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二天
由于前一晚女鬼帶來的驚吓,方裏摟着謝柏沅睡了一晚。
原他還有些不好意思,不過經過昨晚,他開始堅定不移地抱住謝柏沅的大腿,求大佬副帶飛。
昨晚的事他現在想起來還是一陣後怕,如果不是有謝柏沅在身邊,他一定會在女鬼的誘導下說出“請進”這兩個字。
那樣的話他鐵定已經涼了,說不定也是皮被剝下來當作窗簾。
早上刷牙,方裏揉着眼睛從浴室裏出來,聽到外面走廊上傳來一陣嘈雜聲。
謝柏沅剛剛起床,方裏拉開門,拍了拍隊伍裏短發女孩的肩:“發生什麽事了?”
短發女孩叫樂菲,現在跟趙小彤睡一屋,她告訴方裏昨天死的那兩個男人,屍體不見了,連同挂在杆子上的皮也消失得無影無蹤,只剩下滿牆壁的暗紅色血漬以及兩根粗長的鋼釘。
“哎,方裏。”正準備回房時,趙小彤叫住了他。
方裏看着她:“怎麽了?”
趙小彤色如常:“昨晚你找我什麽事兒啊?”
“我找你?”方裏皺起了眉,“什麽時候?”
趙小彤:“我沒留意時間......不過挺晚了吧,我那時候都睡了一覺了。”
方裏拉住她的手腕:“你跟我來。”
他拉着趙小彤進了房間,進門的時候謝柏沅正好在穿衣服,聽到動靜頭也不回地問:“外面怎麽了?”
方裏說:“昨天死的那兩個人,屍體不見了。”
謝柏沅哦了一聲:“等吃過早飯,我們去後面的山上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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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裏:“好。”
他倆一問一答的,趙小彤倚着門框清了兩下嗓子。
“那什麽,我不想當電燈泡的啊。”
謝柏沅偏頭看了她一眼:“你居然沒出事。”
趙小彤身形一歪:“什麽叫我居然沒出事啊,我該出事嗎?方裏,你聽聽他怎麽說話的。”
如果在往常方裏還會被趙小彤逗樂,但今天他實在沒那個心情。
“昨晚有個女鬼,假扮成你的樣子來找我了。”方裏邊說邊留意趙小彤的表情,“她說自己一個人睡不着,問我們能不能一起睡。”
趙小彤:“......卧槽,她也太沒節操了,想玩3/p啊?”
方裏:“......這是重點嗎?”
“哦,不是。”趙小彤捂了捂嘴,倒吸了一口涼氣:“所以你是說,昨晚來找我的人......”
見她面色發白,方裏嘆了口氣說出了事實:“是的,昨晚敲你房門的應該也是她,我昨晚一直在房間裏,沒出去過。”
“我就說,”趙小彤緩過來後,看向方裏的眼晦澀難懂,“我就說你怎麽大半夜跑來敲我的門。”
“我還問她,你跟謝柏沅是不是鬧什麽矛盾了。”
事實上昨晚趙小彤困得不行,還堅持着披個外套隔着門板為隊伍裏兩個年輕男人操心終身大事。
她問方裏是不是跟謝柏沅鬧矛盾了,對方一陣沉默,被她當作了默認。
于是她又勸說方裏趕緊回去,都說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和,有什麽事明天再說。
反正就是堅持沒給門外的“方裏”開門。
方裏不知道她的這些想法,他只為自己的朋友能夠平安活過一晚感到慶幸。
吃早餐的時候,男主人遲遲未下樓,女傭安雯說讓客人們先開動。
方裏在餐桌上說了昨晚女鬼敲門的事,提醒大家多加小心。
謝柏沅沒這麽好心去管別人的死活,他只是坐在一邊慢條斯理地切着盤子裏的雞蛋,全然不在意其他人的蒼白的面色。
“總之,入夜後不論是誰敲門,開門前都要三思。”
話音剛落,昨天留在二樓的那兩個女孩子表情就變了。
鄒雪眼眶含淚:“怎麽辦啊,昨天我們開門了。”
昨天淩晨,她和那個叫姜佳真的女孩子在睡夢中被一陣敲門聲打斷。她打開門,門外的是隊伍裏的醫生窦冰,“窦冰”問她能不能讓自己進來拿把剪刀,鄒雪沒多想就同意了。
今天早上醒來,那把剪刀就擺在床頭櫃上,所以她還以為昨晚的一切都是自己的一個夢。直到方裏說了半夜女鬼假扮其他同伴敲門的事。
陳舟搓了搓手指,最後從口袋裏掏了根煙點上,幽幽道:“我作證,窦冰昨晚跟我睡一間屋,我們反鎖着門,一夜都沒出去過。”
兩個女孩子身體抖若篩糠,方裏想安慰她們,但卻發現這個時候語言是最無力的,誰也不知道之後會發生什麽。
餐桌旁的各位表情精彩紛呈,原豐盛的早餐在死的鐮刀前味同嚼蠟。
直到衆人用早餐,男主人才從樓上下來。
他今天換上了一身暗紅色的西裝,這顏色讓方裏有了一些不太妙的聯想。
男主人并無吃早餐的打算,他如昨天那樣将衆人帶到別墅後的馬場,接着便讓他們自行參觀,自己不知道去了哪兒。
謝柏沅使了個眼色,方裏立刻跟上他的腳步,兩人朝東南面的山坡走去。
路上方裏問:“昨晚找鄒雪他們的不是別墅的女主人吧?”
謝柏沅挑眉道:“為什麽這麽問?”
方裏思索了一番:“直覺。”進入副後,他就時常有這種看似毫無根據的直覺。
“可以,繼續保持。”謝柏沅拍拍他的肩,“至于是不是同一個鬼魂,過了今天就知道了。”
方裏望着他,不明所以。
謝柏沅道:“在副裏,人殺人的方式或許千奇百怪,但鬼怪殺人的方式一般比較固定。”
方裏懂了,如果過了今天,那兩個姑娘出了事,看她們是怎麽死的基就能判斷出別墅裏有幾個鬼魂。
道理他都懂,可是這代價未免也太大了。
謝柏沅卻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在這裏你阻止不了其他人死亡,那不如總結經驗,早點從副裏出去。”
他說得有道理,方裏抿着唇,不再說話。
謝柏沅對一切人和物的興趣似乎都不大,他人的生死于他來說更是不值一提。
這樣一個人為什麽會願意帶上自己一個拖後腿的?難道單純是為了他身上所謂的好運氣?
“等等,”謝柏沅的聲音從前面悠悠傳來,“看來有人比我們快了一步。”
方裏從他身後探頭望去,看到的下方一片雜草橫生的墳場,兩個男人行走在其中,其中一個是陳舟,另一個是窦冰。
見到他們二人,陳舟吸了口煙,吞雲吐霧地走過來。
“有什麽發現嗎?”謝柏沅問。
“這片墳場算嗎,算的話那就是重大發現了。”陳舟手一指:“那邊還有個小木屋,我們準備去看看。”
這片墳場自然算,這裏的墓碑放眼望去少說也有上百個,而這座莊園的活人上下加起來不過二十來人。
山間微風一吹,方裏看着那些密密麻麻的墓碑,頓覺自己背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小木屋建在墳場的東面,外表上看起來破破爛爛的,仿佛風一吹就會倒似的。
屋子外拴着一只斷了尾巴的黑狗,看見來人就朝他們連聲叫喚。
窦冰推了推眼鏡:“這裏面是有人住的吧。”
下一秒,像是為了印證他的話一般,從破敗的小木屋裏走出來一個戴着草帽的跛腳男人。
男人肩上扛着一把鋤頭,看見他們的第一反應居然是頭也不回地跑了。
“追!”陳舟把煙丢在地上,拔腿追了上去。
跛腳男人腿腳不利索,自然跑不過他,幾乎是幾秒的工夫就被追上了。
“說,你是什麽人?”陳舟将人反手按在地上,厲聲問道。
對方嘴裏唔了半天,方裏蹲下身,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人沒有舌頭!”
不止如此,這個秘的跛腳男人,臉上有一半的區域都被醜陋的疤痕覆蓋,面容可怖。
那些傷疤像是燒傷所致,男人大張着嘴,露出空蕩蕩的口腔。
就在這時,地上的男人抓緊了鋤頭,惡狠狠地用木棍那一頭砸向陳舟的下/體。
陳舟松了手:“我/操......”
方裏感覺自己仿佛能聽到蛋碎的聲音。
再堅強的男人,也抵不住這致命一擊。陳舟倒在地上,跛腳男人趁機逃跑,方裏等人雖然追了出去,但剛追到墳場裏,對方就消失了蹤影,簡直就像是躲進了某塊墓碑下面似的。
方裏比較慫,在這片墳場裏他渾身都不自在,謝柏沅四處看了看,說:“人躲起來了,我們回去吧,去看看陳舟怎麽樣了。”
陳舟自然是很不好受,他面色煞白,一句整的句子都說不出來,顯然正在承受一種難以言喻的痛苦。
窦冰扶着他走進小木屋,将他放到咯吱作響的小床上,讓他叉開腿,小心一些不要碰到傷口。
這邊正忙活着,從山的另一頭傳來一陣凄厲的尖叫。
方裏和謝柏沅對視一眼,讓窦冰接着陪陳舟在這坐會兒,兩人朝着山頂快步跑去。
登上山,眼前的景象讓兩人驚呆了。
早上在餐桌上說自己昨晚開過門的兩個女孩子,鄒雪和姜佳真,此時正跌坐在地上,身體扭曲成一團——有赤紅色的火焰從她們身體裏竄出來,無論兩人如何在地上滾動,那火絲毫不受影響,始終燃燒着兩人的身體。
周圍人退得遠遠的,表情驚懼地看着兩個女生痛苦地在地上滾動,嘴裏不斷發出凄厲的呼救:“救——救救我——好痛啊!我好痛!!”
唯一敢上前的只有古鋒,他把馨馨放下,讓她退到一邊,自己脫下外套上去試圖撲熄兩人身上的火焰。
然而那火不是普通的火,任他怎麽撲也撲不滅。
最後,在衆人的注視下,兩個女孩子漸漸放棄了掙紮,身體僵硬,在赤紅色的火焰下被燒成兩具幹瘦的焦屍。
風一吹,方裏從心底感受到了一種強烈的冷意。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小天使們給我投出了霸王票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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