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天牢之內

難怪昨夜周辰理會突然被刑部的人叫走,齊舒志感覺額頭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他了解梁東,梁東是個很冷靜的人,當初章舜英差點就與劉蟠訂婚了,他面上也是一絲不漏,還能将計就計打算陰一把劉蟠。

就算他真的要殺劉蟠,也不會在這種時候做,再過幾天就是鄉試了,一向在乎自己前程的他不會在這種時候節外生枝。

現在正是清晨,街上各種攤販走街串巷的人特別多。馬車行走的速度很慢,唐禮之在齊舒志身邊道:“聽說戶部尚書劉大人昨夜得知兒子的死訊當場就暈倒了,醒來後便親自去了趟刑部,看來梁東危險了。”

“不一定。”齊舒志分析道:“劉大人為子報仇雖然心切,但想必他也不想殺錯了人以至于放過了真正的兇手。所以只要這件事還有疑點,梁東和霜霜暫時就不會有事。”

說着話,馬車停在了刑部衙門門前。

衙門口的守衛一看馬車上有英國公府的标記,立刻迎了過來。唐禮之從馬車上下來,守衛一看他的穿着打扮以及年紀,再看他那副怎麽也掩飾不住的纨绔氣質,便立刻狗腿的道:“世子爺,您怎麽來了?”

“去去去,什麽眼神啊?”唐禮之指着車子道:“世子還在裏頭呢。”

這個時候齊舒志從馬車裏出來,也不去看守衛尴尬糾結的表情,直接道:“本世子是來找七殿下的,你速去通報。”

不一會兒周辰理從裏面出來,一見到他們兩人就道:“先上車,別在這兒說。”

馬車将三人送去了四海樓,三人進了二樓的雅間要了些湯水點心,周辰理開門見山的道:“你們的來意我知道。”

齊舒志問道:“梁兄和霜霜姑娘怎麽樣了?”

“他們都還好,因着我的身份在刑部我也是說得上話的。便給他們單獨關了間牢房,不至于和其他犯人關在一起。”說着周辰理忽然嘆息一聲,“只是霜霜姑娘她……”

齊舒志心中一緊,“她怎麽了?”

周辰理:“怕是吓壞了吧。”

“……”

“殿下呀,這種時候還管什麽吓不吓的?”唐禮之着急的道:“事情到底是怎麽個情況?梁東什麽時候能放出來?他還要參加鄉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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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辰理皺着眉頭道:“他一時半會兒可能出不來了。”

“怎麽說?”

周辰理便從頭說起,昨天夜裏他被刑部的人叫去的時候,劉蟠的頭還沒找到。他又回到了披繡閣跟着刑部侍郎一起看着士兵在河上打撈,當時他進了出事的雅間。裏頭除了劉蟠的無頭屍體之外,其他人都已經出去了。

他去看霜霜,霜霜當時和所有人一樣都暈倒在了雅間裏,此時剛剛被冷水潑醒人還是茫然的樣子。

“這麽說有嫌疑的不僅是霜霜咯。”齊舒志道:“當時在那個屋子裏的所有人都有嫌疑。”

“是。”周辰理道:“所以當天晚上所有在披繡閣裏的人都被抓了起來了。”

齊舒志放心了一點,這樣一來至少霜霜不是嫌疑最大的那個,他又問:“那梁東呢?”

“梁東因為之前與劉蟠發生了沖突,而且他與唐兄方兄分開之後并沒有馬上回家,他的鄰居說他回來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周辰理兩只手比劃了一下距離,道:“從他與唐兄分開到他回家的那段時間,足夠他返回披繡閣殺了劉蟠再回去。”

“那不可能。”唐禮之肯定的道:“梁東不是這樣的人。”

“我也不相信他會做這種事。”周辰理看着兩人道:“可是審他的時候他就是不肯說那消失的一個多時辰裏,他在幹什麽。”

“我可以見見他嗎?”齊舒志若有所思道:“或許我能問出他去了哪裏。”

“當然可以。”周辰理喝了口茶,道:“早點洗清嫌疑也能早點出來,耽誤了秋闱就不好了。”

齊舒志心裏已經有了猜測,順口便問:“霜霜姑娘那邊怎麽樣?”

周辰理立刻滿目憂愁,“她現在應該很害怕吧,牢裏那麽髒那麽冷,哎呀我真是的,居然忘記給她送一床幹淨的被子去……”

齊舒志:“……”

唐禮之:“……”

刑部大牢,也就是百姓口中的天牢。與京兆尹府不同的是,刑部不是什麽案件都受理的,一般只有大案要案才會送去刑部。殺人當然是要案,所以涉事人等一律關進了刑部大牢。換而言之,這裏頭關着的大多數都是犯了大罪的人,

天牢裏陰森濕冷,齊舒志剛一進來皺聞到了一股難聞發黴的味道,他皺了皺眉,這種地方待久了怕是要生病吧?

周辰理帶着兩人在獄卒的帶領下一路往裏頭走,兩邊都是牢房。與話本子戲文裏說的不一樣,這裏的犯人不會沖到栅欄邊上喊冤。相反他們都很安靜,待在陰暗的角落裏,用一種不帶任何感情的眼神注視着他們走過。

“前面就是關押梁東的地方了,你們說話吧。”周辰理停下腳步道:“我去看看霜霜姑娘。”

他們來到梁東牢房前時,才知道周辰理是真的特意照顧過了他。這樣一間大牢房裏只關了一個人,地上看起來是掃過的,裏面鋪的稻草看起來也是新換的。梁東就盤腿坐在那堆稻草上,閉着眼睛嘴裏念念有詞不知道在說什麽。

忽然他聽見腳步聲,睜開眼睛就看見齊舒志和唐禮之站在外頭看着他。唐禮之道:“嘴裏在叨叨什麽呢?”

“閑着也是閑着。”梁東道:“我背書呢。”

“什麽?”唐禮之一臉懷疑人生,“你都關進天牢了,居然還有心思背書?”

“溫故而知新嘛,我在這裏不能讀書也不能看寫時文,便只能背書了。”梁東理所當然道。

齊舒志無語道:“你看到我們倒是一點不驚訝。”

“早知道你們會來了,只是沒想到會來的這麽早。”梁東笑道:“真不愧是好兄弟,說吧我什麽時候可以出去?”

“你還想着出去?”唐禮之被他這副滿不在乎的态度激怒了,“我告訴你,你這個樣子出不去了!”

梁東嘆了口氣,看向齊舒志道:“他真是太激動了,還是你來說吧。”

齊舒志嘴角抽了抽,道:“他們說你昨晚消失了一個時辰,如果你不能證明那一個時辰你人不在披繡閣,那即使是我也不能救你出去。”

梁東臉上笑容收斂,微微皺眉道:“我不能說。”

唐禮之那個暴脾氣又要發作,“你……”

齊舒志攔住了他,道:“其實你不說我也能猜到,你是去見章姑娘了吧?”

梁東擡頭看他,齊舒志道:“你不想毀她的名節,所以不說。也別急着否認,你不說我自然可以去找章姑娘。”

“果然還是瞞不過你。”梁東苦笑道:“不論我以後能不能娶她,我都不能将這件事說出去。一旦說出去了我雖然就能洗清嫌疑,但是她一個姑娘家的清白名聲就沒有了。”

“她的名聲重要還是你的命你的前程重要?馬上就要鄉試了。”唐禮之氣不打一處來,“再說了你不是一直為了你倆的婚事苦惱嗎?這件事傳出去了,那章大人就只能捏着鼻子認了,将女兒嫁給你。”

“不行。”梁東堅定的道:“我梁東喜歡一個人,就要光明正大風風光光的将她娶進門。我絕不讓風言風語中傷她,讓她受一點委屈。”

作者有話要說:  午好~~~

得過且過的男主終于不能再纨绔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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