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疑窦生
若煙也不知道文玩核桃到底怎麽來源的，只能胡扯一通，希望能繞開去。
“存在即是合理，這話聽起來有幾分道理。”皇上捏捏胡須，若有所思。
“既然你說存在即是合理，那麽是不是饑荒，旱澇都是合理的？”皇上突然話鋒一轉，來勢洶洶。
“父皇，嫂子一個女人怎麽能知道這麽多。”四皇子見皇上對若煙不善，出言相勸，免得殃及無辜，原本也是因為他們若煙才被皇上盯上，現在誰也不知道皇上是什麽心思。
“有你什麽事，一邊喝你的茶去。”皇上頭也不回的沖了玄如山一句。
“皇上這話問的奇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這出現饑荒是不是應該問問您的統治有沒有出現問題。為什麽饑荒，即使是因為自然災害，如果家家有餘糧怎麽會饑荒，就是一年不種也不會出現問題。衙門的補貼去哪了，中飽私囊，就算皇上沒得到，那老百姓也得不到。他們敢克扣百姓的卻不敢克扣皇上的。”
“難道這還合理？”皇上語氣更加不善。
“若煙。”葉如之準備攔着她可惜已經遲了。
“皇上忘了，物競天擇，适者生存。誰讓那些人的地位比老百姓高呢，他們能坐上那個位置是他們的本事。能反抗的自然會反抗，不能反抗的就得受着饑荒的痛苦。他們都認命了，還能怎麽樣呢。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若煙說完大家都不說話了，這是實情大家都知道卻至今沒有人完全解決。
“那南方的旱澇總不是朕想要看到的吧，那就能解決了？”皇上見若煙說的尤其是也開始咄咄逼人。
“年年都有旱澇災害，只不過發生在不同的地方，為什麽每年出現災情的時候才開始想辦法，一開始為什麽不預防呢？旱災一部分是自然原因，一部分是人為的，砍樹卻不種樹，池塘的水總是用完了才想到要重新挖。哪有那麽便宜的事，萬物皆有因果。”
“這也是官員的錯喽？”皇上眼睛直直的看着若煙。
“父皇，嫂子說的沒錯，這一個國只有統治者管理好了才不會出現問題，要是能治理好這些問題早就迎刃而解了。”玄如山看着火爆脾氣的皇上，怕他一怒之下治了若煙的罪。
“你給我閉嘴，你這麽說還是朕的不對了。”皇上指着玄如山問道。
“兒臣不敢。”玄如山趕緊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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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弟這就是你不對了，三弟還沒開口呢，你倒是護着三嫂，不知道還以為有什麽呢？”玄如拓的話讓幾人心裏一顫。
若煙用餘光掃了掃玄如拓，看他的樣子也知道是好事的人。再看看葉如之好像有點不高興，若煙還沒看過如之這麽生氣的樣子呢。
“皇上您要是來買東西我歡迎，要是談國事小女子恕不奉陪。若煙感謝四皇子幫忙說情，但是若煙做不到家事國事天下事事事關心，還望皇上體諒。我和我們爺都是生意人，商人唯利是圖對國家大事更不懂，若煙說的是做生意的道理，如有不對之處還望海涵。”
“皇上，若煙是一個婦道人家，哪裏懂什麽大道理，望皇上不要責怪。”如之見皇上盛怒只能硬着頭皮跟皇上說情，但是心裏卻對皇上充滿了怨怼。
先是葉千蘭，現在的柳若煙。葉如之對皇上充滿了鄙夷，無情無義。最是無情帝王家，說翻臉就翻臉，就算是親兒子也不行。若煙想了想還是先夾着尾巴做人的好，萬一把命交待了就不太好了。
“朕也沒別的意思，你一個婦道人家能說這麽多已經很不錯了。這生意之道倒是門學問，老四你還不起來，出息，朕還沒把你怎麽樣呢。”皇上見若煙給他臺階也順着臺階下。
誰曾想到曾經被罵沒出息的老四最終……
“生意之道，仁厚最重要。無奸不商這話傳了許多年，那是因為一部分人的聲譽影響了商人這個集體，以誠待人必然被人以誠相待。”若煙換個語氣說話，仿佛剛才的事不曾發生。
“做什麽事都要誠懇，講義氣，你能明白這個道理以後做生意肯定會順順利利的。”皇上點點頭贊同若煙的話，周圍站着的幾個人都愣了神，剛才還劍拔弩張的幾個人怎麽一轉眼就和風細雨了。
“感謝皇上的肯定，希望若煙以後能做的更好。”若煙前世也在商場混了許多年，演戲和爾虞我詐見識過很多，這點事還是能應付的來的。
“朕看你的店鋪沒名字不知道是怎麽回事？”皇上好奇的看着若煙，大家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我曾看過一個故事，故事是這樣說的。從前有一個女皇帝，這個女皇帝啊親手害死過自己的女兒，但也為百姓造福，創造了壯舉吧，百姓也很愛戴。你說這樣的人是好是壞呢？她交待後人等她死後建個無字碑，不管公與過都留給後人評價。若煙自認為沒這樣的本事，但是我經商憑着良心，不管怎麽樣随它去吧。”
等若煙說完，皇上站着一動也不動，眉頭緊蹙。
很多年前，皇上問葉千蘭：“朕手上有鮮血，但是朕也愛護我的子民，煙兒，你說朕該怎麽辦？”
“皇上，你是國家的君王不是一個家庭的父親，你要做的事有很多，不能在乎別人的看法。”然後葉千蘭就說了武則天的故事。
今天若煙又再次提到武則天的故事，皇上看了看若煙心想，也許這就是煙兒挑選的兒媳婦吧。看着若煙不卑不亢的樣子是好材料，皇上心裏也就不計較了。
“拿筆墨過來。”皇上突然說道。
若煙趕緊叫代雲帶着筆墨進來。
“誠義之商”皇上揮筆寫下這四個字，然後蓋上了随身攜帶的印章。
“希望你能一直堅持下去，這四個字就是朕賜給你的。”皇上丢下筆就大步離開了會客室，代雲趕緊走過去引路送皇上離開。
“準備轎子，爺和夫人回府。”葉如之一臉陰郁的對送客回來的代雲吩咐道。
“是。”代雲大氣不敢出趕緊出去辦事，若煙看如之的樣子知道剛才她太沖動了也乖乖的不說話。
一路無話，一直到轎子進了望竹苑才算停下。
如之也不扶若煙，若煙慢騰騰的跟在如之後面等着進了家門挨批評。
“哪裏錯了？”如之進門就問若煙。
“不該沖動。”若煙老實的承認錯誤。
“還有呢。”如之眼睛瞪着若煙，恨不得把她打一頓。
“沒有了。”若煙不知道她哪裏還有錯誤。
“你跟玄如山是怎麽回事？”葉如之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沒怎麽回事啊。”若煙一臉無辜的說道，她不懂如之想有什麽。
“那他拼死拼活的幫你說話。”葉如之想到這就生氣還有玄如拓添油加醋的說話。
“什麽拼死拼活，人家也是好心，葉如之你到底在懷疑什麽？”若煙有些生氣的問他。
“你還敢質問我，你之前沒和他見過面？”如之也站起來拍桌子。
“是見過，那不是第一次去崔帛那裏定做茶杯，那麽多人又不是我們私下見面。你到底想怎麽樣啊，難道我碰巧見到他還是我的錯，我怎麽知道他在那裏啊。”若煙也氣呼呼的沖着葉如之喊。
“簡直是不講理，你知不知道婦德是什麽，今天被別人說了要是傳出去你以後怎麽做人？”
“我怎麽就不能做人了，我做什麽了。”若煙直接繞過葉如之走到內室的床上躺下不想理他。
一直到吃午飯的時候，若煙也不起床，兩人就這麽僵持着。
“夫人，您好歹吃一點啊，孩子還要吃飯呢。”如春勸着若煙，若煙摸摸肚子想想裏面還有兩個要吃飯的也就起床了。
如之看見若煙起床也松一口氣，但是拉不下臉面，兩人第一次板着臉吃飯。飯吃到一半，如夏就進來說是安珊求見。若煙沒辦法只能要安珊進門。
“給爺和夫人請安了。”安珊第一次見到若煙對若煙這麽正式的請安，若煙還覺得詫異。
“不知道安夫人有什麽事？”若煙放下碗筷問道。
“是這樣的，我剛剛從我鋪子回來，本來準備到妹妹鋪子裏買點東西，但是聽見別人說妹妹的鋪子現在又禦賜的字，所以急忙過來問問。”安珊皮笑肉不笑實在讓人看着惡心，若煙也吃不下飯了。
“是啊，不知道安夫人想說什麽？”若煙是忍着怒火不發出來。
“那還真是恭喜妹妹了，爺幫你選鋪子又幫忙照顧店這下可有彙報了，奴婢不打擾爺和妹妹慶祝了，就先回去了。”安珊頗有深意的看了二人一眼然後離開了。
慶祝什麽啊，不生氣就不錯了。若煙心裏嘀咕着。
“夫人，您再喝一碗湯，今天吃這麽少怎麽行？”如春看若煙有離開飯桌的動機趕緊勸她。
“吃什麽看着就倒胃口。”這話不知道說人還是說湯。
“給爺喝完了再走。”葉如之聽了很生氣的對若煙呵斥。
“就不喝，餓死我算了。”若煙被激怒後口不擇言的還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