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榕市江家(3)

車子裏面一時間很是安靜沉默,前面的司機和保镖大氣都不敢出。

“不可能啊。”江城郁悶地抹了把臉,說:“柳柳怎麽可能會這種東西,她就是普普通通一農家出身,之前的履歷幹幹淨淨清清白白,根本沒和玄門有接觸啊。”

沈飛鸾沒替他答疑解惑,那道桃花入夢咒太厲害了,反正現在說什麽江城都不會聽。

江家不愧是榕市首富,直接在市中風水最好的一塊地上,建造了一整個江家莊園,光保姆都得有幾十個,莊園裏的樹那可都是有些年頭的了,品種名貴有專人精心保養,随處都能透出江家祖上的底蘊。

從那些已經被石錘的資料來看,江夏源是個寵妾滅妻擡小三上位逼走原配的王八蛋,這種人家裏面多少得有點不正之風,但這一路走進來,江家除了些許風水被改動容易遭至橫禍外,竟是個積德行善之家,福澤綿長。

沈飛鸾覺得納悶兒,難道玄道不管婚外戀?

走在路上,沈飛鸾不覺壓低聲音,對祁堯天說:“他家祖上,有點牛逼。”

祁堯天也暗中打量了莊園布局,聞言說道:“江家祖上出過數位重臣,家族有些許龍氣庇護,上個世紀在戰鬥年代,祖輩砸鍋賣鐵支援國家,這是普通家族幾輩子都積不來的大功德,到了江夏源爺爺那一輩,又重振旗鼓開始經商,生意做的也是如魚得水,總而言之,挺厲害。”

沈飛鸾看祁堯天和自己看的東西差不多,便也稍稍放心。

越是如此,沈飛鸾的小心髒就越像是被貓爪子撓了似的。

“不應該啊。”沈飛鸾撓撓頭,表示很不能理解說:“家風清正,福澤子孫,江湖傳聞他老爹不是挺風流的嘛。”

“傳聞有真有假,不可盡信。”祁堯天指了下自己的眼睛,說:“我只相信這個。”

沈飛鸾勾起唇角,忽然說道:“祁少,你好帥啊。”

祁堯天微微一怔,随即也笑了一下,說:“你才發現啊?”

沈飛鸾:“……”

沈飛鸾樂了:“也不是剛發現,就是突然發現你比昨天更帥了。”

“那是你堯天哥哥人格魅力大,和臉沒關系。”祁堯天游刃有餘地自我贊美,然後瞅了沈飛鸾一眼,說:“你也挺帥的,別自卑,雖然和我比還差了點兒吧。”

沈飛鸾:“……”給點陽光就燦爛是吧?

“誰自卑了,祁少,我發現你這人誇不得,我認真誇你,還得挨你一通拉踩,你講不講道理?”沈飛鸾嘴上吐槽着,臉上卻笑着。

祁堯天歪了下腦袋,說:“我這人最講道理,我敢肯定你早晚會和我一樣帥。”

沈飛鸾一通嘎嘎樂,兩人之間輕松愉快的氣氛和前面苦大仇深陰雲慘淡的江城形成鮮明對比。

江夏源和他剛娶進門沒多久的小老婆方明玉一起在門口等着,尤其是方明玉,更是滿臉焦急翹首以盼。

剛才保镖把江城撞鬼的事情打電話告知江夏源夫婦,方明玉直接就慌的哭了起來,又聽說有兩位厲害的玄門大師剛巧路過,救了江城一命,還跟着他回來,方明玉才勉強放下心來。

見到江城,方明玉馬上撲過去,對着兒子一頓勐錘,罵道:“讓你不聽話,讓你過了十點還不回家,自從你談了個女朋友,越來越不聽勸了,早知道這樣,還不如繼續當個斷袖呢!”

江城原本還沉浸在極有可能被小女朋友算計的傷感中不可自拔,被老媽這一頓捶,那點愁雲慘淡馬上被捶的煙消雲散。

江城一邊躲着一邊嗷嗷:“媽你輕點兒,斷袖這是能拿出來說的嗎?哎呀呀呀,別打屁股啊!”

“打死你個不懂事兒的。”方明玉又是一巴掌拍在江城屁股上,一點面子都不留。

江夏源站在旁邊,本來還任由小老婆教訓兒子,可一看還有兩個外人在旁邊看熱鬧,便有些挂不住臉。

江夏源咳嗽一聲,說:“差不多就行了,給孩子留點面子。”

方明玉這才停手,順便理了理發鬓,深吸口氣,端莊大方溫柔地對沈飛鸾和祁堯天說:“二位就是救了我兒子狗命的大師吧?方才讓二位見笑了。”

沈飛鸾擺擺手,表示非常理解:“沒什麽,孩子不聽話打一頓就行,要是一頓不行,那就兩頓。”

江城一口氣險些沒喘上來,瞪着沈飛鸾說:“我說大哥,我跟你沒仇吧?你為何要加害于我?”

話音剛落,方明玉又是一巴掌無情拍在江城後腦勺上,冷酷無情道:“嚷嚷什麽?對待大師你給我放尊重點兒,不懂事。”

江城:“……”

委屈死了。

進了門,江夏源有些不确定地看着祁堯天,說:“這位先生,我是不是在鹿鳴大師家見過您?”

江夏源措辭十分謹慎客氣,雖表現的不确定,但在看到祁堯天的瞬間,就已經心裏篤定了。

畢竟,祁堯天這樣的人,容貌氣質太獨特了,但凡見過的都忘不了。

鹿鳴大師就是當初江夏源花大價錢請來替江城封印鬼眼的玄門大師,有一次去鹿鳴大師家做客的時候,江夏源見過坐在湖畔釣魚的祁堯天。

當時并沒有人引見他去打招唿,人來人往的也沒人驚動這個垂釣少年。

只是鹿鳴大師提了一嘴,說:“那位是天京祁家的少爺,可惜祁家人現在輕易不會出山,要不然你兒子的命數,說不定還真能從根本上改了。”

江夏源當時護子心切,也顧不得會得罪鹿鳴大師,央求他引薦一番,還說錢財不是問題。

結果鹿鳴大師直接拒絕了,搖搖頭告訴他:“這可不是錢的問題,祁家可是玄門五大家族之首,說是富可敵國也不為過,你那點錢在他們眼裏就是個數字,給多少都打動不了祁家少爺。”

江夏源不死心,說:“凡事都有例外,我還是想争取一下。”

鹿鳴大師掃了他一眼,說:“老兄,我勸你別白費力氣了,再給你透露個忌諱,祁家自從這位命格得天獨厚的大少爺出生後,整個祁家都明令禁止任何弟子再做給人改命的生意。”

江夏源不解:“這是為何?”

鹿鳴大師說:“這位少爺的外祖父親自算過,說給人改命會影響祁家大少爺的命格,所以整個祁家都不會有人敢接你這單子生意。”

話說到這份兒上,江夏源只好放棄。

沒想到,今天在自己家裏居然看到了祁堯天。

祁堯天聽他提起鹿鳴大師,挑了下眉梢,說:“興許吧,鹿鳴大師家的魚挺好吃。”

江夏源笑了起來,說:“上次見到先生,先生就在湖畔釣魚,想必先生釣魚技術應當非常不錯。”

祁堯天面不改色,說:“我在他家釣了十年魚,一條沒釣到,每回都是找人跳進去抓幾條上去炖了。”

江夏源:“……”

沈飛鸾樂了,這釣魚技術确實不錯,完美避開每一條魚。

說話期間,祁堯天已經把江家客廳的大致布局看了一遍。

坐北朝南,四面通透,整體屬于中式風格,家具以梨花木材質為主,格局布置什麽的看起來都沒太大問題。

寬大的茶幾上擺着個高山流水擺飾,回流着煙白色的流香霧氣,看起來頗有意境。

“江先生這些年積德行善,捐了不少錢,家裏面風水也別具一格,看來是有大師特意直點過。”祁堯天點評。

江夏源心裏一陣激動,能得祁家少爺點評,這得是多大運氣啊。

江夏源笑着說:“我們家信風水,每隔十年都會請大師來看看,祁少覺得這格局還需不需要改動?”

祁堯天收回視線,沒回答,而是對跟在身後的沈飛鸾說:“飛鸾,你看看有沒有要改的地方?”

沈飛鸾搖搖頭,說:“雖然這風水布局和我的風格迥異,但這麽布置也沒毛病,挺适合他們家。”

能看得出來,布局的風水師是個溫和細致的人,講求春風化雨源遠流長。

沈飛鸾就不一樣了,他布置出來的私宅風水,那必然是要趁勢而上霸氣側漏。

祁堯天點點頭,對江夏源說:“改動倒是不必,風水沒有最好的說法,能和主人家形成磁場共振才是正經。”

祁堯天看風水的時候,如果不是布置的太辣眼睛,他輕易不會改動原有的布局。

尤其是風水師特意布置過的,按照行規,只要不出大疏漏,一般情況下也都不會再改。

江夏源還挺高興,這說明他請來的風水先生,都是有真本事的,這些錢沒白花。

方明玉已經招唿着廚房準備了各種吃的,特別熱情地招待着沈飛鸾和祁堯天坐過去邊吃邊聊。

沈飛鸾也不客氣,見到那些精致的小點心就走不動路了,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插了塊山藥糕啃了起來。

方明玉笑吟吟看着他,說:“小先生怎麽稱唿?”

沈飛鸾說:“我姓沈,你叫我小沈就行了。”

方明玉看了眼也跟着坐下來的江城,說:“小沈大師,你說我們家江城,是出了什麽問題嗎?”

江城有些郁悶地掃了沈飛鸾一眼,也捏了快點心往嘴裏塞。

“也算他倒黴,被人算計了。”沈飛鸾喝了口方明玉泡的花茶,推開盤子騰出一塊地方,從背包裏抽出一張黃紙來。

江城狐疑地盯着沈飛鸾,只見他手裏拿着一根沾了朱砂的筆,在上面刷刷刷畫起線條來,那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雖然看不懂畫的什麽,但莫名覺得很厲害。

畫完之後,沈飛鸾對江城招了下手,說:“你過來,靠近點。”

江城不疑有他,把腦袋湊過來。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