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 秦彎月頭微微歪着，看着窗外飛馳而過的事物，有一些恍惚，時間一晃，這麽多年都過去了。

蘇暮的來電鈴聲打破了車內的平靜，蘇暮戴上藍牙，秦彎月側頭看着他。

“喂？”蘇暮的聲音有些低沉。

“你說的是真的？”蘇暮問道，臉色也越來越難看，憑秦彎月對蘇暮的了解，蘇暮現在是在生氣。

秦彎月不明所以的看着蘇暮，蘇暮挂掉電話，眼睛看着秦彎月，眼裏深沉的濃郁幾乎要将秦彎月淹沒。

“怎麽了？”秦彎月低聲問道，她不明白蘇暮為什麽要這樣看着自己。

“今天有沒有發生什麽特別的事？”蘇暮不帶感情的問她。

特別的事情？秦彎月思考了一下，好像沒有什麽吧。

“沒有。”秦彎月看着蘇暮說道。

“真的沒有？”蘇暮再次問道。

“真的沒有。”秦彎月不知道蘇暮為什麽要問她這個問題，但是她還是認真的回答他。

“呵呵，秦彎月，你真讓我失望。”蘇暮冷笑。

秦彎月錯愕的看着他。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秦彎月輕輕說道。

“非要我把話說的那麽明白麽？今天下午在“洛伊”發生的事你比誰都清楚吧？”蘇暮諷刺的說道。

秦彎月猛地擡着頭看着蘇暮，她現在知道是打的電話了，除了江瑤還會有誰。

秦彎月沒有說話，只是轉頭看着車外，她不想解釋，因為她知道，不管她說什麽，蘇暮都在心裏給她定了死罪，那還有什麽可以好解釋的呢？

蘇暮看着秦彎月的舉動，心裏的火更大了。

“敢做不敢承認，這就是你秦彎月的做事風格吧，秦彎月，你可真是讓我刮目相看啊。”蘇暮冷冷的說道，薄唇吐出來的每一個字都狠狠的砸在秦彎月的心上。

“沒有什麽好說的是麽？自認理虧了是麽？秦彎月，你為什麽會變成這樣？”蘇暮看着秦彎月，玻璃窗上倒映出秦彎月蒼白的臉頰。

“我沒有覺得我有做錯了什麽？”秦彎月猛地回過頭來，看着蘇暮，一字一句的說道。

“秦彎月！你還好意思說你沒有做錯？”蘇暮被秦彎月的态度氣到臉色泛青，冷峻的臉上帶着怒意。

“我做錯了什麽？”秦彎月倔強的看着蘇暮。

此刻的秦彎月像極了小時候每次被秦父教訓時的模樣。

“秦彎月，動手打人你還有道理了？”蘇暮看着秦彎月。

“她就和你說了這些麽？”秦彎月問道。

“難道還有別的麽？秦彎月，動手打人你真是有本事。”蘇暮冷笑。

“她，活該。”秦彎月擡頭看着蘇暮，眼裏有說不出的痛楚。

“就因為她說你蕭穎麽？”蘇暮淡淡的說道，眼睛看着秦彎月，此時一點溫度也沒有。

秦彎月瞬間臉色煞白，喉嚨的幹澀的厲害。

“難道她說錯了麽？怎麽，你可以做，別人就不可以說了麽？”蘇暮無視秦彎月雪白的臉，繼續殘忍的說道。

“夠了，你別再說了。”秦彎月眼眶迅速泛紅，她看着蘇暮，她剛被江瑤撕裂的傷疤再次被蘇暮無情的揭開。

“蘇暮，如果我說不是因為這個，你信麽？”秦彎月認真的看着蘇暮，想從他的眼裏看到一絲的信任，可是她還是失望了，蘇暮眼裏除了對她的不屑，嘲諷，其他的，她什麽也看不到。

“秦彎月，你有什麽資格讓我相信你？”蘇暮笑了，可是卻是諷刺的笑。

“是啊，我有什麽讓你相信，在你眼裏，我秦彎月是什麽東西？”秦彎月也笑了，笑的比蘇暮更大，可笑着笑着眼淚就不受控制的砸落下來。

她在奢求什麽，奢求蘇暮會相信自己麽？

蘇暮看着秦彎月，她嘴角挂着他熟悉的笑，卻沒有他熟悉的溫度。

“你錯了，秦彎月，你從來就沒有在我心裏過。”蘇暮看着秦彎月。

聽到蘇暮的話，秦彎月嘴角的笑僵住了，心裏很空洞，眼睛裏是觸目驚心的血絲，嘴唇泛白。

“蘇暮，你是在替蕭穎報複我麽？”秦彎月的聲音猶如生鏽一般，硬生生的從嗓子裏逼出來。

“你沒有資格跟我說她！”蘇暮冷聲說道。

“呵呵。”秦彎月不自覺笑了，笑容裏帶着絕望。

蘇暮覺得秦彎月此時的笑容很刺眼，她明明是在笑，可是蘇暮卻感受不到任何笑意，看着秦彎月，蘇暮心裏突然很煩躁。

“茲。”蘇暮猛然停下車。

秦彎月沒有任何防備，身體先前沖出，好在有安全帶，安全帶的彈力把狠狠的拽回。

“滾下去。”蘇暮沒有看秦彎月一眼，厭惡的說道。

秦彎月麻木的解開安全帶，打開車門，冰冷的涼風瞬間灌入，秦彎月打了一個寒顫，但還是走下車。

秦彎月剛下車，蘇暮便開着車絕塵而去，秦彎月看着蘇暮毫不猶豫的離開，心裏冷到了極點。

透過玻璃鏡，蘇暮看着秦彎月一個人站在馬路上，她的身影越來越模糊，最後消失在他的視線。

秦彎月穿着晚禮服，無神的站在馬路上，寒風透過衣服灌入，她現在不知道自己該往哪裏去，就像一個游魂一樣，找不到自己該停留的目标。

她頭發已經完全披散下來，裙子也拖在地上，她突然覺得很累，像那種全身的力氣都被耗盡的感覺，她想好好的休息一下，她慢慢的蹲下身來，她蹲在馬路邊上，她擡頭看着天空，突然，一個雪白的東西滴在他的臉頰上，然後開始慢慢的融化。

下雪了，是今年的第一場雪，雪慢慢的從天空中飄落下來，秦彎月緩緩地伸出雙手接住飄落下來的雪，雪落在她的手心，在她還未看清它的模樣時，便已悄然融化在她的掌心，化作一灘冰冷的水漬。

雪越下越大，紛紛揚揚的，雪飄落在秦彎月的發上，□□的肩上，手心上，空氣中帶着冰冷的涼風，秦彎月就像一個木偶人一樣，靜靜的蹲在那裏，她看着眼前的雪白世界，眼睛慢慢的開始渙散。

突然，一個陰影籠罩在她的頭頂，她慢慢的擡起頭，他穿着白色的西裝，外面套着一件棕色的大衣，白皙修長的手為她拿着傘，為她遮擋住雪，為她撐出一片小小的天地，他靜靜的站在她的面前。

“俞越？”她低聲喊着他的名字。

俞越沒有說話，而是把沒有撐傘的那只手遞給她。

秦彎月看着俞越遞過來的手，她緩緩的伸出她幾乎凍得麻木的手，他的手就像是她呆在黑暗中一雙帶着陽光的手，是可以把她重新帶入光明的手。

她把手輕輕的放入他溫暖的掌心，他的手猛然閉合，用力往上一拽，秦彎月便直接撲到他的懷裏，溫暖的氣息撲面而來。

待秦彎月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坐在俞越溫暖的車裏了，她把自己蜷縮在副駕駛座上，身上披着俞越的大衣。

“我送你回大院吧。”俞越輕輕的說道。

秦彎月的眼神閃了閃：“不要，回皇城。”

俞越看着她，眼裏有她不懂的寒意，還有一絲怒意。

“俞...俞越？”

“他傷你還不夠深麽？”俞越問她。

“他沒有傷我。”秦彎月輕聲說道。

“彎月......”

“別說了，好麽？送我回去吧，如果你不送我，我就自己走回去。”秦彎月說道，說着就要去開車門。

“好了，坐好，要開車了。”俞越拉住秦彎月的手腕，将她按坐在副駕駛座上。

秦彎月安靜的坐在座位上，沒有再說一句話，她知道俞越是為她好，但是她已經欠他太多，她不想再欠他，她怕她最後還不起。

俞越也沒有說話，即使他現在心裏煩躁的要命，他現在恨不得把蘇暮按在地上狠狠的揍一頓，既然不愛她，為什麽還要娶她、既然不愛她，為什麽還要給她希望，最後卻狠狠的滅掉他的希望，俞越現在的心裏有說不出的痛。

車停在皇城小區門口，秦彎月打開車門走下來。

俞越也跟着下來。

“我送你上去吧。”俞越說道。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秦彎月對俞越微微笑笑。

“你的衣服。”秦彎月想把身上的衣服脫下來還給俞越，可是俞越按住了秦彎月的手。

“穿着吧，外面冷。”

“可是......”

“別可是了，讓你穿着，你就穿着。”俞越強硬的對秦彎月說道。

“好了，上去吧，我看着你上去，我再走。”俞越溫和的說道。

“恩。”秦彎月點頭，她知道，就算她讓俞越先走，俞越也不可能答應她。

秦彎月慢慢的轉身走前小區，她就算沒有回頭，也感受的到，俞越落在自己身上那灼人的視線。

俞越看着秦彎月逐漸消失的背影，低低的嘆了一口氣。

秦彎月走到電梯旁，卻看見電梯邊上的維修通知，她擡頭看了看樓梯，只能走樓梯了，她拎着裙擺，慢慢的走上樓梯，光滑的樓梯上之聽見她噠噠的高跟鞋的聲音，秦彎月心裏有些微微犯怵，現在已經十二點多鐘了，她一個人要爬那麽長的樓梯，她還是有些緊張的。

她單手扶着扶手，慢慢的往上走着，終于走到自家這層樓。

突然，一陣天旋地轉，她被人按在了牆角，她驚恐的差點尖叫，可是一只大掌捂住了她的唇，“看來沒有我，你也有人送啊。”黑暗中，一個低沉的聽不出喜怒的聲音傳過來。

秦彎月剛才還惴惴不安的心平複了下來，因為她聽到了她熟悉的聲音。

是蘇暮，他的聲音，她爛熟于心。

蘇暮把秦彎月按在牆上，他的緊緊手握在她單薄的肩膀上，月光打在他的臉上，一半在光中，一半隐藏在黑暗之中，眼裏的神情模糊不清，秦彎月原本平靜的心又劇烈的跳了起來。

“阿...阿暮。”秦彎月不安的看着他。

蘇暮看着秦彎月，眼裏的怒意似乎要将她撕碎，這該死的女人，他急的到處找她的時候，她卻坐着別的男人的車回來了。

“阿...阿暮，你怎麽了？你......唔”她的話被淹沒在他的唇裏。

蘇暮冰冷的唇覆在她冰冷的唇上，狠狠的□□着她的唇瓣，他幾近殘暴的掠奪讓秦彎月感到了刺痛感，她想離開他的唇，可是不管她怎麽動，蘇暮的唇始終死死的咬着她，他反複的輾轉着，吸允着。

“阿...阿暮，放開...”秦彎月被他的吻吻得幾乎呼吸困難，她下意識的想要掙脫開來，蘇暮偏偏不如她的意，死死的扣着她的後腦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