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三皇兄, 你找我有事兒嗎?”真陽公主見到高玄策在此,不免覺得奇怪。

瑤娘也跟着上前行禮,但見高玄策額頭上有細汗, 心道,怪說宸王前世夭折了,如今看來的确身體不大好,她跟真陽公主倆人在禦花園走來走去, 也沒什麽大事兒啊。

高玄策也覺得自己反應大了,他向來不輕易失态,故而笑道:“無事,只是方才路過此地,聽聞你不在, 正欲離開。”

“既然三皇兄都來了,不如進來吃一杯茶吧。”真陽公主雖然個性爽朗, 但其實也娴熟宮中禮儀,知曉些許人情世故。知曉這位三皇兄恐怕只是經過,并非是真的想進來,故而有此一說。

孰料,高玄策卻颔首進來。

瑤娘連忙告退去了偏殿,她現在大了,是要避開外男的。

進了正殿後, 真陽公主招呼高玄策坐下,兄妹二人飲茶之後, 高玄策問起來:“這位羅伴讀可是羅二娘子?”

“是啊, 她在族中排行第五, 但是在家排行第二,但我們一般喊她五娘子。”真陽公主笑道。

如遭雷擊一般, 這下全部對上了,當年庚帖上寫的就是羅至正第二女,小名瑤娘,還真的是她。

可她現在怎麽這般瘦了?難不成是因為他的重生,許多事情都改變了麽?

或者和他一樣有奇遇,興許也重生了。

想到這裏,高玄策站了起來,又下意識的否定了。

“皇妹,我記起我還有事,先失陪了。”高玄策已經管不了那麽多了,無論她重生不重生,今生二人再也無半點交集。

至于她被九王爺看上的事情,他可以提醒一下這位九皇叔是個風流鬼,而且早已暗中投靠大皇子高玄湛,若她真的義無反顧,那就不要怪他到時候除去羅至正不顧忌他們了。

與大業相比,所謂的兒女私情實在是微不足道。這輩子,他不會再拱手讓人了。

真陽公主見他皇兄神色一凜,不知道在想什麽,又見他走了,便松了一口氣,很快就去找瑤娘一起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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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書齋請假的有不少人,唯獨瑤娘每天都會去,而且去的最早,下學之後,真陽公主想去坤寧宮給洪側妃請安,瑤娘也跟着過去。

不料在此處見到了嚴夫人,因為皇後還未正式冊封,其她都是喊的妃,如同這位嚴夫人,大家混着喊嚴妃。

“給兩位娘娘請安,娘娘萬福金安。”瑤娘連忙跟在真陽公主後面請安。

但見嚴妃淚水漣漣,她坐下後才知曉原來今日四皇子前幾日騎馬摔下馬來,本以為只是跌打損傷,哪裏知曉真的跛足了。

“跛足?”真陽公主聽了都咋舌。

嚴妃哭道:“這孩子平日就怕騎馬,三番四次同妹妹我說,但我說這宮裏誰不要學?你只聽你父皇的話,好生讀書習武,哪知……”

洪側妃安慰他道:“你也不必難過,宮中治不好,就找民間聖手來。小孩子根本還未長全,還有治好的機會。”

“姐姐說的是,若是可以,也勞煩姐姐替我求求陛下。”嚴夫人擦拭着眼淚。

這某種程度上也是一種投誠,因為現在宮裏說話最好使的人是洪側妃,當然,這也不代表皇帝就沒有其他禦嫔。

瑤娘心想自己本有意于九王爺和四皇子的,這二人最是平穩,但九王爺那裏曾聽人說起他風流的很,說是王爺,但愛錢如命貪婪成性,甚至仗着先帝當初疼愛幼子,他的門人還拐賣人口,品行的确低劣,至于這位四皇子,跛了一足。

這二人都不是好人選,瑤娘搖了搖頭。

後來,洪側妃特地在建章帝面前陳言,從民間引進大夫來替四皇子醫腿,可惜還是不成,嚴夫人在外難過。

可是私下卻和四皇子道:“好孩子,你日後就安全了,沒有人會暗害你。”

四皇子臉上有着不符合年紀的成熟,他點頭:“兒子知曉,兒子這般反而能當個富貴王侯,将來,等母妃年紀大了,兒子帶您一起去封地。”

只有一個廢人,沒有了資格,才沒有任何人忌憚。

母子二人不僅不認為是壞事,反而相擁而泣。都是天潢貴胄,誰不想登上那個寶座,誰心裏沒有那個念想,可争權奪位之事,實在是慘烈。

就在上個月,衡王自缢于府上,就是怕為了清算。

“你明白就好,你如今這般,你父皇反而更顧念你呢。”嚴妃點頭。

這樣背後的事情,除了當事人,外人當然不清楚。

只不過,成少謹和瑤娘提起一事,“我看先帝在時,對皇子們都是母妃弱一些的,選的皇子妃就強一些,若是母妃家世不錯的,反而選的皇子妃并不一定就很好。”

永慶郡主去藩之後,成少謹被重新分配到興安公主身邊,瑤娘和她平日也往來頗多。

聽了這話,瑤娘看着她道:“你對我說這些,我如今年紀還小,只你呢?”

她現在徹底知道父親的官位,以及自己的分量了,她不是前世那個因為肥胖不敢走出閨閣的人了,況且常常在宮中,自己也是春風未動已經有感知呢。

“我嗎?實話同你說,我也不知曉。”成少謹自己也迷茫。

和她同齡的羅敬柔已經成婚了,魏鳳更不必說,而自己的出路在哪裏呢?

瑤娘則道:“你也不必擔心,現在皇上還在孝中,等守孝守完了,肯定會有所安排的。再有,還有李天驕和王元霜呢,她們都不慌呢。”

如此,成少謹算是好了許多了。

很快就到了年前,瑤娘照例家去過年,這次的洪側妃就大方多了,賞賜的東西都拉了一車,特地讓宮裏的太監送自己到家的。

這次回來,瑤娘卻發現母親郁氏憂心忡忡的。

她和衆人晚宴過後,就私下和郁氏說話:“娘,您是怎麽了?是不是家裏發生什麽事情了?”

郁氏小聲對她道:“本來你的事情,你還小我都不該告訴你此事的,但是你自從回來之後,我就知曉你聰慧,不同于常人。幾個月前,首輔夫人忽然向我家提親,想為她家孫子聘你做兒婦,我見過那孩子,實在是品貌不錯,可你爹……”

郁氏有些慚愧:“你爹不同意。”

她知道女兒進宮,日後很有可能會和羅時岚一樣,可宰輔之家亦是很不錯啊,甚至還更實惠一些。

要知道宗室出仕做官不容易,但是科舉出仕做官還是很容易的,況且兩家是世交,即便女兒有什麽事情,她也能去她婆家幫忙。

瑤娘聽了,忍不住道:“我想爹爹應該是知曉李家的圖謀了。”

郁氏皺眉:“李家的什麽圖謀?”

“宮裏的九王爺,甚至是幾位皇子年紀都不小了,可是留在宮裏的伴讀們卻越來越少。尤其是真陽公主那裏,自從湯慧君出宮之後,公主顧念舊情,不再多要一個伴讀。若是我許配給了李家,那麽李天驕豈不是少了一個對手。”瑤娘想這些人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以李天驕之能,當然不想嫁給九王爺,如果是先帝在的時候還好,有皇子的身份,現在不過是皇上的弟弟,身份大不如現在的幾位皇子。

在這些皇子中,大皇子那裏自不必說,可那裏已經有徐青容和成少謹了,徐青容之父已經升任巡撫,她兄長也是在官聲不錯,徐家一門七進士,比瑤娘家中底蘊還厚。

成少謹之父雖然只是大理寺少卿,身份差一點,但她相貌淑麗,蕙質蘭心。

有時候選皇子妃,也不完全是看身份,還有個人性格,李天驕在瑤娘看來是很不錯。固然相貌算不得頂好,但她才學盎然,總帶有幾分傲氣。

還有個王元霜更是勁敵,李天驕選大皇子妃的機會其實并不是很大。

那麽接下來就是二皇子和三皇子了,二皇子和三皇子這裏有自己在,甚至洪側妃和真陽公主都對自己不錯,且她無論是容貌還是門第并不弱,若是除去自己,那她的勝算就大了。

聽瑤娘講,郁氏才明白。

她道:“原來如此啊。”

難道自家丈夫不同意的,這明顯的就是拉自己女兒下來,即便女兒不嫁那些王孫,也不能被人算計啊。

郁氏突然來了一句:“我覺得你父親對你期望很高,比對你姐姐還高。”

“娘,不是爹對我要求高,而是我自己能紮住腳了。若三姐姐自己能進宮去,父親同樣對她的期許不同。”瑤娘說的是實話。

就像前世,父親對她和三姐姐也不同,娘幾次在爹面前辯護說她是被暗算了,爹說暗算也是她自己蠢。

從那以後,她就知道沒有人會體諒你,大家看的都是結果,你所有的煩惱傾訴給別人都是無用。

郁氏微微嘆了一口氣:“瑤娘,別想太多了,你今日回來,怕是疲累了,先去歇息吧。”

瑤娘點頭。

等瑤娘走遠了,郁氏和身邊的丫鬟爾珍道:“我這個女兒外表越是溫柔,其實心裏卻是比誰都剛強。”

女兒有出息,在那麽多仕宦勳貴人家中都能選中,穩穩當當的在現在最受寵的公主身邊當伴讀,甚至熬到現在真陽公主只有她一位伴讀了,這次回來時帶回來的賞賜,就非之前所能比的。

在家過了幾日,瑤娘四處去請了安,衆人對她都比以前要客氣許多。

這種客氣也不是來源于她本身,而是在她現在靠近了權利中心,就像靠皇帝越近的人,即便你只是一個小太監,都有無數身份比你高的人對你客氣。

而羅敬柔成親後,現下住在輔國公在京中的宅子中,索性羅至正和郁氏接他們到家中住,因為姐夫王宗沐明年會試,正好有羅至正照管。

瑤娘是頭一次見到婚後的羅敬柔,她拿出自己繡的一對荷包:“這是我親手做的一對荷包,雖然送的遲了些,但請三姐姐別見怪。”

羅敬柔見這對荷包是葫蘆形狀,宮樣式兒的,內裏裝的是玉石金銀,着實闊氣,這份禮送的十分适宜,羅敬柔不由笑道:“真好看,你在宮中倒是越發出息了,看看這荷包,真是好看。”

“姐姐說哪裏話,只是姐姐疼妹妹,不嫌棄罷了。姐姐如何了?我姐夫對你好吧?”

盡管羅敬柔心底對妹妹不滿,但聽她問起王宗沐,嬌羞一笑:“你姐夫自然是不錯。”

她和王宗沐住在羅家,一應都是羅家準備,王宗沐為人潇灑落拓,才華橫溢,二人在閨閣中寫詩作詞,好不快活。

瑤娘點頭,“這就好,這就好。”

她不知道羅敬柔這輩子還能活多久,日子到底會過的如何,前世她該報的仇已經報了,二人恩怨已經抵消,這輩子,大家各自安好。

羅敬柔拿着這對荷包回到自己的院子裏,以前西跨越是她自己住,現在她和王宗沐住在此處,公婆親自上京主持她們的婚事,婆婆雖然是宗室女,但絲毫沒有一點架子。

當然,這也是因為她父親如今榮升吏部右侍郎,外官入京,哪個不想拜會一番。

這次也不知道夫君能不能一舉中第,這樣,她就是官家娘子。

“這是五姑娘送的荷包嗎?倒是十分精致,這裏面還有玉石金錢呢。”玳瑁看了看。

珍珠笑道:“咱們五姑娘這次還是由宮裏的人送回來的,不知道日後能不能也和咱們家的大姑娘一樣做王妃呢?”

“什麽王妃,大姑娘是國公夫人。”羅敬柔糾正道。

珍珠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因為她們經常說大姑娘嫁到了汾陽王府,嫁到王府,那當然就稱為王妃了。

而這句話瞬間讓羅敬柔所有對于新婚的歡喜化作泡影,她什麽都不是,如今只是王羅氏這個名字,家中繼母都成了淑人,五妹妹更是因為是真陽公主的伴讀,走到哪裏別人都高看一眼。

是啊,她在娘家時,長房的人知道她是長房的大小姐,她依舊是羅家大小姐,可日後女人們嫁出去了,是要從夫家的地位來看的。

這個事實讓她很痛苦。

瑤娘哪裏知曉這些,她翻了翻敬皓寫的字帖,見弟弟如今有長進也是高興。

“這字兒寫的不錯。”

“沒有,爹爹說我憊懶,日後能中個秀才都燒高香了。”敬皓有些難過。

瑤娘笑道:“事在人為嘛,我看能夠中秀才也就不錯了。”

敬皓卻偷偷道:“但是娘說她希望我能中進士,日後和爹爹一樣呢。”

不說其她,敬皓是真的生的好看,小時候卻不怎麽說話,常常生病,還好自己在家時常常帶着他活動,讓他讀書,他的命運不再是五歲而亡,而是活的虎頭虎腦的,瑤娘就已經很滿意了。

她摸着他的頭,眼淚一漫:“姐姐只希望你過的開心,人最難的也就是自得其樂。”

敬皓若有所思。

瑤娘卻敲了一下他的頭:“你別聽了這句話就天天睡懶覺,不去讀書了,那可不成?你是男子漢,将來還得撐起門戶,否則,你得出門讨飯去了?”

姐弟倆感情一向不錯,知道弟弟學會凫水了,她也很高興,前世弟弟就是落水而亡,學會凫水到底可以避免些。

“真的啊,姐姐還不會凫水呢?何時,你也教姐姐凫水吧?”瑤娘看着他,逗着他玩,實際上瑤娘自小在福建長大,經常下水玩耍。

敬皓重重點頭:“我跟爹娘一起去過溫泉莊子,那裏可以沐浴,姐姐,你也可以去。哦,對了,四姐姐不會凫水也救了人呢。”

凫水救人?

“救的是誰呢?”瑤娘問起。

敬皓笑道:“救的是我的朋友,東陽侯府的曹萬軒,東陽侯府還送了不少禮物給她呢。大伯母高興的不行,在我娘面前炫耀呢。”

原來如此,看來緣分來了擋都擋不住啊。

孰料,郁氏卻道:“你大伯母以為侯府看中時芳了,高興的不行,還想到處放話,又讓我和你二伯母去東陽侯府做客帶上時芳,只從那次起曹萬軒就避嫌起來。”

這就是沒有看中呢?

“這是為何呢?我想曹萬軒是幼子,也并不是世子啊……”一般大多數人家對長媳要求很高,未必一定門第高,但品行要好,能力要出衆。

就像她們家選的範氏就是如此,為人柔順也有手段,在如此大家族生活,兄長花心的情況下,她依舊能夠頗會融洽的處理各方面的關系。

可對小兒媳就都沒有那麽要求高了,因此時芳也并非完全不可以。

當然,前提是曹萬軒喜歡。

郁氏卻搖頭:“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大嫂也真是的,你時芳姐姐也不下狠心戒掉甜食,她倒是控制了一些時日,還瘦了幾近,可最後吃的越狠。”

想到這裏,郁氏看着女兒道:“還好你發現了你三姐姐的陰謀,否則,今日的時芳就是明日的你呀。”

郁氏每每想到此處都會背脊發涼。

起初瑤娘是很恨這件事情的,但是現在卻覺得一切釋然了,她笑道:“且有她的好日子過呢,她這個人從小心術不正,日後有的磨,我看她都不用別人對付,自己就會害死自己。”

“你說的沒錯,你父親說你三姐夫到底年歲還小,少年舉人春風得意,本讓他下一科再考會試,他卻是要考,這次若是考不中,回家閉門讀書幾年也是好事。”郁氏道。

瑤娘搖頭:“三姐姐素來不是什麽心寬之人,又喜歡一些小手段,初時還好,時日長了也未必不能看破手腳。”

其她的,她就不再說羅敬柔了。

今年再見爹爹時,羅至正整個人和以前沒有什麽變化,依舊是目無餘子。

見到爹娘,瑤娘才把湯慧君如何陷害她,她一腳踹了湯慧君怎麽報複回來的事情說了,這件事情本來是一件小事,卻讓羅至正對她刮目相待。

“幹的好,你若真的制止了她,你又告不倒她,反而日後日日在一起做伴讀還得惡心人。自古善有善報惡有惡報,此話真自古名言也。”

瑤娘有些羞赧:“爹,我只是警覺些,還有當時很氣憤,倒是沒有想這麽多。”

羅至正自己倒是個讀書人出身,為人卻從不迂回,他點頭:“這樣也足以看出你的勇氣來了,看來在宮裏不容易啊。”

“湯慧君這樣的壓根就不叫手段,日後,怕是手段會越來越多。但是那又如何,勝者為王,敗者為寇。”

瑤娘自己從來就不是什麽順從忍讓的人,她在前世羅敬柔屢屢讓她做填房的時候,都是毫不猶豫的拒絕的,即便她那個時候都是有自己的想法。

被人捉奸,并随丈夫一起跟随周王就藩,她對周王世子的照顧也是抱持着這個概念,故而最後她果然勝了,還飽了仇。

逆來順受的就是過一輩子又有什麽意思,人若過的快活,就是一天也足夠了。

郁氏在旁看這父女二人,立即道:“你們都是性情中人。”

說白了就是率性而為,不會為了忍受伏低做小,一刻都不願意。

羅至正這次也非常大方的送了瑤娘一套點翠首飾,瑤娘在去東陽侯府的時候簪在發髻上,就連曹夫人也誇道:“你們家的時微姑娘我是真的喜歡,再過五年,我看令愛真是傾國之貌了。”

郁氏連忙謙虛道:“她才多大點的人,不過蒲柳之姿,你們倒是總誇這些。”

美貌的人多的是,任憑是誰,年紀大了都會變老。

曹夫人見到時芳很冷淡,見到瑤娘卻非常熱情,曹夫人甚至還親自讓曹萬軒穿好衣裳給郁氏等人請安。

今日是羅家全家婦人都來了,連任氏也跟着過來了,她見狀實在是過于生氣了。

“看看,看看,真真是勢利眼。”任氏氣的不行。

周氏倒是溫和的勸了幾句,但她心裏依舊是不服氣的,看看範氏丈夫才大志疏,遠不如自己的丈夫。可她這個長房兒媳,卻比她這個二房長媳要風光多了。

也難怪婆婆生氣的,這種對比,簡直是處處打臉。

偏偏這個時候曹夫人笑道:“我有一件寶物,誰我都沒舍得給,倒是時微姑娘,我看她品貌極好,心中愛極。”

只見曹夫人身邊的一位夫人也捧場道:“曹夫人,不如讓我們也開開眼。”

瑤娘卻覺得不妙,若說李天驕家中是想拉下她也就罷了,但王元霜是伯爵府的姑娘,曹家若是有心,就不該在大庭廣衆之下仿佛要和自己成親就是了。

她曾經聽說過王元霜的母親和曹家關系也是姻親關系,現在看來真是大家現在就開始盤算了。

郁氏也察覺不妙,連忙道:“曹夫人,小女年幼,還經不住大福氣,還是不必了。”

此時,任氏見郁氏不喜,心道,她肯定想為她女兒找更好的,我卻偏不讓她如願。因此任氏徑直道:“弟妹,既然曹夫人有心,不如讓她拿出來看看,這也沒什麽,更何況是送給時微的,以前也不是沒送過啊。”

曹夫人彎唇一笑,真是瞌睡來了送枕頭,郁氏母女非常精明,可這任氏是個混不吝的,果然歪打正着。她就是要坐實此事,一來為小兒子結一門好親,娶吏部侍郎的女,二來也是替王家辦事,自家還得靠王家這門親戚。

瑤娘稍稍蹙眉,立馬生了一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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