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白路斜┃“白組,白路斜

趁二人說話間隙,鄭落竹飛速思考着,怎麽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把頸環奪過來。

太難了。

就像南歌說的,他只有一堆鐵板,可操作空間太受限。總不能一鐵板拍過去吧,就能算,那麽大的受力面積,早把壓力分散了,根本不可能拍暈……等等,或許可以試着縮小面積,增加厚度,把[鐵板一塊]變成[一塊板磚]?

突然打通的思路,讓鄭落竹整張臉都亮了。

站在屋下,自然是拍不到屋頂人的,高度不夠,但如果離得夠近,他完全可以把“拍磚”改成“丢磚”,照樣砸得他七葷八素。

所以當務之急是快點觀察屋頂的情況,以便挑選最好的投擲時機。

思及此,他迅速擡頭,出乎意料,對上一張似笑非笑的臉。

男人就那麽直勾勾看着他,不知道看了多久了。

南歌的視線在他倆之間來回,隐隐覺出不妙。

“這麽巧麽……”男人輕輕吐出四個字,不像在和鄭落竹溝通,更像自言自語的呢喃。

他知道了!

鄭落竹不知道對方是怎麽看出來的,也許是直覺驚人,也許是自己沒掩飾好,總之,他可以确認,自己露餡了。

再沒時間瞻前顧後,他召喚出[鐵板一塊],拼命加強操控,讓它在短短幾秒內,就縮成一塊鋼鐵板磚。

然後他握緊“鐵磚”,猛地朝屋頂上的人一擲!

倉促之下不太可能一擊即中,鄭落竹只需要屋頂上的人狼狽閃躲,留給他爬房的時間就行。

石磚“咻”地飛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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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果然往一旁閃,不過不怎麽狼狽,反而很敏捷。

鄭落竹看也不看,手腳并用往房上爬,就怕對方跑了,同時還不忘喊南歌助陣:“曼德拉——”

南歌不用他cue,早準備好了,尖叫聲幾乎和鄭落竹的“曼德拉”三個字同時發出。

“啊——”

然後。

沒有然後。

南歌的記憶停留在尖叫那裏,等回過神,同[曼德拉的尖叫II]建立的操控聯系早斷了。她像一個迷路的闖關者,茫然站在屋檐底下,不知此地何地,不知今夕何夕。

鄭落竹的記憶斷點,比她延後一些,他至少記得男人和他說的最後一句話。

“白組,白路斜。”

下一秒他的視野清晰,看見的就是茫然的南歌,茫然的自己,空蕩的屋頂。

那個叫做白路斜的男人,拿走了他的頸環,南歌的頸環,清一色的頸環,江戶川的頸環,然後妖怪一樣,憑空消失。

……搶那麽多頸環你是要去擺攤套圈嗎!

“竹子,”南歌輕輕出聲,還帶着一點恍惚,“他的文具樹……應該是精神攻擊,很可能和意識或者記憶有關。”

鄭落竹胸悶,憋半天,憋出一個幾不可聞的:“嗯。”

能一連攻擊南歌和他兩個人,基本可以判定不是一次性文具,而是文具樹了。除非白路斜有兩個一模一樣的精神攻擊幻具,還要舍得為了幾個完全沒價值的頸環而使用。

但鄭落竹是真不願意承認,對方用的文具樹。

因為這玩意兒根本無解。

既不像南歌的尖叫那樣有聲,也不像其他攻擊性文具樹那樣有形,想防都不知道從哪裏下手,就算今後遇見再多次,還是只有被動挨打的份兒。

“你還記得他往哪個方向去嗎?”南歌問。

鄭落竹一愣:“你想去追?”

南歌:“廢話,他拿着我們頸環啊。”

鄭落竹:“……”

南歌:“你那是什麽表情?”

“慚愧。”鄭落竹實話實說,“我剛才已經放棄了,壓根沒想過還要搶回來。”

南歌懂:“他的文具樹确實棘手,但我不信有無懈可擊的文具樹,只要想找,一定有克制的辦法。”

她的字典裏就沒有認命、服輸這種詞。

鄭落竹聽得更臉熱了,愈發懷疑自己:“咱們VIP,老板有武力,隊長有腦力,你有韌性,我……好像什麽都沒有。”

“誰說的!”南歌斬釘截鐵打斷他,“你萌啊。”

鄭落竹:“……”

為什麽感覺更紮心了。

倒計時1:33:29

鄭落竹連頸環怎麽被摘的都毫無印象,更別說白路斜往哪邊去。簡單商量之後,他和南歌直奔神廟入口。

反正他倆現在一個頸環沒有,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就到闖關者最密集的神廟入口堵人,堵着了就再打一場,堵不着他倆也認。

本以為不會有多少人像他倆這樣大咧咧就往入口走,畢竟越到最後關頭,越有功虧一篑的危險,即便是搶到了目标頸環,也應該悄悄地溜着邊潛入神廟,低調交差。

不成想神廟入口前分散着十幾二十個闖關者,那叫一個熱鬧。

可惜放眼望去,沒有白襯衫。

這十幾二十個闖關者中,有一半在激烈戰鬥,有一半在看熱鬧。

戰鬥者往往一對一,也有個別的是二對一,規模都不超過三個人,各打各的。這些人多半都戴着頸環,看起來應該是搶了頸環的過來交差,卻被視自己為目标的闖關者守株待兔。

圍觀者則無一例外,皆脖頸空空。他們三五成群,有的坐在廟口,有的坐在旁邊樹下,邊看邊評頭論足,還挺快樂。

他們是最先看見鄭落竹和南歌的,十多雙眼睛先看二人脖子。

待看清空空如也,立刻放射出“歡迎加入我們這個溫暖大家庭”的熾熱目光,坐廟口的幾個人幹脆直接伸手招呼:“過來啊,這邊坐——”

南歌:“……”

鄭落竹無力吐槽……不,他忍不了,必須槽:“你們自己頸環都沒了,還有工夫看人家打呢?”

坐廟口正當中的壯漢撩一把自己的板寸:“頸環随它去,我自拂清風。”

鄭落竹翻個白眼:“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就是無能為力,強行佛系呗。”

壯漢:“你怎麽廢話那麽多!”

鄭落竹:“我……”

“竹子,你看那邊。”南歌碰了一下鄭落竹的胳膊,打斷他和圍觀者的鬥嘴。

鄭落竹還以為白路斜現身了,立刻順着南歌視線去看。

離廟口有點距離的一座高聳石門底下,三個人正打得難解難分。

一個健碩魁梧,穿着黑色背心,露出的胳膊像是花臂,但太遠了看不清紋的什麽。

一個胖得敦實,小平頭,五官沒什麽特色,貴在認識——叢越,還鄉團的越胖子。

除了他倆之外,參戰的還一個通體雪白的……骷髅架子?!

“什麽鬼!”鄭落竹看得頭皮發麻,聲音不受控制地輕微變調。

都成骨頭架子了還奮戰在PK第一線會不會有點太執着!

又強迫自己觀戰了幾秒,鄭落竹不太确定道:“骷髅和黑背心是一夥的?”

看來看去,好像都是骷髅架子和黑背心在聯手打越胖子。不過骷髅架子的攻擊速度有點慢,應該是越胖子把減速文具樹用它身上了,自己則主要和黑背心打,并利用糾纏中的走位和晃動,來盡量躲避骷髅攻擊。

“應該是文具。”南歌看得也有點瘆得慌,骷髅架子自帶視覺沖擊buff。

“越胖子有點落下風啊。”鄭落竹莫名替那家夥操心起來,“這麽下去,他頸環被摘,遲早的事兒。”

南歌想起那天她陪唐凜去找叢越逼問範佩陽和竹子的下落,越胖子可憐巴巴的樣,又想起臨進關卡前,對方還特意上門提醒,讓他們小心祁桦,心裏驀地一軟:“要不要過去幫忙?”

鄭落竹早這麽想了,就是沒好意思說,立刻腳下一轉:“走!”

叢越真心覺得自己運氣不錯。

在神廟附近蹲點了一個多小時,不僅安然無恙,沒撞上視自己為目标的人,反倒真把自己的目标等來了。

一個步步高升的組員,手臂上紋着骷髅新娘,帶着奪來的目标頸環,準備進神廟交差。

步步高升這個“進組必須紋花臂”的審美傾向,叢越不評價,但這麽明顯的特征,确實在“認人”上提供了很大便利。

只是他沒想到,對方的文具樹竟然是[白骨戰士]。

身體殺傷力先不提,精神上的摧毀力就是致命性的好嗎!眼睜睜看着一個骷髅架子憑空出現,手舞足蹈就朝自己撲過來,誰扛得住,他還以為是對方的紋身成精了!

以至于一開始他簡直節節敗退。

幸好,他憑借堅強的意志,還是把人纏住了,沒讓對方找到機會進神廟。

就這麽鏖戰着,鏖戰着,對那副骷髅架子也适應了,再看久一點,還有一絲詭異的萌。

不過悲催的是,精神防禦上來了,戰鬥力下去了,叢越能清晰感覺到體力的流逝,和雙拳難敵四手的狼狽。

就在他以為勝利無望時,兩個俊男靓女“從天而降”。

鄭落竹:“放開那個胖子!”

叢越:“……”

正氣凜然的呵斥,讓骷髅新娘的動作一頓,精力的分散同時影響了“白骨戰士”的操控,原本要攻擊叢越的白骨架子,也不動了。

鄭落竹用手臂擎着[鐵板一塊],跟拿着盾牌似的,腳下生風地往戰鬥中心沖。

骷髅新娘下意識和叢越分開,往旁邊閃,躲避來意不明的“人形炮彈”。

這一閃正中鄭落竹下懷。

他本也不是真要攻擊,而是要掩護,于是順利沖到叢越旁邊,鐵板在兩人身前一擋,陣型初成:“想搶他頸環,先過我這一關!”

骷髅新娘:“……”

叢越:“……”

南歌繞過僵住不動的白骨架子,從另一側貼近鄭落竹身邊:“那個,好像是叢越要搶別人頸環。”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鄭落竹看看無奈的南歌,再看看默默點頭的叢越,又看看一動不動的白骨架子,最後看向一臉冤屈的骷髅新娘:“你趕緊給我把頸環交出來!”

骷髅新娘:“……”

作者有話要說: 竹子表示,氣勢到位了就行呗,你們還想咋地!

第75章 拔刀相助┃千言萬語彙成幹巴巴的兩個字:“謝了……”

勝利在望,怎麽就半路殺出兩個程咬金,骷髅新娘又費解,又氣悶:“你們三打一,就不感到羞恥嗎!”

鄭落竹:“你剛才還二打一呢!”

骷髅新娘:“我那是文具樹!”

鄭落竹:“我這是給自己報仇!”

骷髅新娘:“我都不認識你!”

鄭落竹:“我可記得你,在深海恐懼裏就是你裝鬼吓我!”

深海恐懼裏,他被亡靈拖着快要陣亡了,擡眼就看見一個骷髅新娘,要不是他心理素質好,這會兒已經葬身海底了。

“……”骷髅新娘莫名其妙,從上到下,又從下到上,仔仔細細看了鄭落竹半天,終于把人認出來了,“你是那個拿鐵板拍我的神經病?!”

深海恐懼裏,他好端端朝光亮游着,一塊鐵板不由分說就呼過來,要不是他身強體壯,這會兒已經葬身海底了。

初次相遇的孰是孰非,鄭落竹也不和他掰扯了,就好奇一件事:“你當時不是朝着那個假亮光游嗎,怎麽還能來到環形城?”

難道那個不是假亮光,而是環形城第二個入口?

不是什麽了不得的問題,可骷髅新娘的神色卻變得微妙。

南歌悄悄湊到鄭落竹耳邊,說:“好像有難以啓齒的內情。”

鄭落竹不以為然:“一個深海裏找出口,有什麽啓齒的……”

“我跟蹤你了。”骷髅新娘心一橫,敢作敢當,“你當時一聽見奇怪的叫聲,就拼命往聲源方向游,我一想,覺得事情并不簡單,就偷偷跟着你了。”

南歌:“……”

奇怪的叫聲?她怎麽感覺膝蓋中一箭。

鄭落竹愕然:“你一直跟着我?那後面崔戰帶着我們加速游的時候,你怎麽跟?”

聊這個,骷髅新娘就一臉驕傲了:“我的骨頭背我游。”

“……”鄭落竹瞄一眼旁邊一動不動的白骨,持鐵板護着叢越和南歌又後退一點,盡量不去腦補一個骨頭架子背着一個壯漢在水裏遨游的畫面。太美,太刺激,他不行。

持續的交談,讓骷髅新娘産生了“或許可以跑掉”的錯覺,趁鄭落竹細思極恐之際,他轉身撒丫子就跑。

神廟就在前方,再多給他幾秒就……

身體突然鏽住,鐵漢骷髅新娘的速度一下子減慢50%,從狂奔變成了快走,還是在他極力提高速度的情況下。

骷髅新娘知道,這是中了叢越的文具樹[慢慢來]。

但他不能停,停了就是三打一,他根本沒勝算!

“啊————”

尖叫像海嘯一樣襲來,骷髅新娘根本沒防備,直接懵了,快走中的步伐瞬間停住,整個人像被雷劈中了一樣。

[慢慢來]只腐蝕了他的身體,這鬼哭神嚎一樣的慘叫直接摧毀了他的靈魂。

巨大的精神力沖擊,讓他的頸環閃爍震顫,也讓他再難維持文具樹。原本一動不動、但至少還存在的白骨架子,一瞬消失。

南歌能感覺到,這一次她的“定向攻擊”精準度又有了新的提高,而且她發現越定向,尖叫的輻射範圍越窄,尖叫的殺傷力好像就越強,就像竹子的鐵板,面積越小,厚度越大一樣。

鄭落竹不清楚[曼德拉的尖叫]的變化,他只知道要幫叢越奪頸環,所以在尖叫起來的同時,就收起鐵板一個箭步沖了出去,趁骷髅新娘還被尖叫折磨得渾身僵硬,奮力将之撲倒,迅速摘了頸環,丢給後跟上來的叢越:“趕緊進神廟!”

直到這一刻,越胖子才真相信二人是想幫他,一時感激得不知道該說什麽,時間又不容他多想,最後千言萬語彙成幹巴巴的兩個字:“謝了……”

越胖子飛速跑進神廟,看背影就像個彈彈球骨碌進去了。

南歌這才收了[曼德拉的尖叫II]。

世界清靜了。

骷髅新娘暴走了。

他一把将鄭落竹掀起,反撲過去就是一頓鐵拳:“我和你們拼了——”

鄭落竹理解他痛失頸環的心情,所以擎着鐵板抵擋,只守不攻,在“咣咣咣”的砸鐵板噪音裏,扯着嗓子苦口婆心:“人生總是有很多無奈,你就當還人情了——”

骷髅新娘怒急攻心,大腦已經一片空白了:“我他媽欠你個狗屁情——”

鄭落竹不幹了:“你剛剛說的,你是跟蹤我才找到[深海恐懼]真正的出口,你想翻臉不認賬?!”

骷髅新娘的鐵拳僵在半空,終于恢複一絲理智,可低頭感受一下空空的脖頸,依然憤懑得意難平:“這人情也太貴了!”

鄭落竹收了鐵板,一把握住他的鐵拳,情真意切:“別怕,我和南歌也進終極恐懼,到時候我倆罩你。”

骷髅新娘:“……”

他并沒有得到安慰!

那邊聚在神廟前的圍觀者們,擰着脖子欣賞了全盤戰鬥,這會兒塵埃落定了,立刻振臂召喚:“大家都是沒頸環的人,就別互相傷害啦,來,這裏還有位置——”

骷髅新娘甩掉鄭落竹的手,想讓白骨戰士過去給那邊一人一骨頭棒子。

還沒來得及動,遠處旋風般奔來兩個人,邊奔邊吼:“你倆給我站在那裏不許動——”

鄭落竹、南歌、骷髅三人一起擡頭。

就見一個穿着紅色籃球鞋跑起來像踩了風火輪的小青年,和一個紋着花臂但因為跑太快也看不清紋的什麽的小青年,正齊頭并進往這裏百米沖刺。

骷髅新娘看看南歌和鄭落竹,提醒:“他們喊的是‘你們兩個’。”

鄭落竹擡手摸下巴,陷入深深思索:“是啊,我們這裏有三個人,‘你們兩個’指的是哪兩個呢。”

骷髅新娘:“……你倆是一夥的,你說呢?!”

轉瞬,清一色和江戶川已經沖到三人面前,清一色二話不說先上[荊棘叢生]。

地面立刻冒出一大片荊棘,将三人的腳牢牢纏在地面上。

骷髅新娘無語:“你纏我幹什麽!”

江戶川也同時出聲:“你纏他幹什麽!”

骷髅新娘吼正常,江戶川這個仗義執言就很令人費解……不,等等,費解個毛,兩人同款大花臂簡直不要太紮眼。

“你倆都是步步高升的?”穩妥起見,清一色還是問了一嘴。

骷髅新娘和江戶川,整齊劃一亮出自己布滿紋身的肱二頭肌:“你說呢?”

OK,答案很明顯了。

不過這并不能讓清一色撤掉骷髅新娘腳下的荊棘:“定向攻擊太麻煩了,誰讓你非站他倆中間。”

骷髅新娘無語:“那是我願意在這裏的嗎,是他倆搶我頸環!”

南歌的目标是江戶川,這點很清楚,所以清一色和江戶川一下子就把目光鎖定到鄭落竹身上:“你的目标是他?”

鄭落竹條件反射:“不是。”

江戶川、清一色義憤填膺:“不是你還搶人家?”

“……”鄭落竹在心裏把前因後果捋了一遍,準備先打個腹稿再和二人解釋,就這樣醞釀了十幾秒,放棄,“和你倆有關系嗎,問那麽多!”

江戶川、清一色:“……”

竟然還耐心等着這貨醞釀,他倆活該被搶。

南歌原本只想做個安靜的姑娘,畢竟一路和江戶川、清一色、骷髅新娘打過來,她的嗓子損耗嚴重,中間還遇見個白路斜,那種輸都不知道怎麽輸的無力沮喪,至今未散。所以再遇見清一色和江戶川,她想着交給竹子去應付就行了,反正只是一句話的事兒。

但現實是,這幫男人半天說不到點兒上,她真想一人送一棵曼德拉。

無聲嘆口氣,她溫柔呼喚:“清一色,小江。”

清一色看過來:“啥?”

江戶川:“……”自己這大中華風的昵稱到底怎麽傳開的。

“打可以,車輪戰我們也不怕,”南歌說,“但在動手之前,你倆能不能仔細找找,頸環在哪兒?”

清一色和江戶川眨眨眼,不約而同先看她脖子,看完她之後又看鄭落竹,看完鄭落竹後,捎帶手又看了骷髅新娘。

“你們頸環呢?”二人終于意識到了形勢嚴峻。

南歌攤手:“被搶了。”

江戶川和清一色沒感覺到“你也有今天”的快樂,只感覺到“池魚”的不安:“我倆的呢?”

鄭落竹:“也被搶了。”

江戶川:“被誰搶了?”

鄭落竹:“白組,白路斜。”

江戶川:“他的目标是誰?”

鄭落竹:“不知道。”

江戶川:“不知道?”

鄭落竹:“我的目标是他,他的目标不清楚,我們相遇的時候,他已經拿到了目标頸環。”

清一色怎麽聽都覺得這邏輯很有問題:“那他搶你倆的頸環有什麽意義?行,就算你想搶他,結仇了,他打擊報複,拿走你的就行了啊,拿完你的又拿南歌的,拿完南歌的還拿我和小江的,再加上他自己的和搶來的目标的,一共六個頸環,他要幹嗎,擺攤兒套圈嗎!”

鄭落竹:“……”

這吐槽怎麽莫名熟悉。

“總之,現在的情況就是這樣,”南歌說,“頸環全在白路斜手裏,你倆找我們已經沒用了。”

“白路斜長什麽樣?”清一色喘着粗氣問。

“現在在哪兒呢?”江戶川補充重點。

“在哪裏不知道,我倆也想找呢,至于長相……”鄭落竹點擊手臂,把目标照片調出來給他倆看,“喏,就長這樣。”

清一色:“喲,漂亮。”

江戶川:“我去,好醜。”

南歌、鄭落竹:“……”

這倆人到現在還沒散夥也是不易。

毫無預警,神廟後方上空升起一枚信號彈。

“咻——”

七色煙霧在空中旋轉跳躍,劃出一道彈簧彩虹。

神廟前的所有人,無論是圍觀者,還是戰鬥者,都擡頭看那詭異煙霧,一張張臉上全是警惕和疑惑。

唯有清一色,在看清煙霧的一瞬間,掩不住的擔憂和揪心,脫口而出:“大四喜!”

說完他就竄了出去,直奔信號彈的方向,速度快得像一道閃電,頃刻就消失在了神廟後方。

一陣風吹過,空氣安靜。

留在原地的南歌、鄭落竹、江戶川、骷髅新娘面面相觑,四臉茫然。

骷髅新娘:“他……剛剛喊的什麽?”

南歌:“好像是大四喜。”

鄭落竹:“清一色,大四喜……”

南歌:“情侶號吧。”

江戶川:“也不一定,要是還有十三幺,可能就是三角關系。”

南歌:“八成都是蓮花的人。”

鄭落竹:“蓮花?”

南歌:“他們組不是就叫‘蓮花’嗎?”

鄭落竹:“……”

他潛意識裏為什麽一直記得是“麻将”。

江戶川不關心清一色和彈簧彩虹彈到底什麽關系,他在意的是……你他媽說跑就跑我怎麽辦啊,說好要做彼此的柯南和平次呢?!

“哎我這腦子,”鄭落竹一拍腦袋瓜,“怎麽把最重要的事兒忘了!”

南歌不解地問:“什麽事?”

鄭落竹心如刀割:“清一色欠我們11萬啊,我剛才就應該第一時間要賬。”

“哦,沒關系,”南歌不慌不忙地看向江戶川,“這不還有一個沒跑嘛。”

江戶川艱難咽了下口水:“<[幻]快速愈合>是你們給他用的,和我有什麽關系……”

鄭落竹:“你倆不是暫時結盟了嗎,你替他寫個擔保借條……”

江戶川:“散了!在他抛棄我的那一秒,我倆就散夥了!”

鄭落竹、南歌:“……”

談錢果然傷感情啊。

作者有話要說:

PS.給小夥伴們梳理一下現在的戰況,箭頭左邊是搶奪者,右邊是目标者。

崔戰→佛紋(未知)

唐凜→何律(未知)

範佩陽→萊昂(未知)

下山虎→關岚(勝者:下山虎,躺贏)

鄭落竹→白路斜→周雲徽(勝者:白路斜,全體頸環收割)

清一色→南歌→江戶川(勝者:南歌,但是頸環繼續被白路斜收割)

全麥→探花→越胖子→骷髅新娘(勝者:全麥,越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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