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藏哪兒了?
“對不起,沒有閣下的允許我們不會放任何人進去。”冷墨的聲音自外面傳來,沒有任何的溫度,“副總統閣下,您請回。”
自然,也不會講任何的情面。
許铮烏目沉沉地看着冷墨。
如果他沒有聽錯,這個保镖隊長剛才把那個副總統的副字,咬得很重。
他是在提醒自己的身份?
這樣的保镖?
許铮一巴掌就要閃過去,冷墨卻堪堪扣住他的手腕。
他暗中用力,表面卻不動聲色,“抱歉,全世界有資格打我的,只有總統閣下一人。”
許铮被捏得手腕生疼,“你放肆!”
一個保镖都敢對自己吆五喝六?
反了天了!
身後的人立刻拔槍,一時間,辦公室門口,劍拔弩張。
兩撥人,數十個黑洞洞的槍口對着彼此,誰也不肯退讓分毫。
随時都有擦槍走火的危險。
仿佛只要許铮一聲令下,立刻就會有一場血流成河的厮殺。
周遭安靜得落針可聞。
Advertisement
誰都不敢多動一下。
因為任何動作,或者是言語,都有可能引發沖突。
雙方僵持許久,才聽到從門裏,悠悠地,不疾不徐地傳來一聲命令:
“讓他進來。”
是容修!
他料到了外面的局勢,卻也依舊從容不迫,從沙發上起身,慢條斯理地開口。
仿佛這只是一場老友相會,是非常普通的碰面而已。
他坐到自己的辦公桌後面,骨節分明的大掌也閑散一扣,放在桌面上。
池悅卻全身都僵硬了!
他在說什麽?
要是許铮進來,就會看到自己,到時候她應該怎麽辦?
雖然不怕許铮,也沒有必要再跟任何人解釋,可是無緣無故地出現在總統辦公室裏,總會引起一切麻煩的!
這也是她介意別人知道她和容修之間這種交易關系的原因!
怎麽辦?怎麽辦?
她慌得不得了,已經完全不知所措!
可偏偏容修還只是氣定神閑地看着門口,根本就沒有注意到自己的焦急!
門外。
容修一句話,冷墨這邊的槍口齊刷刷地撤了回來,沒有任何人遲疑。
動作整齊得像是有人摁下了他們身上的某個開關一樣。
冷墨側身讓開,“請。”
許铮陰冷地笑了笑,輕輕揚手。
他這邊的人這才慢慢地放下手中的槍。
有人要跟着許铮進去,卻被冷墨擡手攔住,“閣下說的是讓副總統進去,沒有說其他人可以進。”
說完又看了一眼許铮,“您這下面的人,調教得可不怎樣啊。”
許铮怒眸一撐,“誰準你們跟的?”
那些人這才退下。
冷墨打開門,“請。”
許铮沉步入內,門在他身後又被徐徐合上。
他進去之後,倒是錯愕了——
明明剛才接到線報,說容修中午要了兩份午餐。
這裏面,分明是有別人在的。
可是為什麽現在他只看到容修一個人從容不迫地坐在辦公桌後?
許铮不動聲色地打量着辦公室內所有可以藏人的地方,卻一無所獲。
他不禁有些煩躁——
容修是獨自一人在國內的,容家的其他人,都在國外。
這讓他有時候想找一點容修的軟肋都無從下手!
今天好不容易得了這樣的消息,豈可放過?
他沉步上前,陰沉的目光仍在不動聲色地四處掃射,如x光一樣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閣下。”
容修單手搭在椅子把手上,另一只手閑散地卷着自己的袖子,頭未擡,“何事?”
話語懶懶地,如這冬日午後的陽光一樣,看着是明快的色彩,卻沒有任何的溫度。
他的休息時間被打擾,自然是不高興的。
這一點,許铮明白。
他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容修,“閣下辛苦。我中午來叨擾,沒別的事,就是想請問閣下,之前南水北調的那份計劃書,閣下可有存檔?我的存檔不小心丢了。”
許铮代表老一代的國內勢力,那些人早已從根部腐爛。
容修要做的,就是将他們連根拔起!
所以兩人素來水火難容,許铮維持的不過是表面上的和平,容修連給他面子的時候都少之又少,經常讓許铮在所有議員面前下不來臺。
南水北調計劃書?容修勾唇,停下了手裏的動作。
黑玉般的眼眸中劃過一抹厲色,面上,卻依舊是慵懶閑散的模樣,“那都是之前的事了,為什麽現在想看?”
“關心國計民生。”許铮答得順溜,眼睛卻還在不斷地找——
為什麽會沒有人?
這太不合理
辦公室雖然很大,可是要藏一個人,還是比較困難的。
容修擡手,修長的手指對準自己的卷發,輕輕地在太陽穴處一點,“年輕人喜歡把重要的事刻在腦子裏,不會忘記。不如,你過來找找看?”
許铮面色一僵。
這是在諷刺,說他老了嗎?
他立在原地,克制了數秒,才又重新挂起狐貍般的陰沉笑容,倚老賣老地道,“年輕人辦事沒經驗,是應該多看多學。這是好事。”
容修不置可否地看着他,不語。
許铮有幾分尴尬,卻也依舊不露聲色地用目光四處逡巡——
辦公室說大也大,可到底也難以藏住一個活人。
窗簾都已經被拉開,窗簾下面根本就是空無一物,也不可以藏人。
人,在哪裏?
身後有人敲門,廚師長推着餐車緩緩入內,許铮又看了一眼上面的食物——
兩份布丁,兩份七分熟的牛排,兩份餐後甜點!
所有的東西都是兩份!
渾濁的眼珠子一轉,他的目光最後落在了窗戶旁邊的書櫃上。
“南水北調的資料是不是就在這裏?我自己取!不勞煩閣下了!”
機不可失,許铮快步上前,根本不打算給任何人阻止自己的機會!
他迅猛地拉開書櫃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