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章

樓盤順利開售後,她還得不停的往星讓跑。

因為這之後的保修年限,維修費用還需要雙方探讨。

本來這事任董和盛清讓兩人坐下好好談談,沒準半天都能完事,但兩方都在拉皮條,誰也不松口,只能可憐了田湘濱來回跑,做傳話人。

偏偏每天和盛清讓都談不上正經話,通常早上她從公司到星讓時,大約是十點。那個點盛清讓在開會,有時候開得久了會直接到十一點多,接着他就會拉她去吃午飯,吃過午飯他要休息,她就只能先回公司。如果他的會散得早,他又會泡兩杯咖啡,與她一邊喝一邊談。

他打太極的功夫,是比陳善學還要棋高一着的。

任董想的是,那個盛清讓不看僧面,那也得看佛面吧,但半個月過去了,那邊一點動靜都沒有,田湘濱帶回來的消息,都是一致的,他又不免懷疑,盛清讓是不是,已經玩膩了這女人?

但這話他也不好意思當面問田秘書,并且也毫無他法,只能繼續這麽扯皮下去。

這一天田湘濱和往常一樣,一大早來了星讓。她在會議室等了十分鐘,盛清讓才姍姍來遲,坐下之後未等她開口,他身後的秘書又到跟前來,将幾個餐盒擺到桌上。

幾個厚實便當木盒并列擺開,香味已經迫不及待的逸了出來,秘書做完這些之後同田湘濱說:“盛總還沒有吃早餐,您等他吃過再談吧。”

盛清讓朝她點一點頭,她就識趣地先出去了。

田湘濱擡手看了看手表,确實是她來早了,于是有些不好意思,“那您先吃。”

對方朝她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其實并沒有什麽胃口。”他打開餐盒,中式的西式的居然都有,看那餐盒,好像還是從家裏帶來的。

田湘濱咋舌:“您秘書可真是無微不至。”

“也不是。”他取出一雙幹淨的筷子,将荷包蛋放到一邊的盒子裏,一并推給她,“她就不記得我不吃雞蛋和胡蘿蔔。”

盒子裏裝的是一點濃稠的小米粥,旁邊有一點胡蘿蔔絲,加上他放進來的荷包蛋,看起來精致又美味。

“盛總,我吃過早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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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卻不由分說将餐具擺在她面前,“你吃幾口就好。”

田湘濱從來不曉得要怎麽拒絕這個男人,只能拿起勺子,小口小口慢慢的吃。

陪領導吃飯其實也是個技術活。你不能吃慢了,吃慢了領導還得等你,但你也不能吃快了,你要是先撂筷子,就不好看了。

她放下勺子的時候,盛清讓剛剛拿起紙巾擦拭嘴角。

她拿起紙巾,冷不丁聽到身邊的人漫不經心地開口:“你每天這麽來回跑,幹脆跳槽到我們公司算了,我正好還缺一個特助。”

田湘濱一愣,擡頭看男人,他面上平淡如水,看不出說這話的真正意圖,田湘濱放下紙巾笑了:“盛先生您別開玩笑。”

他也沒再談繼續這個話題,伸手拿起她手邊的文件翻開來看了兩眼,骨節分明的手輕輕挑起一頁紙翻過去,然後才說:“你回去和你任董說,維修的部分并不在服務範圍內,這個部分沒得談,明天你不必過來了。”

田湘濱面上沉靜的恩了一聲,但心裏雀躍,最後那一句話才是聖旨,這話一出,任董是怎麽也不會再讓她過來了的。

盛清讓擡眉,恰好看見她微微彎了的眼角,洩露了她心裏的情緒,不禁莞爾:“不用過來就那麽開心?”

田湘濱馬上斂了情緒,擺出撲克臉:“并不是,只是覺得自己老跑過來,挺沒臉沒皮的,又打擾您。”

盛清讓笑着合上文件,放到一旁,“沒打擾,你來我們公司,整棟樓都蓬荜生輝。”

這至高無上的誇獎還是讓她忍不住笑了場,“雖然是客套話,但是聽着還蠻舒服的。”

晚上她和單瑚去逛街,她沒有說自己和盛清讓怎麽怎麽樣,只是說了近期的工作。

“哦,那你和陳善學真的沒有再接觸了?”單瑚問。

田湘濱垂眼,“恩。”

單瑚的心情驟然好了起來,“你終于擺脫那大魔王咯,來來來,我請你吃甜品,慶祝你脫離苦海,還有上一次說要給你介紹的飛行員,還單着,你要不要見一見?”

田湘濱頓感無力,“姑娘你很閑?”

單瑚一推她,嗔道:“你別急着抗拒嘛,見一見再說,人家也是大好青年才俊,配你還有餘呢。”

田湘濱不禁笑了:“誰都配得上我,是我心裏裝不下人。”

這話說得單瑚都不知道要從哪裏入手突破,研究半天才又開口:“并不是誰都配得上你的,田湘濱,我發現你真的是跟着陳善學身邊久了,把自己姿态放得那麽低,你不差的好不好,我們兩,你說除了是孤兒,我們哪一點比人差了?”

田湘濱臉上還是挂着笑,“那是因為我們有幸獲得資助,才能上大學,讀好專業,找到體面的工作。”

單瑚又切了一聲,“你就是運氣差了一點,資助你的人是陳善學,而不是國家。”

這下田湘濱也無法反駁,她自己也沒想通透,他的幫助于她來說,是運氣好呢,還是運氣差。

說話間她們經過一個門店的壁櫥,玻璃的背後是昏黃的燈光,裏面擺設的是一架南瓜車,車裏坐着辛德瑞拉,穿着的卻是一套職業裝。

兩人對視一眼,然後默契地進了店,刷卡買下那套衣服。

別的女人喜歡華麗的禮服,名牌衣飾,她們兩個獨獨喜歡職業套裝。大概是因為,唯一能讓她們感到安全的就是她們的事業,舒适得體的職業裝則是這工作的重要裝飾。

單瑚提着那個袋子,突發奇想的說:“你有沒有想過,你是很旺的,跟着陳善學的時候,他平步青雲,換了公司,公司也一下子竄進市裏的前十。”

“平步青雲指的是升官吧?”田湘濱笑她:“沒文化,真可怕。”

“哎呀不要在意這些小細節嘛。”單瑚攬起她的手,“我覺得你是有旺夫相的,不信你看,陳善學沒了你,事業肯定要下跌。”

縱然知道她只是開玩笑,田湘濱還是忍不住地心驚肉跳,拿手去拍她,“別瞎說。”

單瑚瞧她已經皺了眉,知道自己觸到她的逆鱗,撇嘴道:“靠,人家都要結婚了,還這麽維護人家,真是犯賤。”

這下田湘濱無話可說。

兩人一起逛到天黑,單瑚一時興起,還拉她去看了電影,等回到家已經是晚上十點。

她洗過澡躺在沙發上晾頭發,突然聽見手機一聲響,她将手機勾過來,發現是善水的小助理,在微信上呼叫她,她回了一段語音過去。

“怎麽啦?工作還順利嗎?”

小助理發來一個哭喪的臉,“還說呢,估計要下崗了。”

田湘濱啊了一聲,追問她:“怎麽了?陳善學找你麻煩?”

“這倒不是,是因為公司。你應該也知道,公司股票下跌。”

田湘濱笑了,說:“這事啊,那只是媒體在炒作,我相信善水沒那麽容易倒下。”

“湘濱姐啊,你是不知道,外面看不出來,我在裏面還不知道嗎,人事部那邊最近有大動作,好像要裁員呢,你說事情小嗎?我原來在公司是做你的助理的,但是新的秘書一直架空我,這段時間以來我一直都閑着的,我估計裁員的話我是第一批被裁的。”

田湘濱有些怔忪,她沒想到善水真的被影響了。

這事她一直參與其中,不免會有一些內疚。

她懷揣着心事,草草安慰了小助理幾句,就擱下了電話,去查最新的新聞和善水的股票,試圖能找出一點蛛絲馬跡。

這時候她才發現自己離開了善水,便和陳善學一點關系都沒有了,現在這種時候,她着急,但是連找個人問一問都找不到。

她和陳善學之間的交集,基本為零。

她自己在這邊擔心了幾天,結果星期一市新聞播出了一個驚天新聞,将善水和星讓從各種謠言中解放出來。

新聞裏報道了,星讓的董事長盛清讓是善水的股東之一,且股份還是十年以前便持有的,星讓與善水的合作關系破裂的說法完全站不住腳。

還有就是,盛清讓是陳家太太的弟弟,即為善水總裁陳善學的親舅舅,兩人之間的私人矛盾也是不可能存在的。

這新聞勢如破竹,一個上午的時間,股市便翻了盤。

那些善水與星讓的合作夥伴們,都笑開了花。

田湘濱在辦公室裏看到這條新聞的時候,是震驚的,更多的是茫然。盛清讓竟然是陳善學的舅舅,那麽他幾次撞見她和盛清讓一起,他會怎麽想?

田湘濱恨起自己當初腦子燒了,要搞這些小動作,結果偷雞不成蝕把米。

就連她自己都覺得靠近他舅舅是不對的,那他會怎麽想,陳善學應該會更讨厭她吧。

最糟心的還是她根本就沒法去解釋。

糾結來糾結去,心裏還隐隐為善水洗掉污水而感到高興。

她真的是瘋了吧。

☆、補更

新聞報道之後,善水和星讓的股票一路飙升,無形中是給這兩個集團打了一個大廣告,而且因着這一層關系,無論是善水還是星讓,都更具有了讓人信任的效力。

無異于打了一場勝仗。

晚上和小六他們碰頭,向非吵吵着非要開他的酒,說是慶功宴。

那些都是陳善學珍藏的心頭肉,哪裏願意拿出來給他們浪費。

向非鄙夷:“你就吝啬吧,真的是,年紀輕輕學你舅舅幹什麽,你家裏的藏酒都快裝不下了吧?”

陳善學笑,在他身邊坐下:“我說向公子,最近怎麽老惦記着我這幾瓶酒呢?你就沒別的事做了嗎?”

向非往後一靠,舒舒服服的坐在沙發上,眯着眼說:“我不光惦記你的酒,之前還惦記你的妞呢,你給忘了?”

這話說得陳善學心頭一跳,随即他笑笑,沒有回話。

旁邊的小六看了他們一眼,在他們杯裏倒酒,接着便嘲諷向非:“成天就是酒酒酒,女人女人女人,我看給你建一個酒肉林池最适合你。”

陳善學朝小六遙遙舉杯,笑道:“可行,我投資。”

向非靠了一聲,“我要是真稀罕酒和女人,我向非還弄不到嗎?我是真覺得陳善學的酒和那個妞好,才惦記的。”

陳善學和小六兩人同時揚眉,沒有搭理他。

向非的注意力轉移到田湘濱身上,自言自語:“你說多正的妞,你都不給我留住,現在被盛清讓拿下了。”

“… …”

“唉,不過兩人看起來倒是蠻配的,一個老奸巨猾,一個聰慧識趣。”

陳善學忍不住拿眼睛去斜他:“我舅舅不會喜歡她。”

向非好笑:“你怎麽就那麽篤定了?”

他不以為意:“因為我了解他。”

“別的我不說,但女人這方面,親兄弟的口味都不一定一樣呢,再說你不喜歡的,他未必也不喜歡。”

陳善學笑了一聲,似乎懶得與他辯駁。

向非急了,“你知不知道田湘濱這半個月來天天往星讓跑?說是公司業務,但如果只是業務,盛清讓沒有私心,那個老狐貍會浪費時間接待她嗎?”

這事陳善學沒有聽說過,一下子有些怔忪。

旁邊的小六拿眼睛示意他閉嘴,向非不明就裏,以為自己是不小心說了盛清讓是老狐貍,于是陳善學有些不樂意,又趕緊轉移話題:“說起女人,前一陣子我認識了一個女人,那□□是非常好的,要不要送給你們玩玩?”

小六露出一個類似嫌惡的表情:“你玩過的轉手給我們,那我們的老二不是緊密接觸了?”

他這麽一說,向非也一陣惡寒:“算了算了,還是不要了,我怕得病呢。”

小六哈哈大笑。

“不過我倒是發現了一個真理。”他神秘兮兮地湊過來,兩眼泛着賊光,“女人□□好不好,多半還要看嘴型。”

小六饒有興趣的問:“什麽嘴型好?”

“就是那種,嘴巴不算大,然後牙齒細細的,兩片嘴唇肉比較多,比較有彈性的話,弄起來會更有快感哦。”他還是笑,一臉淫相:“我又不得不舉個例子了,像田湘濱那樣的嘴,那是最舒服的——嗷,你砸我幹嘛!”

他的話被陳善學丢過來的煙盒子打斷,向非不滿地擡眼,就見對方正往嘴裏送酒,眉眼淡淡,看不出情緒。

小六替他解釋:“他是覺得你不正經。”

向非切了一聲,“我要是不正經,你們就是假正經。難道你們沒試過咬?裝什麽,沒勁。”向非無端吃了個癟,悶悶不樂的跑到旁邊去打麻将了。

小六看了看陳善學,他正盯着杯子若有所思,于是也不再打擾他,跟着向非的屁股過去了。

也許是包房空調開得有些大,陳善學無端有些透不過氣來,想起向非說的話,愈加覺得煩悶。

他是篤定盛清讓不會和田湘濱在一起的,但是知道有那麽一回事之後,還是有些說不出來的感受隔在那裏。

他不知道田湘濱想幹什麽,但是如果她真的想要和盛清讓有點關系,那她肯定是血本無歸的,盛清讓沒有他那麽好對付,他的那個圈子裏,玩女人比他們還随意。

他們如果遇上稱心的女人,還會把人當做女朋友,帶她去玩,送東西給她。但是盛清讓他們那樣的人,活到那樣的年紀了,女人對于他們來說只是床伴,并且沒有保質期。

至于愛情,更是沒有的。

最後往向非身上丢的那一下,完全是下意識的想要讓他閉上嘴,不想聽他再說不幹不淨的話出來。

這麽一想,他突然又有些心驚,他居然是在為她考慮,為她擔心。

這種感覺前段時間出現過一次,他覺得自己在意她的次數變多了,也覺得他們之間的氣氛有些暧昧,于是果斷和于秋嘉在一起了,然後順利逼走了她。

他始終覺得自己對田湘濱的感覺,喜歡倒是未必,但一個女人在身邊久了,沒有一點別的感情那是屁話。

現在他想想也覺得不可思議,自己對田湘濱,怎麽會厭煩到那個地步呢?天天對着她也是冷着一張臉,刻意隔開距離。

這麽一想,對田湘濱的感覺好像又更複雜了。

是他犯賤還是田湘濱太厲害?還真的讓他在這邊獨自糾結了。

他又抿了一口酒,擱下杯子的時候,前方被陰影覆蓋了。是一張不完全陌生的臉,沖他笑了笑,問道:“今天怎麽不帶你那個小女朋友過來?”

他以為是小六的新朋友,于是恩了一聲,漫不經心的回複:“她太鬧了。”

男人還想說什麽,陳善學已經徑自合上了眼閉目養神,男人只好無趣走開。

他覺得自己是有些怕田湘濱的,因為她太了解他了。

他沒有坐多久,就起身和他們打了招呼先行離去。

出了門右拐就是電梯,服務員默默替他按下了電梯。不知道樓上在幹什麽,電梯遲遲不下來。他等得不耐,拿出了煙靠在牆上抽了起來。

第一口煙吸進肺裏,他就覺得身心舒暢,旁邊的服務員忍不住提醒他:“先生,這裏禁止吸煙。”

他恩了一聲,再抽了一口,才掐滅在垃圾桶上。

他側過臉緩緩吐煙的時候,煙霧中看到一個身影,大概是沒想到會在這看見她,他有一種見了鬼的感覺,那口煙沒吐完,有一點倒回鼻腔中,他被嗆得咳嗽起來。

好在隔得遠,那人并沒有留意到這邊,她也是剛從包廂裏走出來,身後跟着個男人,手還虛扶在她腰間。

他聽到自己冷笑了一聲,電梯叮的一聲下來了,陳善學步入電梯,眼看着那兩人正是朝電梯走來,他還是伸手死死按住關門鍵,在他們趕過來前,電梯門合上下行。

下了樓他又覺得奇怪,自己跑什麽?

田湘濱和男人在門口等了一會,電梯才又上來。

那是他剛剛乘過的電梯,裏頭還有一絲淡淡的煙味。

身邊男人有些敏感,一進電梯就皺了眉,“什麽人哪,在電梯也抽煙。”

田湘濱沒有接話,反正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答應單瑚來見一見這個飛行員,包括地點選在這裏,都是她刻意的,為的就是撞見陳善學。

她的時間挑得真的很好,運氣也有一大半的原因,居然一出門就和他碰上。

他肯定也看到自己了,不然不會這麽急的走進電梯,身邊男人連喊幾聲等一等都沒有理會就下去了。

這麽一來,他應該就不會認為自己在勾引他舅舅吧?

她沒法去和他解釋,只能這樣劍走偏鋒。

如果他理解錯誤,以為她不但勾引他舅舅,還他媽腳踏兩條船的話,那她也真的無力回天了。

她只能想到這個蠢辦法。

陳善學開車回家,阿姨告訴他太太已經休息了,廚房裏還炖着湯。

他點頭應了,然後上樓洗澡,出來的時候看到盛清讓坐在餐桌前喝湯,他想了想,于是擦着頭發走下樓。

盛清讓看到他有些驚訝,笑着問他:“今天怎麽這麽早回來了?”

陳善學在他對面坐下,阿姨盛了一碗湯給他,他沒有動,擡頭直接問他舅舅:“你知道田湘濱是我以前的秘書嗎?”

盛清讓有些奇怪,“我當然知道,你問這個幹什麽?”

他這麽坦然,反而讓他不知道要再說什麽,悶頭喝了一大口湯之後,他又皺起眉,“這什麽湯,味道這麽怪。”

盛清讓擡頭看了他一眼,有些好笑,也有些無奈,他頓時明悟,心情與他如出一轍。

“我媽呀… …”

他媽媽知道他和盛清讓兩人在外面女朋友不斷,幾年前餐桌上就開始源源不斷的出現各種壯陽補氣的湯,直喝得他們上火流鼻血。

幾番抱怨和協商之後,陳太太才改為三天一次。而陳善學為了避免喝湯,常常到這一天的時候就回來得很晚。

沒想到今天撞見了。

他只喝了兩口就擱下不喝了,放下碗之後他沒有立即回房,而是坐在對面看盛清讓,他也不介意,一口一口的喝着那湯,似乎不當陳善學在對面。

陳善學的耐性沒他好,在他一碗湯見底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你和田湘濱在一起了?”

作者有話要說: 啊啊啊啊,真的對不起,昨晚回家都兩點了,所以沒有更。

對不起。

T T

補上,晚點還有一更。

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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