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章

盛清讓何其無辜:“這就是我資助的孩子還給我的錢。”

田湘濱瞪大眼睛,半天說不出話來,就連抓着他的那只手也沒有收回。

盛清讓看着她的表情,也有些疑惑:“怎麽了?你認得這張卡。”

田湘濱怔忪了一會,才松開手,轉過頭看他,表情很是不解,還有一些說不清楚的複雜情緒,“怎麽是你呢?”

盛清讓笑了,他轉身接過店員遞過來的車鑰匙,然後才回頭輕輕松松與她說話:“什麽你呀我的,車子也買了,算是完事了,過兩天通知她來提車就好了。現在我送你回去吧,你的小學該等急了。”

田湘濱哪還記得小學,她神游了半天才緩過勁來,又急急的問他:“你知道這卡是誰的?你資助過的孩子,叫什麽名字?”

店裏的人都轉過來看他們,盛清讓連忙将她先拉出了店,然後才奇怪道:“你怎麽問這個?”

“叫什麽名字?”田湘濱執着地又問了一遍。

盛清讓定定地看着她,不明白她為何問這個,但還是說了:“她叫田卯卯。”

田湘濱覺得自己有些傻,也有些發暈,有些事情搞錯了那麽多年。

讀高中的時候她還沒辦身份證,一直都是叫田卯卯,高三才辦了證,改了名字。

“這張卡是我的。”

盛清讓臉上露出見了鬼的驚訝表情,不可思議道:“你是田卯卯?”

田湘濱也覺得不可思議。

但是記憶中被忽略的小細節此刻浮出水面。她想起陳善學第一次見她時對她完全沒印象,想起她跟他說了自己是他資助過的學生,他有些莫名的神色,也是說不記得,他也一直從未去查證過,只是後來她每每提及此事時,他總會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

她以前太過于深信不疑,所以很多模糊的地方都沒有去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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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現在想來,也只是無奈居多。

“車我真的不能要,你若是将錢還給我,那便是侮辱我了。”

盛清讓弄清楚事情之後,短暫的訝異被他的微笑壓下去,不容抗拒道:“你若是要還錢給我,那也是侮辱我了。”

這事就這樣不了了之。論口才,田湘濱說不過他,心理戰也斷然是玩不過他,他的手段多的是。首先那天的話題就被他輕巧帶過,說暫且不管車子,讓她請他吃頓飯。田湘濱當然樂意之至,地點他選,最後付款時也并沒有搶在前面。但在送她回去的途中,卻不再與她交談,她一說起車子和錢,他都一副認真開車的模樣,不接她的話茬。

她想不談就不談,大不了到時候她不去領車就是,但是過了兩天,4S店的員工直接将車開到了她公司的車庫裏,那員工也是油鹽不進,将鑰匙撂下就走,大概各種手續盛清讓早已辦完。

她就沒見過這樣送禮物的!

她給盛清讓打電話,那邊接了,說不了幾句就挂,後來她再打就直入正題,那邊的男人居然就将手機遞給了秘書,讓秘書來與她交涉。

但她和那個秘書卻完全講不到一塊去。

“田小姐,您有什麽事可以和我說,盛總現在在忙,我可以替您轉告。”

要不就是:“田小姐,如果您實在有事,您可以在下班後約盛總,現在是上班時間,不宜談私事。”

好吧,這樣官方的話語何其熟悉,想當初她用這套話替陳善學擋下了多少追上門來的怨婦。

她也想裝死,但是下午任董一到公司就發火了,他把桌子敲得梆梆響,讓田湘濱去問是哪個膽大包天的人把車停到了他的車位上,還一停兩三天。

田湘濱頓時心道不妙,跑下去到車庫一看,果然是那駕嶄新的嘉年華。

田湘濱實在沒法了,只能拿了鑰匙來,将車移走。

她不知道要怎麽處理這車,駕着車子在城市裏兜風的時候,她的腦子突然清醒了起來,她明明清楚盛清讓是鐵了心要将車送她,她為什麽還非要推阻呢?

她從未收受過來自男人的好意,除了向非不怎麽誠懇的歉意和陳善學冷漠的施舍。

而盛清讓的好意,是實實在在的,善意的給予,她為什麽要拒絕?

況且她覺得是原則的拒絕,也許在別人看來不過是拿喬。

想來想去,她終于承認,自己不願與盛清讓有瓜葛,全都是因為陳善學。

她總歸還是抱着一點希望的,就着這一點希望,她如履薄冰,不敢與他的舅舅有半點不坦蕩的往來。

她想不明白自己怎麽會這麽賤,就這麽放不下?

她發狠地踩油門,一口氣将車開回了家,停在了陳善學的車位上。

她一定要将她和他之間的那一點希望都掐滅。

她回撥了那個給她打了無數次的保險人員的電話,她要買全險!

只有這樣她才能置之死地而後生。

善水這幾天又收進了幾個大項目。陳善學卷起袖子,準備大幹一場,已經連續幾個晚上熬夜加班開會。

好在小妞這幾天已經入學軍訓,沒有辦法聯系他,讓他落了個清靜。

淩晨三點,善水17樓還是燈火通明,剛剛開完會确定了一個方案,陳善學走出烏煙瘴氣的會議室,回到自己的辦公室。他連走到裏間的力氣都沒了,直接躺在外面的皮沙發上,阖上眼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休息了幾分鐘,他的眼皮越來越沉,幹脆翻了個身讓自己睡一會。但也只是淺眠了十來分鐘,就有人輕敲他的門,他沒有理會,也實在不想理會,朦胧中只感到門被推開,他無端有些惱火。

“剛剛不是都交代清楚了嗎?”他聽到自己沙啞的聲音,像是從胸腔發出來的。

“陳總… …”是一個女人的聲音,說了什麽,他沒有聽清,但并不是什麽重要的事情,他又放任自己陷入睡眠中,隔了一會,似乎有人走近,窸窸窣窣的一陣響。

他是睡眠極淺的人,放在往日,定要發火,但是今天格外累,他懶得睜眼計較。

接着聲音消去,有人将枕頭塞到他腦後,把毯子蓋在他身上。

他覺得舒服的瞬間,已經下意識的開口:“小田,明早我想喝上次那個粥。”

在他身上忙活的手頓了頓,在他放松至極打算好好睡下去的時候,那只手猛地拍了他一把。

力氣不大,但是太突然,将陳善學活生生的拍醒了。頓時他覺得自己像是靠近火的火柴頭,噌地點燃了。

他坐起來,緊皺着眉頭,火冒三丈的開口:“你搞什麽!”

他罵完了才看清來人,頓時整個人都清醒了。

面前的人不是他以為的田湘濱或者是新秘書,而是咬着唇面色不善的于秋嘉。

他揉了揉眉宇,将面部的表情重新整理,才靠在沙發上,強忍着不悅慢慢問她:“你怎麽來了?”

于秋嘉望着他,一腔的怒火又漸漸被委屈取代,“我不來都不知道,你還惦記着你那個秘書呢。”

陳善學無奈:“你又要老話重提了,她做了我四年秘書,還不準我口誤了?”

“就算你是口誤,也不能掩蓋你惦記她給你做的湯的事實。”

陳善學笑了:“她才沒那個手藝,湯是她在外面買來的。”

一聽這話,于秋嘉更是火冒三丈,“行,你最了解她,虧得你們認識那麽久,怎麽就沒在一起呢?”

陳善學長手一撈就将她拉入懷中,好話聽不爛,“那不是等你?”

于秋嘉推他,兩只眼睛漸漸就紅了,“我不要再聽你這些花言巧語了,你們男人這樣壞,永遠只會哄人。”

但是其實陳善學從來未曾像現在這樣的哄女人,偏生對方還不相信了。

“你們女人這樣難搞,光做不說女人嫌木讷,光說不做又覺得是騙人,像我這樣做了還會說的,你居然也嫌,那估計這世上就沒有你看得入眼的男人了。”

于秋嘉一時語塞。

陳善學趁機湊上去銜住她的兩片唇,細細撷取了一番,才放開她。

低頭的時候看到她的眼圈還是紅的,但已經不是因為委屈,陳善學這才松了一口氣。

他真沒想到一個十八九歲的女孩子也能那麽敏感,也能想那麽多。

他貼近她的耳朵,柔聲細語:“我從來不哄人,是什麽便說什麽,我若是不喜歡你,何必委身于你呢?”

這話太過動聽,讓她一時也沖昏了頭腦,歡喜間她又聽到自己哼哼:“還不是你光輝歷史太多。”

“我有什麽光輝歷史了?”陳善學側着腦袋樂呵呵的問。

于秋嘉并沒多想,脫口而出:“你那麽多項目都是靠着你那些女朋友拿下的,我怎麽知道你以前是不是也是這樣對付她們的。”

陳善學的臉色暗下來,摟在她腰上的手也松了。

“你覺得我利用了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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