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吞生魂

“媽的,早知道是鬼車,打死我都不來。”同行的玄術師吐槽。

鬼車是妖的一種,有十顆腦袋,外形像鳥。

鬼車喜食生魂,生來便戰鬥力極強。

死魂是人死後的魂魄,生魂卻是活人的魂魄。

吃死魂的怪物很多,戰鬥力大多也都平平無奇。

但吃生魂的怪物就截然不同了。

像鬼車這種把活人魂魄硬生生吸出來吃的,往往窮兇極惡,難以制服,危險系數也很高。

白鷺洲一邊罵罵咧咧,一邊接過一瓶礦泉水,擰開蓋子往自己全是灰塵的手上沖洗着。

祁堯天走到那只奄奄一息的鬼車跟前,隔空在它身上丢了幾張符。

奄奄一息的鬼車半睜着眼睛,兇狠又仇恨地死死盯着祁堯天。

幾個血肉模煳的生魂從鬼車口中吐了出來,它們俨然已經面目全非,癱在地上像是蟲蛹一樣拱動着。

“嘶——”有人倒吸口涼氣,說:“沒救了,已經化了。”

太陽的餘晖照射在這些生魂上面,沒過多久,它們就化成一縷煙灰,徹底消失不見了。

幾人都沉默了。

如此一來,魂飛魄散,鬼化為聻,最終變成希夷。

如此一來,那些被活生生吸走了生魂的人,便再也沒機會将生魂尋回來,他們終其一生,都要渾渾噩噩像個行屍走肉一樣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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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堯天臉色微冷,對白鷺洲說道:“通知妖管所的人,這只鬼車,我們帶走了。”

白鷺洲雖然也這麽想,但又覺得不妥。

白鷺洲:“按照規矩,這只鬼車在人間犯罪,得先還給妖管所那邊處理,免得引起兩界矛盾。”

祁堯天輕嗤一聲,說:“妖族那邊,連一只被壓在山海大獄裏面的兇獸都鎮不住,放它來人間為非作歹,看來裏面的酒囊飯袋着實不少,所以還是別麻煩他們了。”

白鷺洲:“……”

白鷺洲心頭一震,走到鬼車身邊翻來翻去提起它一只腳。

那只腳上,果然帶着一個山海大獄特制的鎖扣。

白鷺洲無語極了,震驚說:“山海大獄號稱三界內最牢不可破的結界,怎麽可能會有兇獸逃出來?”

“而且,我們還沒收到消息。”

“是啊,山海大獄那邊的看守,不會到現在都還沒發現吧?”

幾人都警惕起來,察覺事情不似那麽簡單。

祁堯天說:“它這個修為,想從山海大獄逃出來簡直比登天還難,或者有內應,或者結界有破損,暫時想不出來第三種可能。”

白鷺洲神色凝重,說:“這兩種可能,都不太妙啊。”

有內應意味着妖族內部出現叛徒,或者說妖族想借此機會試探人間玄術界的能力,順便掂量一下能否開戰。

而結界破損,就更難處理了。

山海大獄的結界乃是千年之前玄門數位頂級強者協同妖族首領共同設下的,結界浩浩蕩蕩綿延上百公裏,将古往今來成千上萬只窮兇極惡的妖鎮壓在深淵之獄中。

千年之後的今天,天地靈氣早已不複往昔,經過幾次大戰,玄門最珍貴的道法典籍也丢失不少。

這些年,玄門可謂是人才凋敝,一代不如一代強。

修補結界是一件尤為困難的事情,比登天還難。

“先不用猜了。”祁堯天皺了下眉頭,說:“綁起來先送到榕市慎刑司,看他們怎麽說。”

白鷺洲應了一聲,招唿着其他人把鬼車想辦法擡走。

這時候,一只藍蜻蜓式神跌跌撞撞地朝祁堯天沖了過來。

祁堯天便伸出手,準備像往常一樣等式神落在手指上。

然後他就眼睜睜看着藍蜻蜓,徑直繞過他的手,噗通一下子撞在白鷺洲的腦殼上。

祁堯天:“……”

白鷺洲:“……”

白鷺洲覺得邪門,揉了下自己的腦殼,看着暈乎乎的藍蜻蜓說:“這不是你的式神嗎?它今天怎麽看起來有點蠢。”

藍蜻蜓似乎也意識到了,趕忙掉頭重新飛撲到祁堯天手心裏,幾條細細的爪子抱着修長的食指,嗚哩哇啦的發出嗡嗡聲音,看那樣子像是委屈的不行。

藍蜻蜓:“叽裏哌啦叽裏哌啦!”

祁堯天神色逐漸變得微妙。

“怎麽了?”白鷺洲走過來。

“有個人,遇到點麻煩事。”祁堯天給藍蜻蜓丢了一顆透明的小石頭,權當安慰。

“什麽人?”白鷺洲來了興趣。

祁堯天的這只式神藍鳥,在界內還是很出名的,據說是祁堯天七歲時候自己召喚來的神鳥。

這藍鳥平日裏臭屁的要命,鳥仗人勢作威作福,除了祁堯天,誰的面子都不給。

祁堯天想了想,借用沈飛鸾的話:“祖上認識的。”

白鷺洲:“???”

白鷺洲自動腦補,了然的點點頭說:“哦,原來是世交。”

祁堯天想到兩家祖上曾經和現在還在持續着的關系,便忍不住樂了。

世仇和世交,這其中恐怕差了個九重天到地獄十八層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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