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亂了分寸(5)
紀嵩對紀行遠一個多月沒來過公司上班是非常不滿的。
見了紀行遠後是鐵青着臉面帶愠色的問他這一個多月都幹嘛去了。
“不來公司上班,人也不在東城,打你電話永遠都說有點事在處理。”紀嵩是在公司的茶室裏擺臭臉給紀行遠看的。
擺臭臉給紀行遠看時,他是坐着,紀行遠則一直在站着。
自己給自己倒了杯茶,紀嵩微抿一口後,重重放下茶杯,擡頭看紀行遠:“說說吧,你這一個多月到底在處理什麽事兒了。”
紀行遠跟他對視着,沒說話。
紀行遠家屬于那種典型的嚴父慈母的家庭。
從小到大的,紀嵩對他的教育一直很嚴厲,紀嵩在他面前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不像有的家庭,父親會尊重兒子的想法啊意願啊什麽的,比如霍恩施家。
反正在他們家,大部分時間是紀嵩說什麽就是什麽的。
茶室設立在了公司的陰面,不開燈的時候便是昏昏暗暗的。紀嵩跟紀行遠說話時,茶室裏就只開了微暗的燈帶,還有紀嵩頭頂上方的“上善若水”四個字閃着微紅的光韻。
屋子裏光線暗淡,紀嵩看不太清紀行遠臉上的表情,紀行遠也看不太清他的,不過,紀行遠知道他的沉默一定讓紀嵩氣的不行,因為下一秒,紀嵩突然揚起一茶杯朝他砸了過來。
紀行遠沒得及閃躲,茶杯直接砸中了他。
還是砸中了鼻子。
他挺愛流鼻血的,茶杯砸中鼻子後,紀行遠的鼻子很自然的又開始滴血。
紀行遠用手胡亂的擦拭着鼻血,聽紀嵩問他:“去青市了吧,因為一個女人吧。”
鼻血撒歡了一樣的流,紀行遠再抹把鼻子,擡頭看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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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嵩什麽人呢,吃過的鹽比他吃過的米飯還多,他這一個月幹嘛去了,紀嵩應該早就調查過了。現在紀嵩開門見山說了,紀行遠也就不藏着掖着了:“爸,那個女人是我很愛的人,我曾經在倫敦的女朋友,我以前傷害過她,現在後悔了想挽回了。希望您體諒。”
紀行遠說話的語氣幹幹脆脆,很有那種翅膀變硬了不把老爹放眼裏的感覺。
紀嵩拍一下桌子:“反了你了。我告訴你紀行遠,我不同意。那個女人可是懷着別人的孩子呢是吧,還是霍恩施的孩子吧。他們老霍家跟咱們家什麽交情啊,世交。你娶他家的兒媳婦過門,你嫌不嫌丢人。”
“我不嫌丢人,而且這也沒什麽丢人的。霍恩施是要跟她離婚的,而我喜歡她想娶她,正大光明一不偷二不搶,怎麽會是丢人?更何況,她懷着別人的孩子怎麽了,等嫁給我,也會懷我的孩子的。”紀行遠說着突然笑了一下,很痞的笑了一下,“如果爸喜歡孩子,我還可以跟她多生幾個。”
茶室裏有安裝吸頂燈的,但是并沒有開。紀行遠在說完話後突然伸手摸了牆上的開關按鈕,開了吸頂燈。吸頂燈開了,原本暗淡昏暗的屋子裏突然亮了好多。
不過,亮的挺刺眼的。
燈一開時,紀行遠甚至下意識的用手遮了遮眼,片刻後,适應了光亮。
茶室亮起來後,紀嵩看紀行遠的鼻血還在流着呢,他穿着的白色的針織毛衣上也侵染了鼻血,好多的鼻血,看着特觸目驚心。
媽的,鼻血流個不停,紀行遠卻在看着他笑,痞裏痞氣的笑,痞裏痞氣的問:“爸,你想讓我們生幾個孩子啊,我跟籬籬商量下啊。”
“滾,快點滾出去把你的鼻血擦幹淨。”紀嵩是又氣又疼的,怎麽着他就紀行遠一個兒子啊,一直以來他對他嚴厲是嚴厲,可那不也是望子成龍嘛,他從來可都是打心底裏疼他愛他的。
而且,紀行遠的老媽從小到大的對紀行遠真的太寵太愛了,真的有點那種捧着怕摔了,含着怕化了,如果他再不嚴厲點,紀行遠能成器嗎?
媽的,混賬小子啊。
媽的,剛才他砸他就不知道閃躲的嗎?
看紀行遠還在原地站着不動,紀嵩又罵:“還不快點滾出去洗洗你的鼻子。”罵着,紀嵩是撥了電話給助理,“快點來我辦公室。”
助理很快到了,拉着紀行遠去了洗手間處理鼻子去了。
保潔也很快到了,在他們離開後是開始打掃茶室地板上的滴答落下的血跡。
紀嵩坐在茶室剛才一直坐着的地兒看着茶室地板上的血跡,只覺得心裏都是顫的。顫着,很想去洗手間看看紀行遠,可是忍了又忍,卻是一動沒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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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總,要不要去醫院?”助理看他鼻血還在流,問。
紀行遠搖頭:“不用,習慣了。”再用清水洗洗鼻子,紀行遠笑看一眼助理,“你知道我剛才流鼻血的時候,我爸有多緊張嗎?好像剛才我才知道,我爸是愛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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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嵩的确是愛他的。
紀行遠在處理好了鼻血後,轉身回到他的辦公室的時候,看助理很快是送他送過來一件嶄新的針織毛衣,還有一盆果盤,盛着梨子的果盤。
助理說,毛衣是紀董讓買的。
助理說,梨子也是紀董讓買的,說他流了鼻血,吃點梨子潤一下比較好。
助理還說,紀董說可以放他一下午的假,讓他去醫院再去檢查下身體。
“紀總,紀董都已經在中心醫院給您預約好了專家給您檢查身體了。”
“好的,我知道了,謝謝。”紀行遠笑一下,摸起一個梨子咬一口,只覺得紀老頭還真是悶騷,愛他愛的好悶騷。
不過,他才不要去醫院,他沒病。
流鼻血對他來說真的是常有的事兒,以前在倫敦,他去過好多家的大醫院檢查過,沒事沒事真沒事,他身體棒的很。
啃着梨子,紀行遠突然想起了什麽,打開電腦網頁登陸到了火車票訂購官網改了點什麽。
話說,悶騷的紀老頭把他從青市叫回來是公司最近真的有事兒。
跟他們公司之前一直保持着合作的一公司最近突然說合同到期後就不再續約了。
那可是個大的合作商,而且,距離合同到期沒多久了,短時間內,他們要找個那種合作夥伴不是簡單的事兒。
那個合作商是他之前談下來的,而且後期維護也是他一直在做,這出了事兒了,當然得先找他了。
不過,現在事情已經解決了。
要知道紀行遠是昨個從青市回來的,回來後第一件事就是給那個合作商的*oss打了電話過去約了一起打高爾夫。
倆人是打了一下午的高爾夫後,晚上又去夜總會玩了大半夜。
*oss被紀行遠哄開心了,也就答應了繼續簽合同了。
口頭承諾沒用的,紀行遠挺有心的,昨天是帶着合同過去了,*oss一答應,紀行遠就拿出合同來了,現在白紙黑字鐵板釘釘的。
公司的事情處理了,所以紀行遠就想回青市了。今上午他是訂了明天的高鐵票回去。
明天的。
現在想想,悶騷的紀老頭還算愛他,而他也好久沒見過他爺爺奶奶跟媽媽了,索性晚走一天好了。
紀行遠看看車票,是改了後天的日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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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個多月沒在東城呆着了,他的爺爺奶奶跟媽媽也就一個多月沒見他了。
今晚下了班的時候,紀行遠是主動去了紀嵩的辦公室找他,說是今晚回家吃飯。
紀行遠是坐着紀嵩的車走的,是他舔着臉故意要坐的。
誰讓他發覺紀嵩是愛他的來着。
而且,紀嵩愛他心疼他,紀行遠知道他跟顧籬的事情應該就不難處理了。
反正只要以後紀嵩再提反對他跟顧籬的事兒,他就弄破鼻子,心疼死他,看他怎麽再堅決的反對下去。
夠作吧。
紀行遠有時候不僅作,還愛恃寵而驕。
上了紀嵩的車,紀行遠是嬉皮笑臉的對着紀嵩一口一個爸。
紀嵩白他一眼:“紀行遠,你跟我正常點。”頓了頓,紀嵩開口,“你跟那個女人的事兒我是不會同意的。”
“爸,我很愛她的。我覺得在我生命裏,最不能承受的就是失去她。”
車子慢慢行駛着,街邊的樹木慢慢的後退着,斑駁的影子灑在車身上,昏昏暗暗。
紀嵩開車也很穩,跟霍恩施一樣的穩穩妥妥。
聽紀行遠說着話,紀嵩蹙蹙眉:“最不能承受失去她?那我呢,你媽,你爺爺你有奶奶在你心裏又是個什麽位置?”
一向嚴厲嚴苛的紀嵩竟然問這種有點矯情的話,紀行遠愣了下,轉而笑起來,很不以為意的:“爸。你跟我媽還有我爺爺奶奶一直在我身邊啊,我又不會失去你們。”
好像人世間很多事情都是變幻莫測,世事難料的。
紀行遠沒想到在他說完沒多久,他跟紀嵩卻遭遇了車禍。
驚心動魄的,就跟拍電影似的,好不真實,卻又是真實在發生。
紀嵩開車穩穩當當,不代表別人開車也是穩穩當當的。
在前面路口拐彎時,有輛車是直直的朝他們的車子行駛了過來。
車子快要相撞的時候,紀嵩為了保護紀行遠是往右打了方向盤。
在紀嵩保護下,紀行遠沒多大事兒,就胳膊骨折了,但紀嵩卻是額頭腦門上全都是血。
“爸,爸,你沒事吧。”紀行遠慌裏慌張的,撥了120還有110。
撥着號碼,紀行遠聽紀嵩顫巍巍的問他有沒有傷到哪裏。
“我沒事的,爸。我沒事。”
紀嵩真的是愛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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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嵩傷勢很嚴重,進了醫院後是做了好久的手術後被轉入了重症監護室。
紀行遠沒啥大事,就胳膊骨折簡單包紮了下。
紀嵩轉入了重症監護室,意味着随時都有生命危險呢。
紀嵩轉入了重症監護室,紀行遠看他媽媽跟他的爺爺奶奶趕來醫院聽到這個消息後是哭的泣不成聲的。
紀行遠心裏也難受極了。
他跟紀嵩雖是父子,但是做了快三十年的父子了,說過的話一起吃過的飯卻是少的可憐的,可憐到有時候他真的不知道紀嵩愛不愛他這個兒子。
十八歲前吧,紀嵩是拼死拼活的努力工作賺錢,每天基本上都是十點之後才回家的,那時候,他基本上都睡了。
十八歲成年了之後呢,紀嵩就把他趕出家門去了,給了他一輛車一個房,說是讓他學會獨立。
“行遠啊,你爸他,他不會有事吧。”人總歸是有脆弱的時候的,紀行遠看紀媽媽抓着他的衣袖,眼淚嘩嘩的掉着,“行遠,行遠。”
他的爺爺奶奶也在抓着他的衣袖哭。
他是個男人,得有擔當,他們哭,紀行遠只能忍着難過安慰他們:“別太擔心,我爸應該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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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慰了他們好像好久好久,他們才停住了哭泣。
爺爺奶奶的年紀大了,也禁不起多大的折騰,紀行遠在他們情緒都稍稍安穩後,派了司機讓他們先回家,說是他自己留在這邊看着就好。
等他們走後,紀行遠呆在重症監護室的病房外,坐在走廊的長椅上開始發呆。
醫院裏有點陰冷,夜深人靜的時候好像更陰冷。紀行遠坐着,只覺得一種傷痛感夾雜着孤寂感跟悲涼感慢慢的襲上心頭。
他是安慰好了爺爺奶奶跟媽媽,可他也是需要人安慰的啊。
他想起了顧籬。
拿起手機,他撥了顧籬的號碼。
號碼撥過去的時候是淩晨一點,他聽顧籬在迷迷糊糊中接聽了電話,很不耐煩的問他有沒有什麽事。
紀行遠握着電話握了好像好久好久,說了句沒事。
“沒事就挂了吧。”顧籬挂電話可幹脆了,紀行遠看着手機挂斷,茫然愣神好久。
報應不爽吧。
此時此刻,他好像終于能體會顧籬為什麽能那麽恨他,為什麽能決絕的告訴他回不去了,也終于能體會顧籬為什麽說他現在對她好于她而言是假惺惺,是讓她惡心。
他跟顧籬分手後的一周,顧籬養母去世了。
去世留下她一個,在她最孤寂,心情最悲涼,最需要一個溫暖的懷抱給她力量時,他是往她心口上插了一刀的。
那一刀好像真的足夠讓她死心的徹底。
真的,早管着幹嘛去了。
在她日子好過了些的時候,他突然再次出現獻殷勤,的确挺惡心的。
走廊裏冰冰冷冷的,紀行遠靜靜坐着,好像能聽到自己悲涼孤寂而後悔的心跳聲在撲通撲通撲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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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嵩在重症監護室裏呆着,随時都有生命危險呢。
紀嵩一天沒脫離危險,紀行遠的心也就一天天的在吊着,不敢離開東城半步了。
而且,紀嵩在醫院呆着,公司現在也就意味着是群龍無首的,紀行遠就得負責起公司的大小事務了。
紀嵩住院,紀行遠真的是忙的四腳朝天的感覺。
每天是醫院,公司,家三點一線的。
顧籬那邊,他暫時真的就是去不了,只能打電話告訴阿姨,讓她能多照顧着顧籬點。
阿姨回他說:“紀先生,最近好像也不用我多照顧了,有人過來照顧她了,跟我差不多年紀的女人,我聽顧小姐喊她媽。對了,上次那個長的跟你一樣高一樣帥的男人也偶爾會過來。”
陳柔跟霍恩施吧。
紀行遠點點頭,說句知道了,挂了電話。
霍恩施還真是他的冤家啊。
他跟顧籬分手後,霍恩施是娶了顧籬了。
現在他老爸在醫院呆着,他不能去青市照顧顧籬了,霍恩施又見縫插針了。
再想想算命先生說的霍恩施這一年年底到來年春天将會喜得貴子,而後家庭會美滿幸福,紀行遠有點坐立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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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恩施挺有骨氣的。
比如上次去了青市遇到了顧籬,顧籬告訴他說以後讓他開始他的新生活就好,不要再打擾她的生活了。甚至很強硬的告訴他說,等孩子生下來後,她會告訴孩子,他的爸爸給他留了一筆一百五十萬的撫養費後死了。
顧籬這麽說後,霍恩施還真的就打算不再打擾她了。
雖然打算好了不再打擾她,但是霍恩施一直都挺喜歡孩子的,而且最近顧北淮的老婆因為工作原因得出國一周,顧北淮最近公司又忙着上市,他的女兒emilia可是個難纏的小孩,不喜歡保姆接她放學,說是保姆阿姨顏值不高。
無奈之下,顧北淮是把接emilia的事情拜托給了霍恩施。
顧北淮最近一般都是八點後才下班,霍恩施接了emilia放學後,只得先把她帶去他家吃飯,看她寫作業了。
emilia不僅難纏還纏人。
每天吃完飯是膩歪在霍恩施懷裏寫作業。
霍恩施哄她讓她乖乖坐在小凳子上寫,小姑娘是撇撇嘴搖搖頭說不要不要,就要在他懷裏寫。
小姑娘的手肉呼呼的,寫的字是歪歪扭扭的。
小姑娘的算術不是很好,寫一個題基本上就會擡頭看看他問他她是不是算對了。
霍恩施抱着她,看着她擡頭閃着大眼睛看着他,心裏真的就是一陣柔軟。
以後他有了孩子,也這樣膩在他懷裏做作業問他問題,該有多幸福。
真的,真的好想做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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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ilia遺傳了顧北淮的好基因,長得可漂亮了。
emilia的嘴巴也挺甜的,而且小姑娘是又會撒嬌還俏皮可愛的,陳柔也很喜歡她。
emilia被霍恩施接送放學的這些天,陳柔也是一直在逗她玩了。emilia也挺喜歡陳柔的,倆人也經常膩膩歪歪的。
看着emilia,陳柔是更想顧籬了,在她腿傷好了後是找人調查了顧籬現在在哪裏,而後急慌慌跑了過去。
傷筋動骨一百天呢。
更何況陳柔那次真的是摔得厲害。
陳柔好幾個月前,就顧籬剛懷孕住院那會兒,因為太着急去醫院看顧籬,下錯臺階摔骨折了腿,真的好久是卧床不敢動彈,一動彈肌肉就嘶嘶的疼。
不能動彈吧,她真的就沒法攔住顧籬那個小白眼狼了。
現在腿傷好了,陳柔有了力氣要去把小白眼狼給抓回來,至少,怎麽着也得把她肚子裏的孩子給抓回來了。
霍家的種啊,而且,孩子回來,她就不信顧籬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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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不能小看陳柔的。
怎麽說,陳柔以前都是女強人來着,跟着霍長安是下海經商白手起家的女強人的。
陳柔要知道顧籬的下落,于她而言真的是簡單的事兒。
陳柔知道了顧籬在青市後,腿腳利索後是直接坐着高鐵就過去了。
而且,陳柔好像鐵了心了要讓顧籬回來吧,她去青市的時候,是帶去了好多換洗的衣服,就是要賴着顧籬的意思了。
霍恩施挺無奈的。
不過,雖然無奈,霍恩施也沒辦法,陳柔是個有主見的人,他左右不了她的意志。
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孩子的緣故,他好像對顧籬也沒有之前那麽排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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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柔去了青市找到顧籬後,很不滿意顧籬的房子。
“雖然這房子比你之前在東城住的好像好了那麽一點,但是真的太小了,我的孫子孫女出生了才不要住這種地方。”
前段時間霍恩施來青市的時候有給顧籬買房子,顧籬沒接受。
這次陳柔過來,是把那套房子的鑰匙帶了過來了,來到顧籬家後,是非得拉着她去霍恩施給她買的那套房子裏住。
“那套房子是恩施朋友之前投資買的。是精裝修的,家具之前也都放進去了,所以雖然是新房子,但絕對沒什麽甲醛啊什麽的。現在只要稍微打掃下,就可以住進去了。”
陳柔是苦口婆心的勸顧籬搬進去勸了三四天,但都沒勸動,這勸不動,陳柔是幹脆請了人過來搬東西去那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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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恩施給顧籬買的那套房子是三百平的。很大很大,周圍環境也不錯。
也是學校,醫院,警察局,商場什麽的環繞在側。
陳柔很話唠的,而且一直很會享受生活,她現在搬來跟顧籬一起住,顧籬覺得自己的生活好像一下子又熱鬧了起來了。
陳柔一直很疼她的,現在她懷了孕了,預産期還有三個月,陳柔是天天給她變着花樣的做好吃的。
而且,孩子就要出生了,陳柔是經常的會去超市給小寶寶買東西,比如奶瓶,小衣服什麽的。
霍恩施偶爾會過來看看她們的。
看着陳柔給小朋友買的小衣服,小玩具,奶瓶什麽的,再看看顧籬的肚子一天天的大起來,霍恩施只覺得心裏有點異樣的情緒在湧動。
他也說不明白那種異樣的情緒是什麽,只是好像挺激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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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北淮最近在準備公司上市,忙。
霍恩施是輕松了沒多久,公司業務也開始進入旺季,忙起來了。最近這個月他們公司是接了好多的業務,霍恩施因此有忙不完的應酬。
霍恩施這個月真的算是隔三差五就得去一次酒店,夜總會,陪吃陪喝陪聊。
今晚,霍恩施去酒店吃飯的時候,沒想到會在洗手間裏又碰到前不久在江源剪彩儀式上遇到的那位算命先生。
先生這次告訴他說,12月24日平安夜他将會有大喜,喜得貴子。
霍恩施真不信這個,沒把他話放心上。
而且,顧籬預産期應該是來年的一月份的。
只是,霍恩施真沒想到,算命先生竟然算準了。
12月24日,平安夜那天,顧籬還真的就生下了一個小朋友,小男孩。
霍恩施最近這幾個月就沒有閑下來的時候,平安夜那天,陳柔打來電話告訴他說顧籬生了個小男孩時,他正在公司裏加班呢。聽到小朋友生下來後,霍恩施是慌忙訂了高鐵票過去了。
孩子是早産兒,不知道是不是早産的緣故,小朋友是又小又瘦的,就四斤四兩。
霍恩施趕過去的時候,小朋友正在保溫箱裏放着呢。
隔着玻璃看着小朋友,霍恩施不知怎麽的,開始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