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章節

沒高熱風寒的症狀?

甄媽媽見聞禮遲遲不肯說話,耐不住性子問道:「聞大夫,姑娘到底如何了?」

聞禮從未見過此等病症,他自認醫術高明,怎就找不到病因,也探不到病原?「我不太确定,拿了請帖到李太醫那裏,請他過來一趟,現在也該出宮回府了。」

聞禮的醫術有目共睹,如果連他也診不出來……「很嚴重嗎?」甄媽媽不得不問道。

「夫人這病着實奇怪,看她外表,着實病得也很嚴重,但老夫診脈發現,她的身體好好的,脈象和氣息一切正常,不像生病的樣子。我未見過這等奇怪的病症,只好請擅長醫治風寒高熱的李太醫來瞧上一瞧。」聞禮捋着黑色的山羊胡須,百思不得其解地道。怪,着實太怪了,哪有這樣病得嚴重卻診不出異常的脈象?

花月看成靖寧燒得難受,對聞禮和甄媽媽說:「還是先想法子給姑娘去熱吧,再等下去奴婢擔心會出事。」

聞禮猶豫一陣,只好點頭。蕭雲旌忽聞成靖寧突發高熱病倒,提了一潭烈性的燒刀子過來,看着人燒得猶如煮熟的蝦子,問道:「怎麽突然就病倒了?」

水袖和花月接過酒壇子,倒了半壇出來,把巾子浸濕了,擦成靖寧的額頭,脖頸,手心和腋下。燒刀子濃烈,一時間整個新房內都是酒味兒。蕭雲旌和聞禮等在外間,聞禮面對男人的提問,也答不上來在,只說怪得很,看表面病得嚴重,但內裏卻和尋常無意,饒是他行醫多年,也找不到病症原因。

「我讓人去請了李太醫來,看他是否能找到病因,要是找不到就難辦了。」聞禮說着也頭疼得很,這時候倒願意是他誤診了。

蕭雲旌眉頭擰成川字,萬事萬物皆有因果,成靖寧不可能無緣無故病倒。把甄媽媽請了出來,甄媽媽原原本本複述今天成靖寧做的一切事,并無異常。

「當時姑娘聽到貓叫聲就沖了出去,那麽一小會兒不可能就染上風寒,老奴後頭還拿了件羽緞鬥篷給姑娘披上,不可能會病得這麽嚴重。」甄媽媽也頭疼,好好的怎就病倒了?

「貓?」今天她養的那只黑貓的确回來了,但現在又沒看到了。「那只貓呢?」

「不見了,在侯府找過了。後來姑娘不讓找,她說她夢到它開口說話,和她道別,然後走了。」甄媽媽說道。可是夢裏的事和可可有什麽關系?

聽聞鎮北侯府有請,李太醫剛出宮連家還沒來得及回就趕了過來。聽了聞禮和甄媽媽的複述,背着藥箱往裏間走。

水袖和花月幾個已用燒刀子幫着擦了成靖寧的全身,這時候她手心裏還有用巾子包好的冰塊。拉上簾子後,李太醫也如聞禮那般診了脈,一刻鐘後,診斷結果與先前聞禮的毫無二致。

「怎麽可能?姑娘她明明燒得那麽嚴重。」花月最先發現成靖寧的異常,人也是在她面前暈倒的,不可能沒有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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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太醫行醫四十多年,還沒見過這等症狀,「的确診不出任何異常。從脈象上看,成夫人和常人無異,至于症狀,則是睡着了而已。」如果真是這般倒好,但眼下成靖寧渾身燙都俨然能攤雞蛋。

「能開些治風寒高熱的湯藥嗎?」甄媽媽急道,水袖和花月忙了一陣,成靖寧燒得反而更嚴重。

聞禮皺眉,說道:「藥是三分毒,不能亂吃。更何況找不到病因,夫人的脈象顯示身體康健,胡亂喝藥的話,對身體有損傷。」

甄媽媽急得來回踱步,道:「那該如何是好?」

「還是用尋常降溫的法子,用燒刀子擦身體和冰敷,兩樣輪着來。夫人燒得這樣厲害,多喂她喝些溫水。」李太醫說道,診不出病症,也不能幹等着,高熱可是死過人的。

水袖在成靖寧身邊守着,想到古怪的可可,突然想到什麽,沖到外間道:「姑娘一定是中邪了!」她來得突然,說的話也無根無據,是以開口後,所有人都看着她。

水袖在諸人的注視之下,臉紅得和成靖寧無異,低着頭支吾道:「媽媽,您記不記得姑娘剛回來那年。也是這麽無緣無故的發燒,然後可可出現了。現在可可走了,姑娘又突然病倒,一定和它有關。先前姑娘還說,她夢到可可開口和她說話,說它要走了。會不會是……」可可成了精怪,帶走了成靖寧的魂魄。

聞禮原想說無稽之談,但想到世間那些邪門的怪事,也不敢否認。蕭雲旌并不知道當年的事,問道:「怎麽說?」

成靖寧一回來甄媽媽就在她身邊照顧着,她經歷的每一件大小事都記得清清楚楚,說起過去的事無一遺漏。「五年前元旦那日,姑娘聽到貓叫聲,讓水袖幾個丫頭去找,結果找遍瓊華院一無所獲,最後姑娘從花壇裏抱了一只小貓出來,就是可可。那天姑娘就病倒了,請了許多大夫來,開了許多藥,吃了也不見起效。後來水袖覺着可可有古怪,懷疑姑娘中了邪,老夫人就親自到大覺寺請了了然大師來驅邪,末了還送了個開了光的貔貅挂墜給姑娘,說要鎮一鎮八字。之後姑娘的病就逐漸好了,在這之前,再也沒有生過大病。」

「這麽說,真是那只黑貓搞的鬼?」蕭雲旌接話道,對神鬼之說,他不怎麽信。

「說不清楚,可可在姑娘身邊的幾年沒有異常,除了剛來時和現在。」到底是不是可可在搞鬼,甄媽媽也分不清。

「我去請了然大師來一趟。」蕭雲旌顧不得那麽多,出門就被蕭老爺子叫住,「現在已亥時,又風大雪大的,你如何出得了城門?」

蕭雲旌看着昏迷不醒的成靖寧,「總要試一試,要是有個萬一,靖寧就沒救了。」他在京中有人脈,讓行個方便不是大事。往來一趟得用上四個時辰,現在聞禮和李太醫都束手無策,耽擱得越久,成靖寧越兇險。

找不到病根,聞禮和李太醫不敢開藥,一整夜裏只得由甄媽媽和水袖幾個輪流着用燒刀子給成靖寧擦身子。半夜過去,她依舊高燒不退,更沒轉醒的跡象,到清早之時卻越發嚴重。王老夫人思來想去,還是派人到永寧侯府請沈老夫人和顧子衿來。

冬至快來臨,府上開始準備祭祖用品,尤其今年添了新丁,更應祭告天地祖宗。沈老夫人現已将府上內務交給殷沅徽掌管,逐漸退下,越發誠心的禮佛。聽張媽媽回禀說鎮北侯府來了人,忙傳令把人請進來。

以為成靖寧在婆家闖了禍,不想得到她突然病倒的消息。「好好的怎就病了?」成靖寧回來之後由她教養,是她看着長大的,她身體如何沈老夫人最清楚不過。

「小的一時半會兒說不清,請老夫人和顧夫人過去看一看吧。」跑腿的小厮說話時還帶着一股寒氣。沈老夫人擔心成靖寧的病情,披了玄色鑲邊棕色底子的織金花卉緞面出風毛鬥篷就離開瓊華院,套了馬車和顧子衿一起去鎮北侯府。

剛到蕭府,蕭雲旌也請來了了然大師。了然大師面容依舊,笑得如菩薩般悲憫。迎出來的甄媽媽把成靖寧病情更嚴重的事說了,請了然大師過去診上一診。見到沈老夫人和顧子衿,又将昨天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可可,真的是它回來把成靖寧帶走了嗎?沈老夫人半信半疑。

冰和烈酒都用上了,可成靖寧燒得越發厲害,水袖幾個想不明白為何法子不奏效,見到了然大師,如同見到救星一般,求他給成靖寧看看。

了然大師見了病入膏肓般的成靖寧,搖了搖頭。顧子衿以為成靖寧挺不過去,險些昏死過去,還是沈老夫人鎮定,問了具體情況。

「成施主既不是病了,也不是中邪,此難是她命裏的一劫,若挺過去了,後半生便會順遂平安,若挺不過去,諸位便要準備後世了。」了然大師雙手合十,念了聲阿彌陀佛。

蕭雲旌被他的話震得心慌慌,問道:「大師可助她度過此劫?若大師……」

了然大師打斷他的話:「就如蠶蛹破繭成蝶,她必須靠自己度過此難,若有外力相助,只會害死她。諸位最好什麽都別做,等成施主自己醒來便是。」

蕭雲旌活了兩世,第一次感到這般無力,看着心愛之人遭受折磨卻無能為力的挫敗感,讓他忽覺所有的付出和改變都是徒勞。「那只貓呢?」

「只是只普通黑貓,不必慌張。它壽數已盡,已經走了。」了然大師的目光看向成靖寧,仿若菩薩拈花一笑。

「昨天它回來,真是來告別的嗎?」水袖不信道,來和去都惹得成靖寧不安生,無論如何她都不信可可只是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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