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秘密無法言說化作心事3

夏言喻又和楊樂聊了一會,自然知道了她去楊樂的大學裏聽課,聽到了關于他們約好去西藏的事情,但是卻沒法同行,而夏言喻知道那時的淩靜湘懷孕卻任性去西藏,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沒有阻攔,任由她拿生命冒險,而她更不清楚,那個時候的淩靜湘與申齊是怎麽回事。

她們總歸是有事瞞着自己,或許她們覺得是為自己好。

久久沉默的肖岳開口了,她凝視着夏言喻的眼睛,那種下一秒就會哭出來的嗓音,“淩靜湘離婚了。”

夏言喻趕去車站,買了最早的一個班次,同去的還有楊樂,他們要回A城。

而夏言喻窩在座位上,閉着眼睛,這種被所有人欺騙的感覺真不好,自己何德何能,需要他們編排一場大戲給自己看。

“淩靜湘,我現在在A城,你要是還當我是朋友,便出來見我。”夏言喻站在火車站裏,身邊來來往往的人,險些把她淹沒,而她感覺自己渾身發抖,這是她對淩靜湘最兇的語氣,楊樂回去,即便他很不放心,但是他又執拗不過夏言喻。

淩靜湘出現了,抱着個男娃,她知道那個定是她所說的兒子申淩天了,夏言喻抱過孩子,怒視着淩靜湘,淩天抓着夏言喻的頭發,把玩地開心。

“夏夏,對不起。”淩靜湘垂頭神情很是傷心。

“我是忘記了,但是也不像聽你們編給我的故事,你們不放心什麽,是擔心我還對紀雲磊念念不忘麽?”

淩靜湘沉默。

夏言喻也不願開口,只是看着窗外,天天窩在她的懷裏,很是乖覺。

“你忘了對你來說是個好選擇。”淩靜湘擡起頭,很堅定地說。

“我只想知道,我為什麽暈倒,為什麽失憶。”

淩靜湘搖頭,夏言喻冷笑,“那麽你在幫誰?祁安信不讓說,你們便編故事給我聽?”

淩靜湘眼神中微妙的變化讓夏言喻感到吃驚,她不過是詐一下,沒想到淩靜湘的反應證明自己的猜想是對的。

“你知道的我在A城的事情請你告訴我。”

夏言喻跌跌蕩蕩回了S城,她匆匆來,匆匆去,如今在哪不過都是過客,原來,那些他們不想說的這段時間發生了這麽多事情,而淩靜湘的意思,夏言喻對陸夕瑤是有些敵意的,問題在于夏言喻懷疑陸夕瑤與祁安信之間有些什麽她不清楚,而且這種關系有可能危害到他們的婚姻。

臨走時,淩靜湘說,她或許會考慮重新接受申齊,當他出車禍的時候,她才意識到她的擔心超出了她的想象,她害怕那種失去的感覺。

這樣的感覺夏言喻明白,如淩靜湘所講,當紀雲磊出車禍時,她的狼狽如同靈魂出竅。

而她想,在過去的那段,她或許為了這份感情迂回曲近,而既然可以重新去盤點,她何不直接面對。

夏言喻直接來到祁安信的辦公室,賀連對她的到來表現的很吃驚,她來不及向祁安信彙報,夏言喻便推門而入,祁安信站在窗前,一只手插在口袋裏,注視的方向有些空無。

“夏夏?”她愣了一下,對賀連擺擺手,賀連點頭走了出去。

夏言喻擠出一絲笑,“今日來,我只想問幾句話,問完我便走。”

祁安信走到沙發上坐下,夏言喻想起當初來這裏,他們便是坐在這裏,同樣的位置,夏言喻收到了祁安信滿是戲谑的信“你還會聯系我。”

而那不過是他的一場局,當她愛上他,這不過是個甜蜜的插曲。

祁安信看着她不說話。

“或許在失憶前我也在糾結我們的婚姻裏是不是出現了第三者。”祁安信的表情除了驚訝還有一些夏言喻看不懂的色彩,“或許以前我不敢問你,而我更多的是害怕失去彼此的信任,失去你,可是現在我要問,在我們之間真的存在別的人麽?”

祁安信搖頭,夏言喻皺着眉頭,“陸夕瑤怎麽解釋?”

祁安信笑,“她不過是我舊時朋友,夏夏如果你擔心的是她,我可以保證,我們真的什麽。”

夏言喻舒了一口氣,她繼續問,“我失憶之前看到了什麽,還是知道了什麽?”

“夏夏,這個我真的沒法告訴你,你暈在路上,是路人打電話給我。”

“那你為什麽編了那麽長的故事來騙我,還聯合了那麽多人?”

“如果你忘記了你在與我結婚之前曾經掙紮的那段,那麽我為何還要去提及呢?”祁安信看她的眼神讓她有一絲的恐慌,他所說的掙紮是指自己逃離去A城,然後逗留了那麽久,還去紀雲磊的公司上了班麽?若真不是造化弄人,是不是便改寫了結局呢?

他是擔心麽?就像自己擔心自己的婚姻出現幹擾?

祁安信抱住夏言喻,“夏夏,不要再去想了,我愛你,沒有謊言,我也會保護你不受任何的傷害。”

“你若是騙我,我會離開,不會有任何的猶豫。”

夏言喻不知道自己為何這麽堅決,像是做了一個想了很久的決定一樣。

夏夏死了,死于一場車禍,肇事的是一個光頭司機,他本來只是認為撞死了一只狗,便想揚長而去,可是夏言喻抓住她,瘋狂的撕扯着他,“你這麽惡魔,你這個兇手!”

夏夏躺在血泊裏,掙紮了幾下,它的眼睛漸漸沒了神采,它的眼角垂落一滴淚,這是夏言喻第一次見動物流淚,她撲上去,抱着夏夏,她已經哭不聲音,鮮血浸染了她的衣服,她第一次覺得血是那麽的恐怖,她想如果夏夏不是啞巴,它至少會嘶鳴一聲,讓她知道它的疼痛,它的不舍,可是它漸漸沒有了任何反應,圍觀的人群讓她險些喘不開氣。

上官說,刺激的事情可能刺激失憶,也可能會刺激着讓她想起事情。

那一刻,那些她遺忘的慢慢彙集,忽然間沖撞着她的腦袋,她是被紀雲磊拉起來的,那個時候她的身上還在滴落着夏夏的血,她渾身發抖,腳上已經沒了力氣,紀雲磊抱着她,拍着她的背,“沒事了,沒事了。”

夏言喻的淚水巴拉巴拉地落下來,夏夏沒了,陪伴了那些個寂寞的日子,幸福的日子的夏夏沒了,而她什麽也做不了,只能無助地在它的屍體旁哭泣,而夏夏去死在離書店不願的路口,而正常過馬路的夏言喻和夏夏,卻被闖紅燈的快車給撞飛,夏言喻連一點皮也沒有擦破,而夏夏卻再也無法跟在自己身上,安靜地走着。

她們要回書店,夏言喻想,回家要給夏夏好好洗個澡,然後帶它去公園逛逛,不能總是悶着。

可是卻再也走不回去,書店門口,安安遙遙地看着人群,那般出神的看着。

而那也是夏言喻最後一次看見安安,它們像是約好了離開她一樣,那般決絕,就像她告訴祁安信,如果他騙她,她會離去一樣。

莫名消失的安安和夏夏,又一次掏空了夏言喻,那些照片,那些場景,那些有着夏夏和安安的日子,一下子變得時而模糊時而清晰,只是每每想起,都會心如刀絞。

夏言喻瘦了一圈,她成日窩在沙發上,她忽然想起一件事,安安和夏夏其實都是祁安信送到自己身邊的,而他們卻離去了。

她時而咳嗽,時而惡心想吐,她想在沒有忘記一切之前,或許自己會死。

她告訴肖岳,書店,她要多上點心,以後要把這家書店傳給天天。

說的好像她要離開一樣。

可是,在夏言喻收拾好行李,還未留下書信的時候,她卻得知自己懷孕了,應該說自己再次懷孕,上一個孩子的離開,對她來說是個很大的創傷。

祁安信抱着她,哭了,“不要再留下一封信就消失不見。”

這是第幾次見到祁安信哭呢?

夏言喻冷笑,這可笑的命運,安排了這麽多悲慘的事,卻又處處阻攔。

“我們還有什麽可說?”夏言喻的聲音冷的讓祁安信害怕,他正視夏言喻的眼睛,看着她因為憤怒而脹紅的臉。

“想必你沒有失憶,我說過,如果你騙我,我會離開,不會猶豫,我現在厭倦了欺騙,厭倦了活在別人的眼裏,別人的嘴裏,活在別人的影子裏,我沒卑賤到這個地步,如果你對我還殘存一點愛,不,如果你還殘存一點良心,讓我走,你的游戲可以繼續,只是別牽扯我。”

“夏夏,你聽我解釋。”祁安信想要攔着夏言喻,卻沒見過她這般大的力氣,她推開他,決然道,“我是跳梁小醜,還是傀儡,做你的玩偶真是惡心,我不問,你不說,如果不是我回憶起,是不是就欺騙我一輩子,你不覺得,夏夏和安安的離開上天的懲罰麽?這個警醒讓我痛徹心扉。”

夏言喻離開了,祁安信卻不知道怎麽去阻攔,這場愛情裏,他一敗塗地。縱然風生水起半輩子,他卻在夏言喻面前這般狼狽。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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