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魔教教主的女兒是男人2

? 客棧的正門之上有一牌匾,匾面為瀝粉貼金正面龍,匾上大書“天下客棧”四個大字,與典雅的丹紅色六角形門簪搭配協調,顯得大氣淩然。

進客棧的人中,以魯莽之士居多。他們不分高低貴賤,高談闊論,小人之交,一拍即合。

“聽說一個月前,盟主帶着一幫江湖弟兄,圍堵了封州的魔教聖地。”幾個大老粗坐在一桌吹牛逼。

“對啊,現在堵得連茅坑都不好上。我看啊,魔教必亡了。”

“我剛才在街上聽到一個兄弟說,他看到了司徒兒在光天化日之下殺人!”

“司徒兒?那個傳說中‘十步殺一人,千裏不留行’的第一殺手司徒兒?”聽到如此勁爆的消息,那人激動地提高了幾個音調。

唯有旁邊一直沉默的男子,輕皺眉頭。

他的身材偉岸,穿着裁剪得十分得體的綢緞,冰藍色的絲綢上繡着雅致的花紋,頭上戴着束發嵌寶藍冠,輪廓分明的五官如刀刻般俊美,古銅色的皮膚顯得他那張娃娃臉有些狂野不拘,一身正氣淩然,英氣逼人。

“來來來!這位女俠請進!”店小二見司徒兒全身散發着王八之氣,絲毫不敢怠慢。

“這位姑娘若不介意,可否與沈某共用一桌。”沉默的男子突然開口。

司徒兒挑眉,但蓄勢待發的身體瞬間放松下來。

沈文謙随之而來的一絲溫暖的笑意,柔和了他臉部的線條。

“怎麽這娃娃臉長得這麽眼熟。”司徒兒一時想不起來。

“這……女俠,不知女俠您……”眼尖的店小二馬上認出了沈文謙,左右為難。

廢柴司徒兒從小到大不是被叫死,就是被叫屎,這下店小二女俠左女俠右地叫,她的虛榮心早已爆表突破天際。

司徒兒上前一步,開始裝逼,“無妨。”

清冷的聲音從眼前這一身玄黑的貌美女子口中發出,讓沈文謙不禁多打量了司徒兒幾眼。

“氣息收斂,飄忽若神。她的武功造詣早已在己之上。”沈文謙不動聲色地觀察着。

“在下沈文謙,不知姑娘如何稱呼。”沈文謙不經意瞄了一眼司徒兒的腰包,心中頓時一驚,那若隐若現的紙質甚是熟悉,心中暗下揣測。

“我叫二坨屎。”

我又不四傻,原身司徒兒說白了就是個連環殺人犯,不被全天下人拉黑也被滿大街通緝抓取蹲大牢,不紅名也絕對被整個江湖追殺,先奸後殺,再奸再殺,殺完再奸,不止不休。

如果她傻不拉叽地跟別人說“你好我是司徒兒,請多多指教。”那跟“嘿!我殺了你全家,你來打我呀”有什麽分別。

“額,不知史姑娘,待會兒去向何處?”沈文謙歪着脖子那副傻逼樣,更是讓司徒兒倍感熟悉。

居然在大庭廣衆之下約炮?

“不造。”不約,叔叔我們不約。

沈文謙嘴角又揚起了一絲陽光的笑意,“在下今日将前往封州,讨伐魔教,姑娘若無去向,可與在下同行。”

“不去。”都說了不約,看你一臉正氣好少年的模樣,這頭發……诶?話說回來,到底在哪見過這張臉。

沈文謙似乎十分驚訝,微微睜大的眼睛純淨透徹,不自覺前傾的身體顯得他的娃娃臉更加單純可愛,“消滅魔教可是所有武林人士的共同目标,姑娘為何不去?”沈文謙歪着頭,不解。

“魔教?怎麽又是魔教。”司徒兒又想起了畫像中的美人。

她伸手在腰包裏掏出一團皺巴巴的紙扔到桌上。

如此近距離地觀察這團紙,沈文謙的眼睛愈睜愈大。他一眼就認出這是父親沈洪斌常用來書寫密令的火紙,經過特殊處理,點燃後,燃燒速度極快,燒完不留灰燼。

司徒兒把紙團展開,火紙中褚楚的畫像更是讓沈文謙大吃一驚,“這、這是!”沈文謙目不轉睛地盯着畫像。

“魔教教主的女兒。”司徒兒答道。

“司、史姑娘,為何帶着她的畫像?”

沈文謙更加确定了心中的猜測,這絕對是父親的密令,但為什麽會在一個殺手的手上,莫非……沈文謙有了不好的預感。

“怎麽。”什麽屎屎姑娘,別以為長得可愛我就不敢打你啊。

“實不相瞞,在下家父正是當今的武林盟主,沈洪斌。”so?司徒兒挑眉,活脫脫一幅調戲良家婦女的痞子樣。

“請史姑娘務必助在下找到魔教的聖女,将之帶回!”

聽了這句話,司徒兒瞬間恍然大悟,她終于知道為什麽老覺得沈文謙這麽眼熟了。這不就是那莫名其妙把她扔來這個世界的禿頭老混蛋的年輕可愛版嘛!頭上加了點特技,怪不得一時之間沒認出來。

“請史姑娘留褚楚一命!姑娘的不殺之恩,文謙必定會報答姑娘,做牛做馬,在所不辭!”沈文謙滿眼誠懇地望着司徒兒,一字一句铿锵有力。

“那、那好吧。”司徒兒爽快地答應。

沈文謙漸漸覺得眼前這冰冷的少女越發順眼,兩眼汪汪地向司徒兒投去感激的目光。

司徒兒哪有想過殺什麽人,只是事情似乎一直圍繞着這個魔教教主的女兒發展,怎麽也無法避開。

“沒想到這麽快就找到真命天子這小混球,搞了半天,真命天子原來就是老禿頭的兒子。”司徒兒偷偷地腦補了沈文謙的娃娃臉頂一顆頭禿得一毛不剩的腦袋,瞬間一陣惡寒。

“哎喲我去,我要怎麽把禿頭兒砸帶回去啊!”

飯後,兩人走出客棧,在馬房買下兩匹好馬,一同前往封州。

一路上,司徒兒還期望能像《隋唐演義》裏,一入皂角林,就能看到一個大漢,面蒙黑巾,手持兩把板斧,喝道:“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過此路,留下買路財。在下混世魔王,你們快快留下錢財,否則就別想從此處過。”

但是,別說蒙面大漢,連個人影都看不見。

這是因為歷年以來,封州都是魔教的聖地,魔教的戒備森嚴,方圓百裏密布各式陣法陷阱,近百年來無人敢輕易靠近。如今除了沈文謙他爹和他手下的一群小弟現在堵在魔教門口以外,封州別無他人。

轉眼到了日落時分,沈文謙和司徒兒終于踏入封州屬地。

“這裏便是魔教之地,姑娘若覺得疲憊,不妨停下歇息片刻。”

“無礙。”司徒兒覺得這鳥不拉屎雞不生蛋的鬼地方,實在詭異。

白茫茫的霧氣彌漫四周,恍然間看不清前方的小路。

“噠噠,噠噠。”

周圍籠罩着如死一般的沉寂,空氣中沒有一絲風的流動,靜谧得仿佛除了身下馬兒的踏步聲,再也聽不到其他聲音。

兩人兩馬,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裏,靠着微弱的月光指路,在幽靜飄渺的樹林裏穿梭。

沈文謙警惕地環視一周,身體漸漸地進入戒備狀态,純淨的雙眸鋪上了一層擔憂。

“怎麽了?”司徒兒壓低聲音,一轉身便對上沈文謙那柔和的眼睛。

“噓——”沈文謙伸出修長又節骨分明的食指,豎在鮮紅的唇瓣中間。

“請姑娘下馬,與在下一同行走。”沈文謙沉聲說完,便收斂氣息,迅速下了馬。

一旁的司徒兒也略感不對,二話不說飛身下馬。

太、安靜了。一顆冷汗從沈文謙的發絲流下,順着臉頰滑過修長的脖頸,他心中的不安似乎在周圍的靜谧之下,強行放大了數十倍。

前日父親說過,今日魔教四大護法外出,魔女身旁無人守護,擄走褚楚,重創魔教的重任,就在今晚。

但讓他想不明白的是,為何父親一邊派他綁走褚楚,另一邊又秘密地把褚楚的畫像交給江湖第一殺手司徒兒。

如果褚楚毫發未傷,那是最好。倘若她香消玉殒,那……褚楚心中一痛。

司徒兒安靜地看着沈文謙那雙悲痛欲絕的眼睛,沒頭沒腦地破口而出,“你喜歡褚楚?”

“!”沈文謙像一只受驚的小兔子,睜大了眼睛無助地看着司徒兒,像是被說中了埋在心裏的秘密,一臉驚訝。

“那你不喜歡褚楚?”司徒兒忍不住調戲小白兔。

“不不不,我……”沈文謙拼命扭頭,卻猛然發現自己被司徒兒套了話,瞬間面紅耳赤。

“你的心事全寫在臉上了。”司徒兒笑而不語。

沈文謙越發羞赧,頭垂到胸前,紅着臉跟在司徒兒身後。

哈哈哈哈,沈文謙這純情的愣頭青,原來是令狐沖與任盈盈,羅密歐與朱麗葉,相愛相殺虐戀情深啊。

想着想着,司徒兒的意識離家出走了,“這傻逼兒子,我要怎麽把他帶回現代呢?唉,那糟老頭也真是的,話老說不到重點。”

迷蒙的霧氣變得更加濃郁,司徒兒一邊走一邊皺着眉頭思考着。

忽然,一只手攔在司徒兒胸前,小臂上微微隆起的肌肉,反映了它主人此時的緊張不安。

司徒兒疑惑地擡頭,只見沈文謙的臉更紅了,他眨巴眨巴眼睛,目光灼灼地盯着前方,喉嚨緊張地上下滑動。

司徒兒順着他的視線向前一看。

卧了個大槽!

清澈的湖水在月光的籠罩之下蕩漾,暈出圈圈淡淡的波紋。在湖的中央,一個白皙香豔的裸背強烈沖擊着司徒兒的視覺,水濺絲珠斷續,酥融香透肉。

忽然,司徒兒對上了一雙春水流波的淺棕色眼眸,色澤較淺的瞳仁增添幾分誘人的風情,滴水的濕漉長發柔順地別在耳後,如含朱丹的薄唇輕啓。

“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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