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別扭
——我以為你會等等我，可是你沒有。
陳硯出門早，那時霁藍還在被窩裏。
醒來的霁藍每隔十分鐘就給陳硯發信息。
“你快點哦，別忘了！”
“陳硯，你不會是堵車了吧？”
“你為什麽不回複我信息嘛，我還在家裏等你呢，要是走不開告訴我一聲我自己去！”
“陳硯陳硯？你是不是生氣了？”
霁藍在被窩裏費勁腦汁的想着下一條發什麽，陳硯的電話打了過來。
“喂……”霁藍有點心虛，怕對方又是一頓教訓。
“起床了？”
“還沒……”
“收拾一下，十分鐘後下樓。”對方就挂斷了電話。
霁藍磨叽了快二十分鐘才下樓，陳硯已經在等他了。他在打電話，似乎很忙的樣子，臉色也不太好。霁藍蹑手蹑腳的上車，大氣都不敢出。
“安全帶。”
霁藍飛速的扣好，乖乖地坐着。
看見霁藍的樣子，陳硯笑了一下，遞給她早餐讓她吃。
霁藍看了眼手表已經八點半了，不知道來不來得及。不過有陳硯在，遲到這種事情是不會出現的。
“CLIFFER”游戲的現場會，以為是人山人海堵個水路不通。結果兩個人一路暢通，根本就沒有人向這邊來。
霁藍以為遲到了，不由分說拽着陳硯就跑了起來。
到達會場兩個人氣喘籲籲，陳硯瞥了眼霁藍。霁藍吐了吐舌頭，看了眼手表，才九點！現場除了工作人員在走動外，參加發布會的人似乎只有他們兩個。
霁藍不敢擡眼看陳硯。
發布會快開始了才零星的有幾個人走過來。現場可謂是冷清至極。講解游戲的過程和霁藍最初了解的差不多。
游戲分為言情類，親情類，科幻類，探險類四種。這是目前已經開發出來可以提供玩家服務的，其他類型還在測試中。
霁藍選擇的是探險類，她對于世界上未知的事情帶着很強的好奇心。
相對于霁藍的興奮，陳硯一副冷漠的狀态。
“今天來的人不多啊。”後邊有人嘀咕。
“哎，你不知道嗎，貼吧有人扒過這個類型的游戲，早在幾年前就有公司做出過類似的游戲，那時候參加的人可多了。但是後來參加這個游戲的玩家有部分昏迷不醒。好像至今還躺在醫院裏……”
“那不就是植物人了？”對方驚呼。
“可不，我就是過來看看，估計這件事影響挺大的，這不現場會都沒幾個人來參加。”
霁藍聽到兩個人的對話，心下一驚，突然心生害怕，有點想打退堂鼓了。她偷偷觀察陳硯，卻發現他看着她冷笑了一下。就好像在對她說，霁藍你就是做事從來不長腦子，你做的決定有幾次是正确的？哪一次不是我給你擦屁股解決麻煩？
從小到大只要遇到了麻煩事，她第一個想到陳硯。每次找陳硯解決，都是聽陳硯訓一會兒，再去幫她解決。可是漸漸的，霁藍很少再找陳硯。如果喜歡一個人就想在他面前表現的很完美，很勇敢。不想每次都留給他傻傻的印象。她不想再被輕視。
陳硯要帶霁藍離開，卻發現她停在原地。
“不想走？”陳硯語氣有點差。
“我……我相信他們家的技術。”霁藍的話也變得磕磕絆絆的。
“想變成植物人？嗯？”
“陳硯你能不能好好說話。”
“我怎麽沒好好說話了？”
“你說的是人話嗎？哪有詛咒別人變成植物人的！”
“霁藍你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暴怒前夕，陳硯眼睛緊緊看着她。
“額……我忘了！”霁藍馬上跑到現場工作人員那裏，大聲喊：“我要報名報名。”
工作人員激動的熱淚盈眶，終于有人報名了！
填寫的單子有雙項保險，公司和保險公司兩方面給予玩家保證。拿着簽字筆正要簽名，單子突然被抽走。
“她不填。”是陳硯。
“誰說我不填了？”
“我說的。”
“你說的不算！”
“霁藍你有完沒完。”陳硯此刻的臉色已經及其難看了。
“我不用你管我！”從陳硯手裏拽過單子趴在臺子上準備簽字，聲音劃破現場的寂靜，所有人都看向這邊。
“好，我不管你，以後你是死是活都不關我的事。”說完陳硯轉身離開。
霁藍趴在臺子上吧嗒吧嗒的掉眼淚。
陳硯從來都不會哄她，從小到大，從來沒有過。每一次吵架了，都是她笑嘻嘻的回去賠禮道歉。他稍微遷就一下就好了啊，為什麽脾氣這麽不好……
越想越難過，霁藍趴在臺子上嗚嗚大哭。工作人員不知道該怎麽辦，只能不斷地遞紙巾。
“那個……這位姑娘你還簽字嗎？你可以選擇下次再來的……”工作人員也慌張了，從來沒有遇到過哭的這麽慘烈的女生。
“簽！誰說我不簽了？”大筆一揮，寫下自己的名字。
霁藍的眼睛已經哭腫了，但還是付了定金，跟着工作人員去看這款游戲。和她一同去的還有另一個男生，長得很高，很白，有點瘦。她主動和對方打招呼：“喂，你也是要玩這款游戲的嗎？聽說這款游戲的危險性蠻高的啊，我心裏挺慌的，你慌不慌。”
男生一下笑了出來，看着她腫的如同桃子一樣的眼睛問道：“喂，你不會是因為害怕哭了吧。”
“我呸，你才哭了。”
“你看你自己。”
走廊裏有一面大鏡子，鏡子裏的霁藍哭的慘兮兮的。咧嘴想要笑一下，也是一副慘淡的模樣。
“沒哭怕是沒有人信哦。”
霁藍低着頭，玩着手指不說話。
男生似乎察覺到她的低落安慰道：“這款游戲我玩了有兩年了，已經通關了很多類型。不用擔心，沒有危險，我不是還好好的站在這裏嗎。你很勇敢啊，來的玩家不多，聽信謠言走的占大多數，剩下一小部分是保持觀望态度。真正勇敢的估計就只有你了。要相信自己的直覺啊。”
“真的嗎？”霁藍可憐兮兮地抽了抽鼻子。
“真的，沒有危險的。”
“那真是太好了……”霁藍又變成了放空的狀态。
期間工作人員和他們解釋了要如何操作機器，霁藍也是左耳朵聽右耳朵冒的，整個人完全不在狀态。
出了大廳，霁藍默默地向前走，突然有人拽住她。
是剛才聊天的男生。
“我看你剛剛不在狀态啊，他們講解的你都聽懂了嗎？”
她搖搖頭。
“這樣吧，看咱倆挺有緣的，留個聯系方式怎麽樣。以後不懂的你也可以問問我。”男生笑起來有一口白牙。
于是兩個人留了電話。
“我叫嚴桢。”男生伸出手。
“我叫霁藍。”她回握了一下。
出了門口，霁藍查看自己的手機。并沒有收到陳硯的電話和短信。她又看了看微信，也沒有。看來陳硯氣的不輕。
她以為陳硯會在門口等她出來帶她回家的，原來是自己想太多。
每次兩個人的氣氛還算不錯的時候，霁藍會忍不住微微抱有幻想，也許陳硯對自己也是有點好感的，可是每一次吵架都會把她打回原形。
——我以為你會等等我，可你沒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