第17章 我從不是剛正不阿

盛朗應該是昨天晚上與我分別之後就連夜出國了,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但我也不能追根究底的問,只得說:“那你回國記得給我打電話,那個時候我應該就能為我爸爸翻案了。”

盛朗淡淡的嗯了一聲,忽而提醒我道:“眠眠,你記住,無論将來發生什麽事我和盛家都站在你身後,所以想做什麽大膽的去做。”

盛朗說的話令人感動,我笑着打趣問:“倘若我要拿着盛家和沈家拼個你死我活呢?”

盛朗認真道:“只要你想。”

只要我想,什麽都可以。

聽見盛朗的話我心裏覺得暖暖的,關懷的叮囑了他兩句之後便挂了電話給他助理打。

曲靖半個小時後就帶律師到檢察院了,律師應該聽過助理講過這件案子,他直接開門見山的問我那張寫着戀童癖的紙條在哪兒?

我解釋說:“那張紙條一看就是放了很多年了,拿着容易破碎,所以我留在了那間房裏。”

不過我藏在了一個很好的位置,不容易被人發現,只要我再去一趟沈家就可以拿到。

律師點點頭開始和我溝通整個案件,直到晚上他們才說:“提起上訴是有可能的,畢竟你是目擊證人,再說還有那張紙條的存在!即使已經定案,但法院也會重新讓人調查這個案子,不過你是目擊證人也是受害者,你不能直接調查這個案子,要選一個值得信任的人。”

我點點頭說:“這個我清楚,檢察院有一個叫蕭炎炎的檢察官,她剛正不阿,最适合接手這件案子,不過這個案子是個燙手山芋,我要跟她好好的聊聊,明天給你準确答複。”

律師點點頭說:“那我回事務所準備資料,明天正式提起上訴,不過這場官司難打。”

這件案子距離現在十一年,其難度系數太高,想要翻案的話幾乎是不太可能的。

但有一絲希望我都不願意放棄。

律師離開之後我去了隔壁辦公室,推開門進去看見蕭炎炎正站在落地窗前抽煙。

她很高挑,身材前凸後翹,抽煙的這個動作性感的要命,我怔了怔喊道:“蕭檢。”

她偏過頭見是我,“陳檢。”

蕭炎炎掐滅了煙扔在垃圾桶裏,她指了指位置讓我坐下,又給我接了一杯溫水。

我接過說了聲謝謝,蕭炎炎勾了勾唇笑說:“都是同事,陳檢這麽客氣做什麽?”

我在檢察院實習的時候蕭炎炎還沒有到這兒工作,所以之前不認識,我入職三個月跟她也沒什麽交集,聽同事說她很厲害,任何一件案子在她手上她都能夠輕輕松松的解決。

這也是我心動找她的原因。

不過她這個人高冷,平常很少和同事們在一起互動,她手底下的幾個實習生都怕她。

可剛剛她這一笑,消除了我的顧慮。

我握着水杯,想開口又覺得直接,好在蕭炎炎先問我,“我聽手底下的實習生說,陳檢入職幾個月都在找一些跟十一年前那件案子有關的資料,你是覺得這件案子有什麽問題嗎?”

蕭炎炎聰明,肯定猜到我想做什麽,我坦白的說:“是的,這件案子

有冤情。”

蕭炎炎問我,“什麽冤情?”

将過去的事一遍一遍的翻出來心裏的确不好受,但比起不好受我更想還他一個清白。

“這件案子的死刑犯是我的親生父親,而死的那個人……他想要強.奸我……我爸爸是為了保護我才失手殺了他的,這是正當防衛。”

蕭炎炎怔住,有教養道:“抱歉。”

我笑笑說:沒事,我想要還我爸爸一個清白,我早就做好了提起這些事的心理準備。”

頓了頓,我說:“我爸爸已經執行了死刑,所以這案子對我來說唯一的意義就是為他證明清白,我想要誤解他的人都知道,他不是一個殺人兇手,相反的,他是一個偉大的英雄。”

“我喜歡的那個哥哥被人冤枉入獄四年,至今都沒有獲得一個公正,他還有五年才出獄。”

蕭炎炎在辦案方面很強,但再強也救不了自己心愛的男人,除非這件案子還沒有結案,從一開始就在蕭炎炎的手中,不然真的很難辦……而我現在也沒有能力幫到她。

“蕭檢,你曾遇到過什麽?”我問。

蕭炎炎沉默了一會兒,嗓音忽而低低的說道:“我理解你的心情。這事我曾經也經歷過,這就是我想做檢察官的原因,陳檢,我曾經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剛正不阿,甚至覺得世界上所有的犯罪都和我沒關系,即使好人被冤枉了也無所謂!因為那些事發生在遠處,并沒有在我們的身邊,可當真正面臨的時候,我才覺得那些想法大錯特錯,所以現在,我公平的對待每一件案子,覺不允許自己手下出現冤情。”

她了然的問:“你想讓我接這個案子?”

那應該是蕭炎炎的青蔥歲月。

此刻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在蕭炎炎也不是那種脆弱的女人,她不會陷入悲傷太久。

她答應接下這件案子,但需要我告訴她整件案件的經過,我問她,“我說的你都信嗎?”

當年的我也是這樣的。

我點點頭,求助的目光望着她說:“我是受害者,我要避嫌,所以不能直接參與這件案子,但我身為目擊證人,我可以在法庭上作證。蕭檢,你是我們檢察院最剛正不阿的人,也是破案率最高的,現在只有你才能幫我。”

她答:“自然,不然為什麽接這個案子?陳檢,我相信你,你是一個很真實的女人。”

“我可以,但我沒那個能力。”蕭炎炎擡頭望着我,滿眼悲傷的說:“對付他的是一個強勢家族,這件案子已經下了判.決,我提不了上訴,即使我提了法院那邊也會打壓下來的。”

剛正不阿,意氣風發。

現在正是九月份,窗外的紅楓瑟瑟,襯着蕭炎炎的臉,我竟以為看見了另一個人。

聽着真美好的一句話。

我問:“你不能為他翻案嗎?”

我把事情的大致經過都告訴了她,她想了想問了我一句,“那男人對你做過什麽嗎?”

因為我借助的盛家也只是借助的,這并不是屬于我自己的能力,我無法多管閑事。

我喜歡的那個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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