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8、反擊

18、反擊

禪房,孟朱已然穿戴妥當,她面色如常,只是眼神裏多了些清冷。她開了門,看到秦珂守在門衛,他的衣服還是濕的,腳下的石階上淌了一地的水。

心中一動,孟朱忍不住皺眉,道:“一會我讓人送衣裳過來,你先進禪房烤烤火。雖說天還暖着,若是因此着了風寒,也不是小事。”說着費力将目光從他身上挪開,然後打算繞過他出門。

腳步定在原地,只見手臂上多了一只手。孟朱扭頭,卻見秦珂神色凜然,肅容:“我與你一道吧。”他自然知道孟朱出去要面對幕後黑手,那人既然敢下手,必是恨極了孟朱。此時她只身前去,還不知會有何等麻煩。

秦珂委實不能放心。

孟朱繃緊的臉龐稍稍松動了些,她淡淡一笑,似有無奈:“你若一道,她們真就抓住莫須有的影子了,到時污蔑我們無媒茍合真是輕而易舉的事。”她擡眉,與秦珂對視,“這孟府我還要待一陣子,若是時時刻刻需要你的幫助,我又如何能安穩做你的新娘?”

說完不覺臉一熱,撒開秦珂的手就走了。而她自然也是沒見着,秦珂驚呆的模樣。

那一句“我又如何能安穩做你的新娘”在秦珂心頭激起千層浪,叫他每每回味一次都嘗出一絲甜味,當真是比吃了蜜棗還要甜!

湘君此刻正坐在閨房中,她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即使那下人不敢碰孟朱,她讓母親借着捉匪徒過去搜查,也必定能來一出捉|奸戲文,到時不論孟朱身子是否清白,都能叫她吃啞巴虧!若是她的名節毀了,她還能有什麽威脅?嫁于以為成大事者?哼,不過是空口白話罷了!

忽的碧桃發出一聲驚呼:“呀,二小姐,快松開,您的指甲都快折斷了。”

只聽啪的一聲,果然指甲應聲斷裂,而硬木桌上也留下一道不淺的摳痕,足以見得湘君方才用了多大力氣,正如她這次下手之狠!

她正要讓碧桃尋了剪子過來修理指甲,卻聽外頭丫鬟說大小姐來了。

湘君勾唇一笑:來質問的嗎?必是母親已經得手了吧。她揚手,示意碧桃從後門出去。

孟朱進門,顧不上欣賞湘君的屋子是多麽富麗堂皇,面色冷漠地睨了湘君一眼,居高臨下地冷笑:“二妹好鎮定,不是說來了匪徒嗎,怎地不見下人來你屋子這保護?”

湘君整理了衣擺,起身相迎:“湘君聽說匪徒去了姐姐那,你沒事吧?身子……”她面露焦急地打量了孟朱一眼,好似在關心她有沒有手上,随後松了口氣,“看着姐姐無恙,湘君就放心了。”

孟朱不得不佩服她,事到如今還能裝得與沒事發生一樣,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如此一想,孟朱冷笑了起來,目光在屋裏掃了一圈:“碧桃那丫鬟不在呢!原本還想當面謝謝她手下留情,如今一看倒是不必了。妹妹可不要責罰她,小丫頭心慌下不了手也是情理之中,畢竟不是心狠手辣之人,你說呢?”

孟朱幾乎是咬着牙說完這一段話,字字帶刺,恨不能在湘君臉上紮出一個馬蜂窩。她無法想象,若是秦珂不曾及時趕到,如今的自己會面臨怎樣崩壞的境地。

或許自己會再度被逼死,或許會茍延殘喘地活下去,受人指指點點……不論哪一種都足以将她摧毀!

湘君神色一變,她見到孟朱神清氣爽的模樣,也懷疑孟朱是否喝了那藥,若是喝了,必定會身子發熱、春情萌動,如何能像現在一樣鎮定自若?難道真是因為碧桃被發現了,所以沒有下手?還是……那丫鬟成心欺瞞,已然叛變?

湘君努力穩住,笑道:“姐姐在說甚麽,湘君聽得雲裏霧裏的,碧桃今兒輪休,怕是在自個兒房裏休息,若是姐姐要找她,湘君可以派人去帶她過來……”

孟朱目光死死地定在湘君臉上,毫不客氣,聲音冰冷而強勢:“不用了,今兒我是來找你的,沒有旁人在,有些話反而更容易說出口。”她頓了一頓,忽然靠近一大步,笑道,“湘君啊,你早就知道自己是皇子妃的命數罷?你可知道你日後會嫁于哪位皇子?呵呵,二皇子必然是指望不上了,皇後娘娘眼界高,瞧我們孟府門檻不夠,且你又不是嫡女……”

說到此處,孟朱語氣緩了一緩,她要緩緩地将針紮在關鍵部位,叫湘君一痛賽過一痛!

果不其然,聽到嫡女二字,湘君神色微變,饒是她府中再受寵,她也不過是側室所出,總不能越過孟朱去。這也是她自小矛盾的根源。

孟朱繼續,笑容漸深:“近日我翻閱奇門八卦之書,對觀面相略有所得。看妹妹面相,必是三皇子妃無疑,前半生榮寵無限。奈何後半生……似乎将受牢獄之災,而且永不見天日!”孟朱聲調不斷高漲,到最後幾個字,聲音如同一把把利刃,直往人心裏刺。

湘君身子一抖,此刻也顧不上笑容,面色清冷道:“姐姐莫要與妹妹開玩笑了,什麽三皇子妃,什麽牢獄之災,湘君卻是一字也不信!湘君只信,我命由我、不由天!”

孟朱朗聲大笑了起來,轉身往外頭走了兩步,又回過頭:“好一句我命由我不由天,我等着看你嫁與三皇子的那一日!”

離了湘君屋子,孟朱吐出一大口濁氣。今日這一番對話後她與湘君再無姐妹情分,而府上的嫡庶位份也該理一理了。

如此一想,她并不急于回屋,而是順道去了大奶奶房裏。

而此刻孟朱閨房前卻圍攏了一大堆人,以二奶奶為首,不少下人還抄着家夥,瞧這架勢怕是只等二奶奶下令就要動手打人了。而在他們前面,便是綠腰,她一人擋住門口,不讓人進去。

二奶奶鳳目冷笑:“醜丫頭,還不快讓開,莫不是裏面窩藏了匪徒?”

綠腰自然不肯答應,這一幫人進去後,誰知會塞什麽東西進來,倒時來個莫須有的罪名,可不是她家小姐能應付得了的。她身子也再抖,聲音卻努力鎮定:“二奶奶,奴婢說過,小姐此刻不在,屋子不能讓人随便動。等小姐回來了,若是同意,您再搜查也無妨。”

二奶奶笑得越發地歡了:“不在?呵呵,難道不是與人在裏頭私會嗎?”綠腰這般阻攔,更叫二奶奶确信,奸|情就在裏頭,只要破門而入,孟朱的醜事便逃不了!思及此,她塗抹着蔻丹的手指向下一揮。平日裏作威作福慣了的下人,當下抄着木棍往綠腰身上打去。

那場面簡直是萬棍齊下,落在一個小姑娘身上,簡直是害人性命的做法!

二奶奶卻笑得歡樂:“給我進去。”

綠腰身上被打了好幾下,她無奈地看着有腳步踏進房去,她伸手抓住那只腳腕,然後用力扯住。那下人不甘被抓住,因此狠狠地朝孟朱踹了一腳,将她踹到一邊去。

綠腰覺得身上散架一般的痛,可是到了此時還是有人在不停地往自己身上招呼。

“住手!”綠腰忽然聽到一聲熟悉的聲音,她透過雜亂的腳縫看去,只見自家小姐站在人群外,目色凜然不可侵犯。

下人聽到這聲音手頓了一頓,然後看了看二奶奶的臉色,發現她沒有喊停的意思,下人們想着:反正出了事有二奶奶兜着,我們只管打就是了。

啪啪啪,又是幾棍落下。

孟朱一個箭步沖上去,拽過動手最狠的那個下人,揚手就是一巴掌。那一巴掌打得她的手都紅了一片,更不必說是挨打的人。

所有人都震驚了,從未見過大小姐出聲呵斥過下人,更沒見過她動手打人,因着這份吃驚,下人們收了手不知道該不該繼續。連二奶奶都被驚了一驚,當下也忘記接話。

孟朱推開下人,親手将綠腰扶起,沖她點點頭,輕聲道:“沒事了,你先進去躺一會兒,這裏有我。”

綠腰方才一直忍着眼淚,此刻見到主子,終于眼眶一熱。可她還是忍着不發出哭泣聲,只是點點頭,道:“小姐小心。”孟朱好一番勸慰才讓她同意進屋。

二奶奶雖然還在震驚,此刻卻不得不繼續端起架子來,她出聲呵斥:“朱兒,你怎能如此是非不分,這丫鬟窩藏匪徒,還不肯讓人進去,不是做賊心虛又是什麽?”

孟朱緩緩轉頭,目光掠過二奶奶,朝大奶奶的屋子望了一眼,只見巧慧領着管家正從那裏趕過來。因而嘴角微揚,面色卻越發的冷了:“二娘,我這廂房是在大娘這,即便是要搜也該大娘出面,你擅自領了下人來究竟是要作甚?您莫不是以為自個兒能代替大娘?”

二奶奶本就是個色厲內荏的主,如今被這麽一喝,當下慌了行跡,一時間罵罵咧咧說不出什麽反駁的話。

而孟朱卻眉眼一掃,似要将抄家夥的下人都記住,她冷聲哼氣:“好大的膽子,竟敢在大奶奶屋裏動家夥,你們眼中還有沒有大奶奶,難道以為這府上你們才是主子嗎?管家何在,如此不知高低的下人究竟是何人招進府裏來的!”

話是說下人的,她的目光卻緊盯着二奶奶,甚至是毫無懼色地怒視,仿佛這話根本就是說與她聽!

二奶奶腿一軟,差點崴腳倒下。

作者有話要說:嘿嘿,拿大奶奶來壓二奶奶是最好的法子了,雖然二奶奶受寵,但尊卑之分還是有的。

孟朱對湘君說的那幾句話純屬她半蒙半猜的,重生過來之前湘君确實是嫁給三皇子的~~~

俺日更幾日了?還能日更幾日?話說俺自己也不知道,十月到十一月的考證考試,還有接下來的實習什麽的有點亂,俺努力保持更新。于是乃們給力些,讓俺多打打雞血吧,說不定就能克服過這段忙碌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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