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章

晚飯後，楊棟将王語桦母女送回家後，開車離去，走之前，頑兒難得及其有禮貌地對蕭諾說：“蕭諾再見，有空來我家玩啊。”蕭諾說了聲好，鑒于一個下午蕭諾發現他連楊雨麟都直呼其名，便也懶得在乎他叫自己什麽了。

“哈啊~”打開房門，蕭諾便打了個哈欠躺在沙發上，“累死了……”

“和他們玩得還開心嗎，今天？”王語桦也坐下，看着自己女兒。

“嗯，還行。”蕭諾坐起來湊近王語桦，神秘兮兮地問，“老媽，你們什麽時候結婚啊？”

“遠着呢，最起碼等你們三個中考結束，暑假吧可能。”王語桦想了想說。

蕭諾算了算大概還有三個月左右，還是比較滿意，又問：“三個？還有誰要中考啊？”

“哦，你楊叔叔還有個兒子，叫楊冰麟，現在還在蘭嶼市，所以你今天沒見到。”王語桦心裏還是有些擔心素未謀面的楊冰麟，楊棟跟她說過，雨麟和頑兒的關系比較好，而冰麟似乎和兩兄弟不怎麽親，不知道是怎麽樣的性格。

“呃……”

王語桦聽到自己女兒發出不明意義的一個音節，好奇地看她。

“怎麽生那麽多……”蕭諾最終說出了她的疑惑。

這話聽起來讓王語桦哭笑不得：“多胞胎嘛，有什麽稀奇的，你們不也……哦，你們以後多接觸接觸，我覺得楊叔叔的孩子都挺好的。”

蕭諾望天，随即又問：“額，老媽，那楊雨麟也讀初三，你早上幹嘛讓我叫他哥哥……”

“你這孩子，難道你們班的同學都比你小啊？楊雨麟比你大好幾個月呢。”

“那不叫行不行，多別扭……”而且頑兒也沒叫我好吧？蕭諾腹诽。

王語桦起身去燒水，一邊對蕭諾說：“你爸爸都叫了，還有什麽不好意思的，不過媽媽還真沒想到，你那麽快接受他了。”

蕭諾也站起來，在王語桦身後跟進跟出，王語桦燒水，她就靠在廚房的門邊，陪王語桦聊天。

“媽媽，那個頑兒好像……呃。”蕭諾只和頑兒接觸一個下午和一個晚上，說不上對這個孩子的感覺，只是覺得似乎無論是楊棟、王語桦還是楊雨麟，都很在意他的情緒，與其說寵愛，不如說，有那麽些些縱容。

沒想到王語桦反問：”你是怕媽媽和他結婚以後被欺負？”見蕭諾點頭，王語桦繼續，“諾諾，這點你根本不用擔心，他們都是可憐的孩子，自己的媽媽在他們出生的時候就去世了，媽媽很希望給他們一些溫暖，頑兒我見過好幾次，你別看他看起來挺不好相處的，其實只要他接受了一個人，就會對那個人特別得好，以後慢慢相處你就會知道。”說起來，王語桦想起今天下午楊雨麟

的蘋果和那句“媽”，心裏也不禁暖暖的。

蕭諾聽得有些糊塗，老覺得剛才那句話好像有什麽地方怪怪的，但一時說不出來，于是作罷，繼續和王語桦讨論關于“他們一家”的話題，一邊随着王語桦一起收衣服、鋪床等等。“那頑兒大名叫什麽啊？楊水麟？”

“楊天麟”王語桦答道，順便鄙視了下自己女兒的取名能力，“怎麽想的啊你，還楊水麟……真難聽”

“那又是冰又是雨的，不都是水嘛……”說着，蕭諾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喔，我明白了，他們都是從天水落下來的，所以第三個娃就去天麟了。”一邊說着一邊煞有其事地點點頭，王語桦失笑。

“那楊雨麟現在不讀書了麽？他直接等中考啊？”蕭諾整個晚上像個好奇寶寶一樣，一直問這問那，王語桦高興女兒不反感這一家人，也基本上有問必答，母女倆聊到很晚才休息。

周日的中午，蕭諾睡到自然醒，她睜開眼，看着才住一天的房間，有一種莫名的感覺，昨夜，夢到了很多關于蕭諾的事，也許是蕭諾之前的日記起的作用，總之，原本只是一些敘述性的文字，到夜裏卻變成了情節，讓她也經歷了一遍，她也能感受到夢中人的情緒。蕭諾覺得，好像現在的自己才是真的自己一般，而以前的淩曦，從前混亂的古代生活，才真的是一場夢吧？

周日的時光有些短暫，除了讓睡眠占去一半外，大多數時間，蕭諾都在趕作業。

初三的作業量，那是相當的大，加上周五晚上的遭遇和厭世，原來的蕭諾自然沒有做作業，而周六玩了一天，現在看着滿滿的作業清單和空空的作業紙，蕭諾在心裏哀嚎……

除了文科那些可以吃老本的東西比較好打發外，其餘的諸如數學和英語，讓蕭諾廢了不少功夫，不說初三的數學試卷一堆刁難人的題目，光是英語，蕭諾也有十幾年沒有碰了，呃，當然，在大烨朝的時候，為了保密，她教過蕭墨英語，然後兩人用英語通信，可是蕭諾自己教的英語當然不用去管到底是用where，which還是that，也不用管一些她壓根忘記了的單詞什麽意思，現在嘛……

“唉！”還記得蕭諾之前的日記寫，想要通過考升級試，直接升入現在所讀的二中的高中部，現在看起來，真是妄想啊。

蕭諾還是淩曦的時候，教育部曾出臺過一個新政策，就是初中學校可在中考前一個月組織升級試，然後從中選拔十人直接進入高中部，當時淩曦正面臨高考，看到消息後還在想，是不是等自己高考完了後，教育部會出臺什麽，不用高考，直接升大學的文件。

蕭諾本想着，好歹要完成原宿主的遺願，順便讓自己能享受下從來沒有惠及過自己的政策，沒想到，現在有個享受的機會，卻……唉，道阻且長啊！

一個下午在蕭諾長籲短嘆的作業中度過，所幸作業都做得差不多了，還差一篇周記和一篇讀書筆記，而這類作業一般以前的淩曦都會留到半夜再寫，現在的蕭諾也是。

晚飯後，蕭諾拖着王語桦去小區附近散步，三月的夜還有些涼，晚風帶着淡淡花香，兩人走走停停，說說笑笑，最後在一家甜品店裏吃了兩個冰淇淋。蕭諾很久沒有吃冰淇淋這種東西了，此刻她咬下一大口草莓香的冰淇淋，眉開眼笑。王語桦說自己買的口味不好吃，把自己的那份也給了蕭諾，蕭諾笑眯眯地咬了小口，嫌棄“還是草莓味好吃。”又還給王語桦 ，王語桦見女兒不愛吃，便自己将它吃完了，蕭諾奸計得逞，偷笑。

淩晨五點，蕭諾從床上彈起來，悔恨地看着被自己從三點推遲到四點又推遲到四點半的手機鬧鐘，現在終于推遲不了了，趕緊爬起來寫周記，随便扯了些有的沒的，悲春傷秋的句子，五點三十五，周記搞定。然後開始奮筆疾書讀書筆記，按着淩曦自小養成的習慣，凡是讀後感都先随便抓住一個點，然後發散思維到宇宙去，東拉西扯，呃，八百字到了，看看手機，六點十三。

“哈啊～”蕭諾打了個哈欠，将鬧鐘設到六點四十五，繼續爬床睡覺。

哈欠連天的蕭諾上了半天的課，基本上還過得去，只可惜，可能是太久沒有經歷這樣的課堂，蕭諾終于在班主任的語文課上睡着了。

她是被班主任叫醒的，醒來的時候，教室裏只剩下了她和班主任，其他人，大概已經去吃飯了。

“李老師……呃，不好意思。”蕭諾剛睡醒，眼神還有些迷茫。

班主任李岑了然地點點頭：“蕭諾，老師知道你這幾天一定很難過，不過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就要堅強點……”蕭諾開始剛睡醒有點懵，有點不明白李老師在說什麽，随後想起來，好像“自己”星期五被流氓給“那個”了，想起這檔子事，蕭諾也不知道說什麽，就低着頭，繼續聽李岑說話。

“……要是有什麽事情，可以跟老師說……”李岑說了半天，見蕭諾只是低頭不說話，皺了皺眉，繼續問，“對了，這件事，你沒有告訴家裏人吧？”

蕭諾擡頭看李岑，這話問的，原本看遺書時她就想着，怎麽這麽不靠譜的班主任，一般發生這種事，不是應該報警什麽的麽？居然讓她什麽都不要說——當然蕭諾自己決定不和王語桦講是怕她擔心，并且她自己沒受到實質性傷害——這班主任，怕自己晚上補習然後學生回家出事的事情影響自己吧？

李岑知道蕭諾的性格，只在自己的圈子裏才活潑些，而在老師和其他同學面前都不太愛說話，可以說文靜，也可以說懦弱，這也是她同意丈夫處理方式的原因，可是今天蕭諾擡頭有些質疑的眼光讓她有些慌。她清了清嗓子，說道：“如果這件事情被別人知道了，別人都會看不起你，老師知道，你是一個好孩子，有很多朋友，你也不想你的同學朋友都遠離你吧？”

蕭諾越聽越覺得不舒服，她在心裏将李岑深深地鄙視後，決定無視她，于是低頭神游，覺得有些餓了。

見蕭諾又低頭不語，李岑松了口氣，繼續溫言道：“其實，這件事你可以當做沒發生過吧，老師也不會說出去……”

好餓，蕭諾不忍心自己的肚子再受煎熬，随意點了點頭：“我知道了。”看着窗外吃午飯的同學三三兩兩的回來了，有些遺憾地說，“食堂大概沒飯了……”

“沒事，你就在教室休息，老師幫你去打包上來吧。”李岑摸了摸蕭諾的頭，笑得一臉和藹，踩着高跟鞋出門了。蕭諾無語地趴桌上，心想，這算是拿午餐來封口麽？

說是午自修，其實是午休才對，教室裏乜有老師看着，同學們也各自吃着零食聊着天，一派熱鬧。

蕭諾覺得很神奇，她早上居然能夠自己找到教室，并且教室裏的人，基本上一見到就會跳出一個名字在腦海中，随之而來的，是對于那個人的感覺，比如看到班長侯穎，就是一種距離感，見到同桌陸遠，便是一種很自然的親切之感，而眼前這個叫做沈涵的女孩，卻讓蕭諾有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直到聽着她和陸遠的對話，才知道，原來是李岑的親閨女。

“陸遠，晚上去你們要去yo-yo嘛？”此時沈涵正站在蕭諾課桌邊，問陸遠。

“嗯，怎麽，你晚上要一起來啊？”陸遠拆開一包薯片，塞進嘴裏，然後遞給蕭諾，蕭諾及其自然地接過，抓一把塞嘴裏。

“我也要。”沈涵直接将薯片袋拿過來，一邊吃一邊黯然地表示，作為班主任的女兒，她怕被同學看見自己去酒吧而被自己父母罵。她将袋子還給陸遠，抱怨道，“你們真無聊，有什麽好去的，小心我去告發你。”

陸遠擡頭，笑得一臉得意：“你舍得麽？你的楚宇凡可是主謀啊。”蕭諾有一搭沒一搭地聽着他們說話，有一口沒一口地吃着零食，聽到“楚宇凡”，心念一動。呃，這個人，好像就是日記裏寫的那個暗戀的男生吧？

沈涵撇嘴嘟囔：“不就是因為他去了嘛，不然我才懶得管你們。要死了他，就知道玩……”

陸遠望天：“哎喲大姐，我說你至于麽，不就是他一晚上沒陪你晚自修而已。”

“什麽大姐，別亂叫！”沈涵看了一眼一旁沒做聲的蕭諾，突然來一句，“陸遠，以後叫我大嫂！”驚得正喝水的陸遠差點被嗆到。

沈涵見陸遠揶揄地笑，索性假裝惡狠狠地說：“笑什麽笑，反正早晚我們要結婚的。”說完繼續瞟了一眼蕭諾。蕭諾感受到她的目光，疑惑，難道以前蕭諾的這個“暗戀”太明顯了？

沈涵剛走，陸遠就湊過來問：“那什麽，蕭諾，晚上一起去yo-yo呗？”眼神懇切，讓蕭諾想到大烨養的洛洛。

“幹嘛去？”其實蕭諾有些好奇傳說中的“楚宇凡”，同時也好奇傳說中的“酒吧”是什麽樣子。

陸遠找了一堆借口，諸如，那邊的飲料很好喝，那邊的樂隊唱歌很好聽，甚至于那邊的服務态度不錯等等，蕭諾一點頭：“好，就這麽定了，你請客是吧？”

陸遠兩只眼睛亮晶晶，點頭啊點頭，随後又湊近些，低聲說，“你順便叫上，咳咳，叫上那個誰呗。”

“誰啊？”蕭諾朝着陸遠的眼神望過去，“哦~~，柯豔啊！”聲音刻意提高了幾分，柯豔疑惑地回頭。

蕭諾從課桌下接過陸遠遞上的果凍，笑嘻嘻地去找柯豔“交涉”了。說來奇怪，今天沒有和柯豔說過話，卻自然而然地熟絡，看來原本蕭諾和她關系不錯。

很快到了一點，真正的“午自修”，班主任李岑坐臺，同學們做着各科作業。蕭諾覺得自己的靈魂一定在大烨朝被養壞了，動不動就犯困，其實是她忽略了昨晚從兩點半開始，每隔半個小時被鬧鐘吵醒一次。總之她現在又有些犯困，于是上講臺跟李岑說身體不太舒服，能不能回寝室休息，順便将晚自修的假也請了。李岑自然不會駁了蕭諾的請假，直接放行，蕭諾準備回寝室，走

之前柯豔對她眨眼，她比了個“V”，轉而看到陸遠讨好的目光……哎呀，突然好想念洛洛。

二中的學生基本上都是住宿的，學生每到周五才回家，而二中的晚自修有一點很人性化，就是學生每周可以任意選擇四個晚上，其他幾天只要跟班主任說一聲就可以不去，一般來說，學生都

會選擇星期五和星期天不上，但以前的蕭諾似乎只是星期天不上。

蕭諾回到寝室，突然沒有了睡意，或者是懶得脫衣服爬床，便開始看蕭諾留在寝室的東西，似乎除了些日常用品和書之外，沒有其他東西，抽屜裏是一些明信片和照片，沒找到類似于情書之類的東西，略遺憾。

在寝室呆到兩點，蕭諾覺得無聊，還是決定回教室上課。教室裏正在上科學課，蕭諾輕聲推門，回到座位。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