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亂了分寸(6)

霍恩施看完了孩子,去了病房看了顧籬。

顧籬正在床上睡覺呢,睡的挺安穩的。

她的頭發披散着,有些許的淩亂。剛生過孩子的緣故吧,嘴唇有點蒼白,看起來沒多少血色,特別憔悴。

顧籬在懷孕期間好像也沒胖過,霍恩施看她的胳膊,纖細纖細的。

霍恩施進去病房看顧籬的時候,病房裏并不是只有顧籬一個,還有他媽媽陳柔呢。

陳柔看到他進來,扭頭看了他一眼後低垂着眼幫顧籬掖了掖被子。

掖完被子,陳柔輕聲問霍恩施看過孩子了吧。

霍恩施鼻音嗯了一聲。

霍恩施嗯完,陳柔擡起頭再看看霍恩施:“恩施啊,我們對不住籬籬啊。”

霍恩施低頭,再次鼻音嗯了一下。

為了讓顧籬舒服的睡個覺,陳柔把病房的窗簾給拉上了。

屋子裏光線太過昏暗,讓人感覺挺壓抑的。霍恩施在病房裏站了一會後就出去了。

出去後,霍恩施又去看了小家夥。

這次過去看的時候,小家夥睡醒了,在哇哇的哭,估計是餓了,有護士在抱着他哄着他喂他喝奶粉。小家夥挺難搞的,護士哄着喂着,小家夥還在哇哇的哭着。

隔着玻璃看着他哭,霍恩施心裏一緊。

很想進去抱抱小家夥,可是小孩子現在很脆弱,怕感染,不讓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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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恩施只能繼續站在外面看了。

在外面站了會兒,霍恩施看着小家夥哭的好像越來越厲害,心也緊的更厲害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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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為人父,心情真的很複雜。

激動,欣喜,甚至有點不敢相信,不敢相信眼前那個正在哭鬧全身紅紅的小家夥竟然就是他的兒子。

他的兒子呢,他的兒子。

保溫室外除了他空無一人,寂靜無聲的。

霍恩施雙手插/進口袋裏再看看小家夥,長長籲口氣,眼神黯了黯,低垂下頭:就算是他的兒子又怎麽樣呢。

他曾經混蛋的讓顧籬要打掉他,也一直混蛋的在他孕育的過程中,丢下他,讓他媽媽一個人拉扯着他。

“寶寶,我該怎麽彌補你呢?”霍恩施問,摸着心口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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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家夥是在保溫箱裏呆了15天後被抱了出來。

之前的15天,顧籬一直都是通過視頻來看小家夥的動态了,在小家夥終于從保溫箱裏出來後,顧籬是開心激動的不得了,抱着孩子坐在床上是哄着看着舍不得讓他離開自己的懷抱。

顧籬開心激動的不得了,陳柔看到自己的小孫子更是開心激動,争着搶着也要抱抱。

“我的小孫子還真是可愛呢。”陳柔抱孩子時笑的可燦爛幸福了,看着她的笑,顧籬被傳染,打心底裏也覺得幸福開心。只是,幸福開心一會兒後,顧籬的臉色又開始漸漸陰沉了下來。

她跟霍恩施雖然現在還沒離婚吧,但是兩人已經達成了協議了,總歸是要離婚的。

她真的,真的不想再跟他們霍家有什麽關系了。

各走各的路,多好。

話說,陳柔是在她臨近預産期還有三個月的時候來青市照顧她的,這三個月裏,她其實明裏暗裏告訴陳柔好多次了,說是要跟霍恩施離婚,希望她能成全。

可陳柔從來都是裝聾作啞的不接她話茬,裝作沒聽見。

現在,在孩子熟睡後,顧籬想了想,對陳柔說:“媽,真的很感激這段時間您的照顧了。只是,我跟霍恩施真的沒什麽感情可言,就讓我們離婚吧。好嗎?”

陳柔在她說完後是看她看了好久好久,直看得顧籬覺得毛骨悚然的,也不知道又過多久,陳柔是低下頭輕輕摸了摸小家夥的臉,繼續裝聾作啞轉移着話題:“我的小孫子這麽可愛,該起個什麽名字比較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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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顧籬在她知道自己懷孕了沒多久後就已經開始想着給孩子起個什麽名了。

她想了好多好多的名字呢,男孩女孩的名字她都想了好多。

比如,生個男孩,可以叫顧旭,顧安,顧寧....

生個女孩,可以叫顧愛,顧安安,顧寧寧....

不過最終都一一被她斃掉了。

因為那些名字,她是越想越覺得不好聽,還特俗。

不知道是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顧籬晚上睡着後,竟然夢到了為孩子起名的事兒。

夢到了紀行遠。

夢到她之前跟紀行遠交往時,曾經在某一天閑着無聊時,兩個人是背靠背坐在天臺上吹着風很無聊的給未來的孩子起名字。

那時候,她是一心覺得自己未來的孩子的父親一定是紀行遠的,所以孩子自然而然是要姓紀的。

“如果是男孩,叫紀白好不好,紀白紀白,是不是很好聽。”人有的時候真的就是愛恃寵而驕的,那時候紀行遠很寵她,有時候像是在寵女兒一樣的寵她,她也樂得被寵,在他面前就真的跟個長不大的小女孩似的,愛撒嬌還愛矯情。那天她真不知道是哪根神經線搭錯了,真的就覺得紀白這個名字簡直好聽極了,起完名,她是轉過身用手勾住了紀行遠的肩膀,下巴擱在他的肩頭上貼在他的臉頰處問他以後孩子叫這個名字行不行。

“行。當然行。我家籬籬說孩子叫什麽就叫什麽。”紀行遠可好說話了。

“這還差不多。”她滿意,勾勾紀行遠的下巴,“不過,你真的覺得紀白好聽嗎?”

“好聽啊,好聽極了。”紀行遠吻她一下,笑眯眯的攬住她的腰把她抱進他的懷裏,再吻她一下,“至少比紀行遠這個名字要好聽好多倍好多倍好多倍呢。”

“紀七,你真貧。”她靠在他懷裏擡手繼續勾他的下巴,勾着他的下巴,是越看他越覺得他好看,長了一張迷惑衆生的臉,至少迷的她是神魂颠倒的。

……

人在做夢時,夢到的場景總是雜亂無章的。

明明剛才夢到的還是她跟紀行遠在給孩子起名字時的甜蜜場景,下一秒,夢裏的畫風突然一轉。

她夢到紀行遠受傷了,滿臉是血,在叫她的名字。

顧籬睜開眼,喘着粗氣,臉上是大把大把的汗往下流。

“怎麽了?做噩夢了?”霍恩施的聲音。

顧籬看看他,下意識的搖了搖頭。

霍恩施看她一會兒,找到毛巾用溫水浸泡下擰幹,遞給了她,顧籬接過,開始擦拭臉上的汗。

“媽回家給你做吃的了,讓我在這裏暫時照顧你一會兒。”霍恩施解釋,語氣是慣有的清清淡淡。

孩子現在睡在顧籬身邊呢,睡的可安穩了,不吵不鬧。霍恩施清清淡淡的跟她說完話後,眼神是落在了孩子身上。

顧籬看一向冷清的他看孩子的眼神卻帶着絲絲的溫柔跟疼溺。

也許,畢竟是他的兒子吧。

而且,仔細看,小家夥跟霍恩施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都說女兒像爸兒子像媽,顧籬嘆口氣,這條定律在她兒子身上竟然沒體現出來,竟長成了霍恩施的模樣。

顧籬現在挺想去洗手間的。

在擦完臉後,顧籬掀開被子下了床。

等她從洗手間回來的時候,看睡在她身邊的小家夥不知怎麽的醒了過來了,正在哭呢,哇哇大哭。

霍恩施此時正在抱着他哄他,語氣也是特別特別的溫柔。

霍恩施長得高高大大的,小家夥明明就小的可憐,被他抱在懷裏好像是更小了。不過不管怎樣,父子相處的畫面倒是挺美好的。

不過畫面美好有什麽用,霍恩施曾經沒打算要過這個孩子,而且,他們是要離婚的。顧籬走到霍恩施面前,擡頭看他:“把孩子給我。”

顧籬的頭發好幾天沒打理了,有點蓬松,蓬松的挺居家的。

霍恩施看看她,再看看孩子,遞了過去。

顧籬抱住孩子後,輕輕哄了會孩子,擡頭再看看霍恩施:“霍先生,我希望你盡快的拿到戶口本跟結婚證好嗎。咱們盡快辦理離婚手續吧,辦理完,我會從青市也消失的。”再哄哄孩子,顧籬補充,“我之前說過的,這孩子的爸爸已經死了。我想你就裝作不認識我們好了,我現在真不需要你的照顧。”

顧籬沒想到她說完,陳柔會闖進來,拉着臉闖進來,看看她,語氣特生硬:“籬籬,你說的是什麽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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