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坦白

“這…，”遲疑地看向小姐，葉雲熙目光淡淡，“你知道我要說什麽。”

頓時，清泠臉刷白一片，雙唇顫抖不已，喃喃道：“榮夫人雖然表面待小姐如親女兒，可背底裏卻是最希望小姐死的人。

小姐與二小姐的沖突就是她一手造成的。”“那你是怎麽知道的。”葉雲熙心裏一驚，有些遲疑問道，

看着自家小姐，白天在外廳發生的事，讓她心裏震驚不已。

那時，她就感覺小姐變了，可具體哪裏変了她也不知道。

她漸漸起了哭聲，嗓子微啞，低言道，“我家原本開着一間繡房，因着娘親繡工了得，爹爹又精通商道，生意還算紅火。

只是六年前，父親去臨雲進繡線歸來途中，不幸遭遇山賊，被失刀砍死。

娘親聽此噩耗，病倒在床，不久也去了。

自此以後，我和小我一歲的妹妹紅憐，每天靠着繡品買賣勉強度日。

但是，有一天晚上，下了很大很大的雨，一道雷電驚醒了我。

我起身，發現旁邊床上，被子被掀開了一角，妹妹紅憐卻不在床上。

我趕緊跑向院中，四周一片漆黑，什麽也看不清，突然一道閃電劈過，劃亮了夜空。

眼前看到的畫面，我永遠不會忘記—妹妹紅憐倒在院中，右手環抱着十幾個小鏽品，左手還向前伸着，而在她身邊靜靜躺着幾個繡品。

每次想起這件事，我的心就有如被螞蟻撕咬一般，那些繡品、那些繡品。都是我的錯，是我放了院中晾曬，忘記收回了。

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嗚，”她好像大哭一場，就一場。

葉雲熙将她抱住，輕言道“哭吧，一次性哭個夠，就好了。”“嗚，小姐，嗚嗚。”清泠雙手緊緊抱住，哭得越發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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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小姐你知道嗎？紅憐自那天以後，就高燒不止，在床上躺了二天都沒醒，大夫說，大夫說，如果笫三天還沒醒，就不會醒了。

嗚，小姐，我當時好怕，好怕她也像娘親一樣，來不及說上一句話就去了。

嗚，小姐你知道嗎？當時在我走投無路之下，聽人說丞相府要買婢女，我就趕緊跑來了。

可那些姨娘小姐看見我一身的破衣服，頭發更是髒亂不堪，早早地就避了開去。

只有夫人向我招了手。

當時我就發誓一定要回報夫人，只要是夫人想要做的，既使拼了這條命我也幫娘親她達到。

後來，也多虧了夫人，妹妹才能在笫三天下午醒過來，身子也好慢慢好轉。

本以為困難的日子已經過去，我卻不知道，更大的危機還在後面。

入府還不到一年，榮夫人為了掌控住小姐，不知從那聽說我有個妹妹，竟然将紅憐抓進府裏關了大小姐房中。

逼着我每天去彙報一次小姐這—天的行為，若是敢不回報，就用細細的長針紮我妹妹的十指。

嗚，小姐，我對不起你，你罰我吧。”清泠雙腿—彎，直直跪了地上。

葉雲熙一把拉起她，佯裝生氣道：“不是說了嘛。只有你我二人時，就不要跪了。

怎麽那麽不聽話，成心惹我生氣是吧！”“小姐，你不生氣嗎？不氣我騙了你還背叛了你。”“這有什麽氣的，我不是還活的好好的，與其在過去的事上停留，還不如把握時機，将眼前的事情搞清楚。

要是覺得對不起我，就把你知道的都講出來，當作對我的補償好了。”“是，小姐，”清泠雙手顫抖地從袖中掏出一個白色小紙袋，遞給葉雲熙。

葉雲熙将它接過，放在鼻間輕輕一聞，并沒有什麽異常。

看向清泠，清泠卻不自覺低下頭，喃喃道：“這是榮夫人半晚交給奴婢的，讓奴婢悄悄放到小姐的晚飯裏。

因為今天皇上下了聖旨，明天小姐肯定要進宮謝恩，榮夫人怕你風氣太盛，到時候危及了她的權力和地位。

榮夫人還告訴過奴婢，吃了這種藥，第二天便會頭腦昏沉，身子虛軟，使不出—分力。當日紅憐就是因為它，輕松被抓。

這種藥要是吃一兩次，不會有太大的反應，若是次數多了，人就會漸漸消瘦下去，動作也會越來越慢，最後便會失去記憶，完全癡傻。”

好恨的心，葉雲熙緊緊握住紙袋，半仰起，緩緩打開，碎成粉末的紙張和着藥粉一起飄落。

“那你為什麽沒照做？”“我不想再受她們控制，做違背自已良心的事。”

“那紅憐怎麽辦。”清泠眼神一黯，“我會想辦法救她的。”痛苦瞬間蔓延了全身。

葉雲熙轉過身，望向窗外，淡淡開口，“如果你信我，願替我辦事，我可幫你救出紅憐。”聽此清泠眼睛立時一亮，透出一分光彩。

激動地跪下，連連磕了三個晌頭。

葉雲熙等她磕完，便示意先下去休息，自己依就站了窗邊。

靜寂的夜空與她巧妙融合，漫漫的黑夜期待白天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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