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田佳麗記得婦女同志當時的表情是挺難為情的樣子，不過她還是說了：“同事們都說我，人家是坐滿月子寶寶和當媽的都胖了，你看你，你看看她，指另一個同事。”要是說現在婦女同志還沒發現同事們笑的原因的話，她也太沒知覺了吧。

事實是，婦女同志是白白胖胖的站在了同事們的面前，她手中的寶寶是又黃又瘦。而另一個同事呢，和她剛好相反，不過另一個同事比沒生之前是稍胖點的，氣色也是稍好一點的。

這之後，這事就在廠子裏廣為流傳，後來，凡有哪位女同事生小孩子，有知道這婦女同志的事的同事還是會把這茬事搬出來，讓大家開心開心。

婦女同志最後說：怪我嗎，我吃的多也是為了寶寶啊，哪想寶寶吃是吃了，不過又吵又鬧的，晚上基本上是不睡的，白天也睡的不多，誰不煩啊。于是，所以。。。。

田佳麗是驚訝的大張着嘴，她媽媽也生過三個小孩的，也沒聽媽媽說起過她們三姐妹出現過這種情況的。現在拿來和自己的寶寶比，那她的寶寶是乖寶寶中的乖寶寶了。

宋冠軍如田佳麗沒生小孩前那樣，只是在周未的時候回家來，只是唯一的區別是，現在他可做不了少爺了，不能飯來張口了，衣來伸手了。抱寶寶是不用說的，還有就是要洗衣服，給小孩子換尿布，拖地。象他這種雖不是在小康之家長大的孩子，當然也沒有父輩們吃的苦多，叫他做這些事，可想而知就有點難度了。

抱寶寶還行，不過是多抱幾次，也會的了，最差不過是寶寶不舒服了多哭幾聲也就是了。讓宋冠軍不爽的一件事是做家務，為了這，他都想怠工了。

宋冠軍想怠工，田佳麗可不幹了，憑什麽啊，我一天到晚領着寶寶，洗衣服要洗，地要拖，說早飯晚飯也許陳雅芬會做的，但中飯呢，還不得她自己做，你說老是将就點也是不行的，小孩子吃什麽了。有時小孩子吵起來，連上個廁所也不得勁，所以一天下來，田佳麗是累得動都不想動，好不容易上/床睡了，還得時不時的醒來喂奶，換尿布，睡個整覺什麽的那是不可能的事。

這不，宋冠軍來了，田佳麗想稍微改善一下待遇了，可是想是這麽想的，人家卻不配合，這麽一次兩次就有矛盾了。

處對象的時候田佳麗有覺得宋冠軍還算是個活絡的人，哪想其實不是這樣子的。結婚後宋冠軍好象變了個人似的，這讓田佳麗奇了怪了，那之前的是荷而蒙作怪？原來宋冠軍不是個很會表達的人，再加上他做慣了少爺，他理所當然的認為，這種活他說也不用說是不幹的。

田佳麗是有說的，不過意思表達的太婉轉了點，說我很累，你幹點家裏的事兒吧。哪想人家領悟不深不是純屬裝，就算勉強做點，也讓人看了不爽氣。

這要是不爽氣也就算了，田佳麗說他是少爺還真是沒說錯的，他自己不好好幹，還老是背着田佳麗叫他媽媽做，那個做媽的就有想法了，兩個大的還處理不好一個小孩子，讓她這個大大輩在請假了一個月的假後還不得安生，還得給他們擦屁股。所以陳雅芬也不高興了，嘴上雖沒有明說出來，吃飯啊什麽的反正是有田佳麗在的時候，陰說陽說的總要說上幾句，田佳麗又不笨，人家是沒有明說，自己也不好明說，也不好辯解，只能暗暗的生氣。

母子總歸是母子，這不，這姓田的總歸是外姓人啊，母子倆還是明的通一氣了。

反正家裏就四口人，除了寶寶還沒有發言權，剩下的三個人裏，二個是一氣的。剩田佳麗單着，她是越想越生氣了。

平淡的日子就是過的快，其中的磕磕碰碰也不過是小事，就這麽過去了。這不轉眼春節要到了。

有一件事是讓田佳麗高興的，公司還發了她獎金，照田佳麗自己人的想法，她可沒想着的，也不過才做了一年多點就馬上結婚生小孩的，這麽多事，老板要是知道了會高興嗎，是叫你來幹活的可不是來讓你占着茅坑不拉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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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馬上要上班的最後幾天裏，田佳麗有打過同事的電話，當然之前也有打過的。她打的是一個和她差不多年紀的小姑娘的，打電話無非是想探聽一些情況。

人小姑娘說了，喲，你怎麽想起我了，上次你怎麽不打我呢，就打別人了，哼。

田佳麗那是一個叫态度好啊，啊呀，你不知識我現在都沒收入了，我這電話費還不得省着化嗎，姑娘啊，你可憐可憐我吧。

人姑娘倒也爽快，那是，大家也是有革命情誼的嘛，一年多的呢，說，想知道什麽，說。

田佳麗見好就收，說，說來說去無非是錢啊。我現在最關心的只有錢了，姑娘，今年年成如何啊？

人姑娘說，那還會有差的嗎，新媽你早些年的眼光是不錯的。

田佳麗問，怎麽說？

人姑娘說，小道消息，你可以聽着，也可以當風的。

田佳麗說，但說無妨，我正洗耳恭着呢。

人姑娘說，據可靠消息，老板今年大發了，不是我們有三分嗎，個個都是鼎呱呱啊，你想老板都大發了，我們小發沒有，牛毛只給個半根也行的吧。我也有向部長套近乎了，問他老人家，壓歲錢幾多啊。

聽到要緊關頭，田佳麗有點心急了，怎麽說？

人姑娘說，部長老人家說了，好說好說，你的好好的幹活，什麽都可以的。聽聽聽聽，如何啊。

田佳麗說，那是說你們啊，可是我不是不在班嗎？

人姑娘說，我們也有在背後說起你的，據老一輩子的人說，這個老板還是可以的，出手大方的。

田佳麗也不好再問其他的了，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說是好消息也不全是，全不是，那倒也不見得。田佳麗只能先道謝，姑娘，那就先謝謝了，等我回公司了，給你買好吃的。

人姑娘也不客氣的說，那是必需的。

果然這消息的可靠性是這麽的高。

宋冠軍是在年廿六回的家，公司放假了，說是初九上班，這不可在家休息上十多天了。田佳麗想着這家夥懶是懶，但多少還是幹點事的，心裏當然是高興的，再說總歸是寶寶的爸，她的丈夫啊，都不是天天見面的，要說不開心那不就是矯情中的矯情嗎。

在離春節還有幾天的那幾天裏，田佳麗當然要回娘家的了，這如她們當地的風俗，哪個嫁出去的女兒會不回娘家的呢。田佳麗也如大衆一樣，回娘家，給爸爸媽媽買了點東西，也給弟弟妹妹買了。

宋亞男作為宋家的女兒當然也來了，她來也如田佳麗去她媽媽家那般，風俗嘛，除外還帶來了一個好消息，說是，她又懷孕了。

計劃生育多嚴啊，田佳麗記得自己去結婚登記的時候，什麽婚檢啊的，聽說要是檢查出來懷孕了，非得叫打掉呢，還得罰款的。這宋亞男的女兒不過三歲，她第二又有了，什麽情況。

這是一家人圍着吃飯的時候宋亞男說的，方國軍這次沒有陪同來，說是廠裏忙，還有些了尾的事要按排，不過，晚些時候會來接她的。

田佳麗的公公宋榮華也從上海回來了。

陳雅芬聽了，不禁有些擔心的說：“會不會被計生的人知道了，那可是要罰款的，不好說的。”

宋亞男的态度就是有錢的一種很好說明，只聽宋亞男神态自然的說：“罰款是少不了的，他爸不是村幹部嗎，這事哪會不清楚的。我們早就打好關系了，這次是意外懷的，不過本來就是想再要一個孩子的，不是明年也該後年，孩子們不能相差太多。”

陳雅芬“哦”了聲說：“那就好，兩個孩子總歸是最好的，本來你們也是可生的，就是你公公是村幹部，總是有點不同的。要是早知道這樣，那會兒我就不該讓你買那個非農的戶口了。”

“媽，這都是以前的事了，我們不說了，反正我們都想好的了，沒事的。哦對了。”宋亞男想起了什麽：“媽，你做的那個廠效益怎麽樣？”

“還是那樣，不過五六百一月，吃不飽餓不死的。你怎麽問起這了？”

“媽，我是這麽想的，要是你做的那家廠真不知怎麽樣的，你就來我們廠吧？還有爸。”

“你們的廠？”

“嗯。這不才二個月的事，媽你就不記得自己說過事了嗎？”宋亞男瞪着眼睛，不信的看着自己的媽。

陳雅芬恍然大悟：“這麽快嗎？你把我叫去做什麽？那會兒我說的是叫你爸啊，你爸一大把年紀了也可回家了，不用跑外面了，不過不幹活也不好，現在怎麽。。。”

“爸也可以的。是這樣子的，國軍己經訂好機器了，年後估計會馬上運到的，那麽裝，試，差不多得一到二個月吧，以前我們不過一臺大的，一臺前道的，一臺後道的，現在增加了一倍，員工也得招上幾個，這麽一來，差不多是以前的翻倍了吧，我算算，嗯，其實不止，全廠差不多有五六十個人了。媽你也是知道的，那會兒為了節省資金，我們就是在家的邊上搭了些鋼棚，裝了機器算開工的。現在擴大了一半，再這樣就不象話了。

一來躁音本來就大了，要是還在原址上那不得了了，鄰居們更要說話了，二來廠在民居區總是不太好的，這也算是有化學原料的。聽方國軍的爸爸說，村裏也有話說了，他作為村幹部也不好總這麽無法無天的，以後更不好在村子裏說話了。

所以啊，我們就得新找廠址了，現在資金緊張，只能租了，以後有錢了再買。啊呀，先不說這事了，媽，我為主要說的是，再遲四月份吧，新廠就可開工了，一切設備也該到位了，那麽一來，門衛是要招一個人，食堂也得一個人。媽，你明白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