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2、麗姐的打算

文哥是個出租車司機,每天深夜都在附近的娛樂場所拉客,長年累月麗姐下班回家,經常坐他的車。一來二去的就熟悉了。哥也是和麗姐熟了以後,每天就等她下班送她回家,有其他客人就拒載,為這事兒還被客人投訴了幾次。

他倆慢慢的也就有了聯系,有段時間麗姐身體不舒服沒來上班。文哥在KTV門外連着等了兩個通宵,就鼓起勇氣到麗姐家找麗姐了。知道麗姐病了,文哥好幾天都沒出車,每天早上來,晚上走地照顧麗姐。

就這樣,麗姐這個曾經提起男人就說,男人全他媽畜生的女人,逐漸接受了文哥。每天下班後就徑直走向文哥停車的地方,坐車回家。文哥平時單雙號輪休的時候也去麗姐家裏做點家務。就這樣,兩人不冷不熱地來往了兩年,我們一群姐妹竟然完全沒有發現。

麗姐說完,菜也慢慢上來了。我和珠兒吃的頗為矜持,麗姐和文哥相互夾菜,各自面前的碗都不堪重負了,他倆還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紅菱好像因為麗姐善意的謊言,,傷害了自尊心。一直悶悶不樂的樣子,我問她話,她也支支吾吾地搪塞。大多是低着頭,偶爾夾口菜,時而喝口茶。

其實這種聚會,作為現在的紅菱是最傷自尊心的。當初一起陪酒的姐妹,現在唯獨她一人淪落到此。人本來就是群居動物,當你和周圍的同類大相徑庭時,自己就會覺得有落差。此時的紅菱,可能感覺自己像一只被遺棄的孤兒,因為受傷而孤獨,因為孤獨而消沉。

珠兒實在看不下去文哥和麗姐的親昵了,笑着說:“你們倆床上也是相互謙讓嗎?”

文哥聽了這話如觸電般顫抖,靜靜地坐在椅子上,默默流汗。麗姐倒是習慣了珠兒的生猛,雙手揮着筷子,朝珠兒點了點說:“快去,別一天嘴裏沒個正經。”

珠兒不理會麗姐,對一旁的服務員說:“在來一份兒牛鞭八寶珍吧。給這二位補一補,瞧咱阿文虛的,坐着不動都流汗”

服務員應聲出去傳菜。

珠兒壞笑着對文哥說:“你緊張什麽?這麽大人了,你們相處兩年了,別說你們沒上過床昂?阿文啊,這阿麗可厲害着呢。你別吃不消啊……她是不是追着你不停地要了?哈哈”

文哥更加顯得坐立不安,承認也不是,否認也不是。只是低頭夾菜,筷子夾着菜不停地顫抖。估計活了一把年紀,每天摸着那堆鐵疙瘩在這個城市穿梭,還沒見過珠兒這樣的女人吧。我看文哥當時的情形,就像酒後駕駛遇見了交警,興奮中略有些不安!

文哥被說的不知所措,眼神游離在半碟紅燒蹄筋上,表情扭曲,仿佛盤子裏紅燒了的是他的蹄筋兒。雙手比劃着筷子,放在嘴裏不停轉動。

看着文哥的樣子,珠兒恨不得和我們彈冠相慶,得意地看着麗姐。紅菱被這一幕也逗樂了,連連笑着說:“你看文哥,好可愛。”

葷段子如同中國飯局文化的作料,不論任何飯局,都少不了這些。後來參加過一些官場和商場的飯局,和當年我們姐妹們的相互調侃比起來,那可是沒有最雷只有更雷。你絕對想不到外面那個正襟危坐、衣冠楚楚地男人或者冷若冰霜,矜持賢淑的女人會在飯局那麽赤裸地爆料。貌似沒有幾個段子,吃飯都不香。恨不得在菜單上點出一盤男盜女娼來才過瘾。

笑過之後,開始喝酒。麗姐現在以賢惠着稱,竟然滴酒不沾。文哥借口還要開車,也不喝酒。

我和少華幾個相互也不客氣,連連碰杯,好不熱鬧。

有些日子沒聚了,幾個姐妹又在一起吃飯、喝酒、聊天,感覺如同回到了原來。

酒過三巡,大家都逐漸多愁善感起來。抱怨的抱怨、迷茫的迷茫,紅菱已經擺開了哭的架勢。

珠兒還算聰明,怕紅菱酒後亂說話,趕緊說:“酒足飯飽了。大家都歇了吧。”麗姐得找一個臺階趕緊下,說:“那就散了吧,改天姐妹們再聚。”

出了飯店門,麗姐和文哥相擁着上了車,一陣發動機的“突突”聲,文哥和麗姐載着愛絕塵而去。

少華和紅菱嚷嚷着還要喝,珠兒似乎也沒盡興,一群人又浩浩蕩蕩地買了幾箱啤酒直奔珠兒家。

現在珠兒和紅菱兩個人住,所以家看上去也有點溫暖了。藍色格子的沙發套,田園風情的新窗簾,牆紙也是新換的,剛剛進門就有一股溫馨撲面而來。

這種感覺和前幾次來的時候真是天壤之別。

懶散的珠兒和絕望的紅菱當初住在這裏,個個如行屍走肉,滿屋子充滿着死氣沉沉的絕望和頹廢,沒有一點朝氣。

而如今的變化,給人一種煥然一新的感覺。

看着房子的變化,我心裏非常高興,這一派新氣象很是讓人振奮。珠兒和紅菱的心情一定也是好了很多,憂郁的女人布置不出這種惬意的情調。

少華如貴婦般橫躺在藍格子沙發上看雜志,珠兒和紅菱脫了外套準備酒具。我因為不甚酒力,主動請求去廚房弄幾個小菜來下酒。

等我弄好小菜出來的時候,她們仨已經幹掉了十來瓶啤酒。除了珠兒,個個略有醉意。

吃了幾口小菜,我沉浸在對我廚藝的贊美中。

我說:“現在就剩我和少華了,珠兒姐也不怎麽來了,紅菱也走了。我好寂寞。”

珠兒說:“聽麗姐的意思,那個店快轉賣了,估計你也待不長了。要早作打算才是。”

我喝了杯酒,說:“能有什麽打算啊?”

紅菱看我這樣,不知是酒的原因還是想起了自己的辛酸,眼淚一串串兒就下來了。

其實在一起的那段日子,對紅菱的影響很深。現在的她不管過得怎麽樣,可是再一起陪酒的日子還是那樣的過着。一個人的經歷,無法否認,無法忘懷,無法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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