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54章
度珍寶唇色鮮紅欲滴,微微啓開, 往裏看就連嘴唇內側也被吃得水潤透亮, 上下兩片都徹底腫着。
度若飛畢竟是個有良知的人,情緒一退, 看見自己的“傑作”一下愣住,有點難以面對,心裏覺得自己這次太過分了。卻看見度珍寶大口喘了幾下, 随着氧氣吸入緩解頭部的不适, 臉上那一絲委屈很快消散, 嘴角一彎, 眼含春水笑着看向度若飛。
還真不生一點氣。
度若飛沒話說, 但心裏軟處被觸動,由心髒向四肢百骸擴散出一股莫名的震顫。她拇指扶着度珍寶的臉頰,湊近去輕輕地吻了幾下紅腫可憐的嘴唇, 表達自己的安慰和歉意。
度珍寶竟然也沒趁機得寸進尺,坐在原地一動不動, 像是被她的溫柔俘獲, 變成了乖巧的兔子。在度若飛退開的時候, 她也沒有再追上去, 只是露出甜蜜的笑意。
說實話, 度若飛直到這時才有種戀愛的感覺, 臉紅心跳,踏實暖和。如果她的情感是一座房子,那麽度珍寶就是在暴力強拆了外牆, 闖進屋子大肆破壞以後,才終于拿鑰匙打開了大門。
“給我吹吹。”度珍寶說道,被吸咬得通紅的舌尖吐出來。
度若飛臉更紅,腦中胡思亂想,和度珍寶這麽個能折騰的人在一起,她也找回了年輕的沖動。她吹得認真,但度珍寶是個閑不住的,舌尖一挑一挑地引她來玩,度若飛道:“你歇歇吧,會疼的。”
度珍寶收回舌頭,拿着她手腕讓她來摸自己。
“……”度若飛覺得她現在應該聽得進,好聲好氣說,“我知道你想,再等等好嗎?”
“等什麽?”
“我還,不夠确定。”度若飛這是已經把心打開給度珍寶看了,她是優柔寡斷,但也是誠心實意,一旦定下來就不會再改。
度珍寶有點不滿,但沒發脾氣,問:“是不是給你時間,你就能确定了?”
“嗯。”
“你非要去軍隊,還不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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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我可不會一直等你。”度珍寶哼了一聲。
度若飛笑了下,知道她還有後半句。
“要是我耐心用光了,我就把你鎖在這張床上,讓你哪兒也不能去。”
度若飛覺得好笑,一把把她推了個跟頭,等她爬起一半又把她按回去,看她在床上亂撲騰,說:“我把你鎖在床上還差不多,我讓着你,你真以為自己無敵了?”
度珍寶身體柔韌性很好,擡高一腿勾上度若飛的脖子,想借力挺起上身,度若飛卻把她另一條腿搭上自己另一邊肩膀,雙手握着她的腰,直接在床上站起來了。于是度珍寶像雜技演員一樣頭朝下挂在度若飛身上,吊得筆筆直。
“你欺負我!你欺負我!”
度若飛也怕她吊久了難受,說:“你手撐住床,我把你慢慢放下來。”
度珍寶雙手反向身後抱住度若飛的腿說:“我不!”
“那你想怎麽樣?”
“把我折起來,我要看着你。”
度若飛想了一下那姿勢,倒不是不能做,但何苦為難自己?她勸說:“那樣看不到我,你得抱着我的頭才能維持平衡。”
“好吧,我要你晚上抱着我睡。”
這個不太為難,度若飛答應了,這才把自己惹的麻煩放下來。
度珍寶說抱着睡,是真抱了一整晚,夏天晚上貼在一起睡,那不是溫馨是火熱。度若飛被熱得幾次醒過來,每次度珍寶都抓着她的上衣窩在她懷裏。度若飛只能閉上眼睛催眠自己:心靜自然涼心靜自然涼……
第二天早上度珍寶發現她頭發都濕了,身上也有粘粘的汗,卻絲毫不嫌棄地把她又抱緊了。
度若飛:求你放開我。
申請報告交上去,很快度若飛便通過檢查,與付麗說了一聲,再好生安撫了度珍寶,就離開小院住進軍營開始同城異地戀。
畢竟不是正規軍隊出身,在中辭基地時是占了武警支隊人數少的便宜,兼之一直拼在最前線,局面穩定後才會被編入支隊,當個中隊長。黑山基地的第十七集 團軍兵力卻有幾萬,不需要“民兵”。只是度若飛為基地做了突出貢獻,現在她想要到前方戰鬥,又有豐富的經驗,集團軍怎能拒絕?
而重新加入軍隊的度若飛一來就親身體會到了集團軍與中辭武警支隊的差異。她退役後沒有放松對體能的鍛煉,但是在溫柔鄉裏泡了些日子,剛來的那幾天每天都累得渾身酸痛,沾枕頭就着。不過,熬過了适應期,她就逐漸跟上節奏,看着是個合格的兵了。
十幾年運動員生涯潛移默化,影響早已烙印在她性格裏,聽命而行成了她的習慣,競争拼搏成為她的本能,為集體而戰鬥是她忠誠所向,規整的生活并不讓她感到被拘束,而讓她有歸屬。
這是适合她的地方。
尤其想到家人都在後方安全無虞,她無有虧欠,一身輕松,她終于可以在這裏做她自己。
醫院,度珍寶抱着付麗的胳膊抱怨:“她說走就走了,一點也沒有舍不得。”
付麗為大女兒說好話:“她從小就是這樣,不會表達感情,心裏肯定很想你。”
“真的?那我信你。”度珍寶也知道度若飛的性格,做的比說的多,她看房間裏沒有水了,想到說了一會兒話付麗可能口渴,就出去接水。
再回到病房,度珍寶看到付麗沒在病床上坐着,而是站在了窗邊,她問:“媽媽,你想出去走走嗎?”
付麗回過頭看她,那目光如此熟悉,是無盡的包容和不計回報的寵愛,厚重的,帶着十幾年積存凝聚的感情。度珍寶傻傻地愣在原地,聽到付麗叫她一聲“寶寶”,她小鳥一樣撞進母親懷裏,世界上最安全的所在。
傻笑了一陣,度珍寶得意地說:“讓她跑出去,回來肯定後悔!”
另一邊,在度若飛與戰友們有了默契,可以配合作戰的時候,一場規模更大、數以萬計的喪屍潮向着黑山基地襲來。度若飛穿戴好裝備,神色收斂為未出鞘的冷冽。
一聲令下,比賽開始。
刺刀握在手中,仿佛帶着重劍的虛影,她不再是一名運動員,但戰鬥不會停止。
如山如海一般的喪屍發出着不似人類的嘶吼聲,度若飛的刺刀迅速搗毀它們的大腦,讓已經死亡的歸于死亡。喪屍的嚎叫是觀衆的喝彩,這場比賽将持續至無人喝彩之時。她的生命在此時此地最大化展示出意義。
一聲呼喝,度若飛縱身躍起,撲倒足有兩米高的魁梧喪屍,刀尖紮進蒙翳的無神眼珠,輕松深入腦部,讓這一具喪屍轉瞬間失去力氣,擡眼鎖定下一個,再次直取腦部。
“度若飛!來幫忙!”
聽到一旁戰友的喊聲,度若飛立刻跑去,與戰友背靠背作戰。
原始的戰鬥方式更能激發人本性中的熱血與殺意。随着殺戮的進行,度若飛的戰意越發高昂,抛卻在人間生活不得不經歷的情感,那些面對感情時的笨拙怯懦和猶豫統統消失,她成了一把力量與靈活兼具的武器,淩厲的眼神如刀刃一般耀眼。
倘若度珍寶看到她這時的樣子,定會抱以貪婪灼熱的目光。
曾經無數次坐在電視機前聽度若飛的比賽,曾經趴在度若飛的背上聽着度若飛利落地殺死喪屍,她一直知道度若飛有這樣堅韌勇銳的一面,可是她更愛度若飛對待她時的小心與溫柔,愛度若飛殺死喪屍以後沉重壓抑的呼吸,她愛這種性格矛盾,後來她想把度若飛的另一面據為己有。
現在她終于擁有了。
這場對喪屍潮的戰鬥持續到日落時分,士兵回營,換人打掃戰場。又正常訓練了三日,度若飛得到第一次假期。
看到熟悉的小院,度若飛有種恍如隔世之感,腳步慢了下來。
下午的陽光很溫暖,坐在院子裏的度珍寶閉着眼睛曬太陽,聽見了度若飛遲疑但始終沒有停止的腳步聲。她悄悄地走到院子門邊,在度若飛推開門的一瞬間跳到了度若飛身上,度若飛下意識抱住了她。
對外鋒利的攻擊性還未全部收攏,和将要再見度珍寶的近情情怯一攪和,複雜難言,卻因為度珍寶突然的投懷送抱齊齊按下暫停鍵。她回家了。
度珍寶鑽在她脖子裏嗅聞:“你洗澡了?”
上午訓練出了汗,只是不想一身汗臭地回來,被度珍寶一說怎麽不對勁起來?
“嗯。”度若飛抱着她往裏走。
近一個月的軍營生活,度若飛皮膚顏色深了些,身體肌肉更緊實了,抱着度珍寶走動比過去更覺輕松,像挂了個布娃娃一樣。
“準備好了嗎?”度珍寶問。
度若飛在出聲詢問的前一秒領悟了。
度珍寶貼着她耳朵說:“不想我嗎?不想做我嗎?聽說士兵休假的時候欲望都非常強烈,昨天晚上我自己擴張了,多粗暴我都能承受。”知道喪屍潮被消滅的消息,她就猜到度若飛快能回來了,特意問到了日期。
度若飛被雷劈了一樣,站在房門口突然不敢邁進去,瞠目結舌問:“你自己——?”
度珍寶小聲說:“但是你的手指比我的粗,還比我的長,我保證……”後面的話似呢喃,連路過的風都聽不清,只進了度若飛的耳朵,于是從這一只耳朵開始,度若飛整張臉都紅透了。
她真個惱羞成怒,一步跨進屋子,踢上了門。
作者有話要說:??誤會!上章是說熱烈的親親不能寫跳過了,我錯了我沒說清楚QAQ(下章真拉燈,生命大圓滿)
感謝 別太當真、一支半節、就想 的地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