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章
于秋嘉瞬間就感到後悔了,但是又固執地不願松口,“我不清楚,但是他們都說… …”
陳善學冷笑一聲,“他們說什麽了?”
于秋嘉垂着腦袋不願說出口。
“那麽你呢?”
“我也希望你能夠真心對我。”
這話說出口有多傷人,其實她隐約能預想到後果,但她還是說了出口,并且并不會覺得後悔,她是真的想讓他知道她的顧慮和害怕,也覺得他如果是真的喜歡她,就不會因為她的這些真心話而生氣。
也許她真的高估了自己,也或者是低估了陳善學。
陳善學的臉上并沒有什麽表情,而眼神是她從未見過的陌生,他站起身,順勢将她移出他的懷抱。
“秋嘉,如果說到現在你都沒有感受到我的真心,那不是我失敗,就是你太沒心沒肺。現在就連我的員工都在問我何時結婚,你居然還在懷疑我?”
陳善學盡量平心靜氣的說,但是說到後面,居然一點也不生氣了,只是心冷得徹底,透得徹底。
“前幾天我的項目經理拿回來一個十幾億的項目,我都沒敢接,為什麽,只是因為這個項目你父親也插了一手,我就是怕扯不清到時候你又多想。你看,男人無論說多少,做多少,都沒有用,不是嗎?”
陳善學的表情和語氣太過冷漠,于秋嘉哪裏見過他這個樣子,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倒是被那眼神盯得陣陣心慌。
縱然如此,與生俱來的驕傲絕不允許她低頭道歉,她依舊将過錯和矛盾推到他身上,“是你太讓人沒有安全感了。”
陳善學望着眼前的小姑娘,覺得異常疲憊,不想再與她争辯下去,他擺擺手說:“我不想和你談這些,你先回去,我讓小趙送你。”
于秋嘉也知道這樣待下去沒有用,出門的那瞬間她才陡然反應過來,他對她失望了。
于是眼淚猝不及防的就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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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覺得委屈,也惱火,為什麽他不能體諒她?為什麽他還要生氣?他憑什麽?當初明明是他來招惹她的。
于秋嘉走後陳善學氣也消了一大半。
他想她畢竟還是個小女孩,自己包容不了也不應該責備。
但是她心氣太高,這樣的事以後大概也會時常發生。
陳善學想等忙完了這陣子再去哄她,但是沒想到根本來不及。
第二天他飛了一趟羅馬,這一去就逗留了一個禮拜,但已經錯過了事件的最佳處理時期。
星期四本城最大的財經報紙和雜志的版頭不再是遙不可及的財經大亨,而是本市的大人物。
恰好這一天田湘濱起得早,到樓下買早餐的時候恰好就見到了旁邊報刊亭的報紙。
封面是一個男人的背影,背景是一票面部模糊的女人,個個衣裳麗影。标題是:女郎們背後的男人。
田湘濱心裏咯噔一下,匆匆買下了報紙,連早點都沒有拿就回到了車裏。
那個背影可能別人不認識,但她是極熟悉的。
她翻開報紙,浏覽了一遍,發現篇幅都用着極其含蓄的口氣在譏諷陳善學。
文內雖未指名道姓,但是結合上下文,估計沒幾個人會不知道所指何人。
比如說開頭背景就是某房地産企業,屬業內龍頭。
父親早逝,但年紀輕輕就接手家族企業,他是如何能站立?
然後接下來的就是細數他的各位女朋友,每位女朋友的背景也都用着隐晦的方式表達,以及善水每一個大項目背後與那些女人間的千絲萬縷的關系,還将她們都稱之為善女郎。
意味不言而喻。
真是見了鬼了,田湘濱氣不打一處來,急call狗仔小趙詢問情況。
那邊幹脆不接電話。
田湘濱實在是不理解,媒體這會為什麽要黑陳善學,還說他借着女人上位,他需要?
她又給小助理打電話,才得知陳善學此刻并不在國內。
她連忙讓她聯系陳善學,第一時間将此事告知他。
回了公司還是心神不寧,直到下午也沒有人出面壓下新聞,輿論愈演愈烈,更多子虛烏有的報導出來了,而網上多數都是惡意的評論。
她突然就聯想到上一次的綁架事件,于是越發擔心,總覺得事情朝着不可抑制的方向發展了。
陳善學,你到底在幹什麽?
陳善學接通小助理的電話時,已經時事發的第二天了,他剛剛睡醒,正坐在露天的看臺邊觀望遠方的皚皚雪山邊吃早點,電話那頭小助理着急忙慌的描述着新聞報道,他覺得有些可笑,開口便是滿不在乎的語氣:“這不是什麽大事,公司會有人處理。”
同時他也納悶,“為什麽是你來通知我,別的人呢?公關經理呢?”
小助理回答他:“公關經理在兩天前修了年假,現在不住公司。”
陳善學的聲音才開始有些不妙,“經理不在公司就沒人幹活了嗎?你待會讓我秘書去催一下他們。”
“......好的,陳總。”
挂了電話陳善學就覺得心煩,這種事還需要直接過問他嗎?類似的事情以前也發生過,田湘濱總會在媒體有那麽一點點苗頭的時候就掐滅,有時候都不需要他過問。
小助理将事情交代下去之後,田湘濱的電話又來了。
小助理有些郁悶:“我真覺得這公司是不是你湘濱姐的啊,人當事人一點都不着急呢,您比他還上心。”
這話其實怎麽說都不太好,但因為小助理是她帶出來的,所以她深知她的為人,此刻不過只是單純的想要抱怨一下他們那個悠閑老板罷了。
“陳總不是不上心,只是類似的事情也發生過,也都能夠處理,我着急也是因為我第六感覺得這次的有些棘手,似乎有人在引導輿論。”
“不是吧?”小助理驚訝,“善水并沒有什麽死對頭吧?”
田湘濱又問她陳善學是怎麽說的,小助理一一告訴了她。
“讓池秘書去催是沒有用的,她剛到公司,陳總不在,公關部又群龍無首,沒有人會聽她號令。”
“啊,那怎麽辦?”
田湘濱沉吟一下,才說:“小清,如果我讓你去做,但是結果不好,或者是回頭陳善學怪罪,你會不會怕?”
小助理笑了:“湘濱姐,我不懂那些,但是我覺得你不會害我,你也不會害陳總,所以你說吧,我都聽着呢。”
田湘濱一愣,然後傻傻的問她:“你知道什麽了?”
小助理在那邊咯咯的笑:“你喜歡陳總那麽久了,你離開公司了我才知道,不算遲嗎?”
田湘濱扶額,“你這個鬼靈精。”
“湘濱姐,你說吧,我都記着呢。”
“恩,這事很着急,但是你沒有實權去與誰對接工作。善水很大,但是并不是上下一心,新老員工工作态度也相差很大。所以你只能去找一個人。”
小助理握着電話在紙上記下一些标志,擡眼就看到池秘書從公關辦公室走出來,一臉憤懑,便知她這是碰了釘子。
“公關部門的秦微微是我的校友,她差不多是和我一起進公司的,這個人靠得住,大概也會賣我的面子,你直接去和她交涉,讓她盡快處理。她也算是公司的老員工,他們部門總會有人聽她的話。
和他們公關部交好的一些媒體,此刻也不知道态度,所以要先去探探底,然後在已出的文章裏找錯漏,盡量找一些媒體和水軍在報紙和網絡上洗白。
這些公關手段秦微微比我老手得多,她會做好得。
其次你要叮囑她,讓她去和項目經理通氣,近期公司的大項目都先推遲,要宣傳的項目現在萬萬不可再繼續了。”
“好的,我都記下了。”
“那你現在去做,忙完了記得給我回一個電話。”
“恩。”小助理挂電話之前又問,“我這算不算越級和先斬後奏啊?”
田湘濱笑:“當然算,還算狗拿耗子。”
小助理在那邊咯咯的笑。
“也許最壞的結果是你被炒鱿魚。”
“那就炒呗,反正被架空了那麽久。”
田湘濱不禁莞爾:“你放心,如果你下崗了,湘濱姐一定會給你介紹一個更好的工作。”
小助理雀躍:“等的就是你這句話嘛,你早說嘛。”
下午小助理回複她,說都已經交代好了,但是那邊秦微微會怎麽做,就不是她們倆能控制的了。
這邊田湘濱也還在聯系各方以往接觸過的媒體人士,多數人都不接她的電話,或者是接了之後一聽聞她要問善水的事,就會打哈哈挂掉電話。
田湘濱越感不安,碰巧下午她過去給盛清讓送資料,于是就趁着他翻閱資料的時候問了一句。
盛清讓反應更淡,“他都不着急,我插手做什麽?”
于是她不敢再過問,只能幹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