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寶玉病好後無聊，午後自己起來到□□館去找黛玉玩耍。到了□□館廊下就見雪雁在外面守着，困得眼睛都睜不開。寶玉玩心頓起就捏了捏雪雁的臉頰。雪雁頓時就醒了，看見是寶玉就說道：“二爺這時候怎麽來了，大姑娘和姑娘還在午睡呢。”一面說一面攔着寶玉。寶玉就笑道：“她們沒起，我就進去坐坐也成啊，你這樣攔着我做什麽。”這一說雪雁也不好很攔着。那邊黛玉只是睡了一會就醒過來了，見秋水還在睡，她就小聲問紫鵑要水。紫鵑聽了信出去就瞧見寶玉和雪雁在外說話，就打簾子笑道：“二爺這會子怎麽來了？”一面又叫雪雁去打水。寶玉笑道：“林妹妹和秋姐姐醒了沒？我醒來無聊就想來找你們姑娘說說話。”紫鵑将寶玉請了進來說道：“大姑娘還在睡，姑娘倒是醒了。你略坐坐，我去泡杯茶。”紫鵑出去剛好雪雁捧着水進來，雪雁卻是看也不看紫鵑，自顧自進去了。紫鵑覺得不好，卻又說不上來，又不好拉着她問只得先去泡茶。

那寶玉也不坐自己進房裏去了，黛玉見他就這樣進來心知不好，忙擺手叫他出去。寶玉見秋水還在睡，就看了一會也不好多呆就出來了。黛玉稍事梳洗了出去和寶玉說話。紫鵑上了茶來，曲蘭等也進來了。黛玉想起薛蟠一事都沒怎麽問就想從寶玉這邊問一問，正措辭怎麽開口時襲人進來說是老爺找，寶玉頓時就蔫了，一步三挪。黛玉就送他出去笑道：“好好和舅舅說話，舅舅也不會無緣無故生氣的。你才病好，怕是舅舅挂念才找你去的呢。”寶玉苦笑由着襲人拉着走了。回來時秋水已經醒了，聽曲蘭說了中午的事很不高興。她見黛玉進來收了臉色，自去梳洗。黛玉叫了雪雁和紫鵑到了跟前說道：“今天的事我不想出現第二次了。原先王嬷嬷在的時候就說過了，難不成你們這麽快就忘了。”雪雁和紫鵑忙點頭說沒忘。秋水這時就說話了：“既然這麽記不住，就到趙嬷嬷那學幾天，姑娘跟前你們不用伺候了。”一時兩人都吓到了，黛玉覺得不忍也不求情，只說還不下去。

卻說她兩人下去，紫鵑尤還有些不解，雪雁卻是哭着說道：“姐姐難道還不明白嗎？老太太把姐姐給了姑娘，那麽姐姐就該是姑娘的人了，就該事事以姑娘為先。不管老太太私底下是怎麽個意思，若是姐姐不能一心為姑娘，那也就不能怪大姑娘不待見你。何苦來着，你自己是什麽心思就趁早和姑娘說明白，白白連累我。”到了趙嬷嬷那，趙嬷嬷就厲聲呵斥了雪雁，說道：“糊塗東西，你還有臉哭，護不住姑娘還要你來做什麽？”一面罵一面叫流月把她帶下去，不許她晚上吃東西，叫流月管教她，不許徇私，若叫她知道了，兩個人一起罰。紫鵑剛聽了雪雁一番話，聯想到以前秋水王嬷嬷待她種種，豁然開朗。此時見雪雁罰得如此之重，正憂慮她自己會如何時，趙嬷嬷開口說道：“紫鵑就如當初王嬷嬷那樣好了，将姑娘和大姑娘平時要用的手絹帕子之類的東西，你都做出來。自己在房裏做，平時也不必出來了。”紫鵑一聽就慌了哭道：“嬷嬷，我知道錯了。”趙嬷嬷奇道：“我想着你是老太太那的人，給你臉面不肯重罰，你還要怎樣？”也不肯聽紫鵑說話叫了從林家帶來的兩個粗使嬷嬷上來将紫鵑扶走了，平時也由她們照看着。

話說寶玉被叫走原來是薛蟠的主意。薛蟠回去後也是想打探那林家兩位姑娘的事，自己叫了常去賈家走動的老嬷嬷來問，卻也只是問了只言片語，又不敢讓薛姨媽和寶釵知道，怕損了秋水的名聲。于是想到了寶玉時常在內維斯混，且他又是不那種亂嚼舌跟的人，就想着請他吃頓酒，再細問問。寶玉被請出來時也是一肚子火，只說是不想吃。薛蟠原是最不耐煩寶玉的，此時也只得放下身段哄道：“我得了好東西，想着要叫你嘗嘗鮮。你千萬給我個面子。”寶玉想着許久不見了也不好拿喬，只得跟着去了。到了他書房裏，就見一桌酒擺在那，也沒什麽唱曲的，或是小厮在跟前。寶玉就奇怪了。薛蟠拉着寶玉坐下，灌了他幾杯酒，又說了一些公子哥平日裏的幾個話題，把氣氛哄熱了，才狀似随意的說起寶玉家的幾個姐妹。寶玉此時也是喝了好幾杯酒，桌上的菜都是難得，心情頗好說道：“我覺得全天下的好女孩都到了我們家了。大姐姐自不必說，二姐姐是溫婉娴靜，三妹妹是大方爽利，四妹妹是活潑可愛。不過最好的莫不是寶姐姐和林妹妹，哦，還有秋姐姐也是好的，只是不大和我們一起玩。對了，說起寶姐姐，可是許久未見她了。”薛蟠聽他說起秋水時，正是認真聽時，又見他将話頭轉向了寶釵，自己喝了一杯酒又是勸了一杯，才說道：“她有事要忙，今日倒是和媽媽一起去了你們家找姨媽去了。诶，你剛說到秋姐姐，我倒是沒怎麽聽過她。”寶玉又喝了一口酒笑道：“她喜靜，素日裏也不怎麽和我們一起玩，所以也不大提起她。她原是林妹妹的身邊服侍的人，林姑父去世前收了她做義女。說起來，秋水姐姐雖然不比林妹妹好看，但是怎麽說呢，那一身的氣派倒也從未叫人小瞧了她。”薛蟠心裏默念，怕就是秋水，臉上不露又問道：“那她怕是不好相處吧，你說說看她的性情怎樣，平日愛做些什麽？”寶玉搖頭說道：“秋姐姐待人是很好的，只要你不惹到林妹妹，她待誰都是和氣的。平日裏待我們也是像姐姐一樣的。她好像很喜歡臨字，我上次找的字帖她很喜歡呢。平日裏也都是和林妹妹一起，或是弈棋或是彈琴，好像沒什麽是她不會的。說起來她最擅長的就是女紅和書法，連老太太也是誇過的呢。”薛蟠喜道：“那你有她的字或是繡品什麽的嗎？”寶玉苦着臉說道：“我倒是想要，可秋姐姐不說我也不敢要啊。”薛蟠心裏暗笑就憑你也想拿到秋兒的東西，一面勸酒一面又細細的套話。

等送走了寶玉，薛蟠就開始籌劃他的生辰，打算請賈府一衆人等來薛宅來逛逛。早些時薛家原是一家子都住在賈家的，後來薛蟠自醒後就覺得不喜說道：“又不是沒自己的屋子，這樣長期住在親戚家像什麽樣子。”說着不管不顧的就收拾了自己的本家原來在京師的宅子，搬了出去。那薛姨媽也是不知怎麽才好，最後想着等寶釵的事一了再搬出賈府

作者有話要說： 盡量保證一天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