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情難自禁

——你是不是不想見我了？

把霁藍送到地方，方眉組長就回去了。

溫泉度假山莊建的很大，旁邊有一座賓館，四周都是小型連體的日式建築。她走到賓館裏，找到了服務臺的工作人員，說明了自己的身份。

工作人員已經打電話報到上面。

不多會，就有人來接待她，是山莊負責人——周先生。

知道她是體驗師，自然不敢怠慢。在賓館裏給她選擇了視野開闊，環境清幽的房間。也可以讓她這幾天在這裏自由選擇住處，但是需要和服務人員說一聲。

賓館十八層是一個旋轉式的餐廳。裏面料理豐富，由于是剛剛建成，來往的客人并不是那麽多，可是就在這些客人中，她看見了熟悉的面孔——嚴祯。

他一身黑色西服，側臉在和旁邊的人說話。霁藍坐下來偷偷觀察嚴祯。他在講話的時候很少笑，面目也沒什麽表情。可以說是一板一眼。

等到他們選擇位置坐下後，霁藍給嚴祯發了個信息，告訴他她也在這裏。

嚴祯在和對方溝通完畢後，回複的信息。讓她先去體驗，晚上一起回市裏。

霁藍吃完午飯，嚴祯還沒有結束。她就回到賓館，收拾一下打算去泡溫泉。

這裏的溫泉溫度很高，聞了聞也沒有其他怪異的味道。但是A市所處位置是平原，地質結構穩定，為什麽會突然出現溫泉？可靠性還需要進一步咨詢。

泡在水中，心慢慢地安靜下來。心裏難過的時候，霁藍選擇排解的方法有很多。最常用的方法就是讓自己忙起來。可是當自己不忙的時候，霁藍就會忍不住想陳硯。也許以後和陳硯見面的機會也會慢慢減少了。

其實這幾天，陳硯有給她打過電話。但是霁藍沒有接。她總覺得和陳硯之間仿佛隔了一個厚厚的牆。

喜歡一個人就會容易患得患失，也會害怕失去，卻未曾想過是否擁有。曾經依賴陳硯，所以在要失去的時候才會這麽痛苦。

她需要認真考慮一下，以後和陳硯的關系。

嚴祯給她打電話的時候，她坐在裏面發呆。

等她出去，發現天已經黑下來。

嚴祯在電話裏問她在哪裏，她就把位置和他說了。日式的屋子外面有種植很多植物，夜裏有花的香氣。

她輕輕嗅着，想要辨別出裏面很淡的清香味是哪朵花散發出來的。

嚴祯找到霁藍的時候，就看見了這樣的一幕。她蹲在草叢邊，輕輕聞着裏面花朵的味道。霁藍的側面很好看，她的皮膚白，在夜晚似乎都能折射出光芒來。微微眯着眼睛，像一只貓。

看清楚她想要找的花，他走過去阻攔道：“這是蘭花，你還是不要多聞了。蘭花聞多了晚上會失眠的。”

霁藍聽清楚嚴祯的話果然很快站了起來。但是長時間蹲下來，又猛地站起來，讓她眼前一陣眩暈。

嚴祯扶着她還是忍不住說：“你是不是有低血壓？”

霁藍看着他感覺不可思議：“嚴祯，如果你跟我說你其實是醫生，我也不會感覺奇怪。”

嚴祯看着她那樣真摯的眼睛，不自主地笑了出來。

和嚴祯在一起十分輕松。不說話的時候，也不會感覺到尴尬。

嚴祯問她晚上回家嗎，她點點頭。

她打算帶小花來溫泉山莊體驗生活。方眉組長不在，她可以任性地玩兩天。

下車的時候，嚴祯忽然叫住她。

嚴祯似乎有話對她說，霁藍安靜的等待，但是嚴祯思考了半天，又說沒事，就開車離開了。留下霁藍一頭霧水。

開門的時候，發現家裏的燈都亮着。

直覺是家裏進了小偷。她不由自主地緊張起來，拿出手機想要報警。手機在包的最裏面，她緊張的手有些抖，一不小心，包掉在地上，裏面的東西全部都灑了出來。

霁藍擔心小偷會不會聽到聲音，萬一發現她報警會不會殺人滅口。想起破案片裏那些被殺害的屍體，她都快哭了。

手機掉進沙發底下，她趴在地上夠了半天。想快點拿出手機跑出去。可是眼前出現一個人，她趴在地上仿佛靜止了一樣。那個人穿着家裏的拖鞋，站在她面前。

霁藍特別慫，她腦袋裏想着萬一對方想殺了她，她可不可以請求打個電話，和朋友們告別一下。

“你在幹什麽？”聲音從上面發出。

她覺得這個聲音十分熟悉，大腦已經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這聲音是誰的。

直到她被拉起來，才發現這個人是陳硯。

陳硯看着霁藍哭紅的眼睛，不覺有點好笑：“你這是在害怕？”

看着她抽了抽鼻子，無奈道：“霁藍你能不能有點腦子，家裏如果進小偷，他會開燈嗎？”

本來被吓個半死，又遭到陳硯的嘲諷，怒氣不自覺地提升：“誰讓你沒跟我打個招呼就出現的？我害怕怎麽了？我沒腦子怎麽了？跟你有關系嗎？”

陳硯皺了皺眉。

霁藍知道他這個表情意味着什麽意思，發怒的前兆。可是她已經不在乎了，他生氣的時候，哪裏有顧及到她？從來都是她認錯，可是她再也不想認錯了。

陳硯說：“你小姨回來了，給你帶了東西。”

霁藍看見旁邊有很多物品，整整兩箱東西，她自己拿還真沒有辦法。

她咬咬唇，輕聲說了句：“謝謝。”

陳硯站在她面前，一語不發的盯着她。他的眼睛裏藏了很多東西，霁藍一時不知所措。她知道這次又做錯了。可是她就是不想道歉。

“還難受嗎？”

霁藍搖了搖頭。

“為什麽不想爬山了？”

“有事。”

“霁藍，你擡頭。”

每次她低着頭，就像做錯了事情一樣。陳硯心裏有股說不清楚的情緒。

看霁藍還不說話，他說：“這次是我事先沒打招呼，不要鬧脾氣了。”他揉了揉霁藍的發頂。

霁藍的頭發很柔軟，不像她那樣倔強。

她一直低着頭，眼淚在眼睛裏打轉。她忍受不了陳硯對她溫柔，如果陳硯對她一直冷漠，她似乎也能夠冷漠起來。可是他一溫柔起來，霁藍受不了。

尤其想不明白為什麽陳硯騙她。

陳硯在拿外套，似乎要走了。

霁藍在心裏糾結，終于在陳硯出門前叫住他：“陳硯，你為什麽騙我？”

“嗯？”

“之前你說和溫明珠什麽關系都沒有，那天又說在一起了。前後就那麽兩天。”

“大人的事情，你不懂。”陳硯低頭看着她。

“你什麽意思？”眼淚在眼睛裏打轉：“你覺得我小？陳硯我已經長大了，過了未成年人的年紀，你不覺得你變得太快了嗎？”

陳硯不知道要和她怎麽解釋。他和溫明珠之間，确實太過複雜。但是也忽然明白，原來霁藍已經不小了。

“別鬧別扭了。”

“陳硯，你覺得我為什麽鬧別扭？”

陳硯楞了一下。他确實不知道，霁藍為什麽鬧別扭。或者有什麽事情是他一直忽略的。

“陳硯。”霁藍叫了他一聲，就聽見她輕聲說：“你有沒有想過我喜歡你？”

霁藍眼睛明亮，她靠近陳硯吻了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