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劉蟠之死

深夜的英國公府內,除了一些伺候主子的,其他的下人也都歇下了。

齊舒志蔫頭耷腦的走在平整的石板路上,遇見了讀書讀到深夜,出來透氣的齊玉锵。齊玉锵見齊舒志穿過拱門走來,笑着上前道:“二哥,怎麽這麽晚才回來,陸爺爺好像很不高興呢。”

見到他,齊舒志停下了腳步,尴尬的道:“三弟你還沒睡呀?”

齊玉锵道:“就要去睡了,讀書讀累了,出來透透氣。”

“哦。”齊舒志點了點頭,苦笑道:“真羨慕你呀,我今晚也不知什麽時候才能睡。”

“怎麽?”齊玉锵有些奇怪,“你難道又闖禍了?”

齊舒志臉皮一抽,轉移話題道:“外公罰我抄書,對了三弟,你有咱們國公府的家規嗎?”

“有啊。”齊玉锵忽然臉色一變,道:“陸爺爺不會罰你抄家規吧?”

“可不是嘛,要抄十遍呢。”齊舒志嘆了口氣,“我突然有點想爹了,至少爹罰我跪祠堂,我還能偷點懶。”

齊玉锵看着自己的二哥,臉上表情複雜難以言喻,半晌說不出話來,扭頭就往自己院子走,道:“我去給你拿家規去。”

齊舒志就等在原地,不一會兒齊玉锵出來了。他朝着齊舒志走來,月光下齊舒志看見了弟弟的眼睛,那裏面似乎充滿了……同情?

齊玉锵将一本冊子遞給齊舒志,道:“這就是我們齊家的家規了。”

“哦,多謝三弟了。”齊舒志感激一笑,接過冊子忽然覺得手感不對,湊到眼前一翻,立刻驚恐出聲,“怎麽這麽厚?!”

第二天早上齊舒志在子興表哥喊魂般的聲音中醒來的,他趴在桌子上,手裏還握着筆,臉上是在書上壓出來的印子。仿佛失去靈魂般睜開了眼睛茫然的看着陸子興,陸子興拍拍齊舒志的肩膀道:“表弟,天亮了該起來了。”

齊舒志依言直起身體,只聽一陣咯咯咯聲,那是他骨頭發出來的慘叫。

齊舒志的靈魂終于被這聲音喚醒,滿臉疲憊驚恐加無助的看着陸子興,“表哥,我好累,今天就不去書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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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子興憐憫的替他擦了擦臉上的墨跡,道:“爺爺說了,你每天都要按時起床,如果不願意去書院,就要去他那裏讀書。”

齊舒志:“……”

爹才剛走了兩天,齊舒志就變成了個受盡委屈的小可憐。他在吉祥的伺候下洗漱完畢,之後坐在桌子旁強迫自己喝下一碗粥。睡已經睡不好了,要是再不吃東西,他怕自己會昏死在去書院的路上。

頂着一對超級明顯的黑眼圈,齊舒志手軟腿軟一臉萎靡的出了家門。爬上馬車抓緊時間眯一會兒,馬車突然停住,他差點沒直接滾出去。

吉祥一邊扶着他,一邊掀開簾子道:“你怎麽趕車的?摔着世子你擔當得起嗎?”

說完之後突然一愣,這似曾相識的一幕,齊舒志心說難道又是章家小姐在堵自己?他探頭出去一看,只見擋在馬車前頭的,乃是唐禮之主仆。

“咦?”齊舒志就納悶了,“今天怎麽在這裏等我?”

唐禮之撩起衣擺就要往馬車上爬,“我有事對你說,吉祥你先出來。”

唐禮之上了馬車,兩個人在馬車裏默默對視,雙方皆是一臉萎靡黑眼圈明顯。唐禮之道:“我是專門來找你的。”

齊舒志睡眠不足,腦子幾乎停止了運轉,下意識就道:“那怎麽不去我家找我?”

唐禮之聞言一臉冷漠,“我敢去嗎?”

想起了外公那可怕的模樣,齊舒志攏了攏衣袖,幹咳一聲道:“你找我什麽事?”

“我這裏有兩個好消息和兩個壞消息。”唐禮之道:“你先聽哪個?”

“這才一夜未見,就有這麽多消息?”齊舒志後背靠在軟墊上,調整了個舒服的姿勢,道:“先聽個好消息吧。”

唐禮之道:“好消息就是,劉蟠死了。”

“……”齊舒志一臉茫然,“啊?”

唐禮之瞪着一雙無神的眼睛看着他,齊舒志終于徹底清醒了過來,坐直了身體,“他怎麽死了?”

再說了這算哪門子好消息?劉蟠那人雖然讨厭,但也不至于死吧。

“這就要說到壞消息了。”唐禮之道:“第一個壞消息就是,梁東被抓了,因為劉蟠可能是他殺的。第二個壞消息是,霜霜姑娘被抓了,因為劉蟠也可能是她殺的。”

“啊?”即使已經完全清醒,但齊舒志還是感覺自己的腦子有點不夠用,這都什麽跟什麽啊?

“你等等。”齊舒志努力理清楚腦子裏的一團亂麻,“你說梁東和霜霜聯手殺了劉蟠?”

“啧。”唐禮之那個煩躁哦,“我什麽時候這麽說了?我是說他們倆都被抓了,現在就是要麽劉蟠是梁東殺的,要麽就是霜霜殺的,不是他們合夥殺的。”

“為什麽呀?”齊舒志還是很懵逼,“昨晚分開的時候還好好的呢,怎麽會這樣?”

“這事兒我剛知道的時候也不敢相信。”唐禮之道:“但事情就是這樣,昨夜劉蟠被發現死在了披繡閣,我爹大半夜從床上爬起來帶着人去了。這事兒不是小事,已經不歸京兆尹管了,梁東和霜霜兩個連夜被送進了刑部大牢。”

齊舒志表情嚴肅起來,忽然問道:“你說還有個好消息,是什麽?”

唐禮之看着齊舒志,道:“你表哥現在正在刑部當差,有他在至少可以保證梁東和霜霜的安全。”

“你知道了?”齊舒志一愣。

“你呀,昨天你和七皇子的話騙騙梁東和方峥還行,可騙不了我。”唐禮之伸手指着他家的方向道:“我爹可是京兆尹,別的不說消息肯定靈通。秦家大小姐被賜婚給了七殿下,這是我一早就知道了的事了。”

“那你還裝不知道?”

“話不能這麽說。”唐禮之嘿嘿笑了一下,“既然殿下不想讓我們知道他的身份,那我知道了也就只能裝作不知道了。”

齊舒志感覺頭疼的厲害,捏了捏眉心道:“不去書院了,我們這就去刑部衙門。”

去刑部的路上,唐禮之把他知道的都給齊舒志說了。

昨天晚上他們分開之後,路上碰見了劉蟠。劉蟠這個人是個十足的混人,從前連齊舒志都敢得罪,這次齊舒志又不在他們當中,他便更加肆無忌憚。也不知是怎麽知道的消息,他居然知道了章家小姐章舜英與梁東的事。

要知道劉蟠之前可是與章舜英議過親的,他又嫉妒梁東的才華,嘴裏說的話很難聽。這樣一來,兩撥人很快便發生了沖突。劉蟠甚至放話,要弄死梁東。之後他們分開了,劉蟠去了披繡閣,梁東與唐禮之方峥的家不在一個方向,也就分開了。

後來劉蟠去了披繡閣,叫了霜霜姑娘。因為齊舒志的緣故,披繡閣的老板不敢勉強霜霜,但劉蟠居然強行闖入了霜霜的房間,将她拉至雅間非要她彈曲兒助興。

披繡閣老板得罪不起戶部尚書,便只能由着他去。過了沒多久有侍女進去添酒,卻發現裏面的人倒了一地。所有人都中了迷藥昏倒,只有劉蟠躺在地上,腦袋已經不見了,鮮血淌了一地。

後來劉蟠的腦袋在河裏被撈出來,已經被魚蝦吃的不成樣子。京兆尹府的人去查,就把當天夜裏與劉蟠發生沖突的梁東和霜霜兩人抓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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