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6、香豔?!
16、香豔?!
這幾日京城出了一樁很有意思的事兒。得益于此,茶樓酒肆生意好得不得了,老板們賺得數銀子數到手抽筋,小厮們跑堂也更歡暢了。然而有一家卻如入冰火之境,冷的人瑟瑟發抖,又燒得人皮焦肉糊。
那家便是楊柳酒肆。
原因就要從震動京城的事兒開始說起。
話說大理寺少卿家的女兒萬慧茹随母親去西山寒岩寺上香,行至半路,萬小姐記起有物什落在寺裏,因而辭別了母親折返回了寒岩寺。不想在途中遇到秦将軍府大公子,二人不知怎麽的天雷勾動地火,竟然看對了眼。那大公子又是難抵美色之徒,竟一時情動竟對萬小姐動手動腳了……
本該是二人秘密行事,奈何又遇到湯山書院書生出游西山,趕巧有人發現了那對男女。不久香豔之事透過書生的口傳遍了整個京城。
自然也傳到楊柳酒肆酒釀柳飄飄的耳中,她氣得直跳腳。何人不知她與秦府大公子有染?這女人一旦打翻了醋壇子,勢必得鬧得天翻地覆。
于是二女與一夫的愛恨糾葛愈演愈烈,倒是叫看大戲的人暗爽了一大把!
綠腰氣憤地将聽聞告知孟朱,同時還補上一句:“虧得小姐不用嫁給他,否則此刻非得氣死不可。”
孟朱正在看《三十六計》,剛好翻到第三計——借刀殺人,不由心領神會地笑了:柳飄飄這把刀來的真真是妙。
被她這麽一攪和,萬慧茹與秦珏的事兒總會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屆時秦府不得不插手兒女□。萬慧茹與柳飄飄,必然是前者更有可能成為秦府大兒媳,柳飄飄至多做個妾侍。
思索間,孟朱聽見綠腰聲音裏頭多了些煩愁之意:“可是,小姐若要嫁于二公子,勢必躲不開大公子,也不知大公子究竟會娶何人為妻,若是遇上一個壞心腸的……”
聽她越說越激動,孟朱只得出聲輕斥:“有那時間嚼舌根,不如幫我去尋一個鴛鴦樣子來。”
綠腰一陣臉紅,愣了好一會兒才問道:“小姐要為自己繡鴛鴦枕嗎?”
為自己?孟朱笑:“不,送禮。”綠腰雖說疑惑,但還是應聲出門去。
孟朱望着她的背影,思緒萬千:那日大皇子妃來過,提了自己與秦珂的婚事,奈何秦珂排行老二,他上頭還有一個哥哥。哥哥未成婚弟弟如何能搶先?
因而孟朱先頭做的那些事兒,倒也不全是為了叫萬慧茹吃暗虧,還有一層意思便是真心湊成秦大公子和萬慧茹。只有秦珏先定了下來,秦珂的親事才能提上議程。
嫁于秦珂後,便要稱呼秦珏一聲兄長,孟朱定會好好“孝敬”這厮及其一幹妻妾。如此才不辜負他們當年的悉心教導!
…………
秦府因為秦大公子的事情鬧得不可開交。
大奶奶氣得逮着一個人就斥責一通,搞得人人自危。
秦老爺在朝堂之上亦是丢盡顏面,兩班大臣對孽子的風流韻事皆有耳聞,好些人掐着此事叫他在朝上難堪,真真是氣煞秦老爺!
秦珏自然被喚去好一通詢問。奈何他巧言詭辯,竟稱是那萬府小姐主動勾引。
秦老爺哪裏肯信,着手就要動家法,奈何大奶奶信了,她當下攔住老爺,一句“若要打我兒,先從我屍體上踏過去”震得這位将軍愣是下不去手,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她帶着兒子回房去。
而這時候秦珂卻要出門去。他身邊的小厮方正唯恐他遇上大奶奶等人,若是觸了黴頭可就不得了。因此他出聲阻止:“二公子,今兒還是別出門了吧,您的傷口才剛結痂,應該多休養才是。”
秦珂嘴角微揚:“今兒個天色好,我就在附近走動走動,你留在屋裏吧,若是有人問起我的去向,你只說不知道,切莫多言。”
方正,原名狗子,就是那位因為勸阻大公子反而被責打的下人,他感激二公子不嫌棄收了自己,因此對二公子的事莫不盡心。如今二公子特意交代了,他自然照做。不過他還是不大安心,轉身去了房裏,拿了一柄匕首塞到二公子懷裏,神情緊張:“二公子,為防萬一,還是帶着這個吧。”
秦珂不由地笑了起來:“你當少爺我是武松要上山打虎去呢?還是妙齡女子,會遇到劫財又劫色的小賊?還是……”
方正手一抖,匕首哐當一聲掉在地上,他手忙腳亂地撿東西,一邊使勁搖頭嚷着:“不不不,奴才不是這意思……奴才是想說……”
秦珂替他将匕首撿了起來,塞到他手裏,笑道:“這種東西不要輕易拿出來,吓着旁人就不好了。”
被這麽一打岔,方正已經忘記自己到底要說什麽,只能木讷地點頭、回屋,将匕首安放妥當。再出來之時,早已不見主子的蹤跡。正當時他這才想起自己還想說什麽了,頓時一拍大腿,暗恨:這可怎麽辦,少爺忘記上白妝了!
方正有次發現少爺用白色膏體往臉上塗抹,一時沒忍住問出口,這才知曉原來少爺有化白妝的癖好。少爺說這是秘密,因而方正閉緊了嘴巴不敢對外人說一個字。只是略微有些感慨:少爺怎麽會喜好女兒家的玩物呢?
話說秦珂在梁叔的幫助下,悄悄地從偏門出去。他今日出門倒不是來散心的,而是有要事需得去找山陽道人一趟,自然辦正經事之餘還能去探望一下未來娘子。
算起來,我與她也有十餘日沒見了吧。秦珂這般作想。
……
綠腰去了很久才回來,回來之時還帶着一個人——碧桃。碧桃這姑娘長得白嫩,衣着幹淨整潔,腰間系了一只香囊,聞着倒是清新雅致。
只是孟朱暗自皺眉,心道:這碧桃是湘君貼身丫鬟,怎會來我這裏?
綠腰笑道:“小姐,趕巧了,碧桃會畫鴛鴦樣子,奴婢便自作主張将她請了過來。”
孟朱詢問之下,得知碧桃今兒休息,因為綠腰問繡花樣子的事情才過來的。并沒有意識到個中不妥,因此孟朱也沒有在意,辟了書桌那塊給碧桃,方便她畫樣子,而自己則靠在床榻邊上繼續看書。
日光正好,透過竹簾子照進來幾縷,正好落在孟朱身上,曬得她懶洋洋的,昏昏欲睡。她耐不住困意,讓綠腰幫着脫了鞋,打算上床躺一會。而綠腰則是繼續替碧桃研磨。
碧桃朝綠腰使了個神色,笑道:“午膳剛過不久,怎地大小姐就睡下了?”
大約是站的時間長了,綠腰伸了個懶腰,道:“今兒天色太好了,叫人直犯困。”說着她還真打了個哈欠。
碧桃将手放在鼻翼下方,抿嘴笑了起來:“我也快畫好了,你去椅子上坐一會吧,別在這與我耗着了。”
催促了幾下,綠腰實在耐不住,走了幾步在書桌對面的椅子上坐下,看着碧桃手法純熟地畫着鴛鴦樣子,那鴛鴦在水中嬉戲、嬉戲……
不一會兒,傳來綠腰均勻的呼吸聲,這丫頭竟然靠在椅子上就睡着了!
碧桃見狀放下毛筆,大着膽子出聲喚道:“綠腰,我畫好了,你快醒醒。”叫了幾聲還是沒醒,碧桃勾起唇角,鄙夷地看了她一眼,在心裏輕斥:愚蠢的家夥!
她輕手輕腳地靠近床榻,确認大小姐亦沉沉入睡,這才從懷裏掏出一只白瓷瓶,抖着手将瓶塞打開,然後掰開大小姐的嘴巴将藥灌了進去。
待做完這些,她把東西都收拾好,匆匆回去向主子複命。
秦珂去見完山陽道人之後,從小道上下來,直接到了孟朱的屋子。想不到卻見到一婢女形色匆匆地離去。
在外頭喊了幾聲沒人應,秦珂暗覺不妙,因此也顧不得其他,掀了簾子進門去,卻見綠腰躺在椅子上酣然入睡,怎麽叫也不醒。而孟朱卻躺在床上,不同的是,她額頭上冒着虛汗,身子不安分地動了起來,不一會兒口中還發出一些聲響。
秦珂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