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番外01

【李沐的場合】

一雙寬大的手慢悠悠的附上了李沐的大腿, 隔着薄薄的藏青色校褲,游刃有餘輕車熟路的上下揉捏撫摸起來。

仿佛能透過那層粗糙的布,感受到男人光滑的皮膚和灼熱的溫度。

今天份的撫慰來了。李沐轉着黑筆, 不動聲色的望向黑板, 繼續聽着數學老師講動點類問題。

他已經習慣了自己的同桌有事沒事就動手動腳,要是每天沒有這麽例行一摸, 那才奇了怪。

他的同桌,被譽為校草, 除了有一張讓人嫉妒的牙癢癢的臉, 還有一張讓人嫉妒的牙癢癢的成績單。

他的同桌, 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能言善辯, 無所不知。上一秒,能和老師大談代數物理三國紅樓,下一秒,變身杠精擺足“誰也看不起”的架子傲視群雄。如此遺世獨立羽化登仙, 人緣反而不錯。

他的同桌,除了有錢,還是有錢, 為人卻低調含蓄,吃穿用度簡約卻不失大氣。該出手時就出手,班級辦公室學生會都有他活躍的影子。明明從來就是一副“你欠老師一百萬”的黑臉,看在別人眼裏卻是, 這個同學,力求完美,辦事可靠,嚴肅認真,可塑之才!

對此,李沐不屑一顧,并且冷哼一聲,送付程類大寫的燙金四字——衣冠禽獸!

當然他不會說出來。

因為他一開口,就是被diss的命。

誰讓那個男人的嘴那麽賤,誰讓他更賤的暗戀着那個男人。

算起來,這種模糊不清、暧昧不明,令他微微羞恥的情感,好像也快持續了三年了。

他們是初一認識的。那時他是插班生,因為身體原因,晚上了兩年學,但他長相眉清目秀,又是一副靈氣機警的模樣,倒是和同齡人看來相差不了多少,甚至比一些好像都二次發育的男同學,看上去更小一點。

那個時候,付程類是他的正後桌。到了高一,才變成了他的同桌。

起初,付程類上課壞笑着偷摸他大腿的時候,他局促不安了整整一節課,臉紅到了耳根,整個人像被放進鍋爐裏煮過一般冒着騰騰的熱氣。下了課就跳起來抗議,結果又被怼的啞口無言,只能盡心盡力服侍他的祖宗。

後來,他也就習慣了。畢竟這只是付程類漫長學習生涯中的一點惡趣味。

從心底隐隐透出來的一絲不可捉摸、卻難以啓齒的期待,也就點到為止。

就像他對他的迷戀,點到為止。

不能越界的。

但今天,祖宗對他肉肉的□□好像格外持久,并且還有一點一點挪動的趨勢。

大腿上像被螞蟻蝕咬一般酥麻不堪。數學老師的聲音穿過耳朵,很快飄遠了,沒留下一絲痕跡,倒是他開始心不在焉的繼續轉筆,越轉越快。

忽然,他渾身一震,筆“啪嗒”一聲掉在桌子上,很快吸引了老師的注意。

然而更吸引老師注意的是他僵硬的身體和“見鬼了”的表情。

哪裏有鬼?覺得她是鬼哦?數學老師不爽的扔下粉筆頭:“李沐,這道題,除了我剛剛的解法,還可以用什麽辦法解決?”

心思根本不在題目上面。在他陡然站起來的一瞬間,隔着褲子輕彈着他小鳥的罪惡之手,也縮了回去。

他臊的老臉發紅,唯一的想法就是回贈這位好同桌一個大耳光。全班寂靜無聲在等着他的答案。

他低着頭,艱難的從口中擠出一個音節:“我……”剛想說不知道,然後就看見了右上角的紙條,蒼勁有力的字體生怕他看不見一樣,占滿整張紙:“換元法。”

救星來了。李沐擡起紅紅的臉,飛快道:“換元法。”

“那你說說怎麽換,誰不知道是換元法?”這老師是鐵了心要和他過不去。

時間過得有點久了,前排的女生回過頭看着他,周圍平時玩的好的幾個哥們也偷着樂。李沐慌亂的去看右上角,這次沒有紙條。

他用餘光撇了撇付程類,喲,這狗玩意兒還算有點良心,知道要奮筆疾書給他寫答案。

處在更年期的數學老師眼鏡一推:“別看了,你就是把付程類看出個洞,他也幫不了你。”

內心的小九九被抓了個正着。額頭不停冒冷汗,忿忿不平地:本來就是他的錯,幫我難道不應該嗎?

數學老師輕蔑一笑,自然而然的喊:“那付程類你站起來回答。”

在全班同學景仰的目光中,付程類分別把另外兩種方法,解題思路,詳細步驟,甚至是連老師都懶得算的複雜答案,說了出來,然後好好學生的謙虛一笑,臉有些羞澀的泛着紅:“我也是随便說說的。”

全班一陣唏噓,老師滿意的點點頭,喜愛之情溢于言表。相反,看向李沐時,語氣充滿不屑:“有些同學,自己不求上進也就算了,占着風水寶地,浪費資源和時間。不知道是來學校讀書的,還是書來讀他的。”

全班又一陣哄笑。

李沐大受打擊。

裝逼,太裝逼!随便說說?随便你個大頭啊,縱橫中國13億人口,有多少人能随便在課上一說就是過程詳盡的兩種解法的?

虛僞!禽獸!辣雞!

這老師也是瞎了眼,還風水寶地?他以為付程類同桌的位置值幾個錢?白送他他都不要。

可真正到了調換位置的時候,李沐就慫了,嬉皮笑臉:“老師,如果我繼續和付程類坐同桌,下次月考一定能進步10名。”

警報解除,繼續吊兒郎當。

這天,星期日“3小時”放假返校,學校組織高一各班觀看名著《邊城》的電影,深入了解人物形象,體察田園牧歌般的意境,提前為江蘇高考的名著題做準備。

李沐果不其然又遲到了,電影放到一半,趁着班主任不在,攜帶着肯德基摸黑溜到了自己課桌前。

借着黑白影片的絲絲亮光,呵,好學生付程類居然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李沐一邊吸着珍珠,一邊苦惱着高考規定的十本名著什麽時候才能讀到頭。不光要跟着葛朗臺學理財,還要跟着周樸園學家庭管理,還要跟着吳荪蒲學公司經營,說不定,接下來就要和哈姆雷特一樣瘋了。

有一搭沒一搭地跟四周人閑扯,順便看看電影,還能感嘆一下付程類在如此嘈雜的環境中竟能雷打不動的睡得香甜。

聊得累了,就認真地看會兒黑白電影。

凡事就怕認真二字。

說好的天真活潑美麗大方的女主翠翠呢?怎麽只剩個黑鬼了?黑就黑吧,可這聲音怎麽都跟畫面不同步了呢?

這還在放着宜人的風景呢,翠翠和爺爺卻在說話。

“爺爺,爺爺,我要你————”

“翠翠,我就來————”

李沐剛喝的奶茶一口全噴了出來。

身邊的人施施然剛醒,就聽見這麽串金句從耳根裏“轟隆隆”的碾壓而過。

李沐好不容易止住了笑,重重吸了口奶茶,開始擦拭桌上的奶茶漬。冷不丁耳邊傳來一聲:“李沐,李沐,我要你————”

二次噴出。

付程類攤攤手,表示只是在模仿名著表達一下他的“友情”。

鬼才信他的邪。

李沐贈他佛山無影腳一個。

鬧了一會兒,付程類就趴在桌子上毫無班委擔當的繼續睡覺,并命令李沐,老師來了後再喊他。

李沐信誓旦旦的答應過後,轉身便去和周圍同學嬉鬧。他早就期待能有那麽一天,老師能夠發現付程類人面獸心的真面目。

昏暗的環境仿佛真的能催眠,高中生從來就是睡眠不足的人群。漸漸地,李沐也覺得有點累了,眼皮不自覺的上下打着顫。他打了個哈欠,也學付程類的模樣,校服外套往腦袋上潇灑一兜,于是沉沉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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