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抓鬼車
江警官皺眉說:“一會兒做個審訊筆錄,現在所有人都說人是你推的,你想想有沒有什麽能證明你清白的。”
樓是老式樓,連個電梯都沒有,更不可能有樓層監控了。
按道理來說,那小子的确是沈飛鸾打飛出去的概率更大,可沈飛鸾是真沒動他。
沈飛鸾想起來某個只見過一次的人,猶豫了一下,從褲兜裏掏出那只被他淺淺綁架的藍蜻蜓,對着它說道:“讓你爹來撈我,我給他說個大秘密。”
江警官剛想罵他嚴肅點兒,就看那只通體藍色的蜻蜓顫顫巍巍舒展着翅膀,委屈巴巴的朝着牆上飛了過去。
藍蜻蜓估計是被沈飛鸾弄懵了,腦殼在牆上撞了兩下,細細長長的脖子差點兒沒給弄折了。
江警官剛想打開門把它放生,就見那藍蜻蜓再次朝牆撞過去,但這回,它居然刷的一下不見了。
江警官:“???”
江警官一時間懷疑自己的眼睛。
他站起身來,走到那面牆跟前,仔仔細細研究了一會兒。
沈飛鸾摸了摸鼻子,方才事發突然,他忘了給那個蠢式神開啓“凡人看不見”的狀态。
江警官回過頭,盯着沈飛鸾說:“剛才那是什麽玩意兒?”
沈飛鸾無比淡定道:“變個魔術給你看,是不是很秀?”
江警官:“……”
他就差把“你他媽當我是傻子”這句話直接寫在臉上了。
江警官警惕又不爽地說:“你老實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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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飛鸾特別無辜,說:“我哪裏不老實了,自從進來之後一直都積極配合,沒給江警官添麻煩吧?”
江警官送他一個大白眼。
另一個屋子裏,幾個放高利貸的七嘴八舌義憤填膺,紛紛把鍋往沈飛鸾身上甩。
“都是那個富二代,看起來瘦,實際上結實的很。”
“我親眼看見,他把小元從樓梯上踹下去的。”
“警官,我們雖然是放貸的,但也有人權吧,他這往輕了說,算是故意傷害,往重了講,那可是故意殺人!”
“就是,他得賠錢,不光得賠醫療費,還得賠精神損失費、誤工費啥的。”
幾個警官聽他們叽叽喳喳,聽的頭疼,便讓人把這幾個精神小夥分開做筆錄。
田春春和田冬冬作為當事人,也都被帶到了警察局。
田春春勐擰田冬冬大腿,讓他老實交代賭博的事情。
但田冬冬不知道顧及什麽,一直猶猶豫豫不敢說。
後來還是江警官黑着臉給田冬冬講了賭場殺豬盤和套路,田冬冬才有所松動,勉為其難說了起來。
………………
太陽落山,天邊染上了猩紅,霞光帶着幾分不詳的血色。
郊區的一個廢棄已久的倉庫裏,正上演着一場驚心動魄的全武行。
數位玄術師各居一個方位,有的丢符有的念咒,全都沖着一只長了十只頭的鳥怪殺了過去。
碩大的鬼車鳥揮動着翅膀站在倉庫上方,翅膀張開足足有十米長,每拍動一下都能卷起院子裏的沙土和碎石。
兩方已經僵持數個小時,鬼車被結節圍困在此處,嘗試數次都不曾突破出去。
“快撐不住了!”有人焦急喊道:“太陽落山,結界馬上就散了,咱們得抓緊!”
有人朝着白鷺洲叫道:“白少,估計活捉不了了!你那邊還得多久?”
白鷺洲咬破指尖,說:“再撐一會兒,祁堯天馬上就到。”
話音剛落,這只鬼車就憤怒地沖着他們噴出一股濃濃的濁氣。
随着濁氣出現,天突然黑了下來,視線馬上變得模煳不清。
結節霎時間分崩離析,濃濃的煞氣和屍氣四散開來。
“完蛋了,它暴走了!”有人發現異常,喊了出來。
“媽的,先躲開!”白鷺洲罵了一聲,左手食指在黃符兩個命眼上用力一抹。
忽而一只利爪從黑霧中朝他抓來,白鷺洲吓了一跳,速度飛快往旁邊躲去。
風力強勁,白鷺洲直接被掀翻在地上,打了個滾兒。
利爪朝他無情抓了過來,白鷺洲心如擂鼓,心想完蛋了。
緊接着,那利爪就被一條銀色鎖鏈攔在外面。
“锵——”
利爪撓在鎖鏈上,發出了刺耳的聲音。
祁堯天及時趕到,救下白鷺洲狗命。
“卧槽,祁少你是我大爹!”白鷺洲看到來人,忍不住叫了出來,激動的熱淚盈眶。
“我沒你這麽廢的兒子。”祁堯天收回鎖鏈,在手腕上纏了幾圈,無情嘲諷道:“暑假才放了幾天,符都不會畫了。”
白鷺洲不敢廢話,立刻爬起來接着畫符。
鬼車眼看形勢不妙,轉身就想逃,空中回蕩着車輪碾過去的聲音。
祁堯天雙手結印飛快,口中念念有詞,就在鬼車借着黑霧掩護即将沖出捕捉範圍內的瞬間,一張看不見的網從天而降牢牢封鎖住鬼車所有去路。
鬼車騰時發出了憤怒的吼叫,從黑霧中探出幾只長長的脖子,張開大嘴便要将祁堯天的魂魄吸食出去。
“好大的膽子。”祁堯天冷喝一聲,雙手結個法印。
金色的法印符咒順着晚間的鏈子盤旋纏繞,只見鏈子在祁堯天手中抖了兩下,覆蓋上噼裏啪啦藍色閃電的地方逐漸拔高。
原本只有短短一根,卻在半空中變得無比粗長,看起來氣勢尤為駭人。
鎖鏈纏繞住鬼車的脖子,限制住它的動作。
“祁少牛逼!”白鷺洲吹了聲口哨,手中的符已經成型,他喝了一聲“去”,那沾了指尖血的黃符就像是活了似的,從中跳躍出一只威勐無比的吊睛白額虎。
白虎一躍三丈高,撲過去便将鬼車的腦袋一口咬掉。
鬼車掙脫不開,凄厲慘叫,其餘衆人見狀,馬上八仙過海各顯神通,全部招數都往鬼車身上丢,很快就把它徹底制服。
結界全部分崩離析,空中的血色晚霞也變成了正常的橘色黃昏。
白鷺洲讓人收了這只半死不活的鬼車,驚魂未定對祁堯天說:“幸虧你來得及時,要不然我們幾個就涼了。”
祁堯天皺了下眉頭,說:“怎麽接了個這麽危險的任務?”
白鷺洲也是想罵娘,臉上難看道:“任務上可不是這麽寫的,原本說是一只吃了三個死魂的妖,誰成想居然是個鬼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