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又進去了

好家夥,這玩意兒可是個陰間東西,十有八九來路不正,應該是盜墓賊不知在哪兒挖通了個将軍墓,這把劍就是将軍的陪葬品,而且得是放在手邊的那種。

劍身覆蓋着一層濃的化不開的黑色煞氣血氣,過了三五千年,劍鋒已經生鏽包漿不再鋒利,但也正是因為此,這把青銅劍才沒有再破土而出的那一瞬間,就開始行兇報複利用煞氣殺人。

沈飛鸾擡起手,隔空碰了一下劍身,只見一抹黑色煞氣仿佛受到牽引,凝成一股細線絲絲縷縷被吸入沈飛鸾手中。

“啧,還挺兇。”沈飛鸾收回手,對這些煞氣沒什麽興趣,說:“本來想讓你把劍收到倉庫裏當鎮宅之物,現在看來放哪兒都不行,這玩意兒是把飲血劍,沾了太多人命,已經徹底成了兇器,放在家裏非但鎮不了宅,還會讓家人生病,得不償失。”

辛楚對沈飛鸾已經徹底信服,連忙說道:“沈大師,那這把劍該怎麽處理?”

沈飛鸾說:“你可以交給我處理,我能鎮着它。”

辛楚松了口氣,說:“那就勞煩沈大師了。”

辛子豪跳出來刷存在感,不樂意道:“姐,你怎麽能把咱們家的寶貝送給別人?它可是咱們家鎮宅之寶,再說了,他誰啊?”

辛楚給了辛子豪一個白眼,說:“你先閉嘴,說了多少回別去那種地方鬼混,你偏不聽,這下可好,不光差點把自己送進去,還連累爸媽跑動跑西替你找關系差點出意外——得虧爸媽沒什麽大事,要不然你就後悔去吧!”

辛子豪頓時心虛地想哭,往旁邊閃了閃,閉上嘴巴沒敢再吱聲。

青銅劍似乎感受到了沈飛鸾的意思,肯定不樂意跟着他走,立刻釋放出尖銳的煞氣攻擊沈飛鸾,劍身發出“嗡嗡嗡”的铮鳴聲,整把劍都在輕輕顫動,似乎想要決一死戰。

見狀,沈飛鸾輕笑一聲,直接一擡手就把所有煞氣吸入體內。

青銅劍:“……”

瞬間萎靡不振。

旁邊,辛子豪頓時“卧槽”一聲,瞪大眼睛盯着青銅劍,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怪叫道:“它剛才是不是動了?卧槽,這玩意兒不會是充電的吧,怎麽還會自己動?”

辛楚也看到了,她只覺得後怕。

以前只能算是半個無神論者,有了這一回經歷,辛楚已經徹底相信世界上還是存在一些科學無法解釋的事情,而且她面對這些事,除了求助別人外,沒有任何抗衡之力。

沈飛鸾把青銅劍取下來,觸手之處一片冰涼,仿佛被拉入了那個金戈鐵馬殺伐果決的血腥戰場上。

沈飛鸾在青銅劍上結了個印,避免它煞氣外擴影響周圍人。

“其他的,就沒什麽了。”沈飛鸾握着沉甸甸的青銅古劍,對辛楚道:“這段時間,家中最好不要吃豬血、內髒之類的食物,多開門窗通風,南北通透去去黴運。”

辛楚拿着手機備忘錄,把沈飛鸾的話全部認真記下。

“至于你。”沈飛鸾涼涼掃了辛子豪一眼,道:“半年之內別進山,不管是什麽山都不能上,否則還是會有血光之災。”

辛子豪将信将疑,剛準備發出質疑聲,腦殼馬上就被辛楚拍了一巴掌。

“趕緊記心裏,認真聽沈大師的話,少給我往深山老林裏面跑。”

“可是老姐,我還和驢友都提前約好了,放長假的時候去山裏徒步。”辛子豪哀嚎,這可是提前幾個月就開始規劃布局的,現在突然不讓去,這滋味兒簡直折磨人。

“想都別想!”辛楚橫眉冷對,揪着辛子豪的耳朵,說:“你敢去,我打斷你的腿!”

辛子豪跳起來嗷嗷:“姐,你變了,你以前可溫柔了,才幾天不見,你就變成暴躁無情女漢子了!”

辛楚被辛子豪這形容給氣笑了,直接把人拉扯過來,冷笑着說:“你要是敢不聽話,我讓你見識一下什麽叫做女閻王。”

辛子豪:“……”

沈飛鸾看着他們姐弟二人活蹦亂跳,倒也放心了,家裏面最怕的就是主人連天唉聲嘆氣沒活力,這樣反倒是容易讓自己更倒黴,若是每天都活力四射,即便有煞氣殘留,要不了多久也會被主人家趕走。

沈飛鸾眼瞅着時間差不多了,便說道:“這就差不多了,對了,要是你未婚夫一家子過來,千萬別讓他們進門,這一家子從今往後晦氣纏身,鬥地主全是爛牌,吃方便面沒料包,走夜路必撞鬼,要不了多久就得破産。”

辛子豪搖頭嘆息,說:“這尼瑪也太慘了,狗見了都搖頭。”

辛楚又是一巴掌拍他腦門上,說:“那你是狗嗎搖什麽頭?”

辛子豪:“……”

辛楚義憤填膺,拎起旁邊挂着的棒球棒,說:“放心吧小沈大師,他們敢踏進來半步,我直接把人打出去。”

沈飛鸾股掌,說:“好,不錯,就是這個氣勢,保持下去。”

辛子豪雖然看起來有點不大聰明的樣子,但搞到現在,他也差不多聽明白沈飛鸾來這裏的原因了。

辛子豪震驚道:“老姐,你的意思是,咱們家最近這麽倒黴,是趙慶安幹的?”

辛楚點頭,說:“說起趙慶安,你倒是提醒我了,事不宜遲,今天就和他們打電話解除婚約。”

辛子豪表情古怪地瞅了眼沈飛鸾,點點頭說:“我明白了。”

從辛楚家出來,沈飛鸾伸了個懶腰,剛上公交車,就突然莫名其妙打了個響亮的噴嚏,再瞅瞅自己指尖兒,已經全然沒有屬于祁堯天的福運,他不知道為啥,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沈飛鸾回到租的地方,想到明天就要去山海學院報道,就打算收拾一下行禮,順便把房子退了,雖然這大雜居的老破小一個月也就一兩千塊錢,但對于沈飛鸾而言可是巨款。

先前賺的那五百萬,沈飛鸾只給自己留了一萬塊錢,其他的一百萬給寧寧奶奶養老用了,剩餘的全都匿名捐給祁堯天家冠名的扶貧基金會了。

沈家遭受的天道懲罰,體現在方方面面,譬如窮困潦倒,譬如生離死別,譬如鳏寡孤獨,這些都是天罰的內容。

就算得了錢,也得趕緊弄出去,要是存起來,這些小錢錢很容易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突然消失不見,得不償失。

沈飛鸾不敢讓自己有太多錢,否則很容易引得天道注意。

要是因為這點身外之物被天道噼死,那才是真正得不償失。

思來想去,捐出去積累功德是最好的處理方法。

沈飛鸾幽幽嘆了口氣,收拾完行李,剛準備出門,就有人啪啪啪地敲起門來——

“開門,查水表。”

沈飛鸾:“……”不是吧,又來?

半個小時後,沈飛鸾冷着一張臉沒什麽形象地坐在警察局裏,進來的時候他都不用警察叔叔帶路,就主動過來簽了個名字然後轉身走進審訊室,那一套流程熟悉的像是個專業人士。

“你說說,你這是第幾次了?”小江隊長痛心疾首,站在沈飛鸾對面伸出手指頭用力戳了戳桌面,說:“你成天就不能學點好,搞什麽封建迷信,還收了人家那麽多錢,這回人贓并獲,你就非得惦記着那幾口牢飯是吧?”

沈飛鸾翻了個白眼,不屑地說:“才收了二十萬,這麽點錢請我祁少吃頓飯都不夠的。”

江隊長瞪着沈飛鸾,說:“你飄了是不是?你知道詐騙量刑起步是多少錢嗎?二十萬,夠你把牢底坐穿了!”

沈飛鸾撇撇嘴,不樂意搭理他。

他也是沒想到,辛子豪這個沒腦子的崽種,當時屁都不敢放一個,他這剛走沒多久,就打妖妖靈報警說他利用封建迷信搞詐騙,沈飛鸾也是醉了。

現在沈飛鸾倒是不擔心別的,就是擔心在警察局耽擱太久了,趕不及明天去報道。

山海學院的大門他都還不知道在哪兒呢,萬一錯過了接站的人,那就完蛋了。

沈飛鸾心情不好,破罐子破摔說:“坐穿就坐穿呗,只要心中有卦,在哪兒都能搞封建迷信。”

江隊長:“……”

這尼瑪,簡直是執迷不悟,死不悔改,真得送進去上上思想政治課改造一番,要不然這孩子,只怕是徹底廢了。

江隊長冷笑起來,指着沈飛鸾說:“行,想吃牢飯是吧?咱們就正兒八經審訊一回。”

沈飛鸾挺無奈,環抱雙臂瞅了眼江隊長,忽然勾唇一笑,說:“江隊長,先別說我了,先說說您自己吧。”

江隊長橫眉冷對:“注意你的措辭。”

沈飛鸾自顧自地說:“江闊月,今年二十六歲,軍人之家出身,祖上三代都是當兵的,所以你一身正氣,鬼神不近,邪祟難纏。不過你之前不是警察,應該是當特種兵的,至于兵種我不太清楚。幾年前,你在執行任務過程中,遇到了點麻煩,受了腰傷就被迫退役了。”

說到這裏,沈飛鸾笑了笑,看着表情已經略有變化的江隊長,歪了歪腦袋,說:“小江隊長,我說的對不對?

江闊月也是拿出專業素質,才沒讓自己的面部表情顯得那麽豐富。

他的确是特種兵出身,而且是做狙擊手的,在一次邊境執行任務的過程中,為救隊友被敵人發現蹤跡。

對方直接朝他的方向丢了一顆火炮,裏面的鋼釘直直插進了他的側腰,險些要了老命。

事後,雖然保住狗命一條,但也宣告他的特種兵生涯的終結,養好傷後,江闊月按照組織要求被分配到了老家的警察局,按照他的經歷和軍功,江闊月足以去市局當個領導,可他想也不想就拒絕了,他不喜歡坐辦公室,還是喜歡沖在一線親手抓捕犯人。

這些事情,他從來沒給別人說過,一來是那次任務,死了幾位兄弟,是江闊月永遠不能磨滅的傷痛,他根本不想提起,二來,當時的任務非常特殊,保密級別很高,一旦暴露身份,很容易引發敵人報複,江闊月為了家人考慮,也把嘴巴閉得死死的。

可如今,他的秘密竟會被一個十八歲不到的小子就這麽輕而易舉說了出來,還基本上全都對。

江闊月覺得這小子有點邪門。

旁邊還有個新來的小警官,瞅了瞅江闊月,再瞅瞅沈飛鸾,說:“你亂說什麽呢,誰都知道隊長是警校畢業的高材生,畢業後就過來這邊當警察了。”

沈飛鸾笑笑沒說話,就那麽氣定神閑地看着江隊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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