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大四喜┃“小紅鞋,你身後沒人啊……”

倒計時1:16:00

清一色在神廟後面的巷子裏狂奔,一路仰着頭,緊盯空中的信號彈痕跡,生怕方向出現偏差。

蓮花這次闖2/10的有不少人,但和他關系最鐵的就是大四喜。盡管不知道關卡內容會是什麽,可是為了安全起見,闖關之前,他倆還是在購物區買了一些不同顏色的微型信號彈,以便在關卡內不小心分散的情況下,彼此間還能進行信息溝通。

“綠色信號彈”代表安全,你忙你的。

“黃色信號彈”代表過來,咱倆彙合。

“紅色信號彈”代表危險,注意安全。

“七彩信號彈”代表你他媽再不過來就等着給我收屍吧!

大四喜的文具樹是[我是你的幸運星],效果是幫別人增強文具樹效果,堪稱當代活雷鋒。但反過來,如果他單槍匹馬,那這個文具樹就是“無敵buff乘以零”,再無敵,也是零。

饒是如此,清一色從頭到尾也沒擔心過他。因為這位隊友人如其文具樹,根本是幸運星本星,屬錦鯉的。兩人在地下城時就認識了,一起進的蓮花,一起闖的1/10,清一色親眼目睹,自家夥伴是怎麽憑借自身幸運,次次逢兇化吉的。

所以他堅定地以為,能讓大四喜煩惱的人和事,在這天地間根本不存在。

可現在大四喜放了求救信號,他怎麽能不火急火燎。

天幕之上,七彩信號彈的最後一絲煙霧,也随風消散。

好在,清一色終于找到了自家隊友。

一口石井旁邊,穿着明黃色衛衣的大四喜正撐着井沿踉跄着站起,遠遠看着跟小黃鴨在那兒撲騰似的。

擡眼看見清一色,大四喜皺成一團的臉才稍稍舒展,但依然委屈巴巴:“我就知道你肯定過來……”

清一色跑過來先把人從頭到腳檢查一遍,除了臉上帶着輕微擦傷,身體其他地方都沒見到明顯傷口,但頸環沒了:“誰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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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認識。”大四喜擦一下臉上的血珠,指肚碰到傷口,疼得他嘶地倒吸一口氣,“但是再見到,我肯定能認出來。”

“你不去追上哪兒能再見到,你還真以為你錦鯉轉世啊!”清一色急了,拉着大四喜就跑。

大四喜吓一跳:“哎?去哪兒?”

清一色:“神廟,不管搶你頸環的是誰,他都得去那裏交差。在神廟前面截住他,是你唯一的機會——”

自己的頸環丢就丢了,大不了進終極恐懼,殺出一條血路。可大四喜跟個軟包子似的,能殺誰?進神廟見個得摩斯,至少是和其他通過[人心恐懼]的闖關者一起面對,進了終極恐懼,萬一他們再被分開,大四喜就真的會被虐到渣都不剩。

這世上哪有什麽真的錦鯉,一次運氣好,兩次運氣好,十次運氣好,但運氣總有用完的一天。如果大四喜真是無敵幸運星,頸環就根本不會丢。

眼見着大四喜也跟自己跑起來,清一色才松手,然後不管不顧,就以最快速度往神廟沖。

沖到神廟前,發現南歌、鄭落竹、江戶川、骷髅新娘已經融入了圍觀者。前三者坐在神廟的羅馬柱底下看看天,吹吹風,順帶“安檢”每一個進神廟交差的闖關者,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捉到自己仇人的機會,骷髅新娘則四仰八叉攤在另外一根柱子底下,搶他頸環的胖子已經進神廟了,他現在屬于放棄人生狀态。

誰也沒想到,清一色會折返。

“你怎麽又回來了?”江戶川主動發問,俨然忘了自己十分鐘前,剛單方面宣布和對方散夥。

清一色擡手往身後一指:“幫他回來堵搶頸環的家夥。”

竹子、南歌、江戶川一起看他身後,眼神從疑惑,慢慢變得有點微妙。

連骷髅新娘都爬起來了,靜靜看了他一會兒,說:“小紅鞋,你身後沒人啊……”

清一色愣住,立即回頭。

身後空空蕩蕩,只有不知哪來的冷風。

“咻——”

又一個信號彈劃破長空,同樣的方位,但這次換了“黃色”。

黃色,表示彙合。

清一色本來以為是自己跑太快,大四喜沒跟上,但眼下看這信號彈的位置,大四喜根本就沒挪地方。

但問題是大四喜明明跟着他跑過來了,就在快到神廟的時候他回頭看,對方還跟着,怎麽可能現在又回到原地了?

一頭霧水,清一色已經完全懵了,現在唯一能給他解答的只有:“大四喜……”

呢喃着隊友名字,他咬牙調轉方向,再次往神廟後面跑。

天空中的黃色煙霧還在,清一色已經沒了蹤影。

南歌、鄭落竹、江戶川、骷髅新娘:“……”

信號彈,大四喜,往神廟後方跑——怎麽感覺清一色陷入了某種循環人生。

幾分鐘後,清一色回到石井旁。

但這一次沒人。

隊友的失蹤讓他着急,巨大的疑惑更是加重了心焦,他直接對着周圍大喊:“大四喜——”

與其說是呼喚,更像一種宣洩。

不成想竟然得來了回應——

“井……裏……”

微弱但絕對熟悉的聲音,讓清一色渾身一震,立刻扶住井沿俯身往下看。

井很深,只能看見一片黑洞洞。

“大四喜——”他又朝下面喊了一聲。

“在……”底下幽幽飄上來聲音。

清一色伸手摸井內壁,又濕又滑,靠自己根本爬不上來,他下去也不過是送人頭。

“你等着,我去找繩子——”

又一個折返跑,清一色沒找到繩子,找到了“鐵棍”。

“摸到了嗎——”鄭落竹站在井邊,将[鐵板一塊]操控成一條橫截面3cm左右的方形長棍,伸到井裏,一邊下探,一邊詢問。

井下:“還……沒有……”

竹子:“現在呢——”

井下:“沒……有……啊,我摸到了……”

竹子:“好,你抓住了,我們把你拉上來——”

清一色、南歌、鄭落竹三人一起抓住鐵棍,用力往上拉。

鐵棍越來越長,也越來越細。

井下飄來疑惑:“你們拽了嗎……我沒有動啊……”

清一色:“……”

南歌:“……”

鄭落竹:“呃,金屬有延展性。”

清一色:“那你就加固一下啊,一直拉絲怎麽救人!”

鄭落竹:“我已經在加固了啊,但是太細了,加固效果不達标啊!”

井下的人好像恢複了一些精神,聲音也更清晰:“你們別吵了,讓我試試……”

鄭落竹剛想問“試什麽”,就覺得一股力量沿着棍狀的[鐵板一塊],傳遞到了自己掌心,溫熱的,有力的,就像某種能量注入。

“你繼續加固——”井下提醒。

鄭落竹立刻集中精神,重新将[鐵板一塊]的穩固性提到他操控得住的最大值,然後聯合南歌、清一色,再次往後拉。

很奇怪,之前同樣的操控,“鐵方棍”在他們的拉扯下不斷變細延長,可這次卻沒有,他們能清楚感覺到一個人的重量,正随着他們的拖拽一點點往上提!

漫長的兩分鐘後,大四喜終于在井口冒頭。

三人一鼓作氣,将之拉出了石井。

竹子和南歌總算見到了這個“傳說中”的蓮花組員。

大四喜的明黃色衛衣已經成了泥黃色,滿頭滿臉也都是井裏淤泥。

鄭落竹對于“鐵棍加固”的原因無比好奇,他可以肯定那時候,自己對[鐵板一塊]的操控增強了,但不知道是對方用了輔助加強型的一次性文具,還是對方自己的文具樹就是這一類。可別人剛虎口脫險,他也不好刨根問底。

大四喜一上來就找清一色,這樣才能有切實的安全感:“幸虧井水幹得差不多了,”他呼吸不穩,劫後餘生,“不然你就見不到我了。”

現在見到了,清一色也依然揪心:“你怎麽跑井裏去了?”

“祁桦把我丢進來的。”大四喜抹一把臉上的泥,沒抹掉多少,倒把自己抹得跟小花貓似的,“我摔暈了,剛剛才醒,立刻又給你發信號彈。”

“祁桦?”清一色皺眉,“還鄉團水世界的組長?”

鄭落竹和南歌互相看一眼。叢越提心他們要小心祁桦,但一路[深海恐懼][人心恐懼]都沒撞見這位組長,沒想到在這裏有了間接交集。

“他為什麽要這麽做?”清一色還是沒懂。

大四喜喘口氣,才說:“我是他的目标,他把我打得暈暈乎乎的,趁機搶了我的頸環,然後就給我推井裏了,應該是想殺人滅口吧。”

“等等,你是他的目标?”清一色越聽越怪,“你不是說不知道誰搶了你的頸環嗎?”

大四喜茫然看他:“我一直困在井裏,什麽時候和你說過話?”

“你在說什麽?”清一色也開始覺得瘆得慌了,“你發了七彩信號彈,然後我就過來了,你和我說你頸環被搶了,我就帶着你去神廟堵人……”

“行了,我知道了。”大四喜嘆息着打斷他,“信號彈是我發的,但我發完沒多久,就被祁桦推下井了。”

“被祁桦推下井了?”清一色覺得自己像複讀機,每一個事實都忍不住反問一遍,“可我跑過來看見的是你啊!”

“這就是祁桦殺我滅口的原因。”明明剛死裏逃生,大四喜的情緒反而比清一色平靜,“他不想讓人知道,他的文具樹是[畫皮]。”

清一色:“……”

南歌、鄭落竹:“……”

為什麽感覺遇見骷髅新娘和他的[白骨戰士]之後,關卡內的畫風就開始變得詭異。

大四喜:“其實就是變身,能變成任何人外貌,連聲音都一樣。”

清一色:“那你直接說變身不就得了,制造什麽恐怖氣氛!”

第77章 祁桦的目的┃“你還記得進關卡之前,叢越提醒過我們什麽嗎?”

“他的文具樹就叫[畫皮],他自己說的。”大四喜才不背這個制造恐怖氣氛的鍋,“他能接近我也是因為變成了你的樣子,不過後來被我識破了。”

南歌忙問:“怎麽識破的?”

大四喜解釋:“他雖然能從外貌到聲音都變成另外一個人,但性格還有說話習慣是騙不了人的,哪怕他僞裝得再像。我一開始只覺得有點怪,又說不上哪裏不對勁,後來我和他聊只有清一色知道的事情,他一直搪塞敷衍,我就知道有問題了。”

“識破有什麽用,”清一色恨鐵不成鋼,“你不還是被人投井了。”

大四喜鼓起腮幫子,不吱聲了。

清一色也不再傷口撒鹽,自顧自捋順整個過程:“所以……你發了信號彈,又和他糾纏了一會兒,然後我跑過來,那時候他可能剛把你推下去,還來不及跑,就變成你的樣子騙我,再趁我跑在前面的時候,偷偷溜走?”

大四喜不清楚祁桦騙清一色的具體過程,但聽來聽去,大概就是這樣沒跑了。

鄭落竹和南歌沒插嘴蓮花的內部交談。

心裏卻随着交談的內容而起伏。

祁桦能在最後時刻将自己文具樹的名字告訴大四喜,意味着什麽?意味着他再也不怕這個人把自己的文具樹透露,因為他篤定對方活不了。

他是真的對大四喜下了殺手。

大四喜沒死,只能說他運氣好。如果井裏水深,或者井底沒有淤泥讓他緩沖,溺斃或者墜亡,他必定二選一。

搶到了頸環,卻還要殺人,就因為想保密自己的文具樹?

和這樣的人一比,[白骨戰士]倒真顯得坦坦蕩蕩了。

不過話說回來——

“清一色,”鄭落竹小心謹慎地問,“你确定我們面前這個就是真的大四喜嗎?”

“當然,”清一色早甄別過了,“剛才幫你提升文具樹能力,這事兒就只有大四喜能辦到。”

鄭落竹了然,看來“輔助加強別人的文具樹”就是大四喜的文具樹了。

真是小天使。

“你要是還不放心……”清一色見鄭落竹不說話,以為他不信,立刻開啓第二套甄別習題,“大四喜!”

突然被粗犷點名,大四喜吓一激靈:“啊?什麽?”

清一色:“你為什麽叫大四喜?不許遲疑!不許思考!”

大四喜:“因為我喜歡四喜丸子!”

清一色:“因為你喜歡四喜丸子!”

除了主語,整齊劃一。

清一色甩給鄭落竹一個驕傲的小眼神:“看見了吧,百分百保真。”

鄭落竹:“……”

用不用這麽拼。

“算了,人沒事兒就行,”清一色也想開了,耽擱這些時間,估摸着祁桦早就僞裝成路人進神廟交差了,他只能寬慰隊友,“正好我也進終極恐懼,咱倆還能做個伴。”

大四喜這才看見夥伴空蕩的脖頸:“你的頸環也丢了?”

清一色眯起眼,緩緩看向搶奪自己頸環的罪魁禍首。

鄭落竹插兜看天。

南歌低頭夾起自己一绺頭發,看發尾有沒有幹枯分叉。

最終,四人一同回了神廟。

曾經的恩怨都是過往雲煙,反正現在他們四個都丢了頸環,不久的将來估計要攜手闖終極恐懼,苦命人就別為難苦命人了。

神廟門前,步步高升的兩位花臂組員——江戶川和骷髅新娘,背靠背坐得跟kappa似的,正在百無聊賴耗時間。

見三人歸來,後面還跟了個第四者,就知道救人成功了,多出這位像在泥裏打了個滾的大黃鴨,定然是“神秘”的大四喜。

“到底怎麽回事?”他們一邊好奇地打量大四喜,一邊問歸來的三人,“不是說跟着跑麽,怎麽又掉井裏了?”

“先別管這個,”清一色沒工夫解釋,急吼吼地問,“在我們離開之後,有幾個人進神廟了,都長什麽樣?”

他帶着“僞裝成大四喜的祁桦”一路跑回神廟,扭頭,人不見了,然後他就看見第二次信號彈,又折回石井。

那麽祁桦有機會潛入神廟的時間段,必然是他見到黃色信號彈之後。

但回來路上,他問過南歌和鄭落竹,從他第二次見到信號彈跑回石井,到他再折返回神廟搬救兵下井救人,這期間沒人進入神廟交差,那麽祁桦潛入神廟的時間,就還要往後推,也就是他帶着竹子和南歌跑回石井救人之後。

這期間誰進過神廟,就只有還留在廟口的小江和骷髅新娘知道了。

清一色想試着從這些進廟的人裏去辨認,究竟有沒有祁桦,雖然知道對方還在外面晃蕩及機會渺茫,但萬一呢……

“沒人。”骷髅新娘的回答打斷了他的思緒。

清一色詫異擡頭:“你說什麽?”

骷髅新娘不知道清一色問問題的目的,但他可以拿江戶川的腦袋擔保:“沒人進神廟,不信你可以問小江。”

江戶川:“……”

從骷髅新娘得知他有了“小江”的新昵稱後,江戶川就知道,回天乏術了。他從神探江戶川,變成了本土推理選手,小江。

話說到這份了,清一色相信,畢竟骷髅新娘也沒必要騙他……慢着,現在和他說話這個真是骷髅新娘嗎?

骷髅新娘只覺得眼前一暗,等看清,清一色的臉已經怼到自己面前了:“我頭上的傷怎麽好的?”

這沒頭沒腦的誰能反應過來,骷髅新娘懵逼地發出一聲:“啊?”

“祁桦!”清一色一把推開江戶川,胳膊一橫,勒住骷髅新娘脖子,眼看就要來個鐵臂鎖喉。

骷髅新娘雖然壯,但也受不了這麽爆裂的突然襲擊啊,求生欲瞬間上線:“他倆、他倆給你用的‘快速愈合’——”

清一色霍地把人推回給江戶川:“是他。”

骷髅新娘靠在江戶川懷裏,茫然四顧,他是誰,他在哪裏,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麽。

身份沒問題,供詞沒問題,那這個結果就有問題了——已經搶到目标頸環的祁桦,為什麽不來神廟交差?

想不通的不止清一色。

鄭落竹看一眼手臂上的倒計時,正好還剩一小時,猜測道:“是不是覺得還有時間,就去幫還鄉團的其他人了?”

清一色不太相信:“先不說那家夥有沒有這份兄弟情,就算有,他不怕夜長夢多嗎,萬一在這一小時裏,到手的頸環又飛了呢。”

“他能變身,”南歌提醒,“不管在什麽情況下,只要周圍人不知道他的文具樹,想脫身,都很容易想到辦法,想進神廟交差就更容易了。”

“也對,”鄭落竹忽然有點羨慕了,“變路人,變熟人,搞不好還能變花草樹木什麽的,想溜太簡單。”

清一色無語:“他是[畫皮]又不是[拟态],你見過哪個女鬼變大樹的……”

“竹子。”一直安靜的南歌,忽然出聲。

“嗯?”鄭落竹轉頭,發現她一臉凝重,“怎麽了?”

南歌問:“你還記得進關卡之前,叢越提醒過我們什麽嗎?”

鄭落竹當然記得。

越胖子告訴他們,還鄉團這次是祁桦帶隊,而這個祁組長又是特別記仇和不擇手段的人,一對一他們讓還鄉團丢了面,闖關的時候祁桦絕對會針對他們……

鄭落竹猛然一震:“難道他不來神廟,是為了……”

為了對付VIP?

後半句他咽下去了,一是不願意暴露太多自家和還鄉團的私仇,二是怕周圍有還鄉團的耳目。

“我不敢肯定,”南歌說,“但我覺得有這個可能。”

祁桦對于[畫皮]的自負,讓他不急着來神廟,不怕頸環攥在手裏夜長夢多,那麽想報一對一的仇,想讓VIP知道他的厲害,[人心恐懼]的大混戰局面,就是再好不過的機會了。

鄭落竹心裏沉下來:“隊長和老板有危險。”

他說着和南歌對視一眼。

目光交彙,無需多言。

“喂喂,你們去哪裏啊——”

清一色、大四喜、江戶川、骷髅新娘,沒一個聽懂他倆語焉不詳的對話,本想等二人聊完了再問,不想毫無預警,兩個人同時轉身,飛速離開,跟家裏火上房了似的。

四人面面相觑,莫名其妙。

鄭落竹和南歌朝着原本唐凜盯梢何律的方向而去。

他們是在那裏離隊的,但願唐凜和範佩陽,還在那片區域。

倒計時00:58:06,遠離神廟的環形城邊緣,一座坍塌的石屋。

唐凜藏在斜對面的石屋二層,從窗後目睹了何律第二十次幫鐵血營組員戰鬥的全經過。

是的,在此之前,何律已經這樣做過十九回。

他跟蹤了何律一小時二十分鐘,幾乎跟遍了大半個環形城。從最初的竹子、南歌脫隊,到二十分鐘前,範佩陽捕捉到萊昂蹤影,心不甘情不願地離開,唐凜生生跟蹤到就剩自己一個人,依然沒對何律出手。

除了何律身邊一直有鐵血營組員外,也是因為何律全程根本沒找自己目标,完全在幫自家組員盡力完成任務。組員少也行,關鍵是鐵血營還人數衆多,看着何律一腔赤誠無怨無悔那樣,唐凜都不忍心偷襲了。

幸好,鐵血營也沒有全依賴自家隊長,早早的便有一部分脫離大部隊,獨自行動了,眼前何律幫忙奪到頸環的這第二十位組員,是跟在他身邊的最後一位,被其催着去神廟之後,何律終于孤家寡人。

唐凜拿着早握在手裏的小石子,往斜對面的廢墟那邊一扔。

“啪嗒!”

石子正好撞擊在何律身旁的斷壁上。

何律擡頭望過來。

唐凜趴在窗口,向他打招呼:“何組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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