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霍思予捏着衣襟縮在床角,秀美的雪足抵在眼前人坦蕩蕩的精壯胸膛上,一臉抗拒和不情願。
“我明日要去國子監的,你今晚不準越界。”
尹遠一臉的我很不爽,伸手順着霍思予白皙的腳踝摸上了光滑柔膩的小腿,亮出牙齒俯首咬了一口。
尹遠難得收斂沒有折騰他,只是緊緊的抱着他睡了一夜。
霍思予睡醒的時候發覺天色尚早。而尹遠的手臂橫在自己胸口處,腦袋貼着自己的脖子,人倒是睡得很熟呼吸平穩,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耳邊。
霍思予艱難的從尹遠的懷抱裏掙脫出來,他揉了揉脖子,輕手輕腳的繞開沉睡中的男人,從床尾慢慢的爬了出去。
一串叮鈴叮鈴的細碎響聲破壞了靜谧的清晨。
霍思予坐在床尾,困惑的看着自己的腳踝。不知何時系上了一圈小紅繩,上邊還挂着個精致的銀鈴铛。銀鈴細碎,搖曳間鈴音切切很是清脆。他無奈的側眼看了尹遠一眼,正欲将銀鈴摘下來,就聽見了尹遠懶洋洋的聲音。
“不準摘。”
霍思予的動作一頓,無奈的側身看着尹遠說:“這個怎麽戴得出去。”
尹遠懶散的側卧着,好整以暇的望着霍思予,似笑非笑道:“穿上浄襪之後就沒聲響了。”
霍思予還想說些什麽,可是尹遠卻擡腳勾了勾他的腰線,莫名暧昧的磨蹭着。他一把捉住那人使壞的腳踝,氣道:“尹遠!”
“我說了,戴着。”尹遠收回腳直起身,順勢将霍思予摟在懷裏,一邊壞笑一邊威脅道:“不然我就辦了你,讓你沒法出門。”
霍思予氣極,伸手狠狠捶了尹遠兩下,掙紮着逃開了他的鉗制。
————————————————
Advertisement
霍思予一身黑色官服,襯得膚色極致的白皙。
不去理睬那些探究的眼神,他神色如常的與衆人颔首問好。偶爾有人道喜他也一一回了,他這般泰然自若,倒是讓那些想看他笑話的人心都落空了。
霍思予本就是極其安靜的性子,不善交際。雖然模樣俊俏,氣質卻淡淡冷冽,帶着些許拒人于千裏之外的孤傲。他朋友很少,人緣也很是一般。
那銀鈴的清脆響聲被浄襪裹着果然聽不大出來了。霍思予想起尹遠那張壞笑着的臉就一陣頭疼,他點了點眉心平複了心情,又開始着手編譯地方志。
日子波瀾不驚的過着。眼看着回藩地的日期愈來愈近,尹遠的心情也愈發好了。
自從那日送了霍思予銀鈴之後,他倒是越發喜歡送東西了。今日送一個墨色古玉扳指,明日送個沉香墜。仿佛成天沒事幹只能上街逛來逛去的給霍思予選禮物。
霍思予的性子自然是不願意一直收尹遠禮物卻毫無回贈的,即便如今他們已是夫妻。
只是尹遠身上穿戴的都是非富即貴的好東西,而他自己荷包空空,太貴的東西根本送不起。
思來想去,挑挑揀揀,最後選了塊成色極佳的象牙扇墜,拿了個漂亮的錦盒裝着送給了尹遠。他又覺着不夠,選了塊剔透晶瑩的青玉佩,讓玉石鋪子在上邊雕刻了一個小小的遠字。
明明不是什麽貴重的東西,可是尹遠收到之後卻很是高興,立刻就将象牙扇墜系在了自己心愛的象牙折扇上。
那塊青玉佩更是愛不釋手,尹遠笑彎了眸,拎着玉佩在霍思予眼前晃了晃,“青青玉色,顏色甚美。”
霍思予淡淡道:“模樣和我那塊差不多,不是什麽昂貴的物件。”
尹遠挑了挑眉,“豈不是一對正好。”
霍思予微笑着沒接話。他自然不會告訴尹遠,只是因為自己想偷懶才打了兩塊差不多的玉佩。
————————————————
尹遠興致頗好,先是摟着霍思予不肯放手,胡天亂地的一陣親吻,直将人吻得頭暈目眩。
霍思予陷入一片柔軟,他将臉埋在軟枕裏,只感覺尹遠從他的後頸一路吻了下去,肩胛,蝴蝶骨,腰線都被這人留下了濕熱的痕跡。
尹遠的手指沾着潤滑的脂膏,輕柔地深入穴口按壓着,他的唇緊緊貼着霍思予白皙的後頸,半含半咬着。手指一點點深入,也一根根增加,直到軟熱的後穴可以承受他的欲望。
硬挺無比的欲望前端抵在霍思予粉嫩的穴口,一點點往裏頂,緩緩撐開洞口。
霍思予修長的雙腿繃得直直的,雪白渾圓的臀丘稍微擡起迎合着尹遠的進入。尹遠的雙手撐在兩側,硬物才頂進去一半便開始輕輕動了起來。敏感的內壁被滾燙的硬物直白的摩擦着,原本淺淺抽插的動作不知不覺間就失了溫柔。
尹遠撈起霍思予的腰,将胸膛抵在他的背脊上,身下的動作愈來愈激烈。霍思予的小穴又緊又熱,軟肉絞着性器,随着一次又一次的深入,舒服的頭皮發麻。長驅直入的欲望前端一次又一次磨蹭過最深處的敏感點。
“唔……啊……”霍思予的手緊緊攥着小軟枕,呻吟聲又軟又甜。
尹遠細細吻着霍思予光潔細膩的後背,撈起懷裏人的細腰按成跪趴的姿勢。一邊用力地深入,一邊俯首下去捏過霍思予的臉頰與之深吻。囊袋撞擊臀瓣發出啪啪啪的聲響,原本雪白渾圓的兩瓣早已紅腫不堪。腳踝銀鈴的切切鈴音清脆動聽。
唇分時,二人之間尚有銀絲纏繞。
尹遠将臉埋在霍思予頸側,他喜歡霍思予被做到失神沉溺欲望的模樣。皎潔如玉的身子染着情欲,看上去脆弱又優美。
“思予。”尹遠含着霍思予白嫩的耳垂,一邊不斷頂弄一邊輕聲呢喃:“喜歡我好不好?”
霍思予微阖着眼,清冷的面頰藏在散亂的如墨長發之下,随着尹遠的深入淺出輕微扭動腰肢迎合。他咬着唇,目光迷離,喉嚨裏溢出一個意味不明的音節。
尹遠微垂着眸子,含住了懷裏人雪白的肩胛,嗓音低啞又磁性:“思予啊。”
近似嘆息。
————————————————
霍思予不停的揉眼睛卻依舊哈欠連天,書上的字也成了亂爬的螞蟻。他按了按眉心,神色慵懶的按了按脖頸。
一身墨色官服穿在身上稍顯單薄了些,微微立着的領口将那些暧昧的吻痕都遮掩了下去。
他才将木樓梯扶到書櫃前,外邊忽然傳來一陣熱鬧的喧鬧聲,霍思予只是皺了皺眉,并未理會。
一陣若有似無卻有些熟悉的白檀香味忽然在空氣中蔓延。
“思予。”
一個清朗又溫柔的聲音忽然在他耳邊響起。霍思予微微一怔,擡眼對上了眼前人一雙潋滟的桃花眼。來人一身深紅官服,明眸皓齒,眉目清麗,模樣是一等一的俊俏出挑。他身形修長,光是伫立在那便遮住了一片逆光。
霍思予轉身吃驚道:“鐘溧大哥,你回來了?”
鐘溧是英武候嫡子,小時候因為兩家宅邸距離近了些,和霍思予也算是從小一起玩到大的朋友。
他比霍思予大三歲,卻早早領了官職。在霍思予十五歲那年,他便已跟随父親出征,久居于邊關苦寒之地,如今早已是少将軍了。
他們許久未見了,每次鐘溧都是托人給霍思予帶一堆好吃好玩的新奇玩意兒。
而他自己卻回不來。
闊別三年再見竟是這般情景。
霍思予也聽說了前段時日大楚大敗羌國的喜事,算是當今天子尹柏登基以來最大的勝仗之一了。
鐘溧也想起戰事,淡笑道:“經此一役,邊關可太平也。父親也同意讓我先回京了。”
他從袖子裏摸出了一個小東西,遞到了霍思予手上。
“我找了很久只找到這個黑色的。你要的那個顏色都說已經絕跡了。”
一個盛滿水的透明玻璃球,外邊用雕刻着精致花紋的玉铛裹了一層銀飾,依稀可見玻璃球內搖曳着一條黑色小魚。細看之下便能發覺那黑色小魚不過是一些細閃不散的粉末凝結。銀飾尾部又挂了一串白色流蘇。
霍思予一臉欣喜的接過那個小玩意兒,愛不釋手的晃了晃。只見他眉眼含笑道:“物有相似就已經很好了。多謝鐘溧大哥。”
“還有些別的東西,來日我送去你府上吧。”鐘溧笑得格外溫柔,一雙漆黑的桃花眼裏盛滿笑意。
霍思予一愣,苦笑道:“不必了,我如今也不在尚書府了。”
鐘溧微垂着眸,神情不變,“我知道你與端王成親了。”
霍思予捏了捏流蘇穗兒,心裏又釋然的想,端王可是當今天子唯一容下的弟弟了,他的婚事自然是要昭告天下的。鐘溧知道也很正常。
二人忽然都沉默了下來,氣氛頓時陷入一種古怪的氛圍。
霍思予笑了笑,俊俏的眉眼透着一股天然的清逸冷冽,他揚了揚手裏的玻璃球,沒話找話道:“很像小魚兒對不對。”
鐘溧卻沒有接話,只是用一種略帶難過的眼神望着霍思予,問道:“你可是自願嫁給他的?”
霍思予聞言一愣,擡眸看向鐘溧,只見那雙桃花眼裏滿是關心則亂。他慢慢低頭道:“我與尹遠是娃娃親。”
鐘溧皺了皺眉,不解道:“一樁抵擋災禍無足輕重的娃娃親?”頓了頓,他又喃喃道:“如果你來找我,我必然會……”
霍思予收斂了神色,勉強笑着打斷了他的話:“你不明白。”
他的笑容裏透着無奈:“沒用的。”
鐘溧似是看破了他的話裏有話,清冷如玉的面容裏浮現起一層淡淡的愠色:“他既是當今天子一母同胞的皇弟,要什麽樣的美人沒有,為什麽非要禍害你呢。”
一道冷淡清冽的聲音卻截了他的話語。
“自然要選個最俊俏的禍害了。”
尹遠微抿薄唇,站在門口卓然而立,一雙眼睛幽暗深邃,一動不動地直視着霍思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