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師生情】鹹魚二二次翻身(倒v開始)
連着一個禮拜, 晏禾的父親沒有主動聯系過他,晏禾自然也不會打電話給他,甚至連搬出學校也沒有告訴他。既然要斷絕關系, 那就幹淨利落點。人總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登堂入室後的第三天, 晏禾還殘留着“回家要主動學習”的自覺。第四天,漸漸有點體力不支, 第五天,坐在房間的書桌前放空大腦, 第六天, 顧澤初見端倪, 第七天,他不放心地敲了敲晏禾房間的門。
無人應答。
晏禾躺在床上,已經整整齊齊蓋好被子, 安祥地睡了……
昏暗的房間裏,只剩下角落一盞蘑菇小壁燈,在黑暗中一閃一閃,變換着不同的顏色。
從上次住在他的家裏, 他就看出他怕黑,晚上一個人的時候,連去洗手間的勇氣也沒有。因此, 在他來之前,特地給他買了一個與房間風格格格不入的壁燈。這之後,果然睡得很香甜。
但這也太香甜了……
顧澤看了看床上神态安寧祥和的男人,無聲的嘆了口氣。餘光瞟到桌子上的淩亂的白紙, 輕輕走了過去,兩指捏住其中一張滿是紅叉的卷子,慢慢抽了出來。
借着壁燈微弱的光,大致的瞄上幾眼,顧澤的臉色随即就變了。
又看了其他幾門科目的卷子,雖然也有錯誤,但不至于像地理卷那樣,錯的一言難盡。別說是沖a,不考d等級就應該大吉大利,謝天謝地。
顧澤拿出手機,正反拍下了卷子內容,歸回原位,輕聲走出了房間。
第二天,晏禾就收到了專屬高級定制版地理卷。
顧澤正色道:“今天晚上做十道選擇題和一道大題,做完睡覺。”
晏禾點點頭,伸手就去拿包裏的地理書。剛摸到封面,突然被人從手裏抽走。
“閉卷。考場上,你也能看書?”
晏禾一臉菜色。他也知道的哇,都是閉卷考試。可這地理書就是他的關鍵零件,一旦沒了,他這臺機器就會散架。光是什麽熱帶季風氣候,地中海氣候什麽的,他就完全記不住,更別說其他內容了。
沒有書,怎麽一“慘”字了得!
裝模作樣的看了一會兒題目,盤算着顧澤走後他立刻小猿搜題一番。筆尖輕劃着試卷,随意圈着亂七八糟的信息,眼睛偷偷往顧澤那兒瞟,看他還在不在。
眯着眼睛悄悄看了過去,冷不丁撞上了正在低頭看他的視線,四目相對,晏禾頭皮一陣發麻。發出更加勤快的劃重點的聲音。
顧澤在他身邊站了一會兒,轉身走出了房間。
晏禾松一口氣,摸手機的爪子伸到一半。門突然又響了一下,他立即縮回手,埋頭苦幹。
卧槽顧澤竟然搬了一張椅子進來!
不是這麽慘吧?不會要他假裝肚子疼去廁所查答案吧?那也不行呀,萬一顧澤看見了他卷子上密密麻麻的圈和線,答案一個沒有怎麽辦?不會要他自己連蒙帶猜吧?這也太草率了吧?
突然,晏禾乖巧地舉手:“顧老師,你能給我拿一瓶特侖蘇嗎?”
“做完喝。”顧澤沒有動。
晏禾楚楚可憐:“我真的好渴,快影響我發揮了。”說着,心想自己真是不要臉。
顧澤看了他一會兒,最終起身朝客廳走去。
幾乎不到一分鐘,顧澤回來了。重新坐下,把特侖蘇遞給晏禾。
晏禾感激的笑了笑,拆開吸管喝了一口,就把喝一半的牛奶放在自己的正對面。
然後,顧澤就發現了一個有趣的現象——幾乎每做一題,晏禾就要擡起頭,看向前方,像在思考又像在發呆。就這麽思考發呆雙重交替一陣後,一道選擇題的答案就出來了。
實在是神奇。
顧澤想,這大概是每個人做題習慣的不同。
晏禾卻在心裏暗爽:以後每次地理考試都帶一瓶特侖蘇!
背面有完整的世界地圖,還有一條黃金奶源。緯度帶就是北緯四十度。竟然還有乳畜業!大牧場放牧業!噫!考前他還可以偷偷地用鉛筆标上洋流的方向,哪裏不會标哪裏!
于是他明白了不是所有牛奶都叫特侖蘇!這個牛奶真是正能量!
事實上,晏禾自以為優秀的方法,在對照完答案批閱後,錯的還是一攤屎。
顧澤穿了件黑色的睡衣,領口帶着白色的條紋。他斜坐在簡約的竹編椅子裏,濕漉漉的頭發帶着卷,明明是禁欲系的衣裳卻穿出了頹廢的味道。他一手捏着晏禾的卷子,另一手扶額,很頭疼的樣子。
晏禾看呆了,再瞧瞧自己——海綿寶寶睡衣睡褲,規規矩矩的把紐扣全部整齊的扣好。自認為,白天穿衣破洞牛仔boylondon,晚上睡覺海綿寶寶蠟筆小新,會形成一種晏禾獨有反差萌的男人魅力,讓人看了忍俊不禁:這小哥哥真是又酷又萌啊!
事實上別人确實忍俊不禁:哈!真是又二又傻逼!虧他還自信心爆棚的每天穿着這麽一套,在顧澤面前晃。慘不忍睹。
再看看顧澤,睡衣腰帶半垂着,領口微微敞開,沒有一定的顏值和貴族氣質很難hold住。
晏禾暗自握拳:我也要去搞一套。
沒有注意到面前小黃人內心的暗潮洶湧,顧澤把他出錯的題都仔細看了一遍,最終把卷子又放回他眼前。修長白皙的手指輕扣桌面:“有好好背地理書嗎?”
晏禾點了點頭,随即又搖搖頭。
顧澤拿出一張白紙,推到晏禾面前:“你嘗試畫一下世界地圖,簡單的那種。”
晏禾心想那敢情好啊,有特侖蘇在眼前,你別說一張,一百張我都能畫給你!
剛畫好一個圈,再擡頭時,不知道什麽時候桌子前面已經空了。晏禾一下就慌了,特侖蘇呢?沒有特侖蘇他能畫個鳥出來?
目光着急的轉向四周,才發現他的寶貝就在顧澤眼前的桌子上,還是正面對着他的,根本看不到反面的黃金奶源!
顧澤低着頭,手裏捧着書,裝作什麽也沒發生的樣子。
shift,被發現了!實在沒轍,然後晏禾就真畫了一只鳥出來。
一個黑色圓圈裏有一只鳥。
畫完,兩人就一塊兒沉默的盯着紙看。
顧澤一聲不吭的樣子讓晏禾莫名有點緊張:“……很醜嗎?”
“不是……”顧澤眉毛緊了又松,忍不住道,“鳥還是畫的不錯的。”
起碼有頭有腿有翅膀。
抽象畫派,他能理解。
“……這是雞。”
晏禾撓了撓頭,超小聲的:“……這是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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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澤這人一向十分自律,到點就準時睡覺,他的詞典裏根本沒有熬夜這兩個字。按照平常習慣,這個點了,他不是在睡覺,就是在快要睡着的路上。
此刻,他捏着晏禾的試卷有點發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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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顧澤照例給晏禾盛了一碗粥,外加兩個金燦燦的煎雞蛋。
晏禾一臉萎靡的從房間裏出來,簡單的洗漱後,癡癡的在桌子前坐在。顧澤拎起晏禾的手,把筷子塞進了他的手裏,忍不住笑道:“小高考結束,就會好很多了。”畢竟高中都是這麽過來了。
他微微偏頭,示意桌上的早餐,笑了笑:“快吃吧。”
晏禾吸吸鼻子,這才恹恹地舉起了手裏的筷子,一下一下把雞蛋往嘴裏送,機械的咀嚼幾下,然後戳下一個。
一頓早飯下來,晏禾清醒了不少,但眼皮仍上下打着顫。他搔搔頭,打了個哈欠,背上書包,就跟着顧澤出門了。
清晨6點10分到6點30,是上學的高峰期,稍微偏差1分鐘,車子就會堵得水洩不通。再加上顧澤小區離學校并不遠,因此兩人一般是走着去學校,順便幫晏禾清醒清醒頭腦。
晏禾耷拉着腦袋,跟在顧澤身後,恍恍惚惚。
顧澤問:“小高考打算沖a嗎?”
晏禾打着哈欠,淚眼婆娑:“我只想滅d,沖b。”畢竟拿a也只加一分,一道數學填空題的五分之一。雖說提高一分,幹掉千人,但這a也不是好拿的,不然人人都拿a了。
顧澤頓了頓,繼續向前走:“你的生物和地理雖然差,物理和化學還是有很大希望的,為什麽不沖一沖?”
“而且,生物地理只要好好背,拿a也是有可能的。”
晏禾因為地上凹凸不平的地方,打了個踉跄,困倦道:“嗯,我知道。我現在有開始好好背地理,小高考前應該能背掉……唔……3輪,應該是可以的。”
顧澤笑笑:“是嗎?”他知道晏禾自己有分寸,一定不會考到d和c,但還是希望他能拿到4個a,加五分。提前拿到五分,除了奪得先機,在自主招生中也能占有很大優勢。
“這樣吧。”顧澤突然停住,晏禾筆直的撞到了他的後背,揉着腦袋。
顧澤轉身看着他,溫和道:“你拿到一個a,我請你吃一次飯。”
晏禾甩了甩腦袋,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他。腦子因為剛剛的話“轟”的一聲,立即清醒了,渾身血液都在沸騰。吃飯,等于約會,等于機會增大,等于不可描述。
好好好好好機會呀!
“真的嗎?”晏禾有點不确定的問。
顧澤眯縫了下眼睛,肯定的:“嗯。”
然後就沒有了下文。晏禾伫立在原地,像在思考什麽。
過了一會兒,扒扒頭發走上前,搖搖頭說:“不行。”
“沒信心?”顧澤問。
“不是。”晏禾快步走到顧澤面前,“我拿到一個a,你答應我一件事。”
顧澤笑了一下:“不陪*`睡。”
“行。”晏禾全當他是開玩笑,哈哈笑着兩眼放光,“那你是答應了?”
顧澤又說:“不做違反校級的事情。同理,包庇也不可能。”
晏禾模仿着張無忌的口吻:“不讓你違背俠義之道和良心,這樣行吧?”又生怕顧澤不答應,連忙補充道,“類似于請吃飯這樣的啦,比如換成一起去鬼屋,一起去上海迪士尼,一起去爬山這樣的。”
晏禾手舞足蹈的比劃着,尤其擔心顧澤會後悔,沒準他說要請吃飯都是心血來潮,一時興起。自己這樣得寸進尺不會直接被将軍吧?
沒想到顧澤但笑不語,最後淡淡道:“可以。”
晏禾迫不及待地挽起袖子,舉起手掌,一本正經的:“擊掌為誓。”學趙敏和張無忌總得學全套了,免得以後顧澤賴賬。
顧澤笑着看着他,伸出手,“啪”的一聲打在晏禾的手掌上:“拿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