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第53章
“你說她已經知道了?”度若飛掉頭就往外走,“剛才在醫院你怎麽不告訴我!”
度珍寶拉她的胳膊, 拉不住, 又從後面勒住她的腰,被她一起拖着走。度珍寶說道:“你覺得媽媽想看你愧疚難受的樣子嗎?”
度若飛腳步停住, 含怒的眉眼變得怔然。
度珍寶被她拖了幾步找到樂趣,跳上她的脊背,雙腿夾牢, 把着她的肩膀發號施令:“帶我在院子裏走一走。”
“……”度若飛跨出屋子, 背着度珍寶慢慢在院子裏散步, 沉默片刻問, “你告訴她的?她情緒怎麽樣?”
“她問我, 我就實話實說咯。後來你不是也在嘛,你看媽媽有不高興嗎?”
度若飛要能看出來,聽度珍寶說的時候就不會那麽吃驚了。她努力回想, 還是沒發現付麗對待她們的态度有什麽異樣。繃緊的肩背緩緩放松,她扶穩度珍寶的腿, 詢問經過:“她怎麽問你的?”
“弄清楚這些有什麽意思啊?反正她已經知道了, 而且接受啦。”度珍寶小腿在半空中踢來晃去, 完全不害怕度若飛放手, “你先說說, 你做了什麽讓她懷疑?我可沒露出一點破綻, 百分百是一個乖巧小媳婦。”
聽到“媳婦”,度若飛臉頰有點熱,心裏別扭着, 對于兩人關系的轉變她還沒能徹底适應。
很快她想起自己面對付麗的那一通傾訴和表白,應該就是引線。但她是絕對不會承認的。度珍寶慣會蹬鼻子上臉,現在騎在她背上,等知道她說過的話就要騎到她頭上了。
于是她果斷道:“我沒有。”
度珍寶哼了一聲,放過了這個話題:“現在你可以放心了吧。你說,我是不是你女朋友。”
度若飛悶頭繞圈。
度珍寶笑着拍她肩膀:“說,你喜不喜歡我。”
她還是不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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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珍寶雙手松松環住她的脖子,大聲問:“度若飛!你愛不愛我!”
度若飛無奈道:“別鬧了。”
度珍寶身體壓到她背上,貼得嚴絲合縫,下巴磕在她肩上委屈地說:“姐姐,你欺負我。”
度若飛竟然笑了兩聲,似乎愉悅到情不自禁。
度珍寶就不鬧了,也笑起來,嘴唇蹭着她的耳朵說:“我願意讓你欺負。”
微小而溫暖的氣流吹拂,度若飛不自在地偏了偏頭。度珍寶嘴唇追上,抿住她耳廓的軟肉,接着又不滿足似的用牙齒咬了一下,不重,但也讓度若飛“嘶”了一聲。度珍寶才笑着放過她,靠在她肩上閉了眼。
盛夏天色黑得晚,度若飛背着她轉了很多圈,直到夜幕沉沉。度珍寶很久都沒說話,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度若飛也不問她,安靜地邁着步子。其實度珍寶不作亂的時候她沒那麽抵觸來着。
想一想,除了脾氣壞點,做事絕了點,說話氣人了點,霸道不講理了點……度珍寶還是有可愛之處的。
度珍寶的确在半睡半醒間,白天烈日炎炎,晚上刮着微風就舒服多了。度若飛的手很穩,腳步也非常穩,她本來還想再逗逗度若飛,不知不覺意識便恍惚了,她睡得不沉,模糊知道自己還在度若飛背上,十分安心。
朦胧睜開眼睛的時候,她擡頭看了一眼天上,幹淨的墨色天空中布滿星星。度珍寶看了一會兒,叫度若飛:“姐姐,看星星。”
度若飛也擡起頭,沒什麽情調地說:“嗯,明天應該挺熱的。”
度珍寶揉她的臉:“你要曬黑啦。”
“你也一樣。”度珍寶每天跟車,陽光不會偏愛,要黑一起黑。
度珍寶一拍她肩膀:“回房間!”這感覺,就差喊一聲“駕”!
駿馬度若飛任勞任怨馱着人回去。
度珍寶又發話:“睡覺前摸摸我裏面吧。”
忠厚的駿馬尥蹶子了。度若飛一言不發走到床邊,用巧勁一抛就卸下包袱,度珍寶捂着屁股滾在床上,淚汪汪看着度若飛狠心的背影。今天也是沒有負距離交流的一天。
夏季,樹木茂盛,是喪屍聚群活動的好時節。
度若飛等人回歸以後遭遇的第一次喪屍潮來了。
集團軍對付喪屍潮已有經驗,這一次喪屍數量大約兩千,小意思。如今集團軍面前立着新世界組織這個具體的目标,已經着手為必将發生的戰役儲備物資,槍炮彈藥能省則省。士兵攜帶刀具,熱血激昂,權當這是一場演習。反正他們注射過疫苗,只要不受重傷就能再上戰場。
喪屍潮襲擊當天,度若飛還在如常進行運輸工作,副駕上也如常地坐着她的家屬。
知道隔離牆之外正在發生熱戰,她心神不寧,總以為聽見了士兵發力時呼喝的吼聲,有那麽幾秒甚至幻想自己身在戰場。多虧肌肉記憶,沒把油門當剎車。度珍寶看出她的分心,不高興自己被忽視,話比平常更多,卻說着說着發現度若飛沒在聽。
喪屍全滅,作戰士兵零死亡,零重傷。捷報大快人心,迅速傳到基地各處。
度若飛胸中熱血躁動,她不是故意的,但實在無暇顧及度珍寶的心情。度珍寶賭氣不再說話,兩人陷入短暫的冷戰,晚上去醫院,付麗看她心不在焉以為她太累了,便讓她們早點回去休息。
度珍寶洗完澡回到房間,便看到度若飛在床邊坐着,兩手交叉垂着頭。
“度若飛!”她大喊一聲,“你什麽時候才能發現我在生氣!”
度若飛讓她吓了一跳,愣愣地看着她,半晌問了句:“你生氣了?”
看來自己是不會得到主動的哄哄抱抱和親親了,度珍寶決定自己來,猛地跳到度若飛身上,小豹子一樣狠狠咬她的嘴。
疼痛終于讓度若飛不再有心思想其他事,她甩不開度珍寶,箍着度珍寶的腰想把人弄走,但度珍寶兩條胳膊緊緊纏着她的脖子,身體被推下去,牙齒還在啃咬她的嘴唇。
“疼疼!”度若飛被咬得溢出生理性的眼淚,又氣又痛,“你是小王八嗎!”
度珍寶松開嘴,愠怒地說:“我可沒有王八那麽好的耐心。”
“我錯了別生氣了,我在想事情。”
度珍寶“呵”的笑了一聲:“不就是想到前方殺喪屍麽,以為我猜不到嗎?”
度若飛點了點頭。
度珍寶輕輕舔她紅腫的嘴唇,說:“好啊,你去。”
“真的?”度若飛驚喜。
“真的,我和你一起去。”
“不行!”
度珍寶揪着她的領口,寸步不讓:“你去哪,我就去哪,別想丢下我。嚴軍長答應了的,你入伍,我可以陪同。”她早知道會有這一天。
“怎麽可能?軍隊不養閑人,你去幹什麽?”
“我和你一起當兵訓練,一起殺喪屍啊。看不起我呀?我在總部訓練過,雖然比不上你……”她是手在度若飛身上亂摸,“殺幾個喪屍沒問題。”
度若飛幾乎要笑出來,覺得真荒唐,度珍寶怎麽能幹那些髒活累活?——等等,度珍寶前不久差點殺了浪歌來着,這麽想着,度若飛心情複雜起來,她好像潛意識裏還把度珍寶當個嬌弱的小姑娘,所以打也舍不得打,罵也舍不得罵,一不留神就混淆了過去和現在。
現在的度珍寶不容小觑,誰小看她,就離遭殃不遠了。
但度若飛還是不願意,她道:“你和我一起上前線,我會分心找你。你留在這裏,我答應只要能離隊我就來見你,行嗎?”
度珍寶:“就像我們在中辭市?把我放在一個有吃有喝的地方你就完成你的責任了是嗎?丢我一個人待在空蕩蕩的屋子裏,想你好幾天才能聽見你的聲音,我讨厭那種感覺!如果不讓我一起去,我就把你留在這裏。”
度若飛頭疼道:“聽話,度珍寶,我不是要丢下你,我有想做的事情,我有我的理想。”
度珍寶氣得眼圈都紅了,用力将她推倒,雙手撐着她胸口,膝蓋分跪在她兩側居高臨下地盯着她:“你的理想?擊劍難道不是你的理想,你練了那麽多年,為了一個女人說退役就退役,現在怎麽不能為了我不去軍隊?!”
度若飛讷讷:“那不一樣……”
“什麽不一樣,你就是想從我身邊跑開。”度珍寶說,“好啊,你不讓我去,那就必須答應我一件事。”
“你說。”
“我想要你的時候你不能拒絕。我現在就想和你做。”
度若飛皺眉握住了她的手腕:“你不要總把這件事挑出來說。我,我沒準備好。”
度珍寶俯身,近距離看着她問:“你要準備什麽?一只手就夠了。我不強迫你呀,把手給我,我自己用。”說着便笑起來。
“我對你的作用難道就是這個?”度若飛也火了,“你明不明白人是有倫理道德的?不是每個人都能像你一樣毫無心理負擔地看姐妹的裸-體,才剛說了愛,還沒培養感情就上床!”
怒意仿佛在燃燒氧氣,度若飛有種窒息的感覺,她好像要被度珍寶吞進肚子裏,被消化掉做人的尊嚴和意志。猛然地,度若飛腰腹發力,帶着還壓在她身上的重量一同坐起,動作快得度珍寶來不及反應。
度若飛恨這個人貪得無厭,也恨那被吞噬的感覺,她決不會束手就擒!
上下瞬間颠倒,換作度若飛壓制度珍寶。體型的差距決定了任何技巧都是徒勞,度珍寶掙紮幾下,還是被那修長有力的身體牢牢地抵在了床上,手腳都被鎖住不能動彈,度珍寶看着上方度若飛憤怒的眼睛,忽然被引-誘似的着了迷。
而度若飛低下頭,發狠地咬住了這雙總是說愛她卻不給她生路的嘴唇。
作者有話要說:??太那個的接吻也不能寫,所以拉燈啦。中秋快樂呀~
感謝 冒泡泡、一支半節、joe、巷說 的地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