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尹遠醒轉過來,發覺身側的位置已經空了。

朝床下一看,啧,自己的衣服可真夠遠的。再仔細一看,好像還有個腳印在上邊。

原來溫溫柔柔的美人兒生氣起來也挺潑辣的。

尹遠也不在意,微笑着撿起了自己的衣服。

眼睛忽然瞥到一抹翠色,原來霍思予将那塊青玉佩落在這裏了。

尹遠将那玉佩撿了起來,發覺上邊還刻着兩個小字。

思予。

霍思予。

尹遠輕笑一聲,将青玉佩收入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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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思予按着腰,一瘸一拐的回了霍家。

那個混賬,昨晚也不知道翻來覆去折騰了自己多少次。

不然他怎麽會,腰酸背痛到現在,某個不可言說的部位還粘膩異常,可惡心人了。

霍思予泡在浴桶裏,還是又氣又惱的。只恨自己顧着面子,莫名其妙着了道,還被人給……

望着自己胸膛上青青紫紫的痕跡,他簡直要羞死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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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可惡的是,屁/股那兒的東西可得好好清理。

霍思予羞恥的岔開腿,驚覺自己大腿根那片青青紫紫的掐痕和咬痕,簡直是觸目驚心。

他狠狠的捶了捶浴桶裏的熱水,結果卻慘兮兮的潑了自己一臉。

更狼狽了。

國子監那兒他也請了幾天假。

他可不想馬上見到王禮那張惡心人的臉,如若不是王禮算計他,他又何至于被人弄成這副模樣。

可沒想到,他難得清閑兩日,卻遇到命裏煞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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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遠帶着賀禮直接登門拜訪,可驚動了整個尚書府。

霍清還想打哈哈混過去呢,誰知道人端王上來就把娃娃親的事給挑了。

他的意思特別明确。

此次回京,就是為了娶霍思予的。

霍思予還什麽都不知道的待在屋子裏看書畫畫,頗有些心不在焉的看着貼身小厮阿冬磨墨。

“阿冬,別磨墨了,去給我倒杯茶吧。”霍思予按了按心口,覺得心間郁郁:“不知為何,有些難受。”

房門忽然被人大力推開,吓了霍思予一大跳。

一看來人是自己大哥,霍思予才斂着眉眼緩了一口氣,道:“哥,你慌慌張張的做什麽?”

霍家大少霍明煦狂搖折扇,大步流星的走向自家無知無覺的弟弟,按着霍思予的雙肩就開始狂搖。

“你還磨墨!你還喝茶!你未婚夫都找上門來提親了,你還在這裏畫畫!”

霍思予被他哥晃得頭暈目眩的,好不容易一把将自家大哥推開,耳邊還反複着霍明煦方才說的話。

“你胡說什麽啊,我是男人,什麽未婚夫。”

霍明煦拿折扇狠狠敲了敲自己的腦袋,急道:“我們原以為這樁娃娃親早已不被天家承認,所以也沒人和你說過。你和端王這樁親事,在你出生那刻起就已經定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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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使霍思予性子再沉着溫柔,還是氣的砸壞了自己最喜歡的一方硯臺,大步流星的沖出門外,要去找爹爹要個說法。

什麽未婚夫,明明都是男子,什麽可笑的娃娃親。又憑什麽要他委身下嫁,他不服氣。

沒想到才走到庭院,居然看到了那晚在閉月樓裏輕薄他的那個混賬。

霍思予見着他便來氣,可是心裏又煩着其他事,便不想理會這人,只想去尋爹爹。

可沒想到,這混賬居然伸手攔住了他的去路。

霍思予氣得柳眉倒豎,開口亦是很不客氣:“讓一下。”

尹遠卻面帶微笑,慢慢的将人逼到了樹下。他身量比霍思予高了二寸有餘,居高臨下的望着眼前面有愠色的大美人,帶着些許倨傲。

霍思予莫名其妙的被他圈在大樹下邊,心情又差了幾分,卻還要保持着自身的矜傲:“你莫要擋着我。”

尹遠眉目含笑,原本俊美的容顏看上去更是溫柔多情,只見他微微笑道:“霍思予。”

說完又忽然将臉湊到霍思予頸間,輕輕嗅着,只聽他低聲笑道:“那一晚的事,你這麽快就忘了?”

霍思予微微仰着臉看着尹遠,輕輕皺眉,他确實想不到會有人如此放肆,竟敢在他家裏輕薄于他。只見他擡起手,正欲推開眼前的人。

可惜被尹遠抓個正着,掐着手腕按在了樹上。

“我就是端王尹遠。”尹遠俯首将臉湊近了些,眼睫微垂,嗓音低沉:“你的未婚夫。”

霍思予又驚又怕,又氣又惱,可是卻掙紮不開。他清致動人的眉眼也因為生氣,顯得更加活色生香。

瞧的尹遠喉結滾動,唇角略彎。他握着霍思予白皙的手掌,放在唇邊親了親。

霍思予抽回自己的手,氣息不穩的望着眼前的這個人。

這個混賬,一次又一次的輕薄自己,竟然還是他的未婚夫,這玩笑未免開得太大了。

霍思予仰臉道:“我要退婚。”

尹遠歪頭笑道:“我若不答應呢?”

縱使霍思予脾氣再好,此刻也忍不住生氣了,只聽他說:“那我便鬧到皇上那去,我是陛下欽點的探花郎,憑什麽就要遵守什麽子虛烏有的娃娃親嫁給你這樣的,這樣的人。當什麽端王妃,我不要。”

書香世家寵壞了的溫柔小少爺,連個髒字都不會說。瞧他這副生氣也不會罵人的模樣,真真有趣。

尤其是霍思予說話間,左邊的小虎牙還若隐若現的,瞧着格外稚氣可愛些。比起那晚上被他随意擺弄的瓷娃娃模樣,更漂亮了。

尹遠捏起他的下巴,俯首下去,在霍思予水紅色的唇上,用力的親了親,舔了舔。

果不其然,下一刻就被眼前的漂亮少年狠狠推開了。

霍思予拿手背在自己唇上狠狠擦着,原本瓷白如玉的面上染了些許薄粉。

尹遠微微眯起鳳眼,微笑道:“好啊,如若你今晚戊時願意一個人帶着庚帖來我府上,那本王也勉為其難的考慮一下退婚事宜吧。”

“當真?”霍思予那雙清澈漂亮的眼睛,生氣的時候就會偏圓些,看上去格外軟乎。他微垂着眸子,又覺得眼前這人說的話不可信,沉吟道:“為什麽要戊時,我為何要信你,萬一你騙我怎麽辦。”

尹遠笑吟吟的看着他,無所謂的挑了挑眉,“不信就算了,那你就洗幹淨等着嫁給我吧。這王妃,你當定了。”

言罷,他當真甩袖而去。

霍思予只得追上去,稍稍伸手拉了拉尹遠的衣袖,溫聲說,“那晚上戊時我帶着庚帖去端王府找你。你就退婚。”

尹遠笑笑,不置一詞,只是從懷裏掏出那塊青玉佩,在霍思予面前晃了晃。

居然丢在了他那裏。

霍思予面色微紅,擡手取走了自己的青玉佩,側過身去不再說話,只是專心別着腰間的青玉佩。

尹遠卻笑着捏過他的下巴,甚是風流的在他唇上又親了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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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思予先是去了他爹那兒,說要退婚。

無果。

還被他爹苦苦哀求了一通。

讓他不要拿着整個霍家的生死去賭,嫁便嫁了,男子嫁于男子在本朝也不是什麽稀罕事。要想想霍家想想家人。

霍思予神色複雜,心下郁郁。翻箱倒櫃找出了自己的庚帖,揣在懷裏便出了尚書府。

端王府也不知在上京那個旮沓裏,霍思予雇的轎夫轉了好半天才到。

想來這端王長年累月的住在封地,一年到頭也就過年回回來住住罷了。自然是只能住破爛地方的。

霍思予抓着端王府大門上的門環輕輕的敲了敲。

霍思予由管家領着七繞八繞的,走到了尹遠住的閣樓。

他捏了捏手裏的庚帖,走了進去。

霍思予面前放着清茶和點心,可他都不想吃,只是擡眼望着尹遠,溫聲道:“庚帖我帶來了。”

尹遠笑着飲盡了手裏的茶,挑了挑眉,“你不給我看看,我怎知真假。”

霍思予咬咬唇,還是将手裏的庚帖遞給了尹遠,“你自己看吧。我沒必要騙你。”

尹遠接過庚帖,随意瞥了一眼便遞給了身後的小厮。

眼看着那小厮帶着自己的庚帖越走越遠,霍思予刷的一下站了起來,神色愈發蒼白,“你......”

可還沒等他追出去,便被尹遠扯着手腕拽到了懷裏。

霍思予這才明白過來,什麽退婚,根本就是這人騙自己過來的借口。他真是笨蛋,居然上趕着羊入虎口。

“你這個,你這個無恥之徒!唔……”

霍思予微微張着唇,卻被尹遠堵住,只能可憐兮兮的唔唔了兩聲。

唇分時,霍思予的眼尾已經忍不住泛紅了。俊俏的眉眼越發活色生香,惹人憐愛。

“放開我。”

尹遠掐着他的下巴,笑得越發溫柔,語氣卻是那麽危險可怖:“我現在就告訴你,你如今連庚帖都沒了,就別想着退婚了,乖乖等着當我的端王妃吧。”

霍思予被他抱得難受,側着臉咬牙道:“我不要!”

尹遠冷笑着扯下了他的發帶,捆住了霍思予不停掙紮的雙手,又拽着手将人拖到了地毯上。

霍思予披頭散發倒在羊絨地毯上,漂亮的眼睛裏滿是倔強。

尹遠輕輕松松的将他的雙手按在頭頂,又将身體擠進了霍思予的雙腿之間。

霍思予似是被吓到了,眼睛睜得圓圓的,就連聲音都有些破音,“你——”

尹遠低聲笑着,俯首貼近霍思予,一字一句的說道:“又不是第一次。”

霍思予那雙清澈幹淨的眸子裏滾着愠色,就連一貫的溫潤和煦也再難維持,“你就是個混賬!”

尹遠捏着他的頭發放在鼻尖嗅了嗅,笑道:“我的确是個混賬,可惜你被我這樣的混賬纏上了,這輩子也休想再逃。”

說完,還暧昧的隔着衣衫揉掐了一把霍思予細瘦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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