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聖誕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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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洋，下次再敢對墨澤出言不遜，就徹底滾蛋……”

聖誕夜，楚洋被淩宇楓趕出家門。

他光着腳，披着睡衣在雪地，一股股寒氣從腳底竄至全身，冷得他顫抖不止。

別墅的大門被重重關上，巨響将他的心髒震得一陣刺痛。

楚洋捂着胸口慢慢蹲了下來，冰雪刺骨，寒風凜冽，他忍不住咳嗽起來。

劇烈的咳嗽扯動着心和肺，眼前一片發黑，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剛才在屋裏，淩宇楓對他說：“你以為自己是誰？你屁也不是……”

現在想想，一點沒錯，自己算什麽？說難聽點，就是個替身床伴。

而墨澤才是淩宇楓朝思暮想的白月光，自己除了長得酷似他之外，簡直毫無價值。

腦子不靈光、木讷、遲鈍、身體也不好。

只是沒想到，墨澤剛剛“複生”，自己就要被一腳踢開，如此之快，如此之狠。

雪越下越大，因為受涼，楚洋的胃一陣痙攣。

他忍不住躺在雪地，攥緊拳頭，狠狠頂着胃部，一股腥甜湧了上來。

這時，門開了，淩宇楓望見倒地的楚洋，彎下腰來扯了扯他。

“裝什麽裝？咳得驚天動地的，給誰看？”

楚洋忍住淚水，硬生生地将那股腥甜壓制住。

“知道錯了嗎？”

“嗯……”

“說話！最煩你嗯嗯的，和個傻子一樣……”

“知錯了……”委屈的淚水終于落下。

“好了好了……哭什麽哭，哭喪啊？大過節的，進去吧。”

楚洋踉跄着走進屋，他要快些去衛生間，因為他不想讓那團污穢噴出，那樣淩宇楓會更厭惡他。

來到衛生間，關上門，彎下腰，一口甜腥吐出。

漱口、沖水，剛才還殷紅的液體漸漸變淡，他的心也漸漸變冷。

他吃力地扶着牆起身，望向鏡中的自己。

頭發有些長了，垂下來擋住側臉，更顯下巴的尖俏，毫無血色的臉蒼白而消瘦。

原先水潤的眼睛此刻如同死水，別說淩宇楓了，自己看了這張臉，也會厭惡。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幹什麽呢？快一點，今晚聖誕夜，別做飯了，出去吃吧。”

外面的聲音溫柔了許多，楚洋抹了抹眼淚，露出了微笑。

看來他總算良心發現了，等會穿什麽呢？

“好了沒？怎麽那麽久？今天也是墨澤的生日，我們一起去陪他過，快點啊……”

楚洋愣了愣，哈哈，看來自己想多了，自作多情了。

他依着牆壁慢慢滑下去，一陣濕潤迷蒙眼眶，一股痛徹心扉的感覺襲來，他抱住雙臂埋下臉去。

終于等得不耐煩，淩宇楓用備用鑰匙打開了門。

“幹嘛呢？關鍵時刻屁屎多，墨澤等着呢……”

楚洋擦擦眼淚，勉強露出了笑容。

淩宇楓皺皺眉頭，厭惡地說道：

“我不是說了嗎？不要笑！你笑起來就不像他了……”

楚洋打定主意，指了指上腹。

“我……我不去了，胃又痛了……你們去吧。”

等人去樓空，獨自躺在床上，想想這幾年的生活，忍不住淚如雨下。

記憶飛回到三年前，23歲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