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死了…宗清君死了。

紅袖久久不能反應過來，眨著眼看著眼前的臯，他說他不是清君，是另一個魂魄。這下那些怪異的事都有了解釋，為什麽她一直覺得他變了整個人，那些奇怪的行為、陌生的詞都有了理由，因為本來就不再是同一個人了。

這麽一想，紅袖突然能接受臯的說法。反觀向日堯，一張臉沉重得可以。

“或許你們會覺得很奇怪，但事情就是這樣。”臯聳聳肩，“也不用覺得太困擾，反正我應該很快就會離開了。”

“離開？”一直處於恍惚的向日堯頓時清醒過來，重新擡起頭看著臯，眼底有著不可忽視的精銳。“你要去那？”他抓住臯的手。

“我…我剛也說了，我是因為意外才進入這個身體的。”臯愣愣的望著他。“我原本也不是想到這個世界的…”

“那你自己的身體呢？”

這下問倒了臯，他搔搔頭，“呃…我想應該連渣也不剩了吧……”失去自保能力，自己的身體大概會被在虛裏生活的妖獸給吃掉。

“你會帶走月央？”向日堯的眼神變得危險。

“你指的是身體的話，我想是吧，反正他又用不著了……”

“不行！”向日堯冷冷的拒絕。“你要留下。”

被這麽命令，臯也惱火了起來。“為什麽我要聽你的！”

“一個月以後的國宴，宗月央必需出席。”向日堯的口吻變得沒有感情，而是公式化的。“既然你成了他，你就必需出席。”

臯愕然張了張口，然後決定忍下這口氣。“好，我去這個國宴，但是你要先把我腳上的鐵練拿掉！”他晃了晃右腳。“這個弄得我很不舒服！”

“打開它，好讓你逃走嗎？”向日堯冷哼。

“我一但承諾，就會做到。”臯皺起眉頭。“你不用擔心我會食言，我說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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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師是不會說謊的，也一向說到做到，如果背叛自己所說的話，那麽臯就會遭到魔力的反噬，承受巨大的痛苦直到死亡。不知道為什麽，聽見向日堯質疑他的時候，臯感覺不是很好。

向日堯沉默了一會兒，然後以眼神向紅袖示意，她這才驚醒過來，跑出房間不知去那，過一會兒才又回來。紅袖走到臯面前，為他解開練子。

擺脫了腳上的束縛，臯輕松的跳了跳，顯然非常高興，他無視二人在屋裏轉了一轉，然後才站定在向日堯的眼前，對他笑的是燦爛如花。雖然向日堯知道宗月央不再是宗月央，但還是不太能将眼前笑得甜美的人兒當作別人，看見對自己露出歡顏的臉，向日堯心裏其實有些酸澀。

宗月央，從沒對他笑得如此甜美。

趁向日堯閃神之際，臯掄起小手，令人反應不及的賞了向日堯一拳。向日堯捂住眼睛，不敢置信的大退幾步，一張嘴巴驚的合不起來，站在一邊的紅袖也被吓傻了，何時見過誰敢對一向冷峻的王上這麽無禮的？

臯倒是得意洋洋，雖然沒有魔力可以教訓他，但這點力氣還是有的。

“就說你會後悔了。”

“你！”向日堯氣極，卻又不知道該罵什麽，只是憤憤的用完好的左眼瞪著他。

“王、王上！”紅袖是吓得花容失色，上前想查看向日堯的傷勢，向日堯制止她的好意，頗為無力的摸摸紅腫的眼窩。

“紅袖。”

“是？”

“看好他，這個月裏将他該懂的都教給他。”向日堯狠狠的瞪了裝做無辜的臯一眼。“一個月後，我要一個好好的宗月央！”

“奴婢遵命。”

向日堯一拂袖，頭也不回的走了，紅袖看著皇帝充滿怒意的離去，再回頭看著自得其樂的臯，不知道該是松一口氣還是緊張。

臯看見紅袖不知所措的模樣，笑嬉嬉的說：“你放心，我不會打你的。”臯的心情還算不錯，一直困擾著自己鐵練沒了，他就能到處跑了。

這下就算再多留二個月也無所謂，在他魔力沒恢複之前，要他待在這多久都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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