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原著中其實比現在更熱鬧, 因為是三方大亂炖。

北有番邦搞事,東有倭寇犯邊, 南有陵安王造反。

其實前二者并不足為懼,依大昭的國力, 把這兩件事鎮壓下去很輕松。

造成最大傷害的便是第三者,有了武威大将軍戎荻的幫助,宇文琝可以說是如虎添翼, 迅速将南部三省劃歸旗下, 作為根據地。

為了對付這個造反的兒子, 皇帝親自下江南禦駕親征。

去的時候, 還帶了皇後和戎妃。

結局很慘烈, 宇文琝也是後悔不已。

他覺得自己不該不顧母妃的安危, 貿然造反。

如今陸含之覺得, 反倒是三皇子宇文璟思慮的很周全,帶着母妃出逃了。

原著中的一些細節, 總是經不起推敲。

一方面說宇文琝做事周全, 有大将之才。

一方面又說他思慮不周,将母妃置于危局。

但不論如何,如今的局面于宇文琝來說都是最有利的。

他的資源并沒有少,原著中的杯具也沒有發生。

陸含之竟然有些慶幸,原著中這個可恨又可憐的人, 終于不用再受到那些生離死別的煎熬了。

坐着發了會兒呆,陸含之又問在禦:“杜姨娘的事,傳回府上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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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禦答道:“傳回去了, 夫人聽了也沒什麽反應,只讓給她家人送些銀子過去。”

陸含之又問了句:“我爹什麽反應?”

在禦答道:“在書房裏呆了一日,讓人埋了杜姨娘的衣冠冢,只說得了急病去了。”

想來,這個處理方法也是最好的了。

畢竟一個小妾,被山匪搶去做壓寨夫人,名聲太過難聽。

這段時間杜姨娘一直被關在後院的耳房裏,她自從那次出了事以後,就仿佛精神不太正常。

陸含之猜想,可能是受過強力精神攻擊的人,會有一個精神萎靡的後遺症。

好在他娘陸夫人并沒有受過蘇婉凝的操控,應該是在她的好人設與人為濾鏡下下意識的便偏向她了。

他肯定不會天真的以為蘇婉凝就這樣會收手,她手裏的底牌出光之前,她是百分之百不會收手的。

而且目前來看,她在衆人那裏維持的好人設并沒有崩塌,而且有持續看漲的趨勢。

陸含之嘆了口氣,他還能怎麽辦?

只能是兵來将擋,水來土淹。

他對在禦說道:“我們的豬舍翻新一下,再擴建到十倍規模大小。有兩頭老母豬要生小豬崽了吧?”

在禦答道:“少爺,已經生了!生了二十六頭!”

陸含之一臉的驚喜,說道:“是嗎?真是英雄豬媽媽!”

在禦:……

這是什麽比喻?

陸含之又說道:“那十幾頭能出欄的豬也殺了吧!豬油照着我之前的配方做香脂,豬肉做成肉脯,內髒做成鹵味。豬腸子灌成血腸,這個炖白菜吃可是一絕!”

在禦一一記下,最後一臉迷茫的問道:“少爺……血腸怎麽做?”

眼看着入秋,到了貼秋膘的時候了,殺豬菜自是必不可少。

陸含之大手一揮,說道:“今天招呼大家不用幹活了,殺豬吃肉,炖殺豬菜!”

在禦不是很懂殺豬菜是什麽意思,但是不用幹活了殺豬吃肉這兩個精神他倒是傳達的很到位。

一時間莊子裏聚集了一百多個佃戶和雜役,男女老少老圍了過來,等着主子的恩賞。

豬倌養的豬倒是膘肥體壯,十幾頭殺起來,也頗費功夫。

陸含之吩咐豬倌和佃農,把豬血接到盆裏,又把豬小腸分出來。

所謂豬血腸,就是将豬血灌進豬小腸裏。

當然程序可不是那麽簡單的,要先用花椒大料加鹽熬制肉湯。

肉湯熬好後用細籮過一遍,加上點香菜,放涼後倒進豬血裏攪拌均勻。

再将攪拌好的豬血灌進豬小腸裏,紮成一段一段,碼好。

最後放進裝滿水的大鍋裏燒開,再用小火慢煮十五分鐘,血腸也便做好了。

在東北,殺豬菜可是秋冬必備食譜。

今天陸含之便讓人做了滿滿三大缸的豬血腸,又差人去自家田裏搬了十幾棵大白菜過來。

莊子裏的廚子随即架上了大鍋,把煮好的豬血腸切成塊,炖了滿滿一大鍋的殺豬菜。

剛好豬油、豬肝、豬大腸這些東西都是現成的,沒有酸菜,便切了點蘿蔔條代替。

味道什麽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吃得這個氛圍。

整整三大鍋殺豬菜炖出來,莊子裏上上下下老老小小都吃嗨了。

陸含之自打穿進書裏後,吃得都是上好的精品。

如今突然吃這大葷的殺豬菜,竟差點香掉了牙齒。

佃戶雜役們也豎着大拇指連贊好吃,對他們家主少爺的崇拜又多了一層。

別說,自打他們這位家主少爺過來以後,他們的月錢是水漲船高。

每個月發精米精面還給油給肉,如今少爺還能給做好吃的。

佃戶們打心眼兒裏服了這位少爺的管,也越來越忠心。

昭雲郡主過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陸含之端着飯碗酒壺和佃農們打成一片的樣子。

他本來不想喝酒的,可身為一個男人,看到這麽熱鬧的場子,實在有些忍不住。

而且他本來就挺喜歡喝酒的,如今變成一個小郎君,又是一個不能沾酒的小郎君,着實有些難耐。

好在他生育後半年內是安全期,可以放肆飲酒。

阿蟬如今快四個月,他要抓緊最後這兩個月的狂歡。

待到半年後,小郎君的發情期要逐漸恢複。

想到這事他便有些頭疼,不知到時候這件事該如何處理。

要知道未經事的小郎君發情的時候是能忍得住的,經事以後,那叫一個煎熬。

婚配的小郎君有夫君安撫,未婚配的可就要人性命了。

也是因為如此,小郎君飲酒,在大昭是一件不太成體統的事情。

倒不是不能喝,就是喝了以後讓人浮想聯翩,有點不知檢點的感覺。

所以昭雲郡主在蘇婉凝的指路下來到了南郊莊子後,本想看看這位新安親王妃有多讓自己自慚形穢的,沒想到卻看到了如此不堪的一幕。

她皺着眉問身旁的蘇婉凝:“這就是你那天上有地下無的表哥?”

蘇婉凝答道:“正是含之表哥。”

昭雲郡主十分看不上的說道:“長得倒是貌美傾城,可惜太過浮誇孟浪。難怪是在家便生了孩子的,這樣的德行舉止,怎麽配當親王妃?”

蘇婉凝笑了笑,有些尴尬道:“許是……表哥連日來在這莊子上悶壞了。能與貧民打成一片,也是表兄的本事。”

昭雲冷冷哼了一聲,說道:“這叫什麽本事?和男人飲酒作樂的本事嗎?”

蘇婉凝沒再答話,只是問道:“郡主還要去嗎?我怕呆會兒表哥喝醉了,怕是沒辦法和郡主說話了。”

昭雲朝陸含之的方向看了一眼,說道:“我實在不願與此等人為伍,走吧!回京。”

說着昭雲郡主便轉身離開了,上了不遠處的馬車。

坐上馬車後,蘇婉凝憂心忡忡,說道:“這件事還望郡主保密,若是被王爺知道了,怕是表哥要被數落。畢竟他也是親王妃了,雖未禮成,卻是下了禦旨的。”

昭雲迷茫的看向蘇婉凝,她倒是從未想過,要将這件事告訴安親王。不過既然婉兒提到了,為什麽不做個人情,順水推舟呢?

回京後,昭雲并沒有急于回宮,而是去了一趟安親王府。

呆了大約一盞茶的功夫,便又乘馬車走了。

片刻後,安親王獨自騎馬出了王府,恰好被一身黃衫的蘇婉凝看了個清楚。

她笑了笑,呢喃道:“對不起了含之表哥,有些事,我不得不做。”

這時,又一個威武潇灑的身影朝她走了過來。

對方一身白色繡金錦袍,頭戴描金紗帽,腰懸佩劍,劍懸烏金穗。

正是以閑逸雅趣為名而頗受褒獎的闵親王,宇文明極。

宇文明極是當今皇上的幼弟,是先帝的老來子。

皇上登基的時候,他才十歲,只比皇長子宇文珏大了五歲。

他授封親王的時候,基本朝局已定,他給皇帝的印象也是個不愛折騰的小弟弟。

每日要麽外出游山玩水,要麽就和文人雅士吟詩作對。

他待小輩親厚,對皇帝恭謹,對朝政更是毫無興趣可言。

這樣一個小皇叔,誰會不喜歡呢?

就連皇親國戚中鮮少有人待見的宇文琝,也很受宇文明極的關照。

所以當初大皇子被構陷,宇文琝從未懷疑過宇文明極。

甚至在逃亡後第一個去找這位小皇叔求助,希望他能幫助自己查出陷害大哥的兇手。

如果不是幾日後宇文明極露出了他的真面目,要殺他以絕後患,宇文琝還一直被蒙在鼓裏。

可惜以宇文明極的武功,根本沒辦法殺了宇文琝。

他重傷逃走後,便離開了京城,一路去了南疆。

有時候一個人的僞裝,是可以僞裝一輩子的,直到皇帝死,才發現自己這個小弟弟竟然是個人面獸心的禽獸。

然而走向蘇婉凝的宇文明極卻是滿含柔情的,他上前拍了拍蘇婉凝的發頂,被蘇婉凝嬌嗔的躲開了。

而後無奈一笑:“你這丫頭,不在府裏好好呆着,又亂跑什麽?”

而騎着快馬出了王府的宇文琝也趕到了京郊的莊子,他翻身下馬,擡頭看了看已盡日暮的夕陽。

擡腳進莊子的時候,便看到了滿地的杯盤狼藉。

地上橫七豎八躺了幾個醉漢,酒壇子扔了不少。

他皺眉看了一眼那幾個醉漢,随手拽起一個來問:“少爺呢?”

醉漢一指正堂,宇文琝便朝正堂走去。

陸含之是真的喝醉了,正被在和鳴扶着找水喝。

宇文琝無奈的給他倒了一杯水遞上去,對方卻沒接那杯水。

擡頭看見他後,反而色眯眯的朝他伸過了手,說道:“哎?大1嗎?我……05……你日我還是我日你,給個準話!”

宇文琝:……

作者有話要說:安親王:我是很大的1,你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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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穿進書裏不可怕,可怕的是穿過來就要被迫聯姻嫁人。

聯姻的大反派偏執陰鸷喜怒不定,人人都一臉看好戲的瞧着申然,喜滋滋的等着他被嫌被罵被家暴。不出三個月,肯定被趕出闵家。

然而三個月過去了:

申然:錢情兩訖!

闵行川:媳婦麽麽噠!

申然:???

闵行川: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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