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章節

事就是把病養好,若是被凍着加重風寒會得不償失。到傳早點還早,回到房內靠在臨窗大炕上做衣裳。等到巳時末去王老夫人那裏,順便蹭一頓午飯。

未時過後剛準備躺下,沁雪來禀說勇毅侯夫人到了。成靖寧頓了頓,才明白過來是成芙寧,「快請!」高燒帶來的後後遺症還沒好,腦子比過去遲鈍了不少。

成芙寧披着碧色撒花緞面出風毛鬥篷,進來時身上冒着寒氣,說:「最近的天真冷啊。身體好些了嗎?」

「好一些了,快坐。」成靖寧幫她把鬥篷挂架子上,讓花月上茶。「是那邊有消息了?」 她最近不是病就是躺,還沒熟悉鎮北侯府環境沒有貿然行動。

成芙寧坐火爐邊烤着雙手,說:「羅安寧懷孕了,現在恒王多少沒那麽冷落她了,怕是不久之後,她會東山再起。不過我倒沒那麽惡毒,要她腹中胎兒的命。」不說恒王妃,但就張琳妡也見不得她得意。

她拿出一個小布包裹來遞給成靖寧,「看看吧。」

成靖寧狐疑着打開,裏面是個人偶,背後貼着她的名字和生辰八字,不過針還沒紮上去,看樣子才做好。「厭勝之術?」想不到還有人對她用這招。

成芙寧諷刺一笑,道:「猜猜是誰做的。」

羅安寧現在忙着自保, 沒功夫理她, 這麽恨她的人, 怕是惦記她相公的那位,「羅馨寧吧?想不到她還有這才能呢, 從前倒是小看了她。」

「猜得不錯, 十月末你婚嫁,忙得顧不上那邊,之後又病倒,只有我看着她了。她已嫁顏修明大半年, 還惦記着不屬于她的人。」真是可笑,如果羅馨寧安分過日子,她還高看她幾眼, 結果姐妹兩個如出一轍的蠢且毒。

「我福大命大, 沒如她的願。」成靖寧拿着布偶仔細看了一陣,很不錯的繡工,很細密的針腳,不愧是當年被師傅誇獎的人,瞧過之後放回包裹裏包好了。

「在你醒過來的前一天做的,之後就被我安插的人偷了出來。」成芙寧原想把這件事捅出去, 不過想了想,就羅馨寧另有所愛之事, 用不着她出手她就會自取滅亡。

成靖寧想到今晨剛走的蕭雲旌, 她還沒吃到嘴裏就有人惦記了,說不出的心堵, 「我好想做一回惡人,讓她聲名俱裂,在世人面前永遠擡不起頭來。」

「這種又蠢又笨的,用不着我們動手,有人收拾她的。壞事做多了損陰德,我還嫌髒手。」成芙寧現在對羅馨寧更加不屑,與其勞心傷神的想法子設計對付她,還不如把精力留着做好自個兒的事。「羅安寧和羅氏夫人不管她之後,現在被顏伯母看着,每日早晚立規矩,抄家訓族規,抄女訓女誡,被拘着不許出門。顏伯母管媳婦有一套,不罰也不罵,就講道理講規矩,耐心得很。」婆婆磋磨媳婦,有的是法子,羅馨寧為人媳婦只好受着。

這麽說已有人代她訓人了?「你說我要不要把這事告訴顏修明?」成靖寧很罪惡的想到。妻子另有所愛,丈夫會吃味吧?

「現在還不是時候,以後再說。」成芙寧想到,她的憤恨還沒消,如何能讓那人一夕之間完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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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靖寧糾結一番後說道:「我想了想,還是把這東西放回去交給顏伯母,她處置起來才名正言順。」

「我也是這麽想,左右她沒做成,讓顏伯母小懲大誡一番即可。」成芙寧道,她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成靖寧,「鎮北侯不在?」

「陛下給他的封號封得好,讓他到北邊巡視去了,說讓他去震震奴族人。」成了親,還不是真正的婦人,原本幽怨的話更像是調侃。

成芙寧噗嗤一聲笑,問道:「侯爺真是辛苦,有沒有悔教夫婿覓封侯?」

「他不封侯能娶我嗎?」成靖寧把墨竹剝的橘子推到她面前,「不過辛苦是真的,看他奔波忙碌,我覺着我太腐朽奢侈了,恨不得身為男兒跟着一起拼殺。」

「你要成了男兒,蕭侯爺怎麽辦?」成芙寧調笑她說,又嘆了一聲氣:「我倒希望我那口子忙碌些,省得每天在家煩我。」失了身,但她還守着心,嫁給俞致遠兩個月,她面上一直是一個賢惠周到、溫柔又善解人意的好妻子。心裏再多的不滿和嫌棄,也只得盡力去平衡,把要過一輩子的丈夫改造成她想要的樣子。

成靖寧啧啧了兩聲,說:「你也知足吧,姐夫現在比過去好多了,至少知道找正事做,對你也真心實意,把你捧手心裏,恨不得把心掏出來給你。」說起來成芙寧還真不簡單,當初她不信她能改造浪子,現在卻是信了。俞致遠要真脫胎換骨,羅安寧還不得氣死。

「是我太貪心,現在還早,慢慢來。」成芙寧有耐心,現在的結果已比預想的要好得多。

後幾日遵照聞禮的吩咐喝藥,成靖寧這傷寒高熱的病總算痊愈,派了小墩子回永寧侯府報平安,小墩子回來後帶來沈嘉月有孕的消息。一起長大的小姑娘就要做母親了,成靖寧想起來一陣唏噓感嘆。

晚間去蹭飯時說了這事,明天去高家探望閨中好友。「府庫裏有些安胎的藥材和雪蓮人參,明兒出門一并帶去。」王老夫人說着,熱切地看着成靖寧。

成靖寧低頭吃菜,生娃這事她一人搞不定,尤其才新婚就遇到這麽多變故和事端。

沈嘉月跳脫,高家人深知她的脾性,派了兩個孔武有力的媽媽看着她。成靖寧見到她人時,那丫頭還是懵懂的,焉壞的躺着,百無聊賴。

「你總算來看我了,我都快憋死了。」沈嘉月一見到成靖寧就從床上起來,吓得一邊的媽媽如臨大敵。成靖寧忙上去把人摁回床上,「好好躺着,你現在可金貴了。」

「你也取笑我。」昨天劉氏就領着兩個兒媳過來看過她,耳提面命的叮囑了一大通話,還有幾位長輩調笑了她一番,直把她羞得擡不起頭來。「你這是怎麽了?看上去像個怨婦一樣。哦,瀚哥告訴我說蕭侯爺去北邊了,一個人孤枕難眠了吧?」

成靖寧憋着一口氣在胸口,有仆婦在,她怎麽就胡侃起來了?這個問題讓她怎麽答?

「答不上來了吧?」沈嘉月總算扳回一局,笑倒在床上,成靖寧只好把提來的禮讓水袖花月送上來,「都是給你的,到明年八月,得生一個漂漂亮亮的孩子,最好像高小将軍,別像你這樣跳脫,都當娘了還像個孩子似的。」

提到孩子,沈嘉月撓頭困惑得很,道:「你說這兩個人睡一處,怎就有孩子了?過去在家裏,我總是想不明白,現在還想不明白。」

沈嘉月沒臉紅,成靖寧臉先臊紅了,這人有孩子之後更憨傻了。不過看她和閨中時期相差無幾的樣子,想來只有被丈夫和所有長輩愛着護着才會有如此模樣。

兩人說了一個時辰的話,成靖寧動身回鎮北侯府。之後的日子就在嘉祉院給蕭雲旌做衣裳,給姜清漪和沈嘉月腹中的孩兒做一些小東西,或是到王老夫人那裏說話蹭飯,一起探讨新吃食。年底要查賬,蕭家産業多,蕭雲旌不在,蕭祖父就忙得不見人影。侯府內院仍歸王老夫人管,成靖寧病好之後,也逐漸讓她管理事務。

蕭雲旌到北疆各處走了一趟,果真壓制住蠢蠢欲動的奴族,但今年雪災及其嚴重,奴族大王也開始效仿大夏,派了使節到大祁京城,祈求結盟和解,娶一位公主,并用鐵礦和煤礦交換過冬物資。邊關穩定國中才能休養生息,趙澈當即答應,也從宗室裏選了一個年輕美貌的女子,準備開春之後送往奴族和親。

年底之前,蕭雲旌風塵仆仆的從北疆趕回,總算能全家一起過個團圓年。回到嘉祉院,成靖寧就拉了他到穿衣鏡前試衣裳。「你去北疆的時候做的,先試試合不合身。」一整套衣裳,從內到外,一針一線都由她親手縫制。

「你做的?」蕭雲旌托着墨藍色和姜黃色長袍,還有一件直裰和裏衣。祖母不擅長女工,他的衣裳都由繡娘在做。

「你有這麽好的身材,只穿玄黑白三色多可惜?」成靖寧抖開墨藍色長袍,用金線繡的雲紋滾了邊,是他喜歡的樣式。

蕭雲旌拿着衣裳,饒有興味的問道:「我身材很好?你見過?」

「沒……」成靖寧面上困窘,想見識可惜沒機會。

蕭雲旌不繼續調侃,把兩套衣裳都試穿了一遍,妥帖合身,有個操勞他吃穿的妻子,的确很好。晚上依舊睡隔斷裏的書房,奔波勞累近兩月,沾枕就睡。

因她身子不便,不能參與祭祖和去寺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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