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一夜傾情
第七十九章一夜傾情
蕭望之蒼白的臉幾乎就貼在秦沁的臉上,吐出來的微弱的氣息都是涼薄的。這樣近的距離,居然沒有曾經看過的言情話本裏面的面紅耳赤。
因為蕭望之的身上,實在是太冷。
秦沁被冰的直打哆嗦,想要推開蕭望之,卻實在不忍心。而蕭望之似乎是在說話,秦沁快要把耳朵放在了蕭望之的嘴裏才聽清一句:
“你是我的。”
丫的,都半死不活的,還惦記着老婆的歸屬權。真是天生的皇帝命,**,獨裁,頑固,霸道。
表面溫文爾雅,實際上殘酷吝啬。
“你再說一句試試。”
秦沁就是想要确定蕭望之還活着,而蕭望之卻是順勢吻住秦沁。涼薄的觸感像是冰山之上的溫泉瞬間解凍,秦沁掙脫不了。
倘若不是這貨已經在床上躺了三天,秦沁一定會認為這貨在裝病占便宜。肌膚相親,不是沒有過,但是這一次,秦沁的淚水流出來了。
因為,很可能,蕭望之活不過十天。
十天的光陰,轉瞬而逝。而蕭望之還很年輕,他那麽拼,居然要死了。
“想活的話,就放開我。”雙手舉着蕭望之的頭,而手卻像是鐵鏈一樣捆在腰上。秦沁已經冷的瑟瑟發抖,這是第一次這麽近,這麽親密的接觸。
要是蕭望之再不讓開,明天生病的就是秦沁。說不準今天晚上就會給活活凍死,比死在了蕭望之的前頭。
這貨,是真的沒有意識還是裝的。秦沁扶不住他的頭,直接落在了懷裏。秦沁甚至能感覺到,胸上塌了一塊。
冰與火的游戲,真是玩夠了。既然蕭望之喜歡親,那麽,她這次可是下了重口。只是蕭望之的血液循環太差了,嘴唇一片青紫,卻是沒有流血。
“你為什麽這樣讨厭我?”
居然還有力氣翻身仰面躺在大床上,應該是恢複了意識。蕭望之終于找回了他的技能:牢牢抓着秦沁的手不放。
全身的體溫終于回升。
唇上還帶着蕭望之辛辣的味道,生病這麽久,還能這樣清新。估計除了蕭望之這個靠着光合作用活着的人,就再也沒有了。
“因為你總是利用我,我讨厭你。”
看着天花板,仰面翹着腿。手都要麻了,還是不能掙脫蕭望之。只能有一搭沒一搭的陪着蕭望之說夢話。
“蕭望之,喜歡,秦沁。”
心裏面似乎有個最柔軟的地方漏跳了一拍,蕭望之能不能不在夢裏面表白。人都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難道,是真的?
秦沁從來都沒有相信過蕭望之會喜歡她,深宮中,生存才是第一位的。蕭望之可是做了十幾年的質子,十五歲才識字,平時沒什麽附庸風雅的愛好。
寫得一手字能看,是因為要給大臣看。
這貨,就是只會玩弄心機。但是差點要把自己給玩死了。
這副身板,肩不能抗,手不能提。只能做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皇帝,這是上天選擇的結果。
但是,喜歡上一個人,未免太難了。
他保護周全他一個人都那麽難,拿什麽去保護別人?
“蕭望之,你最在乎的是什麽?”
秦沁扯着蕭望之的耳朵,使勁揪着,蕭望之的表情都在扭曲。掙紮都沒有力氣,秦沁就是死死地揪着,絲毫不手軟
既然不說,秦沁就再問一次:“蕭望之,你這一生,最在乎的是什麽?”
這貨不說話,安安靜靜躺着的時候,看起來很高冷。但是一張臉因為疼痛皺皺巴巴的扭曲着,看起來有點搞笑。薄薄的嘴唇微微張開,這兩個字落在秦沁的耳朵裏,完全沒有歧義。
因為這兩個字非常簡單,簡單到根本不會聽錯:
天下。
蕭望之最在乎的是天下,秦沁狠狠的揪了一下。這才算是放過了蕭望之,兩個人之間,不是沒有過親密接觸。
但是從來沒有過情到深處,只羨鴛鴦不羨仙的忘我。想來是因為從來沒有過真正的感情,而現在卻還要為了蕭望之的小命。
千山萬水。
一想到還要面對藥家的一群還不知道在哪裏的奇葩,秦沁就覺得昏昏欲睡。而蕭望之,卻是牢牢地握着秦沁的手。
秦沁非常想知道,這貨在和陳婷遠,裴元夕在一塊的時候,是不是也這樣。在大周做質子,身邊沒有女人的時候,他又是抓着誰的手度過漫漫長夜的?
再次睜開眼,就看到了蕭望之一身玄色衣裝坐在旁邊,這雲錦穿在他的身上沒有一個褶子。
這貨是個衣架嗎?
“你的鞋呢?”
蕭望之皺着眉毛看着地上那雙尋常的大路貨,一錢銀子三雙,秦沁搞了六雙扔在馬車上。
地上這一雙,比起正紅鴉金的那一雙,相比簡直就是雲泥之別。那雙料子是金絲和冰蠶絲相互交疊,鞋頭上還有一對東珠。
“不方便走路,我收起來了。你醒了就好,能坐馬車嗎?我們要盡快去揚州,你還有十天的命。”
“現在還有九天,不過不着急。你先把鞋換了,我實在看不慣你穿的這玩意兒。”
蕭望之什麽時候這麽在乎秦沁身上穿的玩意兒了?
“怎麽還剩九天,不是十天嗎?那我們現在趕緊下去退房子,萬一找不到藥家,你活不過十天以後怎麽辦?”
對呀,睡了一晚上,肯定已經不夠十天了。秦沁翻身下去,卻被蕭望之一把抱在懷中。極度的消瘦,雖然醒了,但是身上還是冷。
寒冷刺骨。
抱不住秦沁,差點摔倒,夫妻兩人就在用這樣姿态大清早起來暧昧着。秦沁可不認為她有蕭望之三天不洗臉還白的像是奶豆腐一樣的顏值,馬上別過臉。
“你的鞋到底哪去了?”
屋子裏的櫃子有點淩亂,顯然,蕭望之已經翻過了。
那雙鞋早就被秦沁賣掉了,怎麽可能還出現在這裏。瞞不過去,只好承認了多了八百兩的盤纏。
蕭望之一定是世界上最浪費時間的主兒,居然穿越了大半個并并州城,帶着一千兩銀子去那家當鋪。
而最讓人無語的是,那間當鋪居然已經人去樓空。
“望之,那個,那雙鞋很值錢嗎?是不是八百太少了?等回到京城,我從後庭花樓拿一千兩給你。”
蕭望之翻了一個比他的臉色還白的白眼:“那是我送給你的第一件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