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秘密無法言說化作心事4

夏言喻消失了,祁安信花了一個月的時間卻沒有找到任何的信息,他知道,此次夏言喻是下了決心,她并沒有聯系紀雲磊,紀雲磊是焦慮的,如果知道她的消息,他該是淡然的。

他知道夏言喻是固執的,她嚴重的心裏潔癖,容不得半絲的欺騙。

他想,自己失去她了,或許她給了自己很多機會,只是自己仍是抱着過去不放,連挽留她都覺得蒼白。

他悵然地站在天臺上,看着飄渺的遠方,原來天下這般大,一個人想要消失,竟是這般容易。

唐昕退出了愛麗絲的管理,以及相關祁氏集團的職務,而祁元青,祁元和也同樣被抽離了大半的祁氏股份,這是當初說好的懲戒,只是懲罰他們,卻再也挽不回。

唐昕的腿已然恢複,腹中孩子慢慢變大,在這場追逐裏,想必她的收獲最大,她想要的,不論通過哪種方式,她都得到了。

祁安信約紀雲磊見面,兩個男人似乎從來沒有相對而坐,如此心平氣和的談及夏言喻。

“我們兩個,都品嘗了自己的苦果。”祁安信冷笑,紀雲磊不說話,不過是膽小鬼,怎能期盼什麽原諒呢?

“唐昕的事你難道沒有半點懷疑?”祁安信問。

紀雲磊木然地看着他,形影不離,悉心照顧,他又怎麽會發現不了唐昕的異常,車禍醒來,他被告知唐昕腿已殘,那時,他不敢有什麽懷疑,恐慌大于了理智,即便唐昕誘發了車禍,但是她為了他受傷也是事實,在世人眼裏,他是個絕情的人,而他,只能托付起唐昕的一生。

只是沒多久紀雲磊便發現唐昕并不是醫生所講的雙腿毫無知覺,他注意到突發狀況下她的腿的縮動,也發現悶熱讓她的雙腿瘙癢難耐,她卸下石膏,以為無人發覺,可是紀雲磊明白,唐昕這麽做無非是為了他。

那次在書店,熱咖啡燙到腿的事故,紀雲磊同樣也明白那是唐昕的一場戲,他對夏言喻發火不過是恨自己,恨自己沒用,讓自己陷入僵局,害的夏言喻也要受牽連,她應該也為唐昕的車禍而自責吧,雖然和她沒有關系。

可是那只限于這場事故之前,聰明如她,必定會發現一絲端倪。

果然她讓肖岳去調查唐昕。

而她火急火燎趕到公司,想必是想告訴這個事實,她以為這樣他就能解脫了。

可是面對他将唐昕介紹給齊虎他們幸福的模樣,她是退縮了,她覺得自己多餘了,她該是多麽糾結,她想自己本可以告訴他,解救他,可是她卻不确定,不知道自己的舉動是不是多餘,或許他沉溺其中呢。

夏言喻就是這麽糾結的人,她肯定想了很多。

那晚,她喝了好多酒,爛醉如泥。

她一直哭,卻什麽話都不講,那樣傷心的模樣紀雲磊很心疼,他知道即便抹幹她的眼淚卻無法抹平她的傷,那些因他起的傷。

他帶着她去看湖,她說的最後一句話是“希望你和唐昕幸福,真的。”她很認真的說,紀雲磊也聽的認真。

夏言喻離開A城的時候,他專門去送她,卻謊稱是送一個客戶,他們的話都變得尴尬,夏言喻被催促着檢票,她來時,他來接,她走時,他去送,這樣,至少在自己的心裏是個圓滿。

她只是發了短信,“再見。”多麽簡潔的兩個字,抹去了那麽多。

只是,她始終沒有提及唐昕欺騙他的事。

日子,悄無聲息地過。

他無意中從唐昕和母親的電話中聽到夏言喻出海落水的事情,他腦袋中一空,心懸着仿佛無法避免一場懲戒。

他對夏言喻說,“你要好好的。”

他希望她好好的,其他,別無他求。

他以唐家女婿的身份來參加祁氏家族聚餐,夏言喻在廚房忙碌着,那個在廚房有些黃陸昂的夏言喻此時已經是個小幫手了。

二叔起頭讓他說說大學時夏言喻的趣聞,那些他曾經覺得好玩的,現在想起來卻是酸澀的。

他們一起登記,一起出現婚禮,雖然屬于兩個家庭。

紅毯上,夏言喻挽着父親的手慢慢走過來,他祈禱那個紅毯像是無底洞一般,沒有盡頭,即使她永遠也走不到盡頭,也不要看到她的手伸向另一個方向。

婚禮上,他得知唐昕懷孕了,他不知道這個消息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

敬酒時,他已經醉了,站也站不穩,他是醉了,否則怎麽能看到夏言喻走向他呢?

祁安信要敬他酒。

夏言喻攔他,祁安信卻說,“這不就是他想要的,夏夏,我們一起敬他吧。”

是的,這是自己想要的,自作自受。

“我開心啊。”

“我也開心。”

“謝謝你,照顧夏夏的那幾年。”

“以後請你也盡心盡力照顧唐昕。”

“你要記住自己今天說的話,照顧好她。”

兩個男人第一次這麽對話,如果像他們說的那樣照顧好,或許也是好的。

那個和唐昕說話的女人他不認識,但是她們肯定說了什麽關于夏言喻的事情,她們的聲音越來越低,夏言喻和祁安信出來的時候,自己正好上車,看不到,為好。

夏言喻要見唐昕,夏言喻,肖岳,唐昕,三個人坐着像是在談什麽機密大事,或許夏言喻要和她攤牌了吧。

唐昕似乎說了什麽,才讓夏言喻難以控制,她抓着唐昕,然後她們兩個人歪到在地上,唐昕捂着肚子叫。

夏言喻驚慌中看到了站在落地窗外的他,她的眼神裏是絕望了,可是他更是絕望,他不知道是唐昕想要犧牲這個孩子,還是說夏言喻受了刺激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

他敲着門,“開門,夏言喻你瘋了麽?”

他竟是這麽說的,不,是吼,他是瘋了麽?

她來醫院,走時,她看到她如同被抽光了力氣,扶着牆,走的失神。

他問她怎麽了,她卻回以絕望的笑。

“不要跟着我。”她的聲音并不響,但是卻讓他害怕,而他放手,就像多年前沒有抓緊她的手一樣,他再次失去她了。

而她失憶了,這是他聽到的消息。

同時,他也收到祁安信的通知,對,是通知,這個高傲的男子通知了夏言喻認識的人,這一年多的事情不許講,只當什麽事情都沒發生,看來,夏言喻只是不記得她回歸A城之後的事情了,幸而她還記得那些年。

原來,她的記性一直不好。

只是,她是受了什麽刺激?

被掏掉一段記憶是殘忍的。

還是那被掏掉的記憶想要掩飾的事情更是殘忍的吧?

是夏言喻選擇抹掉這段記憶的麽?

上官醫生說,有些事,夏言喻選擇忘記,有些事,她又強制記住。

她更痛苦的是,她被編好的故事欺騙着。

他們見面時,夏言喻對唐昕很友好,這是他沒見過的,夏言喻對唐昕一直不是那種想要接近的感覺,就像當時唐昕出現,她選擇退出雲上,後來自己與她結婚,夏言喻或多或少有些敵意,避之不及,怎麽會親近。

而她失憶了。她以為身邊的每個人都是愛她的。

謊言被揭穿,源于楊樂的到來,這是肖岳告訴他的。然後夏言喻匆匆忙忙去見了淩靜湘,他便知道真相是遲早的事情。

只是,他沒料到夏夏會死于車禍,那滿身是血的夏言喻抓着光頭,嘶吼着,她抱着夏夏又無聲地哭,他抱着她,告訴她沒事了,可是她的顫抖表明她不可能沒事。

安安的失蹤加重了夏言喻的崩潰,夏夏死時她便想起了一切,而她變得更加絕望,雖然她懷孕了,可是她還是選擇無聲消失了。

紀雲磊想,夏言喻該有個孩子,她該是個溫柔的母親,迷糊的母親。

“我想知道,你欺騙她,讓她無法原諒你的事情是什麽?”紀雲磊擡起頭,已是滿面的淚水。

祁安信側過頭,“現在一切也都該終結了,這是個很長很爛的故事,如果她聯系你,請幫我告訴她。”

“她又怎麽會聯系我,或許她會選擇把這十年連根拔起。”

許久,祁安信開口了。

故事要從廖以若說起,夏言喻心知肚明卻始終沒有提及的名字,她問,“在我們之間真的存在別的人麽?”

他搖頭,她不信,廖以若出現在她之前,而且她死了。

可是,人生啊,即便故事逆轉,出發點不對,便都是錯。祁安信錯在接觸夏言喻的動機,這便是夏言喻無法原諒他的原因。

他,陸夕瑤,廖以若從小一起長大。

廖以若的父親經商,和父親祁元乾曾是合作夥伴,因此他們一起長大是正常的事情。

祁安信一見鐘情。

他經歷了廖以若所有重要的時刻,他愛護她,愛到讓陸夕瑤都嫉妒了。

以若是公主,卻沒有一絲的公主病,她美麗,自信,多才,獨立,性格很好。

祁安信想這輩子最幸福的事情便是每天看到她笑,陪着她一天一天的過。

可是,她卻在一場交通事故中再也無法醒過來,祁安信以為那只是以若的一個惡作劇,就像是她時常和自己角色扮演,或是常常給自己定義一個新的環境。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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