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随軍前期

對上安寧不善的目光,鄭明宴面色平靜:“你說的對,對待孩子就應該公平對待。”

安寧聽了他的話,心裏微微放松:“你能這樣想最好,我不管別人家對孩子是怎麽樣的,我希望家裏的四個孩子都是一樣的。”

“男孩能做的事情,女孩也能做,男孩有的東西女孩也要有。以後家裏玉航上學,玉錦、玉姝和玉盈也要去上學。”

重男輕女的思想嚴重害人,鄭明宴能把孩子們一樣對待就好,只有這樣,家裏的幾個孩子未來才能得到公平的發展機會。

鄭明宴把行李包放在炕上,輕點頭:“嗯,你看着安排。”

随着鄭明宴的動作,安寧好奇的盯着他的包看了好幾眼。

這麽大一個包,她好奇裏面都是什麽東西。

鄭明宴部隊出身的人,偵察能力是一流的強,安寧那一點小動作可沒逃過他的眼睛,他默默把包打開。

很大一個包,最上面是兩個半舊的厚厚的軍大衣,鄭明宴把衣服拿出來:“兩件大衣,一件給大隊長,一件給孩子姥姥那邊。”

看到軍大衣的時候,安寧眼睛微微亮,七零年部隊發的軍大衣,那是實打實的好棉花做出來的,正好家裏的被子蓋了好多年了,冬天不保暖,夏天壓在身上沉甸甸的還悶人。

這軍大衣正好可以拆一件做個小薄被子。

聽到鄭明宴說給盛家,安寧立刻反駁:“不給。”

鄭明宴掏東西的手微微頓,好像不經意般詢問:“不給誰?”

“給大隊長,孩子姥姥那邊不給。”大隊長可以給,盛家那邊是一定不能給的。

微微擡頭看着鄭明宴,安寧詢問:“我給你寄的信,你是不是沒看到?”

她在信裏說了盛家做的事情,鄭明宴要是個男人,知道自己老婆孩子被丈母娘家那樣對待,他不可能還對盛家這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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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收到你的信。孩子姥爺那邊的信收到一封。”鄭明宴沉着回答。

安寧呼吸微微不順,盛家竟然還給鄭明宴寫了信,那一家子都不是東西的周扒皮,他給鄭明宴寫信能寫出什麽好話來?

“他在信中說了什麽?”

鄭明宴沒直接回答安寧的話,他在安寧對面坐下來,直視她的眼,沉聲說:“你要賣老二、老三,換錢養玉航?”

“放屁,我從來沒想過要賣孩子。”賣孩子犯法,還違背道德,那種喪天良的事情是原主被盛母慫恿後想做的事,不是她做的。

安寧微微仰頭:“盛家人寫信告訴你,我要賣孩子?”

“你不要聽他們胡說,賣孩子的事情是孩子姥姥安排的,她想給金福買工作,不舍得用自己的錢,就來家裏強拉着讓我賣了玉姝和玉盈。”

“我沒同意,她鬧了很久,甚至叫嚣着要和我斷絕關系。”

盛家那群黑心肝的真不是人,自己做了壞事竟然還寫信給鄭明宴把髒水往她身上潑。

她們把髒水往她身上潑是想幹什麽?想讓鄭明宴回來處理她?送她去改造,還是想做啥?

鄭明宴雙目深沉,面上看不出什麽變化,語氣低沉了很多:“倆孩子真的差點被賣?”

鄭明宴的眼睛直視安寧,那一雙深邃的眼仿佛能看透人心一樣。

對上這一雙眼睛,如果安寧真的有壞心思肯定會心虛,雙眼閃爍的,但是她不是原主,她沒做過虧心事,不心虛。

毫不畏懼的和鄭明宴對視,安寧堅定回答:“孩子姥姥想賣,我不同意,把她趕走了。”

鄭明宴面色冷凝,他沒再看安寧,只陳述說:“盛家那邊,我會去算賬。賣孩子是犯法的,他們需要得到教訓。”

鄭明宴沉着敘說,直接告訴了安寧他的态度:盛家他動定了。

盛家那群狼心狗肺的東西,安寧時時刻刻想看他們倒黴,聽了鄭明宴的話輕快道:

“你随意,你想怎麽做就怎麽做。”

安寧坐在炕上,想了一下覺得不能只說賣孩子的事情,還應該把這些年盛家做的事情都告訴鄭明宴,琢磨了一下,她敘說:

“你在外七年寄回來的津貼全部被盛家搶走了,家裏幾個孩子瘦巴巴的也都是因為沒錢買糧食,餓的。”

“盛家養了我,我一直記得她們小時候教我的話,要孝順她們。但是孝順的後果是我自己和孩子們差點餓死,倆女孩還差點被賣掉。”

“我醒悟了,知道自己不能一味愚孝,把之前你寄來的津貼要回來了一部分,總共要回來兩千八百多塊錢,我把大頭存銀行了。”

安寧說着從炕上下來,把櫃子裏的存折拿出來:“這是存折,本來準備留着給孩子們買糧食吃的,不過這是你的錢,既然你回來了,就還給你。”

鄭明宴沒接,只掃了存折一眼就淡淡說:“你拿着吧。”

鄭明宴說完,從他的行李包裏的軍裝口袋裏翻出來用報紙包着的錢和票:“裏面的錢是我這次出任務的獎勵,票是之前存的,還有一些是從同事那裏換的,你保管。”

六七厘米厚的錢和票,不用數都知道有很多。

安寧和鄭明宴不熟,她沒敢接:“給我保管,這不好吧?”

她不是原主,在她心裏,她和鄭明宴就是今天剛剛見面的陌生人而已,拿陌生人的錢票總感覺心虛。

“拿着吧,裏面大部分票都有,需要啥,你拿了票和錢去鎮子上買。”

“布票、鞋票都有,可以給孩子買衣服和鞋。”

安寧聽了鄭明宴的話,伸手把票和錢接過去了。

衣服和鞋子不僅孩子們需要,她也是需要的,原主以前的衣服也都破破爛爛的,正好給孩子們買衣服的時候,她也添一件新衣服。

票給了安寧,裏面都是一些他自己的衣服了,鄭明宴就沒再收拾,把兩件軍大衣拿出來,他把剩下的衣服連着行李包一起塞到了櫃子裏。

“軍大衣這一件我給大隊長送過去,另一件你收着。”

鄭明宴抱起了其中一件軍大衣。

安寧把剩下的一件拿起來,仰頭看向鄭明宴:“這衣服我能拆了做薄被子嗎?家裏只有一床蓋的被子,都蓋了七年了。”

鄭明宴抱着軍大衣,看了看安寧:“我給你的票裏有棉花票,等到了部隊買新棉花做新被子。”

“西北軍區冷,這件軍大衣可以帶着,你出門的時候可以穿。”

鄭明宴說完拿着軍大衣出去了,留安寧一個人在原地疑惑猜測。

鄭明宴是什麽意思?他那意思是要帶她去西北軍區?

院子裏,玉航蹲在地上滾石子玩,見鄭明宴抱着軍大衣從堂屋出來,他小跑着跟上來:“爸爸,你要去幹啥?”

“我能跟你一起出去玩嗎?”

玉航腿短,小團子的他小跑着跟着鄭明宴:“狗蛋他們都說我沒爸爸,我想跟你出去,讓他們看看我爸爸回來了。”

鄭明宴本來是大跨步往前走的,聽了玉航的話腳步放慢:“好。”

聽到鄭明宴答應,玉航往前跳了兩步,小手拉住鄭明宴的手,跳着走着,跟着鄭明宴往大隊長家裏去。

鄭家院子裏,玉錦和玉姝看着鄭明宴出去了,倆人還眼巴巴的往外看,等站在院子裏看不到鄭明宴了,她倆就從院子裏跑到門邊,躲在門邊伸頭往外看。

玉盈則看看她們倆,轉身往屋子裏跑去。

堂屋裏,安寧已經不管鄭明宴那話是啥意思了,她這會正拿着鄭明宴給她的錢和票,認真的數錢呢。

眼前的光被遮擋住,安寧微微擡頭,看到玉盈從外面進來。

玉盈雙眼發光:“媽媽,這是爸爸帶回來的錢嗎?”

安寧笑着點頭:“嗯,都是他帶回來的,還有不少票,用你爸帶回來的錢和票,明天帶你們去縣城買衣服。”

玉盈的眼睛更亮了,她脫了鞋爬上炕,坐在安寧身邊看她數錢:“給我們都買新衣服?買了我們都能穿嗎?”

新衣服,她從來都沒有穿過新衣服,她見村裏別的小朋友穿過新衣服,新衣服可好看可好看了,穿上新衣服以後小朋友也變的更漂亮了。

她也想要新衣服。

安寧點頭:“對,給你們買了,你們想怎麽穿就怎麽穿。”

玉盈幻想着穿新衣服的樣子,越想越美,她忍不住咧嘴笑,那笑容特別可愛。

聽到她的笑,安寧心情也跟着更好了,她忍不住笑問:“有新衣服穿就這麽高興?”

“高興。”玉盈肯定的點頭。

“這個爸爸有點不錯,不過媽媽,剛剛爸爸好像拿了一件很厚很厚的衣服出去了。”

玉盈這孩子不僅護食還很把家,聽到她的話,安寧就知道她大概是什麽意思了,有些好笑的刮了一下她的鼻子:“那是軍大衣,你爸爸給大隊長送去的。”

“以前大隊長幫着我們家不少忙,你和你姐姐上工的時候,他也照看你們來着。你爸爸給大隊長送件軍大衣也是應該的。”

“人和人相處要有來有往,不能讓別人一直付出,不然時間長了,別人就不願意和我們來往了。”

玉盈看着安寧手裏的錢,很不經心的回答:“知道啦,媽媽,你快數錢,看看爸爸帶回來多少錢。”

看玉盈這樣子,安寧就知道她沒聽心裏去,孩子的思想一時也改不過來,她順着玉盈的話低頭去數錢。

以後日子還長,她好好教幾個孩子,總能把孩子們一些偏激的想法改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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