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一夜驚情(中) (26)

剛才還想着明天就能把元貴嫔打入塵埃,抱走皇長子(女),培養下一任(護身符),打擊啓元帝,争回有利局面,可誰成想,不過剎那間,局勢就翻然轉變……

馮太後絕對相信,啓元帝一定會抓住這個機會,哪怕明天是大年初一,但上奏她‘不慈’‘殺孫’‘謀害皇妃’的折子就會如同雪花一般的飛來!

明明,就在剛才,她還掌握着全局,覺得一切盡在手中呢……

人生啊,果然處處都是意外,但這個意外來的也太突然了,這通兒讓人措手不及的!

一個人輕身便利的跑,總比八個人擡着二,三百斤的東西跑的快。于是,非常自然的,在蘇諾她們還沒回到翠凝閣的時候,乾坤殿那兒的啓元帝已經從報信的小太監那兒得到消息了。

消息送到之時,正是亥時末(将近晚上11點),乾坤殿裏宴會正甘的時候。

歌舞升平,龍舞飛騰,為迎新年,乾坤殿裏各色表演伶人們輪着翻兒的上場,啓元帝坐在首位,居高臨下的看着滿殿的朝臣,志得意滿。

親政,不過年餘,他已經誅滅權臣,穩穩的站在朝堂,收服異已,讓百官敬服他這個帝王,讓萬民認識他這個君主……

這樣的成績,哪怕對一個皇帝來說,也不是不值得驕傲的。

今天,在國宴的場合裏,是他品嘗勝利果實的一刻,啓元帝相信,大燕國是屬于他的,他是天下共主,這點沒有人能改變,也沒有人敢改變,無論是馮太後,承恩公還是寧國公……

他們都無法阻止他的成長。

很快的,他會如誅滅并肩王一樣幹淨利落的消除一切敢反對他權威的人,不管那個人是誰!

而且,不止是朝堂上的勝利,在後宮裏,他也馬上就要迎來一個新生命,他的孩子。在子嗣艱難的賀氏皇族中,十七歲就有了孩子的啓元帝,絕對是值得自傲一把的。

跟伺候在他身側的安适意交代幾句話,讓他去慈心宮傳道讓孕婦不必守夜的聖旨,啓元帝站起身來,端着酒杯,決定要開始跟群臣們普天同慶。

滿臉溫和可親笑容的啓元帝剛跟淩霄抿了兩杯酒,還沒等喝嗨呢,當頭棒喝——傳信兒的小太監就一溜煙兒的跑進來了。

“萬歲爺,萬歲爺不好了,太後娘娘失手把元貴嫔娘娘推下臺階,元貴嫔娘娘小産了!”搶活的機靈小太監,慎刑司鄭公公手下的鐵杆信人,一路跑進殿內,然後,就地一滾,哭聲震天的驚慌大喊。

“什麽?”啓元帝忍不住身形一晃,失聲驚叫。

“萬歲爺,元貴嫔娘娘被太後娘娘推下臺階,昏迷不醒,此時已送回翠凝閣,現在怕是快要生了,叢蘭姑姑請您快去瞧瞧。”小太監狠狠咬着‘太後推蘇諾下臺階’這糟點不放,一再的重複,生怕別人聽不見似的。

他是鄭公公的手下,鄭公公是萬歲爺的鐵杆,萬歲爺是馮太後的眼中盯,馮太後是萬歲爺的絆腳石……于是,把馮太後往死裏黑,絕對是他升官發財的不二之路。

小太監意志堅定。

小太監嗓門不小,兩聲大叫響徹整個乾坤殿,連犄角旮旯裏的粗使們都聽見了,更別說那些耳聰目明的官員們了!

‘太後把元貴嫔推下臺階,元貴嫔早産了!’這個突然而巨大的信息量沖擊着官員們的腦海,讓他們心思百轉,熱血沸騰。

這是要出事啊!

百官們用眉梢眼角傳遞着各種信息。

若是往常,馮太後辦了這麽腦殘的事兒,啓元帝是絕不介意幫她好好宣傳宣傳的,不過現下……

“快,擺駕翠凝閣,算了,朕自己去!”啓元帝一手推開正要準備龍輿的安适意,焦急的邁開大長腿,一眨眼兒的消失在了乾坤殿。

他老婆,他兒子,呃,不對,或許也是閨女!馮太後,她們要是出了什麽事,朕跟你沒完沒了!

☆、108|3.00.52

慈心宮發生‘推倒事件’,乾坤殿更是連主角皇帝都跑了,好好的年宴被攪活的稀爛,前朝後宮的大臣诰命們很識趣的告罪一聲,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了。

且不說那些诰命夫人們回家之後,是如何跟丈夫興致勃勃的八卦‘馮太後和元貴嫔二,三事’的,也不說這事傳出去後,會給目前的局面造成什麽樣的影響,只單論,蘇諾被一群人擡國寶似的弄進了翠凝閣。

兩個小太監夾着一個太醫,一頂橋子擡着兩個醫女,緊趕慢趕的,終于還是在蘇諾回宮之前,把翠凝閣爾室收拾妥當了。

古人認為女人生孩子是件很污穢的事,産房更是血腥沖煞之地,不止是男人,就是普通女人也不會輕易進産室。因此,這間爾室是翠凝閣最偏僻的所在,單門單間,但所性地方還夠大。

爾室在蘇諾八個月的時候就收拾出來了,已經聽到小太監傳信的眉黛也早早就将窗戶上的簾幕扯好,點上火盆,燒好熱水,準備妥當了。

橋輿一步進了翠凝閣,蘇諾連橋子都沒下,直接被擡進了爾室裏。

太醫們把脈,讨論,然後齊聚偏室一起緊張的等待一會兒可能會開的催産藥,畢竟,雖然目前元貴嫔狀态還不錯,但到底是摔了的,不止摔了,而且還滾了……

醫女産婆們則圍在蘇諾身側,紛紛檢查着蘇諾的狀況,軟語安慰,輕聲指導……

依波看着叢蘭跪在床上,雙手抱着娘娘的頭,從懷中掏出帕子,明明自己的手還在顫抖,卻還細心的幫娘娘擦汗……

垂了垂眼簾,依波默默無聲的退出房去,她打聽過,頭胎生孩子應該會生很久,她得去小廚房準備些好嚼用的吃食,好幫娘娘補充體力。

翠凝閣有條不紊,忙中有序的運轉着。

啓元帝匆匆從乾坤殿趕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副景相。

“元貴嫔怎樣了?太醫們如何說?可曾用了藥了?”一步邁進院子,啓元帝抓住從小廚房出來的依波,滿臉焦急的問。

他可是聽說了,他家元兒在臺階上連着滾了三圈,又在地上躺了半天……按她那身體狀況,啓元帝簡直不敢想。

“回,回萬歲爺,娘娘已經進了爾室,太醫們都說娘娘身子強壯,狀況還好,應是不用藥催的,多半能順産。”依波被啓元帝猛然一拉,吓了一跳,顯些打翻了手裏的面條。

“唔~沒事就好。”聽了這話,啓元帝長出口氣,只覺得懸着的一顆心瞬間落下,他閉眼冷靜了一會兒,擡手指向身後,“安适意,你拿着令牌出宮,把萬醫正和副醫正們都叫進宮來,以防萬一。”

今兒是大年三十,太醫院只有一個值班的醫令和幾個醫士,俱都年輕經驗少,感覺就不怎麽把握。

“奴才知道。”安适意領命,恭身退下。

啓元帝則往前挪了兩步,呆呆的站在爾室門口,即不說話也不動,只側身探頭往裏看。

“萬歲爺,産婆說娘娘是頭胎,生産時間要長些,讓奴婢去備些吃食,您看……”依波端着面條站了一會兒,感覺手裏的玉碗的溫度開始下降,才猶豫不決的開口道。

“去吧,趕緊進去。”啓元帝愣着看了依波一眼,随後便連忙擺手,還往後退了一步給依波讓路。

依波欠了欠身,邁着小碎步貼邊往裏走,路過啓元帝的時候,她只覺得心髒都在狂跳!

媽啊,萬歲爺給她讓路了,這是她做為一個宮女的颠峰時刻啊,從此之後有一輩子可說嘴的了!

依波端着面條進了爾室,啓元帝自然也被眉黛出面,領進了翠凝閣正殿。

畢竟,蘇諾在爾室裏生産,一會兒肯定要有宮人們端送熱水什麽的,這人來人往的,本來就夠雜亂的了,啓元帝在往門口一戳——誰想進門還得先給他磕一個……

都不夠添亂的!

啓元帝在正殿裏坐不得站不得,時而不自主的微笑(想到了兒子老婆熱炕頭),時而站在窗邊駐立而望(想看看兒子老婆熱炕頭),時而貌似絕望般的捂臉(想到兒子老婆熱炕頭一起完蛋了)……驢拉磨沒奔頭似的轉着圈兒……

而蘇諾,卻坐在八個火盆燒的溫暖如春的爾室裏,身下墊着柔軟如嬰兒皮膚的軟墊,手端着用羊湯煨出的龍須細面,一邊大口的扒,一邊在心裏跟系統撕x!

‘我擦,你給我那什麽破藥?不是說沒什麽危險嗎?為什麽我會在橋子裏曝羊水,還他娘的這麽疼?’蘇諾滿頭是汗的破口大罵。

【本系統給你的是保胎的藥,又不是印度神油,還包治百病啊!】系統不憤的還嘴【你滾的那麽慘烈,又本來就該生了,曝羊水怪我喽,哪個女人生孩子不疼啊?】

‘不怪你?不怪你難道還怪我啊?本來我可以安安靜靜的呆在翠凝閣當個好孕婦,要不是你說可以借機死死坑馮太後一把,好端端的我會在大過年的滾的那麽慘烈?’猛然,蘇諾感覺到下身一陣巨痛,手一抖就把玉碗甩出去了,她仰天長嘯,疼的滿臉猙獰……

‘你嘛的我還曝了人家依波一臉的羊水,還一路滴噠着被擡回翠凝閣……’蘇諾雙手錘床,宮縮的極致痛苦讓她簡直想要撓牆。

‘你這個抽抽系統,早晚有一天老娘要滅了你。’蘇諾狀似瘋狂的大喊。

其實坑馮太後的主意是蘇諾出的,計劃也是她定的,系統不過是提供了幫助她完成計劃的藥劑而已。主謀是蘇諾,系統不過是個從犯……蘇諾眼前對系統發脾氣,不過是疼瘋了,找個目标物發,洩一下……

【本系統大人有大量,不跟生孩子的女人一般見識。】顯然系統也了解蘇諾的現狀,明白跟失去理智的女人沒有道理可講,就幹脆的扔下一句,‘啪’的一聲消失無影了。

眼不見心不煩!

蘇諾氣的嗷嗷直叫,嘛蛋啊,連個吵架的都沒了!所有心神一下都集中在疼痛上了!怪不得有人說生孩子是十二級不能忍受之痛,她這還沒正式生呢,就已經頭昏眼花了。

蘇諾有氣無力的躺在床上,從來都活蹦亂跳,快臨盆了都惦記着玩把大的蘇諾,終于也如同普通女子一樣,虛弱的只剩下‘嘤嘤嘤’的力氣了。

“趕緊的,娘娘宮口開了,備上熱水,娘娘跟着老奴使力啊!”跪在床邊腳塌上的産婆一眼不錯的盯着蘇諾,一見情況入了佳境,也顧不得被潑的一頭一身的湯水,大手往臉上一抹,拽下一把龍須面,兩眼放光的開始指揮起來。

這可是宮裏最得寵的妃子,這可是萬歲爺的頭個孩子……要是能被她平安的親手接生下來,那賞銀必須大大的啊!

升官發財,從此笑傲産婆界也不是夢想啦!

挂着一身龍須面,脖子裏還有兩塊羊肉的産婆輪圓了膀子,使勁力氣開始為蘇諾接生。

蘇諾是頭胎,哪怕有系統給的印度神油,不是,是神藥也沒法生的太快!但好在,蘇諾年紀到了,骨架又不小,胎位也很正,生的慢一點不過是糟些罪,受點疼,還沒什麽生命危險。

宮人進進出出,熱水清亮亮的端進去,沒一會兒就變的血紅被端出去,兩三個時辰轉眼而過,天空已經蒙蒙出現一層白光。

“娘娘,娘娘,已經看見頭了,您使力啊,就差最後這一糟了!”床前,産婆披頭散發,青筋暴出的咬牙鼓勁。

“啊,啊,啊,快出來啊,趕緊出來啊~~~”疼的雙眼血紅的蘇諾張牙舞爪的,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

産房外頭,啓元帝雙手抓着匆匆趕來,連衣服都沒怎麽穿好的萬醫正的領子,猛力搖晃,狀似咆哮馬的狂喊:“元貴嫔為什麽這麽喊?都這麽長時間了?她為什麽還不生?????”

萬醫正被搖的幾欲做嘔,滿心欲哭無淚!

元貴嫔她疼啊,她能不喊嗎?至于她為什麽不生?他怎麽知道她為什麽不生?他來了這麽時間,連元貴嫔的面兒都沒見着呢,他哪知道她為什麽不生?

當一抹晨曦染上雲邊,天空出現第一縷陽光時,把無數人折磨的陷入瘋狂的小磨王,終于肯開恩的放過親娘,軟軟滑滑,一身羊水的來到了人世。

發出了響亮的第一聲啼哭!

“恭喜皇上,賀喜皇上,元娘娘生了個小皇子。”産婆驚喜過望的聲音在皇宮上空回蕩着。

“朕有兒子了?朕有兒子了!”啓元帝威猛的晃了晃手中的萬醫正,對着他的臉,大聲吼道:“你聽見了嗎?朕有兒子了!”

萬醫正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一臉‘濕潤’的虛弱着說:“微臣恭喜萬歲爺,後繼有人!”

啓元帝一手甩開萬醫正,哈哈大笑着往爾室走去,一點也沒顧忌軟趴趴倒在雪地上的萬醫正。

“元兒,你和朕的長子生在大年初一,晨曦之起,注定生而不凡。”兒子的誘惑讓啓元帝忘了産房的忌諱,大邁步的進入爾室,笑容滿面的說。

勉強睜了睜眼,用疼到麻木的大腦運轉了一下啓元帝話中的意思……

兒子生在大年初一……

蘇諾猛然瞪大了眼!

我擦,元春啊!

慈心宮,一宿沒睡的馮太後臉色陰沉的盯着窗外的落雪。

腳步聲有遠而近,一身降紫色宮裝的嬷嬷悄無聲息的走進內室,緩緩跪下。

“生了?”馮太後挑起眉。

“回主子,生了。”嬷嬷沉聲道。

“生了個什麽?”馮太後猛然轉頭。

“回主子,生了個皇子。”嬷嬷回。

“母子平安嗎?”馮太後皺眉。

“俱都平安。”嬷嬷低頭。

“母子平安啊!”馮太後微眯起眼,眸中精光四射,半晌,才又慢慢把眼睑垂下,輕笑一聲:“好,母子平安就好,你去,将哀家庫裏的保平安的白玉觀音賜到給翠凝閣去。”

“終日打雁,今兒卻雁啄瞎了眼,元貴嫔,也算是給哀家上了一課,哀家很該感謝感謝她才是。”

☆、109|9.12.3

繼去年的‘永和宮宴芒果事件’之後,今年皇室又出新花招了。

去年宮宴不過是皇後揍貴妃,今年就推陳出新,更上一層樓,直接變成當今太後把兒子的貴嫔推早産啦!

推人的還是聖母嫡太後,被推的還是庶子皇帝的真愛‘貴嫔’!而且,據小道不可靠消息稱,太後有意想抱走未出生的皇長子,但人家那貴嫔沒同意,太後就懷恨在心,怒不可遏,而那個貴嫔也是個沒心眼的,竟然還挺着肚子光鮮亮麗出現在宮宴上……

簡直不用細想,就能讓人熱血沸騰啊!

求細扒,求解說,求挂牆頭……皇城根兒下的百姓們口沫橫飛,抓耳撓腮的交換着不知打哪兒來的‘新情報’,一個個興致勃勃的,為本來就已經很熱鬧的新年,添上了一抹更加輝煌的色彩。

不過十來天的功夫,馮太後的大名就響徹京城,上從她出嫁時陪送了多少擡嫁妝,下到她幾歲時開始打罵下人……馮太後被高高的挂上了牆頭,扒的那叫個一幹二淨!

下等百姓之間的流言蜚語,雖然好說不好聽,好在不傷大局,馮太後焦躁歸焦躁,但還能強忍着,可當朝臣中也有人上奏她‘舉止不當’時,她才真的有些急了。

說歸說,她确實沒想到,真的有人敢不要命的‘奏’她。

哪怕是啓元帝的親信呢!參奏當朝太後這種事,也真的需要勇氣,需要理由……馮太後簡直不敢相信,這個出頭的愣頭青難道就不怕被鳥盡弓藏嗎?就不怕被她們馮家針對嗎?他為什麽要為元貴嫔出頭?他憑什麽為元貴嫔出頭?

馮家在朝中的親信瘋狗一樣的咬向了參奏之人。

參奏之人渾然不懼,人家冷靜自若的表示:他之所以出頭,即不是有人指使,也不是為了升官發財,單只是,想給家人讨個公道而已!

家人?馮家人迷惑不解,開始着手調查這參奏之人的身份。

邊關回來的大老粗武将——虎威将軍。這次回京是為了述職,剛得了個九門提督的職位,沒什麽背景,全靠軍功升上來的,三十多歲了,連個老婆都還沒娶上呢……

姓蘇,名平。是三元胡同那個很有名兒,宮裏有個貴人孫女,有錢有閑,但卻明晃晃就是絕戶的孤老婆子蘇老太太,在二十多年前中秋節走失的小兒砸!!

人家現在有出息啦,人家現在回來啦,人家現在認了娘啦,人家一家現在親親熱熱噠!聽說人家為了給娘和侄女撐腰,把占了蘇家家産和宅子的程大千打的鼻口竄血,跪地求饒……

擦,程大千不就是元貴嫔她爹嗎?蘇老太太不就是元貴嫔她祖母嗎?蘇家不就是元貴嫔那個慘淡到連提都不好意思提的娘家嗎???

所以說,妥妥皇帝親信才能坐上的位置——新任九門提督蘇平,是元貴嫔的叔叔??

怪不得他死咬着馮太後不放呢?敢情馮太後推的是他的靠山!!!

群臣們一致認為,蘇平之所以能坐上九門提督的位置,靠着就是元貴嫔的枕頭風,要不然,皇帝哪能知道這剛從邊關回來的粗貨是哪根蔥啊?

九門提督本來就是直接聽令皇帝,上頭沒有任何人壓着,此位非皇帝親信不能掌任,算是位高權重,當然,坐在這個位置上,注定不能交廣親朋,只能當個孤臣了。

看來,蘇平這是要踩着馮太後扒上元貴嫔,好在皇上面前有個吹枕頭風的靠山,而元貴嫔呢,也能透過蘇平改變出身,從此在朝堂上擁有自己的勢力……

而且,元貴嫔還剛剛産下皇長子,聽聞皇上對她也是極愛重的!尤其,賀氏皇族的子嗣一慣艱難的讓人想哭,原本,元貴嫔身份低微,就算有皇寵,也只能算個浮萍,群臣們沒把她看在眼裏,但現在……

元貴嫔有了拿的出手的娘家,在朝堂上也有了說話的人,而且,她還有了皇長子,依皇帝對她的寵愛程度,有名有號的四妃不敢說,拿個從二品的妃位應該還是沒問題的。

聖寵加身,皇長子在手,朝堂上有靠,份位也眼見就要升……元貴嫔要起啊!這絕對是逆襲翻身,馮太後怕是要糟了!

本以為無害,可以随便欺負的小白兔回身就露出了一嘴的大鋼牙,群臣們默默的摸着腳,替馮太後肉疼,她這次可是徹底踢着鐵板了!

朝堂上呈現了奇怪的情況,蘇平單方面撕咬馮太後,馮家憤起反抗,至于旁人……

除了鐵杆站馮家隊的人之外,其餘衆人都表示了沉默……

一個有皇長子磅身,一個當今聖母皇太後,這兩人撕x,他們這些雜魚還是躲遠點好,免得崩一身的血……

雙方你來我往撕了一個來月,都沒分出勝負,就在馮太後被撕的心煩氣躁,明白了此事恐怕不能善了,啓元帝大概打着一網打盡的念頭,從而猶豫着産生出不如魚死網破,決以死戰的念頭時,蘇諾終于出了月子。

不能洗頭,不能洗澡,不能開窗……連臉都只能每天用濕布擦一下,一整個月下來,蘇諾腦中僅存的念頭就是——還好,她兒子生在了冬天,要是夏天坐月子,她一定會坐瘋的!

“搓,搓,搓,使勁搓,在搓兩遍。”泡在浴桶裏,蘇諾閉着眼,感覺渾身的毛孔都舒展了,她拿着軟羅,用力的擦洗手臂,嘴裏還不停的催促侍伺着給她擦背的眉黛。

雖然是冬天,但一個月不洗澡什麽噠,還是有點破她下限,好不容易能洗刷刷了,蘇諾難得的感覺到了興奮。

“娘娘,差不多成了,您都換了三回水了,而且,連皮膚都紅皺了。”眉黛挽着袖子跪在蘇諾身後,面對着蘇諾紅通通一片,甚至還有些血絲的背……

她們家娘娘真是女中豪傑,好端端的皮子搓成這樣都眉不皺,眼不眨,果然是挨的住疼,受的住刑,但她卻是個窩囊貨……實在不敢下手了!

“啊,是嗎?”蘇諾反手摸了摸後背,剛才搓的起勁沒感覺,現在眉黛一說……還真有點疼!

“奴婢還敢騙您不成?娘娘,您今兒還要參加小皇子的滿月宴呢!這可是您生了小皇子之後頭一回在後宮露面,要是把臉上的肌膚泡紅了那就不好看了。”眉黛跪直了,拿起整好的寝衣,勸道:“娘娘,還是起吧!”

“那就起吧!”蘇諾也不是不聽勸的人,聞此言便站起身,由着眉黛上下忙活着幫她擦身。

擦幹淨身上的水漬,在抹上護膚的香露,蘇諾一邊擦頭發,一邊從浴室裏往出走。

一步邁進內寝,頭一眼看見的就是手忙腳亂哄着皇長子——賀景晞的啓元帝。

“萬歲爺昨兒不是說朝堂上忙,挪不開功夫,要等滿月宴開始時在回來陪我們娘倆一起嗎?怎麽這麽早?”蘇諾甩着長發,走到床邊,低頭看着剛滿月的兒子那張還有點紅的臉,聲音不由的慈愛了起來。

賀氏皇族祖譜到啓元帝下頭那輩兒,排的正好是個景字,啓元帝又說皇長子生在晨曦之中,因此,便給取了個晞字墜在景字後頭……

本以為是元春,搞了半天才知道是惜春……蘇諾伸手摸了摸兒子的小臉,感覺哭笑不得的。

趕情這是離不開大觀園了!

“吵來吵去也不過就是太後那點事兒,朕懶的聽,就幹脆回來陪你們娘倆。”啓元帝歪在塌上,一邊逗着兒子,一邊伸手抓住蘇諾垂下的發,“層裏雖然燒了火盆,但外頭還是涼的厲害,你趕緊把頭發擦幹了,免得着涼。”

“偏你事多,我哪兒有那麽嬌貴。”蘇諾笑罵了一句,但也知道啓元帝是為了她好,便老老實實的坐到妝臺前,由着依波幫她擦發。

浴室裏,眉黛也收拾好了東西,又把準備參加滿月宴的衣裳找出來,然後,看屋裏沒她們什麽事了,便趕着小宮女們出去,自己守着門,給主子們留下兩人,不對,是三人世界了。

頭發擦幹了,人也走光了,蘇諾便窩到啓元帝懷裏——無良父母一起開始玩兒子!

一個月的小嬰兒,一天中大半時間都還在睡夢中度過,要說玩——還真沒什麽可玩的,不過,在新任父母眼裏,紅通通的小臉,軟軟的胎發,跟蓮藕一樣的胳膊,帶着好幾個窩兒的小腳……

他們的兒砸簡直不能更可愛!

“你看,你看,他皺眉了!”啓元帝樂此不疲的捅着景晞的小臉兒,都玩一個月了,還跟發現新大陸似的。

“他還撅嘴了呢!”蘇諾也伸出手指,小心翼翼的捏了捏兒子的小嘴,興奮不已的低喊。

正睡的香甜,結果被打攪的很不痛快的賀景晞:哇~~~

闖禍了的新任父母……

‘他哭了啊!’啓元帝轉頭示意的看向蘇諾。

‘我知道,你還不快去哄!’蘇諾回了啓元帝一眼。

‘你弄哭的,幹嘛要朕哄?’啓元帝一抿嘴,表示不滿。

‘瞎說,明明是你捅的他疼了,他才哭的!’蘇諾揚眉,狠狠反駁!

‘好吧,就算是朕的錯,但哄孩子這種事,朕真的沒有經驗,還是你來吧!’啓元帝縮頭認輸。

賀景晞:哇~~哇~~

啓元帝認了輸,蘇諾也不好不依不撓,不過哄孩子什麽噠!蘇諾也真的沒什麽經驗,不過,好歹經過網絡度娘的教導,蘇諾還是會個‘吃遍天的一招鮮’。

豪爽的脫下上衣,解開肚兜,把兒砸抱在懷裏,蘇諾直接把xx塞進兒砸嘴裏……

來吧,兒子,有飯吃就不要哭惹!

蘇諾大氣異常。

景晞小朋友也很給面子,雙手抱着親娘,吮的啧啧有聲,果然,不在哭了!

身邊,啓元帝伸手捂住了臉……

這畫面太刺激,禁,欲四個多月的熱血青年表示,他有點受不了了!

☆、110|9.12.3

晴郎的日光透過窗幔,照進了寝室裏,屏風後的火盆燃燒着,升騰的熱氣熏在紅紗窗幔上,讓透過窗格的日光投影,陰陰暗暗的映在蘇諾瑩白豐腴的膚肌上,晃的啓元帝微微眯上了眼。

床塌上,蘇諾半盤着腿斜靠在雕花欄上的陰影裏,烏鴉鴉一頭及膝的長發,略帶微濕的披散在手臂,身上和塌上,烏黑的發,雪白的膚肌和大紅的被褥相映着,或明或暗,簡直誘人到了極點。

因為要給孩子喂奶,蘇諾便将衣裳半褪,挂在臂上,露出那一對因生産哺乳而越加豐滿的所在,她剛剛浴室完畢,身上還帶着絲絲水潤,那一身瑩白的肌膚,竟丁點不比懷中剛滿月的嬰孩差。

景晞躺在蘇諾的臂彎中,兩只小手緊緊的抓着母親的寝衣,一雙琉璃般的黑眸半閉着,小臉貼在母親的乳上,腮兒一鼓一鼓的吮着……

許是吃的太急,絲絲奶白色的液體順着他的嘴角溢出,慢慢順着蘇諾身上的弧度滑下……眼看便要落在錦被上……

啓元帝的目光緊追着那滴移動的液體,看着它顫顫微微在弧圓停留,滑動,下落……着了魔一樣的,他伸出手,在它将落的時候接到指尖……

溫潤的,透着濃重的奶香兒,啓元帝鬼使神差的舔了舔手指!

好香,甜的!

“萬歲爺!”蘇諾被啓元帝破羞恥的程度驚呆了!

‘轟’的一下,啓元帝的臉就跟火燒似的,一下就是羞紅了,他連忙收回手指,滿眼無辜的看向蘇諾,黝黑的瞳孔裏滿滿都是純真……

他是無意的,他也不知道剛才怎麽會有那種動作?

下意識的抿了抿唇,軟甜順滑的奶香兒,還微微帶着點鹽腥的氣味充滿了口腔,那感覺……

真是——讓人——忍不住熱血沸騰!

“我這奶孩子呢!你還沒個正行!”跟啓元帝和諧‘啪啪’了這麽長時間,他的微表情蘇諾簡直不要太熟悉,一見他抿唇眯眼,就知道這位雖然臉上顯示着純真,但那心裏哪,指不定想到哪兒去了!

“自從有了睎兒之後,你就整個兒撲到他身上了,朕天天來翠凝閣,你都不怎麽搭理朕,朕不也沒說什麽嘛,怎麽就沒正行了?”啓元帝趴到塌上,用手指戳着景晞的小臉,但那眼神卻火辣辣,跟長了小勾子似的,恨不得把蘇諾勾到他身上。

“看你這滿身的酸味兒!怎麽?你這當爹的,還要跟個奶娃娃争風不成?”聽這怨婦般的口氣,看那幾欲冒火的眼神,感覺下這可愛的反應,蘇諾在忍不住了,她大眼兒斜斜的掃着啓元帝,勾魂似的一挑,失笑着調,戲了一句。

讓一個正在青春期的少年長期禁,欲是很不道德的行為,這點蘇諾是明白的,事實上她完全沒想到在她懷孕兼坐月子期間,啓元帝竟真的會為她守身如玉!

誰都是從那個熱火青春,看見樹洞都想捅兩下的年紀過來的,哪怕在理智,面對啓元帝的舉動,蘇諾也不是不感動的。

一個封建社會的古代皇帝,在自己的後宮裏,度過了将近一年的空床期,憋的嗷嗷亂叫眼睛發綠的時候,也只是五姑娘開道,或者淺淺的試那麽幾回,這确實挺不容易。說真的,每回看着啓元帝憋的滿頭是汗,眼睛充血,但還是不敢用力,生怕傷着孩子,就那麽一點一點慢慢磨的時候……蘇諾都有一種自己是在作孽的感覺。

感覺胸前的吮,吸停止了,蘇諾忙低頭去看,臂彎中,白白嫩嫩的景晞已經含着她的xx睡着了,輕輕拍着景晞的背,蘇諾将孩子挪到了左側,随手拉上了寝衣。

“從蘭姐,皇兒睡着了,你把他抱下去吧,好好讓他睡,免得晚上滿月宴的時候哭鬧!”半踩着繡花鞋,蘇諾把孩子交給了一直候在門口的叢蘭,并且給她使了個充滿‘內涵’的眼色。

叢蘭心領神會,連句話都沒說,直接抱着景晞就走了。而且,走之前還沒忘了把寝室的門給關上!

叢蘭果然好姐妹,簡直不能更貼心!蘇諾嘆着感慨了半刻,才過回身,直接面向坐在塌邊的啓元帝……

“元兒~~”啓元帝眼冒精光,從長久的‘和諧啪啪’經驗中,他已經敏感的察覺了‘好事将近’的信息,便搓着手,一臉的‘嗷嗷待哺’。

看着他焦急的樣兒,蘇諾不由的笑着舔了舔嘴唇,大眼兒勾魂般的挑向啓元帝,輕搖慢擺的緩緩走近,輕擡手,她慢慢解去了本就半搭在身上的寝衣,扔在地上,又舉臂一推,直接把鼻息粗重的小皇帝推到在了塌……

覆身上去……明黃和月白的衣裳被甩出塌外,帳簾被放下……簾幔晃動,喘息呻,吟聲在內室響起……

門外,守門的宮女兒悄悄的悟住了耳朵,替這倆兒沒羞沒臊,白日宣x的貨羞紅了臉。

啓元帝下朝回翠凝閣時,不過是午時剛過,但這鈔火熱’的戰事卻整整持續了兩個時辰,直到太陽都快西落,天邊染上一抹紅雲的時候,才算是偃旗息鼓。

在封閉的千枝拔步床內,蘇諾臉色潮紅的胡亂用寝衣裹住身子,手腳并用的往床角爬……喂飽禁,欲到紅眼的正太之類的……果然不是個輕巧活兒!

她的老腰!她的酥胸!她的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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