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有辦法

兩個人又零零碎碎的說了好些話,臨別李宛如鄭重交代道:“一定不能讓冷妃和冷家的人走的太近。”

蕭蓉睜大眼:“他們要走近我能有什麽辦法?”

“宮裏雖然沒傳出消息,但我們也可以猜到皇後與冷妃已經水火不容了,只要皇後跟冷家走的近,冷家必定會疏遠冷妃,畢竟皇後才是真正跟冷家有血緣關系的人。”

蕭蓉還是不明白:“可是皇後從來的跟冷家不親,你沒聽她将冷妃引進宮的時候說冷家是她的‘遠房親戚’。”

李宛如環住她的手臂,附在耳畔道:“血脈相連這種關系,可是打斷骨頭連着筋的,蓉郡主自有辦法讓她們和好。”

蕭蓉笑道“難怪要請我大吃一頓,原來是要扔一個棘手的問題給我。”笑過之後正色道:“宛如,這件事情真的很棘手,不瞞你說,宮裏人都猜測原來冷家的蝶妃娘娘就是被皇後謀殺的。”

“只是猜測罷了,能代表真相嗎?”李宛如飛給她一個眼神。

蕭蓉立即明白過來,低聲道:“這件事情大概需要我娘出馬了。”

回到府上李宛如就立即被請到了老夫人的院子裏,到了院裏見今天在老夫人這裏伺候的丫鬟婆子頗多,心念一轉連忙提着羅裙跑了進去。進了客廳果然見李老夫人正在位置上跟另外一位白發蒼蒼的老夫人親密交談着。

李宛如輕快的走到那位老夫人面前規規矩矩的行了個禮,啓唇道:“外祖母。”

夏老夫人扶起她,将她上下打量道:“宛如出落的越發水靈了,只是怎麽看着比去年清瘦了?”夏老夫人說完就自覺不妥,在人家家裏說他家把自己外孫女養的清瘦,可不是會惹人膈應?

好在李老夫人是個通情達理的,她道:“近年我老了,越來越不中用了,府上大小事情都交給宛如打理,瑣事繁忙,難免她力不從心。”

老夫人雖是好心,可夏老夫人聽了不由的皺起眉頭,照理來說如今這府上該是自己女兒當年才對,可女兒的身子和性子都不适合操這麽多的心,她想着,倒有些慚愧。

李宛如忙道:“孫女哪有那麽能幹?是多虧了三嬸在一旁幫襯、指導。”

不錯,懂得謙虛不攬功,很好。夏老夫人對自己的外孫女很是滿意。

李宛如又見過夏夫人,然後找了個借口回房,把時間留給她們家長裏短。

路過長廊的時候,李宛如坐下靠着柱子休息,忽然見夏明淵出現在長廊的另一頭,李宛如幾乎條件反射,彈起身來就要跑,幸好玉華拉住了她,低聲道:“小姐,這裏是李府。”

呼!是了,這裏是李府,而自己是李府嫡女,夏明淵不過是個外來人。

夏明淵走進她,方才她的表現已經全然落入了他的眼裏,他展開手中的折扇,微微揚眉道:“表妹很怕我?”

李宛如心裏厭惡他,越看他越覺得惡心,索性把臉別到一邊:“夏狀元私入李府作甚?”

“表妹...”夏明淵幽幽的長嘆一聲,語氣裏有說不出的哀怨:“表妹,我們本不該如此。”

“那你以為我們本該怎樣?”李宛如反問。

夏明淵看着她,笑的狹促:“我們本該相親相愛,結為連理。”

李宛如只感覺自己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她看他一眼,腦筋一轉,冷笑道:“原來你知道了。”

“我知道什麽?”

“你知道她沒死。”李宛如一語點破。夏明淵一定是知道李宛君沒死的,不然怎麽可能有心思在這裏惡心自己?

夏明淵見她猜到,索性也不隐瞞:“她自有上蒼庇佑,以後會千千歲,我如今擔心的是表妹你,江兄怕是回不來了呢!不如我重新去向姨母提親如何?”

江靜宸回不來了?!李宛如緊盯着夏明淵的眼睛,而後展顏笑道:“表哥真會說笑。”她從袖裏掏出一紙信箋在夏明淵眼前揚了揚:“靜宸說他就快回來了。至于你——呵,區區一個新科狀元,我們李府是不會放在眼裏的。告辭。”說完就大步的轉身離去。

她知道她現在不能面露膽怯,自己越害怕夏明淵就越知道自己的軟肋,只有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才能讓對方猜不到自己到底擁有的是什麽底牌。

晚上李宛如在佛堂跪到深夜才去睡。

說來也是佛主顯靈。次日,李佑勇就回來了。

李佑勇獨自回來了,第一件事自然是去皇宮裏向皇上回複自己所查案件的結果。他跪在冰冷的玉石階上,頭頂着炎炎烈日,等待了許久才被傳喚進上書房。

進了上書房,李佑勇再次跪下叩首,高呼萬歲。忽聽到書房內響起一聲輕笑:“本宮可不敢當萬歲。”

李佑勇這才擡起頭來,赫然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冷凝霜。李佑勇心中震撼,連忙改口道:“冷妃娘娘金安。”

冷凝霜看了他半響道:“皇上方才身子乏,先去歇着了。本宮想着

讓李公子長跪外面終究是不好,不如來屋裏跪,免受了那烈日灼身之苦。”

李佑勇硬聲硬氣道:“多謝冷妃娘娘體恤。”

“呵呵~”冷凝霜輕笑一聲:“妹妹關心哥哥,這是應該的。”

李佑勇只感覺自己的身子瞬間繃緊了。

回到府上後,李佑勇連喝了兩壺茶才開始說話,出口便是:“去一趟平關沒有死,回來倒是快被那女人給吓死了!”

李宛如又給他續上一杯茶,問:“她怎麽吓你了?”

“那時上書房只有我們兩個人在,她拿起磨洗忽然問我,她現在要是将磨洗摔了,待有人沖進來時,大喊一聲被李少将輕薄。我下場當是如何?”

“哥哥怎麽說?”

“我最初氣得不行,正想與她争辯,猛的想起你平日裏對我說的‘胸有驚雷而面如平湖者,可拜上将軍。’我便壓抑住了,只道‘冷妃像極了微臣的妹妹,微臣一件冷妃便十分有親切感。’如此說了,然後就是請罪。她只在一旁靜靜站着,倒也沒說什麽了。”

李宛如自己喝了一杯茶,方道:“這次只有哥哥一人回來嗎?他們呢?”他們自然是指司馬軒與江靜宸。

李佑勇一臉凝重,過了好一會兒才對李宛如娓娓道來。

中午用過餐後李宛如歇一會兒就睡下了,半夢半醒間感覺有人坐在自己床前,她以為是玉華,便翻過身去睡了,再次醒來已是一個時辰後了。

“靜秋,你什麽時候來的?”李宛如支起胳膊問。

一旁的玉華替她答道:“江小姐來的時候小姐您剛入睡呢!”

“怎麽也不喊醒我?”李宛如責怪道。

江靜秋柔聲道:“是我不讓她出聲的,看着你睡的這麽香甜我便知道,哥哥和司馬軒必然還是安全的。”

李宛如看着她道:“知我者,靜秋也。只是現在我只知道他們落入南王手中,暫無生命危險。”

靜秋握住她的手道:“還活着就好,還活着我們就有辦法。”

李宛如反握住她的手:“是的,我們有辦法。”

第二天李老将軍特意派人去請了夏明淵來府上,盛宴招待,夏明淵尚不知怎麽回事,卻見老将軍一臉愧疚道:“實在是李府教子無方,上次這豎子竟無禮冒犯了夏狀元,今日我特地在府中設宴,讓他向你賠罪。”

李老将軍旁邊的李佑勇一臉的不情願,什麽啊!自己剛回來一天,就被閉着想夏明淵賠罪,自己有什麽罪?對他動手乃是因為夏明淵先動手打自己妹妹的啊!李佑勇瞟了夏明淵一眼,看着他略歪的鼻子,竟覺得有幾分好想,百般忍住了,方才向他略一拱手:“上次的事是我莽撞了,還請夏狀元勿要見怪!”

夏明淵不在意道:“原來是這等小事,其實我非小肚雞腸之人,不會跟李兄計較的,請老将軍不必挂在心上。”

老将軍道:“夏狀元如此大度,果真又大家風範。”說完遞給李佑勇一個眼色。

李佑勇倒了一杯酒,拉長着臉端到夏明淵面前:“請。”

夏明淵樂意見到他的不爽,也彬彬有禮的端起自己面前的酒道:“請。”說完兩個人同時一飲而盡。

李佑勇看着他飲完的那杯酒,臉上劃過一抹得逞的笑。

老将軍見狀爽朗笑道:“你們能和好如初,我也就放心了,如今夏尚書也在京城定居了,以後我們兩家更應該多走動才是。”說着站起身:“你們兩個年輕人且先聊着,我這老頭子也該去逗逗大貓了。”他說的大貓,其實是早年在西北征戰時候撿回的兩只老虎。

眼見老将軍的身影漸行漸遠,李佑勇這才回過頭來看着夏明淵,不說話,只是笑。

“你笑什麽?”夏明淵覺得很是不安,剛問完,就聽到肚子裏傳來咕嚕的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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