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 “秦彎月,就算你逼我離開,蘇暮也不會愛你。”

“秦彎月,你怎麽可以這麽殘忍,你還是我認識的秦彎月麽?你太讓我失望了,這麽多年,我看錯你了。”

“秦彎月,我從來不需要你原諒我,因為我從來沒有覺得我有對不起你。”

“秦彎月,你不是想讓我娶你麽,好,我娶你,但是你要記住,我永遠都不會愛你。”

“秦彎月,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我開始厭惡你,有你的地方甚至連空氣都是肮髒的。”

“秦彎月,你知道我最讨厭你哪裏麽,我最讨厭你總是一副沒心沒肺的模樣,但卻什麽事都不用去努力都可以得到,可是我不是你,我要什麽東西就必須自己去努力争搶。”

這一夜,秦彎月睡得極其的不安穩,夢裏,蘇暮的臉和簫穎的臉不停的來回重疊交換着,但唯一不變的就是對她的厭惡。

冷汗布滿了她白皙的額頭,睡夢中的秦彎月猛然睜開眼睛,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氣,嘴唇上的血色褪的幹幹淨淨,她扭頭望着身邊的位置,空蕩蕩的,什麽也沒有,她不禁苦笑,自己還在期待什麽,期待蘇暮會在自己的身邊,期待他們還可以像以前一樣,她和他結婚兩年,蘇暮便很少踏進這裏,包括他們的新婚之夜,蘇暮都不曾留下,只是淡淡的跟她說了一句“你不配”,便毫不猶豫的離開,留她一人呆在那貼着喜字,卻毫無喜意的卧室,秦彎月想,她或許這輩子都不會忘記蘇暮離開時的那麽決絕的背影,他的眼裏流露出來的厭惡,蘇暮或許是恨極了她吧。

秦彎月輕輕掀開被子,赤腳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拉開窗簾,遠處的天空已經微微泛白,推開窗,冬季的寒風鋪面而來,可秦彎月卻像什麽也感受不到似的,直直的站在那裏。

這個公寓是蘇暮的,這是她和他一起挑的,只是,那個時候的她是以青梅竹馬的身份陪他一起挑的,現在的她卻以女主人的身份住了進來,然而,自從這個公寓有了女主人的身影以後,卻再也沒有出現原主人的身影。

秦彎月望着玻璃鏡上倒影出來的自己,蒼白毫無血色的臉,披散的頭發,失魂落魄的樣子猶如女鬼一般,秦彎月苦澀的笑笑,她秦彎月沒有想到有一天居然會變成這樣,這真的還是她秦彎月麽?

她用了整整十五年的時間才嫁給蘇暮,後悔麽?

當然是不後悔。

即使自己會被上的體無完膚,即使這絕望的痛撲面而來帶來的窒息感讓她連呼吸都困難,她也不曾動過放手的念頭,因為她知道,蘇暮離開了秦彎月,蘇暮還是蘇暮,但是沒有了蘇暮的秦彎月,她不敢去想象。

秦彎月對蘇暮那極近偏執的愛,自己深深地烙在她的心裏,她只能任由它腐爛最終與自己融為一體,即便蘇暮這輩子都不會愛她,那就讓她安安靜靜的呆在他的身邊,對她來說也是一件幸福的事。

秦彎月靜靜的打掃着公寓,這個公寓很大,曾經因為它的大,它的敞亮,秦彎月對這裏喜歡的不得了,幾乎每天都賴在蘇暮的公寓裏蹭吃蹭喝。

可如今這所公寓的大與敞亮都沒有讓秦彎月有任何開心的意思,她自己也知道,她之所以喜歡這所公寓,原因只是因為這個公寓的主人叫蘇暮罷了,秦彎月無神的望着周遭的一切,內心空洞的厲害,心仿佛被人狠狠的抓走了一塊,留下一個大洞,只能任憑涼風進進出出。

秦彎月拿着抹布仔細的擦着櫃子,突然,櫃子頂上一個反對着她的相框吸引了她的注意力,住在這裏這麽久,她從來不敢擅自動蘇暮的東西,因為她太了解蘇暮了,蘇暮最不喜歡的就是別人未經過他的允許便擅自動他的東西,以前的秦彎月或許有膽量去動蘇暮的東西,可現在的秦彎月已經喪失了這份勇氣。

秦彎月無力的嘆了一口氣,想要轉身去打掃別的地方,可卻在轉身的那一瞬間,抹布一不小心碰到了相框,相框“啪”的一聲掉到了地上,玻璃碎了一地,秦彎月俯身想要撿起地上的相冊,卻在剛在俯身的那一刻看清了照片上的人,卻愣在那裏了,照片上的是蘇暮和簫穎,入眼的是蘇暮和簫穎刺眼的微笑,蘇暮的手打在簫穎的肩膀上,簫穎側歪着頭,靠在蘇暮的肩處,兩人沖着鏡頭笑得極為耀眼。

然而這耀眼的笑卻刺痛了秦彎月的心髒。

秦彎月死死的盯着照片上笑得極為溫婉的女人,那個她曾經無話不談的女人,除了陸宛之外,最好的朋友,她喜歡了蘇暮十五年,她沒有把自己這個小秘密告訴過任何人,包括陸宛,唯獨告訴了她,這個她曾真心對待的人,可卻在她告訴蕭穎的不久之後發現,原來她接近她是有目的的,原來她也喜歡蘇暮,蕭穎笑靥如花的挽着蘇暮的手出現在她的面前,告訴她,她戀愛了,蘇暮和她在一起了,秦彎月這輩子都不會忘記自己當時的感受,那種絕望,心痛撲面而來,她幾乎窒息在那絕望裏。

那是的秦彎月第一次是那麽的恨一個人,她很簫穎背叛自己,她幾乎用盡全身的力氣來克制住自己微微顫抖的手掌沒讓它直接甩到簫穎的臉上。

蘇暮那是并沒有感受到秦彎月的絕望,可能是秦彎月演的太好,好到不僅沒有讓蘇暮發現,甚至連她自己差點都騙過自己,仿佛這一切都是一場噩夢,夢醒之後,簫穎還是她的朋友,蘇暮仍然是單人一個人,可是,她終究還是知道,那不是一場夢,因為夢,是不會讓她痛徹心扉。

那天,蘇暮這輩子都不會知道,那個當着他的面笑得燦爛的秦彎月,卻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淚流滿面。

“咔擦”,門外傳來鑰匙插曲鎖孔裏的聲音,這所公寓的鑰匙只有她和蘇暮才有,秦彎月僵硬的望着門口,開門進來的果然是蘇暮,蘇暮一進門便看見秦彎月呆呆的望着自己,他原本沒有想過一開門就會看見秦彎月,秦彎月穿着一件白色的長裙,赤着腳踩在冰涼的地板上,一個多月沒有見,秦彎月似乎消瘦的十分厲害,整個人瘦的幾乎只剩下骨頭,白色的長裙穿在她的身上顯得空蕩蕩的,蘇暮不自覺的皺了皺眉頭。

蘇暮的目光落在了秦彎月的腳邊的碎玻璃上,眼神忽然暗了下來。

蘇暮幾步便走到秦彎月的身邊,沒有看她,而是看着地上碎掉的玻璃渣的相片,他和簫穎的照片。

蘇暮慢慢的蹲下身來,小心翼翼的撿起落在玻璃碎片中的照片,任憑碎片割破自己的手掌,秦彎月見蘇暮的手掌流血,立即從櫃子裏拿出醫藥箱。

秦彎月蹲下身來,伸手拉住蘇暮的手,想替他用酒精消毒,可是蘇暮卻狠狠的摔開她的手,站起身來想要離開,秦彎月見狀,毫不猶豫的伸手拽住了他的衣袖。

“流血了,我給你包紮一下吧。”

蘇暮看着秦彎月拽在自己衣袖上的手,冷冷的看着她。蘇暮眼中的冷意幾乎可以将秦彎月淩遲處死,眼裏毫不掩飾的厭惡,猶如一把利劍□□她已傷痕累累的心裏。

蘇暮狠狠的甩開秦彎月的手,力氣大的讓秦彎月不禁後退了幾步,赤腳的她直接踩在了滿是玻璃碎片的地板上,鑽心的痛意讓秦彎月冷汗瞬間冒了出來,可是,她愣是沒有吭一聲。

“秦彎月,穎兒已經走了,被你逼走了,我再也找不到她了,你卻連她唯一留給我的照片都不放過,你怎麽可以這麽殘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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