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六號車廂x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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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裏幾乎是在謝柏沅的監視下休息了兩天, 第三天終于憋不住溜出去透氣。

剛一出門,他就碰到了在樓下跑圈的朱易乘。

朱易乘新染了一頭綠毛,看上去綠色健康極了。他眼微妙地跟朱易乘打了聲招呼, 那小子卻一把抓起他, 帶着他一起跑了起來。

“诶, 你幹嘛呢?”方裏邊跑邊問。

“跑、跑圈兒啊, 鍛煉身體。”朱易乘氣喘籲籲地答話, 他似乎已經快要累得趴下, 但奇怪的是他卻并未停下腳步:“啊,我、我要累死了——”

方裏被迫帶着向前跑:“你歇會兒不行嗎?”

“不行啊,”朱易乘一臉痛苦:“沅哥讓跑的,說跑不到一百圈不給吃飯。”

一百圈?方裏停下腳步,嘴角抽了抽。他第一反應是朱易乘犯了什麽錯, 被謝柏沅罰得這麽慘。

“朱易乘。”謝柏沅的聲音從二樓傳來, 方裏一擡頭,看到謝柏沅在二樓窗口,色淡淡地看着他們。

被點名的朱易乘立刻加快了速度,臉上擺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诶!沅哥早!”

謝柏沅看着他, “跑累了?”

“不累!”朱易乘在這時候表現出了極強的求生欲:“一點都不累, 我超愛鍛煉身體的。”

“那接着跑吧, 跑到五十圈回來吃飯,畢竟我也不是什麽魔鬼。”

朱易乘如臨大赦:“好!”

方裏看着他絕塵而去的背影,有些好笑地抿了抿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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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稱不是魔鬼的魔鬼人,正倚在窗邊, 對着他揚了揚下巴。

“上來吃飯。”

方裏張了張嘴,剛想說自己準備在附近轉轉再回來,謝柏沅便“嗯?”了一聲。

“......”方裏整個人抖了抖,突然就對朱易乘有些感同身受。

沒多久,朱易乘跑圈回來了。

他一臉怨念地趴在餐桌一角,嘴裏不停嘟囔着,方裏端着碗從邊上路過,聽到他念叨的是謝柏沅真可怕。

方裏腳步微頓,在心裏補了句:誰說不是呢。

謝柏沅坐在餐桌另一邊,動作相當優雅地喝着粥。“讓你鍛煉身體是對你好,畢竟下個副你跟我們一起。”

方裏這才知道,朱易乘上個副竟然是一場大逃殺游戲,規則有些像真人版吃雞游戲,他因為跑得慢,差點就涼了。

朱易乘噘着嘴:“那我最後不是躺贏了嗎......”

謝柏沅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你如果次次都有這樣的好運,你可以不跑,但是逃命的時候跑得慢了後果自負。”

朱易乘聞言立刻委屈巴巴地扭頭看向方裏,方裏目光直視前方,一臉“你不要看我我也救不了你”的表情。

事實上他也是剛剛得知,在他昏睡期間,謝柏沅依舊選擇留在六號車廂,而朱易乘從七號車廂通關,來到了六號車廂。

原先他心裏隐隐有些發愁,畢竟朱易乘作為占蔔師不能占蔔跟自己有關的信息,所以他們這次不會再有提前獲得有關六號車廂的信息優勢。

謝柏沅得知他的顧慮後卻讓他放下心,不用想太多,信息自然有人會送上門。

至于他為什麽這麽說,方裏很快就知道了原因。

就在第二天,一個老朋友按響了別墅的門鈴。

方裏拉開門,有些驚訝:“趙小彤?”

門外着的正是獨自去了五號車廂的趙小彤。

方裏看見她好無損地在自己面前,心裏暗暗松了口氣。

他原還有些擔心趙小彤的安全,現在看來,這姑娘還是挺厲害的,一個人去了五號車廂也能安全通關。

趙小彤的面色卻不如方裏想的那麽好,幾天不見,她臉上比起之前少了一分活潑開朗,多出來的是不該屬于她的憂慮。

方裏側開身體讓她進來,對着坐在沙發上吃水果的謝柏沅說道:“柏沅,趙小彤來了。”

謝柏沅頭也不擡地嗯了一聲,似乎對趙小彤的到來并不意外,倒是跟趙小彤有過一面之緣的朱易乘,抱着抱枕熱情地過來跟趙小彤做着自我介紹。

方裏沒有錯過趙小彤看見朱易乘那一頭綠毛時眼裏一閃而過的微妙。

趙小彤跟朱易乘握了握手,便朝着沙發上的謝柏沅走過去。朱易乘積極地擋在方裏面前,小聲問道:“怎麽樣,我這次是不是比上次看起來年輕很多?這妹子一直盯着我臉看呢,一定是覺得我比上次還帥。”

看樣子他對趙小彤上次說他看着滄桑的事還耿耿于懷。

方裏看着他,一語道破了真相:“她盯着看的應該是你的頭發,不是你的臉。”

朱易乘摸着自己草色系的頭發,百思不得其解,“為什麽啊,我頭發有我人帥嗎?”

方裏拍了拍他的肩膀,用哄孩子的口吻地說道:“帥,都帥。”要想生活過得去,頭上就得帶點綠嘛。

說,方裏繞過這個傻子,朝着沙發上交談的二人走去。

沙發上趙小彤正在跟謝柏沅商量,說自己已經選擇了六號車廂,問謝柏沅這次能不能再捎上她。

為表誠意,她願意提供六號車廂的信息,是她用自己的獎勵值兌換的。

她色慌亂,看上去五號車廂給她留下了不小的陰影。

方裏忍不住發問:“你的五號車廂是怎麽樣的副?”

趙小彤沉默了一陣,半晌才道:“五號車廂有十三個人,npc要求我們玩狼人殺,最後只有我跟一個男人活下來了。”

方裏見她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連忙從桌上抽了張紙巾遞過去。

他不敢想象,十三個活兩個,五號車廂的存活率居然這麽低。

謝柏沅像是知道他心中所想,在邊上說道:“越往後難度就越大,車廂上的人也會越來越少。”

方裏抿了抿唇,覺得壓力頗大。

謝柏沅吃蘋果,用紙巾擦了擦手,這才問道:“你換到的信息是什麽?”

趙小彤幽幽問道:“你們知道十個小士兵的故事嗎?”

方裏對此有些耳熟,謝柏沅喚了一聲朱易乘,朱易乘立刻拿着平板擠進了幾人中間。

“關于十個小士兵啊,外國有這樣一首童謠。”朱易乘打開搜索頁面,将平板放在茶幾上,“喏,你們自己看吧。”

這首童年源自外國一著名的推理,其內容大致是:

“十個小士兵,出門打牙祭;不幸噎住喉,十個只剩九。

九個小士兵,秉燭道夜半;清早叫不答,九個只剩八。

八個小士兵,旅行去德文;流連不離去,八個只剩七。

七個小士兵,舉斧砍柴火;失手砍掉頭,七個只剩六。

六個小士兵,捅了馬蜂窩;蜂來無處躲,六個只剩五。

五個小士兵......”

這首詭異的童謠講述了十個小士兵的死亡,童謠的最後一個小士兵都沒能生還。

方裏想得很簡單:“知道了歌謠,只要避開這些就不會觸發死亡條件了吧?”

謝柏沅手指摩挲着嘴唇:“不一定,這些只是明着告訴你的條件,到時候副裏一定會有很多隐藏條件。”

列車沒有那麽好心,哪怕是用獎勵值兌換來的信息,也不會把死亡條件全部告訴你。

“靠,”朱易乘罵了一句,“真夠坑的。”

謝柏沅卻是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他拿起平板将童謠又看了一遍,似乎對這首童謠産生了濃厚的興趣。

“我這段時間,能跟你們一起住嗎?”趙小彤表明了自己過來的第二個目的,“我願意支付租金。”

謝柏沅頭也不擡地回道:“你問方裏就行。”

方裏沒想到他會把這個問題丢給自己,畢竟他也只是暫住在這兒,并不是房子的主人。

頂着趙小彤期盼的目光,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回道:“可以是可以......你的家人呢?你跟他們說了嗎?”

得到了許可,趙小彤長松了口氣,難得繃出來的淑女範兒立刻丢到了千裏之外。

她向後一仰靠在沙發上,伸了個大大的懶腰:“那沒事兒,我家是放養模式,我跟他們說我旅游去了,他們不會管的。”

從小就被各位親戚緊盯着的方裏聞言露出了羨慕的眼......他可是手機定位消失了幾分鐘就被二舅親自帶人找上門盤問的人。

不過這樣也有好處,他二舅知道小外甥沒了工作後,隔三差五就往方裏卡上轉個三四百萬,說是讓他留着買零食吃。

方裏看着卡上的一串數字,覺得自己這不是買零食,應該是直接買下人家的百貨大樓。

別墅裏有了女生後,三個男性過得都比之前精致收斂了很多。

其中變化最大的就是朱易乘,第一天晚上他半夜餓了起來到冰箱翻東西吃,正好撞見客廳裏邊追劇邊敷面膜的趙小彤,被吓得大叫起來,整棟別墅的聲控燈都亮了。

再後來他被趙小彤,準确來說,是趙小彤的養生保養大法給征服了,已經能毫無負擔地跟趙小彤坐在一起敷面膜。

方裏:“......”他實在想象不出,半個月前朱易乘還光個膀子嚷嚷着要練出跟謝柏沅一樣的腹肌和人魚線,半個月後,朱易乘已經淪為了抱着韓劇喊歐巴好帥的癡漢。

不知道是不是方裏的錯覺,他覺得朱易乘看自己的眼都不太對勁。

他去冰箱取了杯鮮奶出來,朱易乘一直倚在冰箱邊上,一個勁兒地對他眨眼睛。

方裏:“朱易乘,你眼睛怎麽了?”

朱易乘誇張地捏了個蘭花指:“讨厭~我在練習ink呢,你有沒有被我電到啊?”

方裏:“......”他表情木然地回道:“我以為你眼睑抽風了。”

唉,好好的漢子說彎就彎。

朱易乘還在那邊練習他的ink,順便抱怨方裏的不解風情,接着就被從天而降的謝柏沅黑着臉提起衣領抓進了書房裏。

半分鐘後,從書房緊閉的門後傳出了朱易乘的鬼哭狼嚎。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還敷着面膜,雙手環胸,在一旁啧道:“沅哥吃醋了的後果也太可怕了。”

方裏看了她一眼,在心裏默默回道:可怕的是你才對吧。

總之,被謝柏沅修理了一頓後,朱易乘終于從某種不正常的狀态中恢複了過來。

他抱着方裏的大腿擦眼淚:“嗚嗚嗚嗚小方哥哥,下次看到我不正常麻煩直接打醒我。”

“......”小方哥哥是個什麽鬼稱呼?

方裏額角抽了抽,“你确定要我打醒你?”

“要的,”朱易乘把眼淚全蹭到了方裏褲子上,“你打醒我比沅哥打醒我要好一千倍。”

方裏擡頭望了望天花板,看樣子謝柏沅給朱易乘留下的陰影更大了,看孩子都吓成什麽樣了。

這麽想着,他像個大哥哥一樣溫柔地拍了拍朱易乘的頭,然後在他腦袋上很不客氣地敲了一下。

朱易乘大叫一聲,捂着頭委屈巴巴:“你幹嘛打我!”

方裏聳了聳肩,一臉無辜:“是你讓我打醒你的。”

朱易乘聞言哇的一聲哭得像個沒人要的孩子。

這樣熱鬧的生活又過了一周,一天,方裏正在苦口婆心地教育朱易乘不要亂丢衣服時,一陣熟悉的心悸感出現了。

裂口再次打開,上車的時候到了。

幾人背上包,一起出發,從裂口來到候車廳外。

候車大廳裏已經聚集了不少人,列車上的乘客并不是一齊出現的,大多數時候,只有相鄰的幾個車廂上的乘客會同時聚集在候車廳裏。

方裏環視一圈,視線掠過角落裏的一個男人身上的時候,瞳孔微縮。

他拉了拉謝柏沅的袖子,謝柏沅偏過頭,用眼示意他怎麽了。

方裏指了指角落裏正在和別人交談的男人,欲言又止道:“那個人......像不像是唐沖?”

謝柏沅聞言看了過去,果然,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面孔。

唐沖還是那副賊眉鼠眼的樣子,跟別人小聲交談着什麽,注意到他們的視線後,他朝這邊看了過來。

一瞬間,方裏在他臉上看到了一絲尚未掩蓋住的憤怒和不甘。

但很快,唐沖便移開了視線,好似沒看見他們似的。

趙小彤脾氣比較火爆,全不掩飾自己對這人的厭惡,登時就想上去跟他正面剛一頓,卻被方裏攔住了。

方裏心中滿是疑惑,他忍不住問謝柏沅:“唐沖的車票不是失效了嗎?”

謝柏沅:“嗯,他有可能是拿了別人的車票,你記不記得規則?”

他一說方裏就想起來了,乘客是可以取得他人的車票的,要想他人的車票在自己手上有效,就必須滿足兩個條件任選其一。

一是原車票持有者自願轉讓車票,二是原車票持有者死亡。

方裏記得,第一次上車的時候,唐沖的兄弟唐旻在車廂上自殺,當時他的車票就被唐沖拿起來放進了自己的口袋裏。

唐沖現在還能出現在候車廳,想來應該就是唐旻的車票發揮了作用。

難怪會有人專門搶奪他人的車票,在副裏犯規殺人也沒事,只要沒涼在副裏,有了車票就相當于有了複活甲。

維特似乎對他們連續三次選擇六號車廂這樣一個約等于新手村的行為有些疑惑不解,但他作為npc,并未對乘客的決定評價什麽,只是很公式地為大家公開了六號車廂的任務提示:不要跟陌生人說話。

方裏看着那行紅字思考了起來。

通常列車以及npc給出的提示,大多都是很重要的線索。就像上個副的秋景煤礦,方裏一開始就覺得眼熟,是因為當年他無意間看過有關秋景煤礦的報道。

但是這句“不要跟陌生人說話”中的“陌生人”,指的是哪一種人?

一同進入副的乘客也算在其中嗎?

謝柏沅看出他內心的顧慮,說道:“現在不用想太多,進去再後靜觀其變。”

方裏點點頭:“嗯。”

這次依舊是十六名乘客,除去他們六人外,還有兩個沉着冷靜的看上去是老手,其他的看起來都像是從七號車廂剛上來的新人。

方裏心裏有了個想法,他問謝柏沅,如果大家都能和熟人一同上車,這樣下去難道不會出現一整個車廂的乘客之間都是熟人的情況嗎?

謝柏沅道:“你說的這種情況不會出現,列車有防作弊模式。一節車廂的熟人人數不能過半,過半後列車會随機将人強行安排至鄰近車廂。”

方裏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這次進入副的方式與以往不同,剛走出車門,他便被一陣強烈的白光刺痛了眼球。

再次醒來時,方裏發現自己正躺在一處沙灘上,溫和的海浪一陣陣地湧上來拍打着他的腳背。

謝柏沅、朱易乘以及車廂裏的其他人橫七豎八地躺着,他們帶進副的東西也散落得到處都是。

這場景,活像是剛剛遭遇了一場海難。

周圍人紛紛醒來,保險起見,方裏沒有跟他們打招呼,而是默不作聲地将謝柏沅扶起來,讓他靠在一塊礁石上,自己将散落的行李裝備收拾好。

等他收拾回來,謝柏沅也已經悠悠轉醒。

鹹濕的海水打濕了方裏的頭發和衣服,他像其他人那樣,将上衣脫下來,擰幹水分。

從某處跑出來一個男人,他也是乘客中的一員。

男人指着身後某處,有些興奮地喊叫着:“朋友們——我發現那邊有座別墅,我們一起去看看吧!”

作者有話要說:  我來了!今天的酷哥!很長!

不說了吃雞去了早點睡兄弟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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