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琬瑜說,既要決定重新開始,就應該一切都是公平的。她說,她信他。】

卻不料,又過三天,趙則然找到璧郁兩個人,說到衛家軍營門口,來了個太太,攜着數口子人在門口怨罵,言語簡直難聽至極。

“你去問問,若有緣由,就接進來說話,若沒有,着人趕出去就是了。”

“我可惹不得。”

趙則然攤攤手,一臉看好戲的表情。

“那太太說,她是你媽。還有你那元配沈雛煙。”

“我媽?”

“幹媽,她怎麽來了?”璧郁接過話來。

“怎麽會?早該來了。”趙則然冷飕飕晾着他。

“你還不曉得,如今外頭把你倆傳成了什麽樣子!如今青城人人皆知,衛家軍裏,衛家軍長的得力指揮官,身邊得有一紅顏相伴,生死不離。青城人還說,那紅顏,那嬌娘,是如今唐家的大侄女兒,鼎鼎有名的美人兒唐璧郁。再過幾日,我看那城牆根下,擺賣劣書的攤子裏,說不定就有賣你倆個的傳奇!”

“此事早已滿城風雨,方家怎有可能不知,又怎麽不會尋來?你們倆個,盡管好自為之罷。”

趙則然走了。

“你怎麽想?”璧郁問他。

“無論如何,也應該見一面的。”

“那我來招待她倆。”

璧郁胸中卻在吐快:兩個人來得正好,正好主動撞上來。安琴一定是支持自己的,沈家小叔如今也要倚着自己的手腕,她就不信,這一次,沈雛煙這婚還能離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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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排招待的地方是琬瑜住的房間,地方不大,三人一間。璧郁就在爐上炖了熱茶,親自自關卡處接到人。

“幹媽,雛煙妹妹。”

“你們怎麽來了?”

豈料,第一個不給她面子的就是安琴。她一手摔開璧郁的親熱,将茶碗桌凳全部拂到地上,被褥書本也是。呼剌剌地,狼狽成一片。

給璧郁也吓到了。

“幹媽,您這是做什麽?”

“我做什麽!”安琴連臉色都沒舍得給她。沖雛煙喝道:“愣在那裏做什麽!還不過來幫我把這個狐貍窩給鏟了!”

“難不成,你還真樂意你親老公被這狐貍精給搶走?還不過來!”

雛煙任她喊着,連門也沒邁進來,只敢站在門口小聲勸。

“我不懂,到底發生什麽,幹媽,我怎麽忽然就成狐貍精了?”

“你撺掇我兒子,把他弄到手裏,教他抛了家業,來這中地方來送死,還不算狐貍精?”

“我沒有……”璧郁只覺得百口莫辯。當初他從軍,自己知道,早是木已成舟了,有況且,自己哪裏能勸住。

安琴繼續罵,那罵聲像一盆盆髒水倒在她身上,叫人喘不過氣來。

“我猜得不錯,下一步,你該要叫他回來鬧離婚了罷?”

“也是,如今他在軍中,翅膀硬了,聽從不了我們的了。可你記着,你是逼我的兒子上了死路。有我安琴在的一天,你唐璧郁,死了也別想進我們家!”

“媽,媽,你們在幹什麽!”

琬瑜一進來,就瞧見安琴抱住璧郁厮打在一起,璧郁不說話,流着淚,身上衣裳都快給撕破了。

雛煙只是站在門口,一邊流淚,一邊幹着急。

他上去,把兩人分開,脫下外套來護在璧郁身上,又叫人趕緊來,把兩個人分別看住。

“你随我來,我們談一談罷。”他對雛煙說。

璧郁就抱着那衣裳,一句話不說,坐在床上等。身邊的安琴仍是罵罵不休,還好有人攔住,她沒機會沖過來。

安琴如今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只是參了軍麽,把髒水都潑在自己身上,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

莫不是病好了,人又糊塗了?

她靜靜等着,等琬瑜去和雛煙談話,等他們談得明明白白了,回來把好消息告訴自己。

過了有一個小時,那邊屋子裏忽然傳過來凄厲一聲慘叫,緊接着又沉靜下去,再沒有一點動靜了。

璧郁的心,跟着懸了一下。

又過了約莫有半個小時,兩個人的影子朝這裏來,越來越近,雛煙整個人的魂魄仿若給抽幹了似的,跌跌撞撞的,站也站不住。琬瑜想扶住她,被她推開。

雛煙的眼睛,給淚水洗得桃腫。

“手續并不好辦,我先把報告打上去,在此期間,你若想通了,也好及時通知我,辦起來更省便。”他說。

“對了,財産你想怎麽算。”

“你說了就好。”她道。

“你這個性格不好,以後在外面免不了吃虧。”

他還沒說完,雛煙就早早越過他,走到屋自裏去。

“我要回去了。”她對安琴說。

語氣是故作的倔強,簡直叫人害怕哪一刻她就會哭出來。不過她仍是沒有,說畢,她轉身,棄了所有人離開。

那背影孤瘦得叫人心疼。

“你這是什麽意思,眼睜睜就不管他們了?”安琴不住地沖雛煙追喊道,一邊喊,一邊又指着琬瑜和璧郁罵個不休。

“家裏養育了你十幾年,又花錢送你出去讀書,原是撫養了你來忤逆我們的?你在家裏,好好的經理不幹了,把家産拱手給別人,如今又跑到這裏來送死……”

琬瑜卻是不再管她,轉過身來,問候璧郁受傷。

“沒事的,幹媽只是一時的鬼迷心竅了,我不怪她。”

她笑着道,眼裏身上分明含了滿滿的委屈。

“難為你。”

琬瑜帶着愧色,抱住她。

方宅,

“為什麽不同意和他離婚?你不是看見了,也親耳聽他說了,他就站在你面前,一字一句,開口和你講,你們離婚。”

“你曾說我不道德,你看清楚,如今是你阻礙了我們兩個相愛,你給了他,給了我,我們兩個都不公平。我們兩個可以重新,完全地開始,沒有你。”

“你看,這房間多華麗,多好,可是就是沒有第二個人來光顧,你一個人守着,守一輩子,受到死,你就好過麽?”

她對雛煙說。

雛煙冷笑,既已經此,那我為何又要遂了你的心願?

“不是遂我的心,是放了他,放一個根本就不屬于的人。沈雛煙,你莫叫我惡心!”

璧郁抛下話走了。

回到自己房間裏,她最早給阿華去了封電話。

“省報那邊你給我安排的怎麽樣了?”

“一直是杜鳴在做主編,他把文章壓着,一直發不出去。”

“那就把報社給我買下來!你給我入股,千萬是最大的股份,把主編給我換了,我要他們把沈雛煙給我貶到死!”

她咬着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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