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章節
他身後,頻繁邁動腳步,問道:「你不繼續練了?我吵到你了?」
「你想繼續偷看?」蕭雲旌停下步子,望着成靖寧道。
「我……」難道在他眼中,她是個偷窺狂?「沒沒沒!還是回去吧。」成靖寧慌忙揮手否定,奪路先跑了。
蕭雲旌背着手,心情頗好的跟上,小丫頭比他想的有趣,他就喜歡看她被抓包後結巴着說不出話的樣子。
之後數日,成靖寧看蕭雲旌時特別正直,并無半點非分之想,蕭雲旌年節下的也清心寡欲得緊,依舊睡隔斷裏的行軍榻,沒半點躺一個被窩的意思,兩人看上去都不着急。
初五過後開始走親訪友時,蕭家親戚沒幾個,朋友卻有許多,有蕭雲旌的恩師,提拔他的貴人,過去一起拼殺、現在卻落魄的軍友,還有一些高門府邸裏交情頗好的同僚和上司。
成靖寧性子包容,既去得了窄門小巷,也進得了朱漆高門,她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事了得,加上說話風趣,生得又嬌又美,倒贏得蕭雲旌朋友的家眷交口稱贊,直說總算明白鎮北侯為何會虎口拔牙,拼盡全力也要把人從龍擎蒼手裏搶過來。
每每如此,倒把成靖寧臊得臉紅,月事結束之後,蕭雲旌除了在外和她拉拉小手,在家連碰都不碰他一下,對比之前的玩笑,讓她不知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現在怎麽看都不像是為色,如果當時成永皓不去求他,他不會出手的吧?又或許,他真的不行?再或許,他真的像他的臉一樣,X冷淡?成靖寧想着,思緒又飄遠了。
「想什麽呢?再不走要下雪了。」蕭雲旌的大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看她癡愣放空的樣子, 不禁懷疑自己娶了個傻子回來。
「沒什麽, 走吧。」成靖寧移步跟上,覺得她越活越回去了, 整天想那些虛無缥缈的事。曾經她很努力的學習, 很努力的工作,到大祁之後,在困境中也努力的拼搏,她所做的一切, 并不是讓她整天想着如何讨好男人。掰正心态之後,便摒除一切雜念,離開令國公府, 等車回了蕭家。
今年過年早, 節後還下着雪,室內的地龍燒得火熱,便是穿着秋衣也不覺得冷,北方冬天幹燥,正好顧子衿給她的花露香膏皆是保養肌膚所用,沐浴時候用效果最好。曾幾何時, 成靖寧曾幻想自己年近四十之時,也能像顧子衿那樣年輕優雅。那日見到她的行頭後啧啧稱奇了好一陣, 果然都是用銀子堆出來的。晚間洗浴時滴了幾滴花露在水裏, 登時花香滿室,熏得人如癡如醉。
起身時用香膏塗抹全身, 果真滋潤肌膚,比起從前用的那些絲毫不差。換上白色的棉布睡袍,心裏想着下次回永寧侯府得向顧子衿多讨幾瓶,或是問到來路之後自己去買。
将頭發擦得半幹,在熏香上熏烤一陣,等差不多的時候松松地挽了個纂兒,剩下的部分用絲帶系着,披散在背後。明天是成芙寧的生日,想着把顧子衿送她的那些勻幾瓶送去。
回到房內,赫然見到蕭雲旌坐在床邊,甄媽媽等人早不見了蹤影。她一進門,他的目光就移到她身上。「這麽晚了侯爺有事?」成靖寧在淨房待久了,先倒了一杯溫茶解渴。
「有些話要對你說,過來坐。」蕭雲旌往邊上挪了挪,騰了個空檔出來。
對着他那張冷冰冰的臉,自從白天想通之後,成靖寧對他就沒了別的想法,蕭雲旌讓她過去說話,喝完茶後便坐了過去。「說吧,洗耳恭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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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剛沐浴過,身上有很濃郁的花香,眼睛裏還氤氲着水霧之氣,肌膚白裏透紅,很誘人,很可口。「我們成親已有七十四日,先前發生了許多事,我又公務在身,對你多有疏忽,着實對不住。」
成靖寧善解人意地道:「你是一家之主,公務繁忙在所難免,不用為這個道歉,我明白的。」
「我知道你心裏有疙瘩,嫁我是情勢所迫。但我們已是夫妻,我不希望你一直把我當恩人。」蕭雲旌盯着她,一字一句,說得很認真。
成靖寧回想起這一世遇到過的男子,也只有蕭雲旌讓她有過怦然心動的時候,哪怕她曾經很怕他,「不不不你誤會了,我心裏沒有疙瘩,也沒你說的那麽無奈,至少現在看來,你比沈珵和顧家表哥都要好。才兩個多月,你不說來日方長嘛。」
「既然已經是夫妻,從今以後我們便要盡到為妻為夫之責。蕭家子嗣單薄,我們要擔起興旺家族的重任,尤其是你,擔子很重。」蕭雲旌看成靖寧的目光越發的熱烈,眼眸似能将人融化。
「我明白。」成靖寧還沒回過味兒,立即接口道。感到有人逼近,她才擡起頭看挨得越來越近的人。
「你真的明白?可有認真聽我剛才說的話?」蕭雲旌掰正她的身體,讓她直視他的眼睛。
成靖寧回憶着複述道:「你說我們是夫妻,要盡為妻為夫之責。蕭家子嗣單薄,我們要……」越說越覺不對,這是?要啪啪的節奏?但他怎麽說得這麽一本正經,冠冕堂皇,還扯上家族興旺這麽嚴重的大事?
「明白?」蕭雲旌認真的重複道。
明白,當然明白!成靖寧紅着臉低下頭去,看他這麽的年輕,她突然下不了手。
「我知道你初為人婦,還沒接受鎮北侯夫人這個身份,也還沒習慣妻子這個身份,我也是,我們都需要慢慢适應以後的日子。娶了你,不說讓你一輩子富貴榮華,但我會護你一生一世,讓你不受任何傷害。」蕭雲旌說着,人又逼近了幾分。
她聽過很多動聽的情話,但都沒這句讓她感動。再擡頭看他時,人已被他圈入懷中,熾熱的氣息打在額頭上,讓她想退縮。
「靖寧,我們是夫妻,今夜把你交給我……」
被抱着親得七暈八素,白日裏才沉寂的心又微微蕩漾起漣漪,缺氧後帶來的呼吸不暢和遲鈍,讓她這個大齡新手手足無措。蜷坐在床上,她向陽花似的目光一直追尋着蕭雲旌,看他卸下厚重的簾帳,看他脫下睡袍,露出精壯結實的胸膛,看着他逼近。
他來的毫無防備,成靖寧咬着手指把頭偏到一旁,仿若獻祭一般,把自己交代了出去,沒有魂飛天外的迷蒙和解脫,只有清晰的痛楚和不适。她仿佛被綁在海邊礁石上的罪人,迎接一浪高過一浪的海潮襲擊,在他的攻勢下,她的掙紮顯得蒼白無力又可笑。
「靖寧,靖寧……」他一遍又一遍的喊着妻子的名字,懷裏的人又嬌又軟,讓他片刻也不想撒手,過去那麽多天,為什麽要考驗她?女人在這種事上的定力,向來比男人好,她又是個遲鈍的,這種虧大發了的感覺,想讓他把過去兩個月欠的債一并讨回來。
「疼,你輕一點。」成靖寧痛得麻木,鹹魚一般的任他擺布。
這輩子等了許久才開葷,哪能輕易放棄,重新探上她的唇,深wen着似要撫平她的痛楚。
未曾料想到蕭雲旌動作娴熟,怎麽看都不像無師自通,麻木之後,她被撩撥得無法自拔,努力的迎合,飛蛾撲火般無可救藥的沉溺其中。這時候她多年鍛煉的成果突見端倪,一輪戰罷還有盈餘。
炕床下的火還未燃盡,加上消耗一番後身上浸出一層細細密密的汗,不過這時候成靖寧不想再動一下,靠他懷裏裝累,實戰檢驗過後證明,她以後不會寂寞了。
蕭雲旌頭埋在成靖寧的脖子間,嗅着她身上和頭發裏的芳香,一雙手極不安分的上下游走。「靖寧,還累嗎?」
「明天要芙姐的生辰,早些睡!」聽他問起,成靖寧心生警覺,聲音高了幾度道。
聲音這麽中氣十足,他還能讨一次債?當即欺身而上。「明天的事明天再說,我們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次日清早,一覺醒來天已大亮,身邊的男人還在熟睡,這半遮半掩的樣子,一大早就在誘惑她。兩人現在依舊是昨夜摟摟抱抱的姿勢,想解脫得費一番功夫。昨晚就想欣賞他的身材,可惜一直沒機會,現在靠得這麽近,不看白不看。
蕭雲旌未睜眼睛,聲音懶散,問道:「現在什麽時辰了?」
「得起了,再耽擱就晚了。」初八時說好十二去勇毅侯府拜訪,現在還能挽救一番。
蕭雲旌掀開簾帳一角,掃了一眼桌上的漏刻,已經巳時中刻。「去不成了,你們下回再續。」竟是沒有起身的意思,大有繼續睡到午時的打算。
「不去也得起了。」成靖寧推了推人,晚起就算了,竟然貪睡到這個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